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許大茂?”
“你發什么神經啊,問你話呢。”
宣傳主任推推許大茂,心里納悶,這家伙怎么搞的,聽了之后就這般模樣?
許大茂回過神來,剛想離開這里回家找老爸老媽商量一下,但想到剛才主任的問話,心里不用多想,就脫口而出,“那楊小濤可不是好東西!”
對于抹黑楊小濤,他是不用多想的,何況這楊小濤還和他搶女人,這時候不往死里踹對得起他許大茂的本身嗎?
眼珠子都不轉,臉不紅的就說了起來,什么打老人啊,什么搶別人媳婦,搶不著就在婚禮上胡攪蠻纏,平常在院子里不得人心,還很暴力啥的。
只要是不好聽的,他許大茂也不管誰對誰錯,都往楊小濤身上栽贓。
反正,這些事楊小濤都參與過,說出來他良心不會疼。
一旁的主任聽了,頭都大了。
這是什么人啊,這簡直就是社會的蛀蟲,這樣的人就應該去掃馬路。
對這樣的人,留在軋鋼廠里簡直就是害群之馬啊。
作為宣傳主任,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剔除掉這害群之馬。
不過,位子到了他這里,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偏信,所以許大茂這一通說,他心里仍有一絲疑惑。
許大茂看出主任的臉色,眼珠子轉動立刻就說到,“主任,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一車間問問易中海,劉海中和賈東旭。他們和楊小濤也是一個大院的。”
“還有食堂的傻柱,也是一個院子的,你多問問幾個就知道了,楊小濤這人忒不是東西。”
“我許大茂這么多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這么壞的人!”
宣傳主任聽了,原本還以為是很輕松完成的任務,現在卻是有些難辦。
不過,這也讓他感到一絲興奮,因為這要是真的,那就是找出軋鋼廠里的一顆老鼠屎,純潔了革命隊伍。
想來上級領導也會把他看在眼里吧。
心里記下幾個人,宣傳主任立刻離開,往一車間走去。
很快,易中海就被叫了出來,聽到宣傳主任問起楊小濤,易中海沒急著回答。
作為老狐貍,在沒有搞清楚問題之前,他可不會輕易下場。
宣傳主任知道易中海在工廠的地位,雖然無官無職,但八級鉗工的實力在呢擺著,天然優越的地位,就是廠長也不能使臉色。
將楊小濤相親的事說出來,易中海眼眸里閃過一道寒光。
略一思考,就回了一句,“楊小濤同志啊,有點缺乏大局觀!”
說完,低頭嘆息。
旁邊的主任聽了立馬會意,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清楚。
易中海走了,宣傳主任的調查還在繼續。
劉海中走出來,“什么?楊小濤?那人不行!動手打人,那打的一個狠啊。”
……
賈東旭走出來,“楊小濤就是一個混賬,覬覦我家媳婦,心都黑了。”
……
食堂外,傻柱一臉悲憤,“太缺德了,太壞了。”
“您瞧,我這后背上還有印子呢,都是楊小濤打的,這還不算啊,我們院里的聾老太太,多么好的一人啊……”
宣傳主任一圈走下來,感覺眼睛突突的,整個人都被氣的不行。
若不是自己管不到車間的事,這會兒就沖到三車間里,將楊小濤的諸多斑斑劣跡公諸于眾。
將這害群之馬踢出革命的隊伍,讓軋鋼廠的青天更加明亮。
氣鼓鼓的主任回到辦公室,想起婁敬堂的交代,立刻拿起紙筆,將今天打聽到的記錄下來。
一條條,一件件,問的誰,怎么回答的,都記錄清晰。
最后,他毫不掩飾的自己內心的厭惡。
“楊小濤絕對是人民中的蛀蟲,這種人絕不會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另一邊,請假回來的許大茂滿臉焦急,許母看了也是意外,趕緊詢問怎么回事。
“媽,那楊小濤,該死的小畜生,竟然和婁曉娥相親了。”
“什么?”
許母也是大驚,她們家為了這樁親事可是準備了好長時間,只要有時間,她就會去拜訪婁母。
借著之前在婁家幫工的油頭,加上婁家現在地位尷尬,兩人經常在一起拉家常,套關系。
原本以為水到渠成后,就將兒子介紹給婁母,以她對婁家的情況了解,只要婁母肯出面,婁父基本不會反對。
到時候,他們家拿出誠意,再加上老頭子的運作,兒子放映員的身份,不相信拿不下婁曉娥。
可現在,她竟然聽到婁曉娥和別人相親了,心里頓時有種到手鴨子飛了的感覺。
許母扶著額頭,趕緊對許大茂說,“快去找你爹。”
許大茂匆匆的往外跑。
自從許大茂接了父親的活,成了放映員,許父基本上就在家里閑著,除了周末的時候去電影院里充當兼職,其他時候就在胡同里閑逛。
當許大茂在一個院子里將正下棋的許父叫回家后,一路上知道情況的許父滿臉陰沉。
“這小畜生,當真惡心人。”
許父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旁的許大茂卻是急得不行。
他也去過婁家,只是在外面遠遠的看著。
那進出的小汽車,那住的地方,吃的用的比他家強百倍啊。
要是能夠娶到婁曉娥,至少這輩子是吃喝不愁了。
自己想怎么瀟灑都行。
可現在......
“爹,你快說,這事咋辦?”
“可不能讓楊小濤這個畜牲得逞了,不然我,我…”
許大茂說到這里,卻是猶豫著說不下去。
知子莫若父,許父一揮手,平靜下來思考。
“伱是說婁父在打聽楊小濤的事?”
“是啊,這不宣傳主任就在問呢。”
“那就好!”
許父一臉的淡定,這也讓許母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上前,“當家的,這事怎么辦?”
一旁許大茂也是一臉的希冀。
“這婁家既然在打聽情況,就說明還沒定下來,那這事就有轉機。”
“我估計著,現在婁家也在等結果。”
“只要咱們把楊小濤的事宣揚出去,以婁半城的心思,肯定不會同意的。”
“至于婁曉娥,哼,一個養在蜜罐里的大小姐,眼界能有多少?只要婁家同意了,她還能反了天不成?”
許父佝僂著后背,一臉的陰險。
“對,老頭子說的對。”
“大茂,你把心放肚子里,別瞎想。這事,聽你爸的。”
許母反應過來,許父這便安排起來。
“第一件事,你這兩天多去婁家串串門,搞清楚什么情況,要是問起楊小濤的事,不要說他壞話,就說一個院的不方便評價。”
許母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對老伴的能力很是認可,只要照做就行。
“大茂,你在廠子里多找幾個熟悉的人,一定要把楊小濤搞臭。”
“至于院子里的人,呵呵。”
許父冷笑著,許大茂也沉下心,不再慌張。
“這好辦,我這就去找人。”
說完,飯也不吃就跑了出去。
“他娘,你抽空給婁家說說,咱們過去放電影,正好把大茂帶去認識認識。”
“好!”
“嗯,我去胡同口待著。”
“我估計,婁家會來人的!”
許家三口人,在這一刻為了共同目標行動起來。
軋鋼廠。
許大茂對著三個人小聲囑咐著。
“哥幾個,這是三塊錢,只要辦好了,每人再加五塊錢!”
面前三人臉上露出笑容,一個個接過錢揣進兜里。
“大茂哥放心,不就是說兩句話嗎,你就等著吧。”
中間一人一臉的老實樣,說的話卻是帶著刺耳的尖銳。
“就是,這楊小濤得罪了大茂哥,就是得罪了我們。這口氣,必須得出。”
有一人說著,許大茂露出笑容,“行,那就拜托兄弟們了。”
看著三人離去,許大茂并沒有放松精神,而是走向宣傳科。
這幾個人,只是在底層宣揚下,而他要做的就是在上層傳達。
讓整個軋鋼廠都知道,楊小濤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一個他描繪出來的惡魔。
而這些,楊小濤并沒有發覺。
此時的他,已經沉浸在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甚至腦海中,時常出現婁曉娥那清純模樣,干活的時候都有些發愣。
以至于在下班后,匆匆和工友說了兩句,就往廠外跑。
讓王法等人大感奇怪,平日里可沒見他這么著急啊。
跑出廠外的楊小濤,卻是想著家里的情況,想要結婚,總得置辦點東西。
這年代講究三轉一響,36條腿。
三轉一響他可是一個都沒有呢。
36條腿也是老楊留下來的。
家里唯一拿的出手的,就一個鬧鐘,其它的都是自己兌換的小東西,和這些根本不搭邊。
想著婁曉娥家里的情況,若是嫁過來跟著吃苦,他心里也不答應。
很快走到上次的小巷口,楊小濤徘徊了許久,終于看到了上次倒賣糧票的兩人。
自從上次和楊小濤交易完后,沈林和小李特意準備了許多糧票商品票。
這幾天在巷子里做了幾次買賣,但都是小打小鬧,手上大把的票子每人換,他們也只能干著急。
而這時候,楊小濤出現了。
三人見面,俱是開心表情。
兩人是終于有大客戶了,不用擔心砸手里了,要知道這些票可是大院里好幾個兄弟湊出來的,就等他賣錢回去分呢。
楊小濤是可以買到票了,省了不少麻煩事。
現在他每月工資加上釣魚術每月補貼,還有幾次的獎勵,賠錢,自己吃的都是兌換出來的東西,省下的錢不少。
此時楊小濤攢下的身家都有兩百多,將近三百了,比起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都算上富裕的了。
只是,有些時候,錢多也沒用,就像買自行車,買收音機,買縫紉機,買手表。
這些,都要票票啊。
三人都很急切,很快交易就完成。
楊小濤花了七十塊錢,買了一堆票。
其中有布票,肉票,煙票,酒票,糖票,香皂票,毛巾票,燈泡票等等。
但三轉一響的一個也沒有。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這種東西,在這個年代都是稀缺物資,就是軋鋼廠一年也就十來張自行車票,可見有多金貴。
不過,楊小濤還是拜托兩人搞一些,他也是沒有路子,只能靠這兩人了。
三人分開,楊小濤將東西放進儲物空間里,隨后去供銷社買了些紅糖,準備今晚吃紅燒肉,犒勞自己,準備迎接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