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解碼剛剛徹底完成了,確認是目標沒有錯。”
開口通知了坐在對面的安德烈王子一聲后,一名容貌和菲麗雅十分相像,但看上去成熟很多的女人抿了口咖啡,隨即笑吟吟地贊嘆道:
“親愛的安德烈,能不能告訴姑姑,你是怎么想到,目標可能會接觸1號區的學者的?”
“這不重要。”
看了眼女人的臉后,安德烈王子皺眉道:
“快點干活兒,距離和目標接觸已經過去了快十個小時,他們應該已經回3號行政區了,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人抓住,再把菲麗雅給我帶回來,而不是在這兒慢悠悠地喝咖啡!”
“真不可愛……”
阿緹菲00聞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
“我都已經快三十年沒喝過咖啡了,你就不能讓姑姑多休息休息嘛?
還有,話說這門肉體創生技術可真不錯,我當年改造自己靈魂的時候,還以為這輩子都只能呆在冰冷的機器里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再擁有肉體的一天。
嗯……只可惜這具身體的舌頭不太好,對苦味和甜味都太敏感了,沒有我原本的舌頭那么習慣咖啡的味道,但考慮到這身體是用菲麗雅的備用身體改的,小孩子的舌頭稍微靈敏點,倒也不算什么大問題。”
“你廢話怎么那么多?”
安德烈王子聞言有些不耐煩地道:
“快點干活!我沒興趣陪你聊天!”
“在干了在干了。”
微微撅了撅嘴后,阿緹菲00放下咖啡杯,雙臂抱胸一臉不滿地道:
“安德烈,你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尊重我了?
雖然伱拿著時分權杖,我違抗不了你的命令,但作為靈魂編碼的開發人,我鉆鉆編碼規則的空子,給你添點兒麻煩的能力還是有的。
如果你再這么對我的話,萬一一在抓捕過程中,我一不小心漏了點動靜,讓那個抓了你妹妹的人跑掉了,你可別怪姑姑疏忽大意哦”
這個該死的臭女人,感覺比當年活著的時候更麻煩了!
面對來自阿緹菲00的威脅,知道她確實有這個本事,安德烈王子只得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應了一聲道:
“行,以后注意。”
“別以后了,就現在吧。”
在姑侄戰爭中第一次占到了上風,阿緹菲00似乎心情極好,放下咖啡杯笑瞇瞇地道:
“來,先陪姑姑聊聊天,跟姑姑講一講,你是怎么猜到目標會接觸1號區學者的?”
“你最好別太過分!”
“放心放心,姑姑真的已經在干活兒了。”
抬手用指尖輕敲了下自己的額頭后,阿緹菲00笑瞇瞇地道:
“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姑姑就已經用信息片調動軍隊,前往3號行政區包圍使館了,現在那邊應該已經開始搜查了。
除此之外,姑姑還提前加大了3號區腺素對沖劑的噴淋、激活了分散異常物威力的力場石、調去了感應特殊人體磁場的標尺,以及分析異常物波動用的儀器,保證不會耽誤你的事。
嗯……但前提是你要乖一點,陪被你關了好多年禁閉的可憐姑姑聊聊天,不然結果怎么樣可就說不好了哦”
該死的!等菲麗雅找回來,我馬上就把你重新關回去!這次一定要關到我死為止!
被阿緹菲00煩得不行,但又不希望她亂來,安德烈只得皺著眉解釋道:
“我和那個劫持了菲麗雅的里昂接觸過,在我看來,他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一般不會做什么沒意義的事。
在聯系不上天蝎分局局長的情況,他不趕緊逃跑或者藏起來,反而立刻襲擊了3號行政區,綁架了外交大臣,證明3號行政區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并且這個東西可能解決他遭遇的問題。
于是我就查了下外交大臣的接待記錄,發現他在會見外交大臣的時候,特意詢問過有沒有遠距離通訊技術,且對發明技術的學者,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把上面這些聯系一下后,我判斷他有可能鎖定了某個學者,想要通過那名學者進入1號區,找到阿緹菲01的本體,進而瓦解我對于王國的控制。”
“倒是說得通”
阿緹菲00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眨著眼睛道:
“因為王宮被你封鎖了,他短時間內找不到,所以你判斷他的目標只可能是1號科研區,于是就命令我暫停排查,改用靈魂編碼技術對可能接觸他的學者進行改寫,以保證能夠得到他的下落是嗎?
嘖嘖,你這孩子雖然大腦生得不好,沒辦法成為阿緹菲的核心,但腦子倒是蠻好用的,而且看人也很準,不錯不錯。”
“你滿意了沒?”
面對阿緹菲00的夸獎,安德烈王子臉上不僅沒有半分喜意,反倒顯得尤為不耐煩,冷著臉道:
“如果你滿意了,就老老實實干活兒,趕緊告訴我3號區那邊的進度,目標的位置檢查出來沒有?”
“沒有。”
阿緹菲00聞言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即一臉無奈地攤了攤手道:
“我讓人帶去的儀器,已經在整個使館區掃瞄三次了,但還是沒有發現疑似目標的人,你好像撲了個空哦”
看來1號科研區是真的不能去了。
站在一幢高樓的天臺上,遙望了一下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使館后,里昂不由得嘆了口氣,慶幸自己多長了個心眼。
而他身后的阿爾杰,則看著遠處舉著各種奇怪儀器,一邊快速破拆一邊四處探查的士兵,有些心驚肉跳地道:
“想調動這么多人和這么多東西,再怎么也要七八個小時啊?貝爾先生這么快就暴露了?”
里昂聞言搖頭道:
“感覺不像是暴露,而是給咱們下的套。”
阿爾杰不由得遲疑道:
“可那個貝爾先生很正常啊,而且你不是說,他的靈魂也沒有說假話的跡象么?”
“他確實沒說假話,但并不能證明他的靈魂沒有問題。”
里昂嘆了口氣道:
“貝爾先生的靈魂,其實和菲麗雅的靈魂有些像,帶著一種很奇特的精密感,只不過他靈魂中的這種感覺很輕微,只有菲麗雅的百分之一不到,所以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到。
但我因為好奇,多問了一句三十年前的事兒,而他似乎不大清楚在講述這種‘神經病’行為時,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靈魂稍微‘卡殼’了一下,不然我怕是也要被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