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來，兩輛小轎車，一輛大巴車，后面還有一輛軍車跟著，緩緩駛出駐地，想著會堂所在前進。
很快，一行眾人來到會堂前，受到了熱烈的迎接。
“加繆同志，這位就是。”
一旁的奇爾沃年科跟同僚介紹著。
聽聞是華夏的那位，加繆立馬神情肅穆，對這面前老者伸出手。
“親愛的同志，我在國內就聽說過您的美名。能夠在這里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安德烈古特洛夫加繆同志，見到你我們也是很開心啊！”老者用純屬的俄語說著，這一幕讓跟隨交流團來的人有些吃驚。
“雖然我們之間有些爭執，有些矛盾，但關起門來說話，我們都是無產階級的一家人。”
“您說的太對了，我來之前，首領曾特意交代，我們之間的友誼源遠流長，在很久之前就是兄弟……”
兩人在門口說了一會，然后被引入到會堂中。
很快，交流團的眾人便享用華夏美食，眾人你我互相交流，但說的都是彼此間的情誼，關于會談的事情只字不提。
鄧院長坐在一旁，身邊有三個大鼻子的老頭子，他們聽不懂中文，只能由一旁的翻譯轉述。
不過，這翻譯流利的中文還是讓他耳目一新，尤其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
“鄧院長，請問，貴方的那位楊同志來了嗎？”
女子轉述著專家的問題，“我們對他能夠發現玉米雜交種，非常好奇。”
鄧院長只是含笑不語。
“是什么樣的堅持，能夠讓他在短短時間內，準確找到正確的排列組合。我們在國內研究十多年，仍舊沒有發現規律。”
“這次前來，就是想跟這位同志交流一番，促進雙方的學術發展。”
女子聲音平緩，卻是咬字清晰，臉上表情豐富。
等女子解說完，鄧院長卻是拿起酒杯，里面純白的液體散發著酒精的香氣，對面幾個專家老頭見此也是端起來。
“我真心感謝三位能夠來指導我們的工作。”
“對于玉米的雜交工作，那是一個相當繁瑣，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還有時間精力的工作。”
女子一邊翻譯著，一邊皺眉，這人在含糊其辭，沒有正面回答。
“對三位能夠堅守這么多年，付出了青春與年華，我敬三位一杯。”
說著就將就被往前遞過去。
三人對鄧院長的恭維明顯很受用，他們干雜交育種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只是沒想到，華夏竟然率先完成了，當初的不可思議，質疑，隨后在這次收獲中，那臉被打的可是痛到現在。
這也是他們為什么直意要找楊小濤的原因。
就是想看看，這華夏人是有真才實學還是個幸運兒。
而對面鄧院長聽他們說什么十年研究還沒有成果，不由冷笑。
又想到楊小濤的論文簡單明了，不由感嘆，“這東西，有時候還就得得靠運氣！”
三兩茅臺一口悶。
鄧院長將酒杯舉了舉，豪爽的樣子又讓三人感受到尊重，隨即同樣干掉。
這時，鄧院長才緩緩開口，“對于老大哥的好意我們心里感激。”
“只不過，我們那位同志還有要務在身，現正在外地出差，先前沒有通知，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身旁服務員幫忙倒上酒，“不過若是需要，我們可以讓他趕回來！”
幾人對視一眼，為首一人說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貴方能夠有這樣的人才，顯然在雜交領域上有不小的建樹，對此我們希望在以后的研究中能夠加強交流…”
隨后，又是一杯下去。
女子翻譯完后，對這三個老學究很是無語。
原本想接住他們探討學術的機會，接近楊小濤，從而得到雜交工作的具體情況。
哪知，這三人就這樣被糊弄過去了？
真是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
尤其是見到酒的斯拉夫男人。
桌上氣氛漸漸熱烈起來，旁邊幾桌同樣如此。
不論是主桌上的領導層，還是下面的陪同隨行人員，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
余科長穿著筆挺的中山服，胸前帶著保安的牌子，眼睛不時看向會場的人。
當看到鄧院長那桌時，那道靚麗的身影立馬引起他的注意。
這時多年來養成的直覺。
說不出那里不對勁，但直覺告訴他，那是同類。
晚上十點多，宴會結束，前來的客人陸續上車，再次趕往駐地休息。
具體的談判將在明天舉行。
客人離開后，鄧院長甩著發昏的腦袋站起來走到衛生間，一番嘔吐后，清理身上的味道，感覺清醒一點，這才來到旁邊的會議室。
來到這里，不少人已經在等待。
“老鄧，你這酒量不行啊！”
旁邊一個胖乎的老頭看到來人，立馬喊了一句。
這人正是陶老。
兩人雖然是上下級關系，但農科院地位特殊，雙方說是話來也沒啥拘束。
隨后屋子里人都看過來，哈哈笑著。
“去去去，那三個專家真他么能喝，老子還是第一回碰上。”
找個地方坐下，鄧院長在一旁抱怨著。
“老了啊，想當年哥幾個…”
身邊有人湊過來。
“老鄧，好漢不提當年勇！你這身體，也該給年輕人考慮考慮了，可不能把身體搞垮了！”
“聽說那小高就很不錯，你啊，別老是要求太高…”
“你以為我不愿意啊，這次要不是緊急，我才不來遭這罪呢！”
老鄧說著，心里也在想，等這次事完了，該讓小高回來坐鎮了。
只是又想到雜交玉米的事，又有些糾結。
終歸，還是人才不夠啊！
幾人說話間，一人開門走進來。
眾人連忙起身。
“不要站起來，都坐！”
帶著關懷的聲音響起，來人坐在上面，大門隨即關上。
“鄧院長，辛苦了！”
“首長，不辛苦，為國家作貢獻，是我們應該的。”
“好，那你先說兩句？”
“是！”
鄧院長坐在椅子上后背挺直，“這次來的三名農業專家，是從事十多年的雜交工作…”
“至于另外兩名生物學家，并沒有交流…”
“我覺得，他們在雜交玉米的育種上陷入困境，這次來不僅要成熟的種子，甚至是奔著良種和技術來的，這點我們要做好防護。”
鄧院長說完，上方領導點頭，“說的很切合實際。”
“根據我們內部人員的調查，可以肯定，對方使用我方提供的雜交玉米種子，畝產收獲超過一千斤。”
“這意味著，一旦有足夠的種子，他們的糧食產量會翻一倍。而且是年年如此，那對國力的提升將是巨大的。”
“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老者突然看向在場的幾人，他們都是各個行業的領導，“這種打土豪的機會可不多，你們要抓住機會啊！”
眾人沉默片刻，一個穿著沒有軍銜的軍裝老人開口說了，“首長，我們覺得可以要飛機的關鍵數據，只要有這些，我們保證一年內拿出成果。”
這話說完，旁邊的夏老不樂意了。
說實在的，干這事的人還是他們鋼鐵系的呢，只是不等夏老開口，旁邊的一個女性看著推推眼鏡，“我覺得，國防固然重要，但民生也要照顧下。”
“眼下國內的醫療設備生產還是建國初期的水平，一些地方使用的還是民國時期的設備。”
“多少為國做出貢獻的兒女飽受病疼折磨，所以這醫療設備要有！”
聞言，夏老張張嘴沒說出來。
現場一片安靜。
一個是軍工大佬，一個是不敢得罪的醫療新貴，這兩人說完，估計就把這次好處分完了。
突然，一旁的陶老小聲說了句，“化肥廠的建設關乎農業生產，也要有！”
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打破了沉靜，夏老趕緊開口，“我都也要幾臺機器。”
原本是兩位數的數量，現在只能說個位數了。
“我們化工…”
“還有我們…”
一瞬間，屋子里各抒己見，甚至出現反駁的聲音，亂騰滕的。
老者也不介意，只是讓人那筆記錄著各方需求，等眾人都說完后，老者這才出聲。
“好了，你們的需求我大體了解了。”
“我們的同志會盡量爭取，你們也要做好心里準備。”
說完，老者感覺身體有些疲憊，便在工作人員陪同下離開。
“老夏，你看領導是啥意思？”
等老者離開，眾人開始散去，陶老走到夏老跟前小聲問道。
“還能有啥意思？”
“我估計，北邊這次要出大血了！”
“哈哈，那，太好了！”
另一邊，回到駐地后，阿廖沙坐在凳子上端著高腳杯，血一樣的葡萄美酒不斷晃著，絲綢織成的睡衣遮蓋著身軀，卻遮不住凹凸的起伏。
敲門聲響起。
“請進！”
阿廖沙用漢語說了一聲，緊接著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華夏老婦人。
“您好，這是您的餐點！”
老婦人說著，神情恭敬的將一個餐盒放在桌子上。
“多謝！”
“請慢用！”
隨即，老婦人離開，阿廖沙走到餐盒面前，順開，里面是一只熱氣騰騰的烤鴨。
只不過形狀有些怪異，兩只鴨腿被明顯擺弄過，一前一后，仿佛在奔跑。
看到熟悉的圖案，阿廖莎隨即露出笑容。
“灰雀，你果然還在！”
說話間，浴室中走出來一道身形，同樣的絲綢睡衣，同樣的金發碧眼，同樣的凹凸有致.
“科長，你說的那人登記名字叫澤亞，是這次交流團隨行翻譯。”
小波拿著資料交給余科長，“我們已經派人關注。”
“另外，我們在使館內安排了人手，只是考慮立場問題，竊聽裝置沒有到位。”
小波說著，余科長輕輕皺眉，不過考慮到雙方的關系已經到了冰點，還是不要刺激的好。
“這里面的人都要看好了，不能放松警惕。”
“是！”
小波離開，余科長卻是感到莫名的壓力。
今天的接觸，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的不止一個，但這女人給他的最強烈。
如此漂亮的女孩，在這交流團中承擔翻譯工作，既正常又不正常。
他不相信偌大的毛熊找不出一個人來當翻譯，而讓這么漂亮的尤物來當個翻譯。
要知道，美女也是一種資源，尤其是戰爭過后，大家都在恢復國力，年輕美麗的更是稀缺的那種。
沒有一個國家的男人希望這種資源被別的男人覬覦。
若果有，那就代表著這尤物，有毒。
而最擅長用美女來充當特工的，再加上所在的位置，只有一個答案。
當下最出名的兩大組織之一。
臭名昭著的同時，也代表著恐怖能力。
跟這樣的組織較量，就像牙牙學步的孩童挑戰成人的拳頭。
或許，在拳頭下孩童會快速成長，但這成長是需要代價的。
他不想這么血淋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