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拉繩，開燈。
屋子里錚亮。
楊小濤環視四周，終于有了些現代文明的感覺。
只是這年代沒有電視，沒有冰箱，更沒有電腦。
系統給出的兌換欄里也只是生活用品，至于這些電器一個沒有。
換句話說，就是有楊小濤也不敢兌換啊。
以院里禽獸的尿性，只要敢兌換出來，下一秒肯定去舉報他投機倒把，和資本主義有關聯。
到時候，說不清楚，吃花生米都有可能。
不，是一定！
所以，只能用來照明。
小薇歡快的在燈泡周圍轉著，頗有飛蛾撲火的感覺。
楊小濤也不管她。
走到書桌前，沒有臺風，好在頭頂上燈夠亮。
打開《機械原理與構造》，繼續看書學習。
整個四合院中，前院和后院一片漆黑，只有中院耳放出散發著光明，讓起夜的人見了，心頭不是滋味。
傻柱雙手插在袖筒里，從廁所里回來，鞋上還帶著土，剛才不小心掰了塊轉頭，差點崴著腳。
這時候，看了眼楊小濤家，心里頭想著要不要也搞個燈泡。
眾人心里各有盤算。
時間一晃，1959年的元旦已經過去。
楊小濤從被窩里鉆出來，捏捏發涼的鼻子，看看時間還早，又往被窩里靠了靠。
隨手將電熱毯關上，窩了一會兒才起來。
不得不說，有了電熱毯，終于過上了暖被窩的日子，哪怕一個人，也…還行。
保暖內衣穿好，又套了一件厚毛衣毛褲，外面再用舊棉襖套住，這樣搞下來，終于將寒冷擋在外面。
起身，穿上棉鞋，這同樣是兌換出來的皮鞋，在將標簽磨平后，也不怕別人看出來。
將熄滅的爐子拿到院子里，將煤灰倒掉，重新將煤球點燃，隨后把昨晚吃剩的肉丸子燉白菜熱了熱，泡著饅頭吃干凈。
拿出水壺灌滿熱水，戴上皮手套，背著包出門上班。
今年的冬天很冷，起碼比去年要冷。
這剛進臘月，四九城就下了一場雪，飄飄揚揚的落在地下直接沒了腳脖子，踩下去嘎吱嘎吱的響。
走出四合院，門口的積雪堆在墻角，一直沒化。
胡同口里，那些平日里胡鬧的孩子也少了，記憶里打雪仗的場景并沒有出現，都在家里呆著。
胡同口外，一群人在街道的組織下拿著掃柱一下一下的掃著，將已經踩爛的積雪推到一旁，只是道路仍舊泥濘。
沒有水泥、柏油馬路的年代，一場大雪下來能讓出行的人累死。
“要有輛車就好了。”
楊小濤撿干凈的地方走，蹦蹦跳跳，兜兜轉轉，心里越發想念前世的那輛電動車。
當然，在這年代想要買車根本不可能。
自行車倒是可以，只是這自行車也不好買。
不僅要錢還要票。
購買難度比他前世向往的豪車有的一比。
不同的是，穿越前他連買的機會都沒有。而現在，有了系統的幫助，購買這個時代的豪車，機會還是很大的。
跟著眾人的腳步來到軋鋼廠，進入三車間準備開工。
周圍人一起打著招呼，不少人臉都被凍的發青，好在車間里暖和，眾人活動著手腳，準備進入工作狀態。
“小濤，這么早就來了！”
王法穿著軍大衣跑進車間，隨后開始脫衣服。
楊小濤點頭，“組長，昨天的活差點沒干完，今天早點來。”
進入臘月后，工廠下達的任務越來越多，他們三車間承擔的任務更是比以前多了一倍。
機器還是那幾個，人手也沒增加，只能將任務均攤下來，而他們組因為表現出色，所以分的也更多。
當然，因為這個緣故，他們獲得的獎勵也多了不少。
就像十二月底發工資的時候，他們小組不僅每人多發了一斤肉，還每人多了五斤全國糧票。
這也讓車間的人高興起來，不少車間也出臺了獎勵措施，工作熱情更是高漲。
“你現在做五級工件都比我好了，真不知道你這鉗工技能咋練的。”
王法挽起袖子，一邊感慨著。
現在他們組承擔的主要任務就是四級、五級工件的打磨制造。
這其中他負責五級工件，楊小濤雖然是三級鉗工，卻負責四級工件的制作。
有時候還會幫著處理些簡單的五級工件，能力突出，在整個三車間里那是獨一份。
其他的都交給車文偉幾人完成。
“這就是多練習，多學習唄！”
楊小濤笑著說道，王法也不反駁，主要是不知道該不該反駁。
“我啊，現在就盼著趕緊到定級考核，看你能不能直接考個五級鉗工。”
“那不行，咱得一步一步來嘛。”
“伱啊，全車間誰不知道你的本事，你就在這裝吧。”
“哈哈哈”
旁邊車文偉幾人也是湊過來，“組長放心，等下次考核，咱們組又得提升一番。”
“就是，我也等著考核呢。”
李楠湊過來，這段時間跟在楊小濤身后學的飛快，都快趕上周鵬的速度了，不過幾個人對三級鉗工的考核那是信心滿滿。
“我也想進四級！”
李偉在一旁期待的說著，旁邊的車文偉沒好氣的說道，“你想？我還想呢！”
“我這多年的老鉗工要被超越了，這臉放哪呢。”
“放哪？當然是放褲襠里了，漏不出來還保暖。”
“吆喝，小李子，能耐了啊。”
“偉哥，偉哥，我錯了，饒命啊。”
楊小濤看著和諧的一幕，也摻和進去看著熱鬧，最后李楠被壓榨了一包煙，這才算完。
幾個人進入工作狀態。
一車間，易中海聚精會神的切著工件，到了他這種地步，工作時更多的是靠著經驗和手上的感覺。
所以在他工作時，周圍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打擾了他。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工件加工完成，易中海才直起腰來，活動下酸澀的手臂。
這時，在一旁干活的賈東旭才過來，遞上水杯。
“師傅，您坐著歇歇。”
易中海拿著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就聽到賈東旭問道，“師傅，聽說二大媽晚上起來，在門口摔了？”
易中海點頭，這事早上走的時候，聽老劉說起過。
好在摔得不重，在家躺兩天就好了。
“師傅，這天冷腳下黑洞洞的，我看要不咱們弄個電燈吧。”
賈東旭在一旁小心的說著，易中海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讓賈東旭肚子里醞釀的東西憋在心口里，說不出來。
易中海不言語，心里也在想著這件事。
若是以前，沒人開這頭也就這樣了，可現在。
楊小濤家里燈火通明的模樣，可是讓院里的人眼紅。
“這事，我回去問問。”
易中海覺得還是和劉海中、閻阜貴商量下好。
賈東旭木訥的點頭，其實他想趁著機會給家里安上電燈，只是心里不想花錢而已。
“好，那要不要開全院大會？”
“不用了，天寒地凍的，用不著！”
易中海拒絕賈東旭的提議，真要開大會，那不是搞擴大化嗎？
這可跟他最近的原則相悖啊。
賈東旭哦了一聲回到工位，同組的人看過來都是不屑，一個一級鉗工不好好干活，整天巴結這個那個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小組長也是無奈，在這車間里，除了孫主任，就屬易中海說話聲音大，他也不敢得罪啊。
下班，楊小濤加了會班，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給了。
踹了一腳泥，走進家門。
打開燈，屋子里暖洋洋的，楊小濤知道這事陳大爺幫忙烘的爐子。
脫下衣服和鞋子，拿著抹布開始擦鞋，這一腳的泥，不擦干凈明早就結塊了。
賈家，賈張氏和賈東旭交談著。
“易中海那家伙怎么癟了？”
賈張氏聽說易中海不出頭開大會，而最近更是不摻和賈家和楊小濤的“戰爭”，平日里也不再向著賈家了，心里就不舒服，這時候正數落著易中海呢。
“誰知道呢，不過他說和劉海中倆人商量商量，就是不知道最后怎樣！”
賈東旭挑了挑煤油燈，一旁的棒梗瞪著小眼睛，隨著火苗子一轉一轉的。
“要我說，直接扯根電線就行。反正有現成的樁子。分一根怎么了！”
賈東旭不忿的說著，一旁的賈張氏也點頭。
“到時候大家都這樣，看他怎么辦。”
賈張氏還想著借助全院的力量逼迫楊小濤，幻想著自家裝上燈泡，以后孫子學習更好。
“等等看吧。”
后院，劉海中家，易中海和閻阜貴看望完二大媽，就在一起商量事情。
“一大爺，二大爺，我覺得這燈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大門那，有個燈不僅方便晚上回來的人，還能展示咱們院子的精神文明，在街道辦也是長臉啊。”
閻阜貴率先發表意見，但說的話沒人信。
易中海也不戳破，劉海中家里發生這種事，他也怕自己來一下，到時候就是自己受罪了，所以也贊同拉電線。
“拉可以，只是怎么拉就是問題了。”
易中海說著，幾人又是沉默。
楊小濤率先通電，買的電線和下的樁子都是自己掏的錢，他們想白嫖根本不可能。
先前閻阜貴已經試過了。
“我問過供電局，這一個胡同里，只能拉一根線。”
“也就是說，我們要通電，就必須從那根里面分出來。”
易中海開口，幾人臉色都不好看。
當初楊小濤扯電線的時候，他們有多嘲笑，現在就有多短視，啪啪的打臉只覺得肉疼。
“也就是說，左右都得看這家伙的臉色了唄！”
劉海中氣憤不已。
要讓他低聲下氣的去找楊小濤，實在有損這二大爺的臉面。
易中海同樣不想摻和進去，可這事他這個一大爺不得不出頭。
閻阜貴眼睛一轉，隨后說道，“要不我們直接找街道辦吧。”
“讓街道辦出面，誰想拉電線誰分攤，誰都不吃虧。”
閻阜貴明白，楊小濤的便宜占不到，那就另辟蹊徑，大家均攤，他也能少點。
再說了，前院門口的燈就在他家門外，不等于他自個家一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