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天池帶著江定瘋狂逃亡。
“月,不要這么不信任我。”
“我就這么像是會隨便打死大日劍子的人嗎?不能吧?”
曦原苦笑。
一道璀璨光明的劍光綻放,形成一道毀滅規則之網,強行將大日天池逼退,再度將其逼回來,返回曦原的身邊。
“曦原,”
“劍主,好久不見。”
月有些尷尬,向周圍好奇地四處打量:“這里是哪里,我怎么從來沒有到過?”
“月。”
“這里,是故鄉。”
曦原的聲音不知不覺溫和了一些。
同當代大日劍子一樣,在他的少年青年時期,一直都是月在陪伴著他,并不像是黑那樣的冰冷無形,故而感情也因此不一樣。
“月,打開天池核心吧。”
曦原并不敘舊,吩咐道:“我得到了仙術碎片,準備將其投入大日天池熔爐之中,用于蘊養歷代劍主共同創造的那一式弒仙之術,這應該能起到很好的促進作用。”
“月,不要給這小子參悟,我不喜歡他,不想給他做送寶童子。”
“還有,東極魔門的傳承共享也是可惡至極,我真的是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他,如果現在出現一個新的大日劍子,哪怕比他差一點,我現在就要掐死他。”
“真是氣死老子了,歷代祖師的傳承啊……”
曦原喋喋不休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難受極了。
“仙術?!!!”
月一呆。
不過,她還是開心地打開大日天池核心熔爐。
天地間,被茫茫無盡,無限璀璨,無限光明的毀滅光芒所籠罩,無盡星河都寂靜了,凝固了,甚至時間和空間都受到了影響,并不再超脫萬物,在這一瞬間出現了凝滯。
江定神魂一片空白。
他厭惡這種無力的,毫無抵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覺,但是無法擺脫。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次第恢復五彩色澤,再次出現了流動和生機。
“月,仙術已經投入其中了。”
曦原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身體周圍的無盡璀璨光明也開始變得暗淡了,消耗了大量的力量:“這一式弒仙之術,由初代大日劍主開頭,蘊養到如今已經持續了三十余萬年,但還是無法看到真正成就劍仙之術的希望,這些仙術碎片應該能有重大作用。”
“還有你,月。”
“你比黑靈動得多,或許要誕生自己的意志了,這很好,你應該也有自己的自由,劍閣傳承有的是方法延續下去,倒不一定是非得把你束縛在這里不可。”
“月,如果你以后有生命,就好好的活著吧……”
“如果這小子不肯,就弄死他……”
現在的曦原顯得喋喋不休。
大日天池月靈發展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歷代大日劍主都是有責任的,他們在月靈的陪伴下成長,將其當成了類似親人的角色,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縱她誕生靈智的可能,并不時時刻刻嚴防死守,冰冷地抹殺任何可能。
“劍主……”
月的目光中露出復雜之色。
“就是如此吧。”
“我要找我兒子去了。”
曦原長嘆一口氣,看向江定:“那個潛伏的雷道規則煉虛我會弄死,搜魂,然后給你一份他的記憶,讓你對上界有一定的了解。”
“那個名為碩陽的小輩,小界出身卻堪比道子,這是極好的資糧,我窮苦日子過慣了,見不得浪費,我會將他對你的記憶扭曲,讓你變成本土生靈。”
“明光子則不行,他代表劍閣最正統的道路,未來有斬殺你的可能,推動大日劍道更進一步的可能。”
“老子對你這么好,你怎么回報我?”
曦原靜靜地看著當代大日劍子。
“多謝劍主!”
江定躬身一禮,鄭重道:“曦平安只要不再次主動追殺我,與我為敵,我不會對他如何。”
“此外,還有明光子。”
他吩咐道:“黑,去給明光子一份《大日劍經》的全本傳承,有實體玉簡的那一種,盡量做到詳細。”
“此人也是算是人杰。”
“大日劍道現在只走到了合道境界,未來更上一層樓必定會很艱難,如能多出一人推動也是好的,日后我將其斬殺,定會有不錯的收獲。”
“是,劍子。”
黑恭敬行禮,身影消失不見。
劍閣傳承使者只效忠大日劍子,無需在意劍主的命令。
“不錯。”
“如此,甚好啊……”
曦原嘆息一聲,身影漸漸消失不見,離開了這里。
虛空中,有一道聲音,間隔遙遠的距離傳來。
“小子,你很不錯。”
“我給你一份禮物。”
“我會對那個血道煉虛的分身進行再度加強,讓他擁有接近煉虛的實力,讓他在一千二百年后蘇醒,你那時候如果實力夠強,這個人會是很好的磨刀石,算是一樁不錯的機緣。”
“就是如此吧,日后你小子如果能走到真仙之境,記得來我的墳頭,將墳頭劈碎,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如果沒有,僅僅是走到了合道,那就不用了。”
“合道而已,如果外界環境足夠,老子閉著眼睛都能晉升,這不算什么,大日劍道本來就走到了這種程度。”
聲音,漸漸消失不見。
江定注視著遠方,慢慢地松了一口氣,身體放松下來。
過后,又有些可惜。
這樣的劍道無上天驕,不能死在他的手中,早已埋葬于無盡時光中。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也不知道,在未來,還能不能見到這樣的劍道豪雄,仁慈大度地賜予他一死。
“應該……還是能夠再次遇到的……”
江定低語:“宇宙星空無比寬廣,萬族天驕層出不窮,只要走得足夠遠,站得足夠高,什么樣的風景不會遇到呢?”
“只要……走得足夠遠。”
“啊……”
“上尊,饒命,饒命啊……”
一聲凄厲的哀嚎出現在虛空之中,音波以雷道規則的形式擴散,傳遍四方,數萬公里的隕石變成齏粉,被蕩滌一空。
這樣的強者,上界九霄神雷真宗的絕對主宰,卻在哀嚎,凄厲求饒,身體抽搐著,連自爆都做不到。
“弱啊,”
“你怎么這么弱。”
無盡雷道規則綻放之中,曦原嘆氣:“你比玄武他們弱太多了,與東極魔門更是無法比較。”
“上界仙宗,看來經過大劫之后,亦是有些軟弱了,開始變得保守,封閉傳承,失去進取心,只想著在人族內部稱王稱霸。”
“這種蟲豸,竟然也能稱之為仙宗,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