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主要還是想讓我幫你偷東西么?怪不得會把這么珍貴的腕表交給我。
面對水瓶董事開出來的條件,中年男人略一思忖后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詢問道:
「那如果我偷到了東西,但你最后沒通過質詢呢?」
「如果沒通過質詢,我就會被讀取記憶,而以我違規的數量來看,估計會被處死,或者直接做成異常物也有可能。」
完全不避諱談及自己的下場,水瓶董事不以為意地微笑道:
「如果我真完蛋了,這枚腕表就是我給你的報酬,那件東西也隨便你怎么處理,足夠嗎?」
「這樣的話……夠了!」
「那再見。」
看著中年男人將腕表戴上后,水瓶董事微微頷首,隨即起身離開位子,步履穩健地朝門口走了過去。
而隨著他的起身,天空中屬于水瓶宮的星星相繼亮起,極為短暫地破開了日光的遮掩,朝著王都的位置投射下來,瞬間映照在了水瓶董事的身上,但也同時落在了某些有心人的眼睛里。
「準備準備吧。」
喝了一口酒瓶里深褐色的濃茶后,趴在窗邊望著天空的紅發局長轉過身來,對等在辦公室里的里昂道:
「水瓶宮剛才亮了,看方向應該是水瓶用董事權限挪移回了總局,你現在去亂黨臥底,就不用擔心會碰見他了。
另外,這回不比以前,你一定要記住,自己最多只有兩個星期的調查時間,絕對不要超期。」
再次強調了一下任務的最大時限后,紅發局長少見得一臉嚴肅地囑咐道:
「里昂,如果質詢失敗的話,能夠借助星宮挪移的水瓶,很可能會比我先趕回來,而你用照片替代的身份,不一定能夠瞞住他。
雖然我會盡量拖延他一段時間,但保險起見,兩個星期后我如果還沒回來,無論任務目標是否完成,你都必須立即撤離。
如果質詢成功的話,你之后大可以重新接觸亂黨,但要是質詢失敗,你被水瓶撞個正著,那我就真的沒把握保證你的安全了。」
「我記住了。」
面對局長的反復叮囑,里昂點頭用心記下,隨后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局長,這次的質詢,成功的可能性高嗎?」
「還可以。」
紅發局長想了想后,開口回答道:
「主持年終審查的三名董事再加上金牛閣下,這次應該有四位董事,能夠參與對水瓶的質詢。
除此之外,還有我、獅子、雙子三個黃道分局局長,以及在得到消息后,同樣察覺了轄區內有水瓶董事活動的分局局長。
我們稍微交換了一下手里的情報跟證據,感覺應該有三成的可能當場揭穿他!」
「啊?才三成?」
「水瓶董事又不是傻子,做事一直十分謹慎,有三成的可能性已經不少了。」
紅發局長正色道:
「況且這是內部質詢,又不是法院斷案,并不需要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只要把他可疑的地方都扒開,進而逼他自呈動機,就算是完成了目標。
只要他不能自證清白,無法給那些可疑而危險的行為提供合理的解釋,那就足夠把他拿下,強行接受記憶讀取了。」
「這樣啊……」
里昂聞言琢磨了一下,隨后裝若無意地開口詢問道:
「局長,一般要犯什么程度的錯誤,才會被局里拖去讀取記憶?」
「放心吧,弄這個很麻煩的。」
瞥了里昂一眼后,紅發局長冷哼道:
「必須要造成極大危害,并
且身居高位的人,才能享受這種待遇,憑你在萊恩家做的那些事,還不至于被拖去接受這種程度的檢查。」
「額……」
「怎么,聽到局里有讀取記憶的能力,這回知道擔心了?」
看著神情有些尷尬的里昂,紅發局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隨即沒好氣地道:
「你是什么樣的人,局里下來的調查員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么?萊恩血夜死那么多貴族,而且還都是罪大惡極的那種,怎么可能完全跟你沒關系?
主要那顆野望之心一口咬定,萊恩血夜的都是博比萊恩做的,考慮到它不是你的異常物,并且跟你敵對,沒有替你遮掩的動機,我也就沒有繼續往下想。
但前兩天你從我手里接過那顆心臟后,面對殺死了它前任主人的死敵,那東西卻高興得簡直就要瘋了!從里面砰砰砰的直撞盒子,恨不能直接蹦出來黏在你身上,我再蠢也該知道它是跟誰一邊兒的了!」
「總之,你這次任務小心點兒,千萬別再搞出什么大動靜了,唉……」
「額……我會盡量注意的……」
「你最好會……還有,我最后再啰嗦一句,你執行任務的時候,其實可以做得稍微保守一點。」
看了看訕訕地點頭應下的里昂,紅發局長嘆了口氣道:
「之前給你‘鞠躬"的時候,我激活了一部分戮殺血發,位格稍微超過了人類的上限,所以找回了一些有關王女的記憶……里昂,當初好像是我建議你向她求婚的。」
「啊?」
「別啊了,我不是真想讓你娶她,是想通過向王女求婚這個手段,幫你擺脫掉獅心公爵的身份,誰知道你居然還真求成了啊?」
伸手捏了捏眉心后,紅發局長無奈地總結道:
「說起來,我讓你去萊恩家調查羊心,結果你直接拿著羊心搞了場萊恩血夜;我建議你去萊恩家認親,結果你搖身一變認成了獅心公爵;我建議你向王女求婚,現在你似乎已經算親王了……
里昂,你實話跟我說,這次任務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兩個星期之后回來,你不會直接臥底臥成亂黨首領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聽完自家局長的奇思妙想后,里昂不由得連連搖頭道:
「局長,你這是偏見,我做的選擇一向都很保守的!」
「雖然王女怎么回事我還不清楚,但萊恩血夜那回,是博比萊恩封鎖了莊園不讓我出去,不然我肯定直接跑了,根本不可能留下和他死磕!」
「確實,但如果這次又走投無路,只能被迫上位了呢?」
「怎么可能有這種事?」
面對紅發局長的無端假設,里昂忍不住開口抗議道:
「這次臥底任務總共才兩個星期的時間,亂黨那邊得離譜到什么程度,才能讓我在兩個星期里臥成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