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域天道真是怪怪的……”
江定撓了撓頭。
這在大日劍閣的傳承中完全沒有記載，只有完全掌握天道規則法網之力才會對此有切身的體會。
“劍子，這正說明大日劍道的光輝未來！”
“你看吧！”
月現在掌握合道巔峰的力量，同樣有這種發現，興奮道：“說不定，這里未來會成為真仙的成道之地，宇宙的中心之一，注定不凡，所以這片天地對大日劍道有親切的感覺。”
“哈哈哈，好吧。”
江定笑道。
有自信心，是大好事。
江定微微閉上眼睛，神識展開，周圍太陽規則劍道天道法網鋪開數十萬公里，并且連接上了九靈域的天道規則之網。
他明顯在找什么。
“劍子……”
月有些緊張。
片刻后，江定睜開眼睛，伸出手，攤開手掌。
咻咻！
沒過多久，遙遠的星空中出現三道光點，通過規則之網向這邊飛來，落入他的手中，是三口湛金的飛劍，三尺大小，其上光明不時閃爍一次。
太清飛劍震動了一下。
這三口飛劍與她非常相似，同樣有破法仙金和太清神鐵，但是內部的冶煉工藝完全不同，完全是大日劍閣正統冶煉方法。
“唉！”
月小臉一垮。
“沒收。”
“等以后再說。”
江定露出滿意之色，將這三口飛劍劍胚收起。
這三口劍胚，自然就是一萬多年前，大日劍閣毀滅之前布置的暗手了，未來的傳承種子，期待未來的復興。
如果局勢合適，比如仙門和八大仙宗內戰后雙雙隕落，敗亡，或者重傷，一段時間內無法擁有界域霸主的力量，這些大日劍閣種子就會破土而出，汲取營養生長，誕生新的大日劍子，再造大日劍閣。
這三口劍胚對于江定來說可能有作用。
如果未來他戰死，或者壽命走到末期，或許可以考慮為仙門培養下一代大日劍子，繼續守護仙門。
大日劍道盡管有種種風險，但它也真是強，可以彌補仙門的單體戰斗力缺失。
當然，那時候必然要對這三口劍胚升級一下，重新煉制一下，至少七階劍胚才能拿得出手。
事實上，仙門之中，現在也有人在走大日劍道。
所有的傳承都是公開的，這代大日劍主的成長路線都是清晰的，自然有人效仿，走上《大日種劍煉劍法》這條道路。
根據統計，在這數千年中，一共有十萬九千七百七十七位公民煉制出削弱版的大日飛劍，都是天賦驚人，可以稱得上天驕的仙門公民，他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符合法律的事情。
但是，最后的結果，是全部都死于心魔之中。
一個不剩下，全部死了。
有些是煉制出削弱版本大日飛劍一段時間后走火入魔死去，有些是練氣期的時候死去，最多的是筑基期死去。
最強的一個修士，是元嬰后期，走火入魔而死。
這就是大日劍閣大日劍道的可怕危險性。
大陰陽劍境純陽一脈已經夠危險的了，孤陽不長，但是大日劍閣的劍道還要更加危險數十倍，隨時都有可能暴斃而亡。
大日劍閣是怎么做的？
那就是選人，找人，在整片界域無數生靈中找到一個大日劍子，死了一個就換，死了數百萬人就換，數千萬，數十億，數百億修士死了再換！
按照大日劍閣的經驗，同一個時代中，把最基礎的大日煉劍法發下去，只要死的人夠多，夠久了，數百數千年過去，一直死下去，遲早能找到那一個適合的人。
那時候，同一個時代中，所有曾經修煉過《大日煉劍法》的修士的飛劍，都會成為大日劍子飛劍的成長資糧。
仙門這才死了十多萬修士，就想找到又一個大日劍子，近乎天方夜譚。
《大日煉劍法》就是為這樣的過程設計的。
最初煉劍的時候并不兇險，而是循序漸進，給予煉劍者巨大的力量和天賦提升，并且不欺瞞什么，明確告知他們所有的風險，在無數修士中篩選真正的劍修。
縱使死去，也必然會有數十年數百年的輝煌，讓諸多修士心甘情愿。
江定在界域之間穿行，通過傳送陣來到了母星，而后并沒有進入母星中，而是脫離了大氣層，向宇宙深處飛去。
在太空中，一道金色的遁光閃爍著，像是一顆天外流星。
江定離開了月亮，經過火星，在上面看了一眼。
這里已經化作了又一處仙門本土，諸多公民在上面生活，繁衍生息，公民數量已經增長到十五萬億，而且還在增長中，用以控制廣大的界域。
在未來，太陽系九大行星都會成為仙門的生命星球。
江定沒有停留，繼續飛行，繼續飛行，向著遙遠的宇宙星空深處飛去，漸漸地消失在了所有公民的目光中，只能通過天文望遠鏡才能看到了。
一直飛行，一直飛行，沒有一刻停歇。
耗費十余年，不時以仙門軍陣躍遷之法隨機傳送，江定終于離開了太陽系。
終于，在這里，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靈氣，任何哪怕一絲最細微的靈氣，宇宙徹底進入無靈狀態。
“歷史再一次出現，”
“當年，曦原應該也曾追殺仙門逃亡艦隊到過這里……”
江定自語。
此時此刻，他體內龐大的法力，龐大的劍魂凝滯不堪，運轉艱難，實力十不存一，神識范圍更是縮短到一萬公里左右。
更加可怕的是，他體內時刻都有靈氣在溢散！
盡管使用了封印法術，但還是在溢散，他的法力，他的神識每時每刻都在溢散之中，封印法術延緩了這個過程，但根本無法阻止。
因為封印法術本身就是靈性力量組成，同樣在溢散。
就像是高能生物進入了低墑世界，所有的能量都在不受控制的流逝，宇宙規律一般無法阻止。
任何高能生物進入這片宇宙，最后的命運都是失去所有的高能能量，最后化作沒有任何一絲靈力的存在，如此才會終止這種水向地處流的自然規律。
“這種后果……”
江定心中驚悸。
如果一個凡人，即使失去了所有靈性物質都不會如何，影響不大。
可是對于一個高階修士來說，尤其是對活過了凡人極限壽命的高階修士來說，這種靈性物質的全部流失，是會要命的！
仙道長生不死，仙道萬年壽命，是建立在靈性物質的基礎上！
這個基礎一旦崩塌，所有仙道之物都要毀滅。
“我，能在這里待一千年。”
江定默默計算自己靈力流逝的速度。
他并沒有停下，依然往前走，又過了十余年，終于找到了一顆滿是冰霜的行星，在環繞著一個陌生的恒星系運轉著。
這里，就是仙門末法城一號遺址。
過去的歲月里，仙門曾經在這里放下末法城，后來隨著仙道技術的進步，末法城又進入宇宙更深處了，用以防備合道之上的存在。
江定在這顆冰寒行星上停下來，突破稀薄的大氣層，進入其中，隨便選擇一處冰山盤膝而坐，默默地注視自己的神魂，法力。
在宇宙規律下，高能物質向低熵轉化，所有的力量都在流失。
所有的力量都在消散。
一年，兩年，十年……五十年，八十年！
這個時候，在江定自己主動放開封印的情況下，他全身靈力已經流逝了七成，許多神魂結構、法力結構像是退潮的海灘一樣，主動顯露出來。
“原來，”
“我的神魂結構，我的法力結構地基原來是這樣的……”
江定緊緊注視著這些東西，牢牢記住，若有所悟。
不知不覺，又是三十余年。
他已經在這片漆黑的星空待了百余年，身上的法力和神魂之力流逝九成五，許多最基礎的結構，終于顯露出來了。
江定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劍魂。
在這最本源的神魂結構中，他看到了毀滅、禁法、畸變等規則，他看到了自己的飛劍，他看到了許多讓自己大有領悟的東西，對六道輪回和劍靈境之上的劍術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
他又看到了——
一只虛幻的蝴蝶！
一只根植于自己神魂最深處，緊緊纏繞自己的神魂，一只虛幻，朦朧，好似夢中的蝴蝶！
在一個完全不存在靈性物質的宇宙，她終于出現了！
這一瞬間，過去所有的忽略，所有失去的記憶，所有的不解，終于豁然開朗，再沒有任何迷惑。
上界類仙族，天幻仙蝶族！
這一瞬間，江定瞬間回想起了許多東西，那個天幻仙蝶族的間諜，以及以諸多界域天驕為傀儡的天幻仙蝶族存在。
“好。”
“不錯，真好，真的好啊，”
“仙蝶子……”
江定目光中猩紅瘋狂的血色涌動，炙熱滾燙，語氣平靜道：“我還沒有去找你，你這個賤人就敢對我出手了。”
“真的是好啊，”
“我這樣天真善良的老實人總是被人欺辱，一次又一次，上界真是個骯臟需要清掃的世界。”
“感謝你，賤人。”
“這一項非常不錯的仙道傀儡技術，我會好好地品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