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枚古怪的隱藏徽章,里昂的嘴角不由得猛力一抽,這徽章給的佩戴效果也不合理啊,不應該是我一舉手藝術天分就暴漲么?
而且為什么進階路線也沒有?感覺我稍微補一補政治能力,努力增強一下道德修養,再好好學學藝術,達成德藝治全面發展,這徽章不就特么直接進階了嗎!
“嗯……還行,馬車致意這部分,就先這樣吧!”
看著不知道為什么,舉手投足之間突然領袖風范暴漲的里昂,小老頭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把墻上的流程圖往下拽了拽,瞇著眼睛念叨道:
“接下來是外賓接見、十五部大臣及首相致辭、整個王都的公眾派對、對全體國民致辭及宣誓、禮畢之后的私人宴會……哦對了,關于宴會切蛋糕這塊兒,你一定得好好學學!”
“不是……這玩意都得我來?”
“當然要您來!”
小老頭兒一臉嚴肅地道:
“我和儀賓部的人,按照傳統禮制給您定下的流程,大多數都偏莊重嚴肅,雖然能夠彰顯威儀,但不利于表現王室的親和力,需要補充一個比較親民的環節,而親手為賓客們切蛋糕,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
說到這里時,小老頭兒微微停頓了一下,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隨即瞇縫著眼睛一臉懷念地回憶道:
“老朽當年被選入儀賓部,就是因為蛋糕切得好,在彰顯了王室威嚴的同時,亦沒有怠慢在場任何一位賓客,得到了先王的大力稱贊!
呵呵,親王閣下,明天老朽會給您準備六把不同形制的儀刀,組合起來大概有九十多種不同的切法,您只要學十二種比較常見的小花刀,就能應付那些比較特殊的情況了……比如這樣的場景。”
提筆在墻上畫了六個小人后,小老頭兒一臉殷切地望向了里昂,無視了他愈發陰沉的表情,神情頗為期待地開口詢問道:
“如果明天的禮后私宴上,北境王國、雷暴之國、千帆海國、折光王國、巫女之國、綠蔭之國這六個國家的使者,同時端著餐盤過來,您該怎么切蛋糕,才能適配各王國間的遠近親疏?不傷害各國的邦交?”
“捅死。”
“啊?”
可能是年紀有點兒大了,沒聽清楚里昂說什么,小老頭兒湊得近了一點,好奇地詢問道:
“親王閣下,您剛才說的什么。”
“我剛才說……我要把他們全都捅死啊!!!”
劈手奪過筆,把那六個切蛋糕都不會的蠢B全劃拉了之后,已經被折騰了十多個小時的破防版里昂,直接拿著手里的筆,狠命地做了一連串捅刺的姿勢,隨即在小老頭兒驚恐萬狀的神情中,咬著牙威脅道:
“你會切那就你來切!好好給我切!
還有,你聽好了!明天但凡誰敢端著盤子,來找我給他切蛋糕,我特么見一個就捅一個!然后把人從宴會上拖出去,掛王宮門口的樹杈子上挨個兒放血!放死拉倒!”
奇怪了,今天的婚禮,怎么有點兒不太對勁呢?
透過等待室半透明的彩色玻璃,看著外面忙碌往來的侍者們,總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么的王女,不由得詫異地皺了皺眉。
而作為伴娘陪在她身邊的安娜,發現了維羅妮卡王女奇怪的表情,頓時挽住了她的手臂,有些擔憂地輕聲詢問道: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倒是沒發現出什么事……”
隔著玻璃看了看外面的情況后,維羅妮卡王女搖了搖頭,有些不解地小聲回答道:
“但今天的婚禮,和原定的流程比起來,好像被簡化了不少。”
“啊?有嗎?”
“有的。”
微微點了點頭后,維羅妮卡王女掰著手指,一件一件地數道:
“正常來講,在咱們到這兒之前,應該有兩次著裝檢查、三次妝造美護、晨衣禮拜、離家留念、帶妝簡餐……這些都完成了之后,才會從王宮出發,前往婚禮地點。”
連著數出了十幾個繁瑣的流程后,在安娜吃驚的神情中,維羅妮卡王女有些不解地道:
“但那些重復的流程少了好多,留念禮拜之類的雖然都做了,但做的也很敷衍……奇怪,這不像是儀賓部的風格啊?”
好家伙……居然這么麻煩?而且新郎那邊的規矩更多?大哥能受得了嗎?
聽完了維羅妮卡王女的話后,安娜不由得擔憂地握了握拳頭,隨即試探著猜測道:
“會不會是大哥覺得流程太繁瑣,所以和儀賓部的人商量了一下,把那些沒有必要的流程都簡化了?”
“可能吧……”
微帶懷疑地點了點頭后,維羅妮卡王女一臉好奇地道:
“但儀賓部的那些人,很多都是王室老一輩的旁支,輩分高的不行,而且還特別頑固,里昂是怎么說服他們的呢?”
“捅死!全都捅死!”
咔嚓一聲從鐵椅子上撅下來半截凳子腿兒,做了個大力捅刺的姿勢后,正在鏡子前面上妝的里昂,一把推開旁邊花容失色的女化妝師,面色猙獰地朝身后的小老頭吼道:
“慰問不了!慰問誰就捅死誰!
致辭不會!我只會找離得最近的捅!
王室小會不去!非要去的話我見一個捅一個!
婚前祈禱不干!你再啰嗦我就沖出去,連踏馬神像一起捅啊!”
“你……你你……”
“你給我滾蛋!不然我從你開始捅!!!”
“啊呀!別!你別過來!”
把帶有恐懼效果的徽章換出來,嚇走了試圖逼自己走流程的小老頭兒后,里昂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化妝師攙起來,面帶歉意地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剛才說的話不包括你,主要那老頭兒太煩人了,只有這么吼他才有用……那什么,你接著化妝就行,放心,我一般不會捅人的。”
“好……好的……”
伸手扶住旁邊瘸了腿兒的椅子,和椅子一起晃蕩著站穩了后,兩腿打顫的女化妝師,打著擺子走到了遠離“兇器”的左手邊,哆嗦著繼續給里昂上起了妝。
而就在里昂閉著眼睛,接受著女化妝師帕金森一樣的上妝服務時,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已然陸陸續續地開始進場了。
但當各大王國的使團抵達禮堂門外,看到了外面懸掛著的巨幅照片后,屬于北境王國的使團隊伍中,猛然響起了一聲驚駭欲絕的尖叫。
“不可能!她那個一定是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