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仙王……
血海……
種種只是聆聽名字，就讓人神魂顫抖的存在出現在仙門諸多煉虛真尊的耳中。
他們無法理解這是什么。
甚至，在這一刻，這些煉虛修士們心中生出一種本能，不要真切呼喚這些聽過來的名字，不然必定會引來大禍，讓人心中無邊恐懼的大禍。
這種禍患未必是那種未知存在的憤怒，絕不至于，螻蟻再如何也無法觸怒那等存在。
一切只是因為，那等存在的名字，稱號，都代表真切不虛的力量，代表天地之中某種未知的大道本質。
如果真要直呼其名，恐怕話語還未出口，煉虛修士就已經神魂俱滅，無法承載。
若是不怕死的話，甚至可以考慮從這區區幾個字節的名字中開發出毀天滅地的可怕法術……
這種靈感剛剛生出，遠心中就一哆嗦，打了一個寒顫。
“不要，”
“不要……”
大日天君和仙門眾多煉虛真尊對視一眼，默契地呼喚中央陣靈計算機，輔助自己把剛剛看到的東西遺忘，封印到識海最深處。
他們預感到了可怕的危險。
就像是稚童在玩弄滅世火焰，稍有不注意就會引發焚燒整個世界的大火，億萬眾生都要為之陪葬。
現在，接觸這些東西沒有任何好處。
“接下來的參悟，要避免這種東西……”
遠深吸一口氣，建議道。
仙術，就是有這樣的魅力。
即使如此危險，如此驚心動魄，還是要前赴后繼，放棄從未考慮過。
這還是無上的機緣。
如果你不是仙門公民，即使理論上的任何一絲機會都不會有，這種危險你沒有資格冒。
這個建議，立刻得到諸多仙門煉虛修士的贊同。
他們暫停參悟，用十余年的時間創造了一個神魂示警法術，讓自己下意識避開這些方面的東西，哪怕很大程度降低參悟仙術的效率，因為更加殘缺了。
但是，這是必要的。
這項名為‘關鍵點神魂預警術’的法術出世，并且經過驗證有效后，仙門修士又陷入到了參悟之中。
江定養好傷后，再一次參悟。
這次，他沒有去追根溯源，而是全神貫注關注仙術的法術結構，以金之因果為切入點，順著五行生滅的順序。
很快，他順利找到了木之因果。
這是木道規則之上，一種近似規則又不是規則，更加接近本質的東西。
這種因果，充滿生機，一念之間就能讓萬里沙漠變成茂密叢林，有時又突然變成恐怖的毒素，萬里空間和其中的天道規則無聲無息的消融，更是有某種無形之毒沿著木道規則傳播，潛伏在某些生物的體內，殺人于無形……
近似本能一般，一式朦朦朧朧的劍術出現在江定心中。
滅木之劍。
“……太過陰暗，并不符合我的道心。”
江定皺了皺眉頭。
這種攻擊方式，并不被他喜歡。
他一向喜歡以粗暴的方式，從正面或者側面又或者后面發起進攻，不喜歡偷襲……
好吧，其實，是因為他的本能中，預感自己對木道規則的理解并不深入，自己在這方面可能不會有多大的成就，故而本能中不喜，不愿意浪費時間。
修士的本能，可以看做一個省略版的計算推演。
江定并不是被本能完全掌控的人，很快就知道了這種原因。
“我要去參悟木道規則和秩序嗎？”
江定遲疑。
“仙門中，這方面的傳承還是有不少的，優秀的也很多，我的悟性也還可以，花費上千年，應該能有所成就……”
不是因為千年時間，只要有必要，數千年，上萬年他都不會嫌多。
“駁雜，太駁雜了。”
“難道，每創造一式劍術，我就要去參悟相應的規則嗎？”
“這不可能，每一種規則和秩序，看似平平無奇，但都是極致深奧的存在，頂尖天驕人杰窮盡一生也無法走多遠，若是再分心多用，我將會前途暗淡，怎么樣深厚的根基都經不起如此揮霍！”
江定神情立刻堅定起來，立刻放棄這條路。
“木道規則和秩序放棄！”
“不過，畸變秩序或許可以考慮，滅木之劍的結構和畸變秩序有許多重合的地方……”
江定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最終，耗時數年時間，他推演出一式全新的劍術畸變·滅木之劍雛形草案。
不是成品。
只是一個大概的實驗方案，研究思路。
有了畸變·滅木之劍在前，剩下幾式劍術雛形草案在數十年中也陸續出爐，分別命名為：
毀滅秩序·滅水之劍
滅法秩序·滅火之劍
禁法秩序·滅土之劍
還有最后的元磁秩序·滅金之劍。
其中，毀滅秩序充分參考了仙術鎮空中的對水道規則的運用，從而以天地靈氣中的水屬性靈氣為基礎，以氫彈爆炸為原理，推動太清飛劍斬出一劍……當然，這只是理論，江定的研究計劃草案，能不能成不一定。
滅法秩序·滅火之劍，則是參考仙術知識之余，以唯物太陽劍魂的能力為核心斬出一劍，斬滅敵手的靈氣存在根基，讓他獨自一人進入萬法崩塌的末法時代。
禁法秩序·滅土之劍則不是劍了，而是一種光環，壓制敵人的能力。
元磁秩序·滅金之劍最為完整，已經真正出現成果，斬出一道切割一切的一劍，雖然現在還只是雛形的十六次方。
預想中，當這五劍同時出現的時候，會結合劍道秩序和六道輪回結構，形成最終的一劍——
天地六道輪回破滅五行之劍！
當然，這似乎非常遙遠，在化神階段看不到完成的可能。
“好像有個問題。”
“有些劍術非常繁復，計算量超出了我的能力，比如以水屬性靈氣氫彈爆炸原理推動的毀滅秩序·滅水之劍，核反應鏈條較長，恐怕無法應用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
江定托著腮幫，想了想：“所以，我可能需要煉制一些法寶，輔助我斬出一劍，就像是法修一樣，這些法寶，就是五根星空軌道巨炮炮管——準確的說，是太清飛劍的輔助劍鞘之一。”
“嗯，這樣有一定的可能性。”
他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記錄下一個個腦海中出現的靈感。
“這些零零總總的東西，匯合成一個巨大的科研工程，給個名字，就命名為破滅五行工程好了。”
“預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需要一千年左右的時間才能搞好，出現一個能用的雛形。”
江定估算了一下。
時間不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