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眾人在楊小濤屋子里坐下，院里的人卻是尷尬無比。
賈張氏依舊抬頭望天，卻是哭不出來，嘴里嗚嗚的自己都聽不清楚。
秦淮茹還是低頭啜涕，憋屈的眼淚不停，心理又羞又惱。
易中海還在原地站著，錯愕的面容如同寒霜，卻是毫無辦法。
傻柱挽起的袖子還沒放下，仿佛聽到周圍人的嘲笑聲，臉上憋得通紅。
這一刻院子里就像被照片定格，喜怒哀樂俱全。
劉海中看著劉懷民一行人跟著楊小濤回了家里，登時心臟都跳不動了，人家根本就不是來賈家的，純粹是跟楊小濤一起來的。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丑，還屁顛屁顛的去給人家打臉。
心理響起兩道聲音，臉上火辣辣的。
同樣火辣辣的還有易中海。
好在先前沒急著出去，不用跟劉海中這樣丟人現眼。
可劉懷民他們的無視，才是傷害最大的。
明明人都來了，連屋子都不進去，這是有多不待見啊。
原本周圍人還以為廠領導來了，怎么都覺得賈東旭的面子，或者說易中海的面子夠大了。
可這會看了，人家根本就不給這個面子，人家給的，是楊小濤的面子。
一增一減，眾人心理都敞亮著，這院里以后，真正話事的人，只有楊小濤。
傻柱氣呼呼的，“他娘的，就這德行，不配吃老子做的飯。”
易中海聽到后，強自震驚。
“大家伙，吃，喝哈。”
閻阜貴也是催促著，趕緊開席。
秦淮茹拉著賈張氏回到屋子里，兩人只覺得心理堵得慌。
人輕言微。
沒本事，人家就看不起你。
哪怕你哭的再大聲也沒用。
棒梗還在問，那些人為什么不進來。
秦淮茹只是搖頭。
賈張氏卻是坐在地上，不斷的哭嚎著，什么老賈啊，東旭啊，被人瞧不起啊，被人欺負啊，沒良心啊.
院子里吃飯的人聽了都覺得心理膈應。
原本幾個軋鋼廠的工人還在飯桌上，聽到這賈張氏的咒罵，哪還吃的下去，這要是被領導記住了，以后穿小鞋咋辦？
草草吃了兩口就離席回家。
甚至有人直接出去幫忙。
秦淮茹見了又是心寒。
這一刻，她覺得再這樣下去，還有立錐之地嗎？
周奎幾人抬著蒸汽機走進中院，后面還有人幫忙將管子抬進來，幾人從一旁走過，吃飯的人卻是把目光投過來。
有消息靈通的立馬想到一車間最近的工作，知道這是楊小濤有鼓搗出來的好東西，院里不少人都跟在后面看著。
原本熱鬧的宴席周圍頓時冷清起來。
單靠桌前的幾個人熱鬧著，氛圍瞬間冷場。
易中海吃不下去飯，今天是他徒弟出殯的重要日子，這些人不來捧場也就罷了，還拆臺？
整個人都被氣的顫抖。
要不是院里的那些人得罪不起，他真想沖上去對著楊小濤質問一番，到底存的什么居心？
就這么見不得他們日子順一些？
就這么壞？
傻柱坐在一旁打開酒瓶，招呼著桌上的人，“喝酒，喝酒啊。”
“喝完了，一會兒給我把喇叭使勁的吹。”
“吹不好，吹不響，不給錢啊。”
飯桌上的兩個吹嗩吶的聽了都是默默低頭。
這錢，不好掙啊。
月亮門處，許大茂拿著一塊饅頭啃得津津有味。
見易中海吃癟心理就暢快。
這狗屁的一大爺，包庇傻柱多少次了，還有那賈家的，都不是好東西。
周圍人都在楊小濤家門口，不知道鼓搗什么，許大茂也想過去看看。
沒一會兒，楊小濤就出現在院子里。
對于院子里打水井的位置，楊小濤早就選好了。
而且有小薇在，地下水的深度他也有所了解。
只要打下去五米，就有水出來。
打個六米深，用水不成問題。
楊小濤找準地方，屋子里劉書記等人也都出來在一旁看著。
隨后楊小濤開始交周奎和王軍如何操作蒸汽機。
從屋子里搬出來來兩張桌子，將蒸汽機放在上面，一米多高的距離，足夠放置鉆頭了。
然后便是加水，燒火，等待。
周圍人驚奇的看著蒸汽機漸漸發出聲音，飛輪開始轉動。
接下來，楊小濤親自示范，將聯動裝置開啟，轉頭在飛輪的帶動下快速旋轉，然后楊小濤壓動手柄，鉆頭旋轉著開始向地面鉆去。
鋼鐵跟地面的摩擦聲音響起，表面的土石被沖向一旁，周圍人紛紛后退。
隨著楊小濤用力，鉆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入地面，地表形成一個直徑十五厘米的孔洞。
鉆了一會兒，楊小濤開始向上抬起鉆頭，一堆土被帶出來。
然后楊小濤繼續，將孔洞擴大。
眾人現在終于明白，這是要干嘛了。
打井，這是在打井啊。
易中海在遠處坐著，周圍被人圍著看不清楚里面動靜，只聽到有人說是打井，這才明白怎么回事。
想到楊小濤拿給一車間加工的東西，自己當初還說這些東西是楊小濤沒用，轉眼間人家就自己做出來了，這臉打的真是響亮啊。
“打水井？搞什么打水井，吃自來水不好嗎？”
“真是豬八戒端盤子費力不討好。”
傻柱將一粒花生米扔進嘴里，不滿的說著。
四合院里今天注定是躁動的一天。
嗩吶聲，喇叭聲，哭喊聲還有機器的暴躁聲，在院里此起彼伏。
就連后院待在家里的聾老太太也不聾了，耳朵被吵的難受，起來往院子外走去。
可走到月亮門處，就聽說軋鋼廠的領導來了，有轉身回家，將門窗關緊。
易中海幾人沒心思吃飯，草草的吃了一點，便想著早點將賈東旭的棺材抬回去。
村里來人原以為軋鋼廠的大領導是來看賈東旭的，對賈家還有些忌憚，可看清楚狀況后，這些領導不僅不是來慰問家屬的，連說話都沒說。
其中態度，一清二楚。
連帶著對賈家的態度也變了。
吃飯，喝酒，反正這次是來幫忙的，那就可勁了吃。
什么肉菜不動，什么好看不能吃，鄉下人沒那么多規矩。
再說了鄉下來的，城里的規矩他們不懂。
何況這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要抬著棺材走這么久，老話說了棺材不落地，他們要是不吃點油水哪有力氣抬？
如此，一桌菜被幾人吃的一點不剩。
就是盤子也被拿起來添了，大米飯，饅頭更是可勁的吃，傻柱在一旁都看傻了。
一個個看起來精瘦的家伙，竟然這么能吃？
懶得在這里看幾人嘴臉，傻柱拿著饅頭去找秦淮茹，可還沒上前就被賈張氏瞪著三角眼瞪回來。
傻柱無奈，拿著饅頭不想在這院里聽喪音，起身出了前院。
來到門口就看到一輛驢車。
在傻柱眼中，騾子跟驢差不多，何況這是驢騾，跟驢比較像，一般人分不出來也不奇怪。
想到要抬棺材回去，要是放在驢車上多方便？
看著王小虎在地排車上玩耍，想要牽走可不容易，但這驢車可以借用下。
想到這里，傻柱就往院里跑去。
院子里，幾人吃完飯，賈張氏看他們的目光就像看仇人似的，那些飯菜可是留著有用的。
幾人也不管，等了一會兒，饅頭、供品、黃紙等收拾妥當后，就在易中海的帶領下，開始啟靈。
這時傻柱跑進來，說了門口有驢車。
這要是借用一下，省時省力啊。
易中海有那么一刻動了心思，可想到這驢車的歸屬，就不多說，讓賈張氏跟秦淮茹自己商量去。
想到這一路跋山涉水的，不僅要抬著棺材還要走路，有個驢車方便多了。
可難就難在這驢車是楊小濤找來的。
借他點東西，難。
秦淮茹跟易中海想的一樣，可賈張氏想試試。
只是還沒過去，就被秦淮茹拉住。
去了，也是丟臉，今天當著這么多人面，還是別找事了。
沒辦法，眾人只能按部就班。
隨著幾人用力，松木棺材被抬起來。
賈張氏嗚咽一聲哭起來，秦淮茹更是趴在門口作勢攔著不讓走，當然只是裝裝樣子，可這樣子不必須要做。
一大媽上去扶起秦淮茹，在一旁勸著。
棒梗披麻戴孝，捧著賈東旭的遺像，一步步走著。
后面幾人抬著棺材，一步步出門。
啪啪啪啪
鞭炮聲響起，然后隨著哭喊聲逐漸遠離。
院子里只剩下挖掘的聲音。
楊小濤操作兩遍后，周奎就掌握了竅門，便接手操作。
這東西操作起來沒啥技術含量，當然安全還是要注意的。
劉懷民等人明顯對蒸汽機的動力更加關心，隨著鉆頭的深入，速度不減，半小時不到，一個直徑超過半米的坑洞出現，深度已經達到三米。
這效率已經很快了。
楊祐寧指著蒸汽機跟徐遠山比劃著，劉懷民更是左右看著，生怕蒸汽機出什么問題。
他們也相信了機修廠給出三十馬力的數據是真實的了。
這樣下來，他們上報的時候更有信心了。
想起這蒸汽機報上去肯定比壓水井帶來的影響更大，四人心理就是一陣激動。
不過他們也沒有急著離開，都想看看，這么一口井要多久弄好。
幾人回到屋子里，就看到楊小濤在準備做飯。
劉玉華跟王大山家的在一旁幫忙。
“呦，這有魚有肉的，下血本了。”
陳宮站在一旁看著楊小濤收拾鯉魚，熟練的動作一看就像是做飯的廚子。
“您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這當然不能寒酸了。”
說著鯉魚收拾好，楊小濤準備開火。
就聽到外面傳來叫聲，出水了。
驚呼聲不斷。
楊小濤兩人趕緊去出，就看到鉆頭取出來的時候，下面濕漉漉的。
王大山拿著鐵鍬將泥土翻出來，另一邊的李治興看著手表，不到一小時，就打出水了，這速度也太快了。
“李廠長，可以把水泥管子抬進來了。”
楊小濤走到李治興跟前，手里拿著相機。
李治興見了連忙招呼周奎幾人去胡同外搬水泥管子。
楊小濤調整角度，一旁的楊佑寧走上去操作，楊小濤抓拍。
一張軋鋼廠廠長親自操作打井機的照片從此問世。
楊佑寧知道，這張相片要是登上報紙，那可就出名了。
連忙走到楊小濤跟前，“這張底片給我。”
“沒問題！”
沒一會兒，周奎幾人抬著水泥管子走進來，放在一旁。
楊小濤指揮著繼續鉆孔，將里面的土掏出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