世上若是有仙界,地磁界東海的景觀一定最為接近的。
地心磁力和豐富的磁靈礦脈匯聚,靈磁之力集中于此處爆發,不均勻的分布在各處。
當磁靈斥力集中于某處的時候,小則數丈,大則數百公里范圍,海水在力的作用下上浮到數千米高空,變成一顆巨大的水球。
陽光下,水球晶瑩剔透,其內生活著海藻,魚類,不乏兇猛的異獸,體長數百米的鯨類妖獸。
甲殼生物千姿百態,群魚五彩斑斕,鮫人棲居其中,天然就是一個頂尖的海洋公園。
若是磁靈斥力集中在一整塊巨大的海底巖石,那么,一個浮空島就會憑空升起。
其上林木森森,鮮花盛開,成群的靈鳥在這里安家,繁衍,悅耳的鳴叫聲不絕于耳,堪稱海中仙山。
放眼望去,天地間,大大小小的水球漂浮在天空,有的拇指大小,有的數百公里大小,晶瑩剔透,顏色因海水中蘊含的礦物而有所不同。
生命在其中繁衍,實力在二階以上的妖獸在水球和浮空仙山中穿梭,一派生機勃勃的場景。
美麗之中,森然的殺機也暗藏。
地心的磁力不僅表現為斥力,更有引力,且更加隱蔽,更加集中和危險,從海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生活在這里的異鳥和妖魚,看似雜亂無章的飛翔遨游,實則有些地方從未有生物經過。
偶然有年輕的生命,是一頭數千米長的異種鯨魚,隱隱有金丹境的氣息,它的眼眸狂躁而混亂,尋找不到體型相符的雌魚,被發情期所折磨。
一時不查,經過一處暗流,地心靈磁斥力和引力的交匯處。
“嗚……”
它碩大的瞳孔瞬間瞪圓,恢復清明,露出恐懼。
在可怕的地心引力斥力擠壓下拉扯下,數千米長的軀體轟然破碎,尾巴一側向天空飛去,頭顱一側,數千米大小的軀體被擠壓成小小的一團,墜落深海。
啾啾!
唧唧!
周圍窺伺許久的成群靈鳥,靈魚撲上去,大快朵頤,享受這從天而降的大機緣,一個個氣息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增強。
這些瘋狂噬咬鯨魚的妖獸中,有八種不同的水生妖獸和一種生有五根腳趾的無翼大鳥氣息最為強大。
他們的實力將其他妖獸遠遠甩開,抵達了筑基巔峰,各自占據一片鯨魚肉,但凡有感靠近者,無論是魚類還是鳥獸都是軀體破碎。
八種水生妖獸,有的是五彩斑斕的大蛤蟆,有的是多頭怪蛇,有的是綠鱗水母,各不相同……
占據最多的鯨魚血肉的,是一頭房屋大小的玄龜。
玄龜正在和無翼大鳥對峙。
八種水生妖獸虎視眈眈,注視著戰場,緊守自己的鯨魚肉,不時警惕地打量周圍的獵食者。
“不看了。”
“數千年來,一直是這樣,讓人心煩氣躁。”
水霧被風吹開,萬千水珠,仙山環繞之中,露出一名身材高大,身著龜蛇陰陽道袍,容貌剛毅的青年。
他向下方拍出一掌。
一張碧波似的大掌從天而降,覆蓋數里之地,將鯨魚血肉連同周圍爭奪的妖獸拍得粉碎。
“東極魔門,先天有優勢,站在海面上。”
“但是,終歸沒有羽翼。”
重元子環顧四周修士,緩緩道:“無翼鳥終歸是無翼鳥,只有取巧的一時,不如天宮厚積薄發,傳承久遠,若非這片天地限制了我們,煉虛之上也是等閑。”
“我們來自遙遠的故鄉,本來就不屬于這里。”
“天宮一定會抵達煉虛之上,掙脫這片天地的束縛,回到故鄉之中,探尋仙的道路。”
“東極魔門,只是一個開始。”
四周沉寂。
在等級森然的玄武天宮中,一位道子的言語,有資格回應的人沒有多少。
片刻,
“道子,木,愿為您鞍前馬后,成仙宗大業!”
一名頭戴荊棘冠,綠色宮裙,肌膚白皙如玉的少女微微低下頭顱。
天宮十王之一,木王。
“獸,愿鞍前馬后。”
“機,愿鞍前馬后。”
“混……”
木,獸,機,混,影,丹,器!
一位位修士,風姿各異,皆極盡強大,氣沖云霄,明明只是金丹巔峰的修為,但是大部分元嬰真君在他們面前也要戰栗。
這便是天宮十王中的七王!
若隱若無之間,對應九大仙宗和東極魔門,而玄武道子,則是在決戰中同時和十王決戰,將他們斬殺,吞噬,從而成就玄武道子。
這就是七王如此恭敬的原因,哪怕親眼目睹甲王三人的死亡。
上一代十王,不比他們弱,卻無法對玄武道子構成威脅,想要反吞噬沒有任何可能,只有死亡。
轟隆!
遠方,數萬里外,空間出現漪連,風起云涌,烏云密布,雷霆匯聚。
‘來了,’
七王心中一凜。
無法干擾,
無法遮蔽。
這是遠超天宮的空間傳送法術,只能等待其降臨,接受命運的安排。
“去吧。”
重元子淡淡道。
他腳步輕點虛空,一道八卦波紋浮現,傳遍四方,十萬仙山和水珠世界上出現一個個陣紋,玄武天宮修士井然有序,操控仙山和水珠世界為陣。
人數雖有數百萬之眾,卻是鴉雀無聲,殺機綻放。
“謹遵道子命!”
七王俯首。
他們各自飛向自己陣位,一千二百毛神環繞,各自統攝一方,軍陣氣度森嚴。
在他們入主后十萬仙山水界大陣威能瞬間拔高數個層次,遠超過元嬰巔峰。
玄武道子坐鎮乾位,身后先天八卦圖緩緩旋轉,散發著沉重而可怕的壓力,望之直如天庭之主,主宰天下,神威莫測。
轟隆!
恰巧在此時,無盡的雷鳴和空間破碎之中,一支龐大的鋼鐵艦隊自遙遠空間躍遷而來。
他們正式降臨,可怕的軍陣威壓彌漫天地。
幾乎是本能,
重元子看向鋼鐵艦隊的中心。
感應一般,一名少年也向這邊看來,經歷數千年的間隔,兩道相似的目光再一次交匯在一起。
“江定子道友,久仰大名。”
重元子舉起一杯美酒,隔空拱手,滿飲而下。
“道友,”
“不想你我初次相見,就是兵戈相向。”
重元子哈哈一笑:“道友遠道而來,還請飲滿此杯,然后趕赴黃泉罷,也不算白來此世一遭。”
“記住,殺你者,重元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