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1964年的車輪開始啟動。
楊小濤從被窩里起來，看了下鬧鐘，還不到六點。
身旁的人還在熟睡。
忍不住的將手放進被窩里，再次享受昨晚的溫柔。
冉秋葉只覺得身體莫個部位有些漲，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有點癢，眼睛還沒睜開就伸手去摁，結果兩只手在被窩里鬧騰了一會兒，這才起來。
楊小濤穿好衣服，將爐子的灰倒在院子里，然后換上新煤。
拿著暖壺來到壓水井前，倒上熱水，等了一會兒，用力押著。
屋子里冉母起床，正拎著水桶出來接水。
很快，院子里傳來人們活動的聲音，一個個忙碌起來。
吃過早飯，楊小濤騎車出了胡同。
后面，秦淮茹帶著圍巾走著，在后面是一大媽送出來的易中海。
“回去吧，我去軋鋼廠了。”
一大媽點頭，老夫老妻了，這點別離還是忍受的了的。
胡同口外，秦淮茹加快步伐，卻被身后的聲音喊住。
站在原地，秦淮茹面色忐忑，等易中海走到身邊，這才抬頭露出笑臉。
“淮茹，今后一大媽，就麻煩你照顧下。”
沒想到，易中海開口第一句竟然這話，讓秦淮茹有咩錯愕。
昨晚上，她可是爽約了。
“嗯，一大爺，您放心，我會的。”
易中海點頭，隨即又看了眼秦淮茹，這才往軋鋼廠走去。
昨晚在地窖里等了好久，不見秦淮茹時，他就明白，自己的價值縮水了。
秦淮茹這樣的女人，沒有足夠的利益絕不會上鉤。
而他，欠缺的就是利益。
好在，自己還有時間，他相信，憑借自己八級鉗工的手藝，三年，不應該是兩年半后，出來還是響當當的人物。
打鐵還要自身硬。
作為八級鉗工，曾經的四合院一大爺，易中海深知其味。
秦淮茹看著易中海離開，皺眉不明白易中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軋鋼廠。
楊小濤來到辦公室后，就開始規劃近期工作。
昨晚上想過。
農科院那邊的事情挺多，這幾天陸續跟幾個工作組電話交流，一些事能夠解決的解決，解決不了的只能讓地方同志想辦法。
除此之外就是上次帶回來的玉米粒，這幾天太忙，加上大冬天的也沒法種玉米，要是被人看到了還不知道咋想呢。
所以，育種的事，暫且放到年后，掙取在出發前往西北前完成。
對此，楊小濤有信心完成。
農科院的事暫且放到一邊，先將軋鋼廠的事情處理。
眼下，年前要做的就是將機械液壓輔助系統做出來，給卡車都裝上。
畢竟這東西今后也能用到。
至于年后的任務，不出意外的話，楊小濤想要研究內燃機。
現在儲存空間里，除了小型汽油發動機外，還有一臺柴油發動機的圖紙。
雖然只是一臺，但技術含量，設計理念只要吃透了，完全可以做出符合當下國情的柴油發動機。
起碼，明年也要將拖拉機換成柴油機。
這是楊小濤的短期目標。
想了會兒，楊小濤拿起圖紙前往隔壁辦公室。
楊佑寧坐在凳子上，桌前剛泡好的茶水散發著熱氣，整個人拿著一摞報表，不時樂呵著。
這一個月的生產，帶來的效益趕上大半年了。
尤其是高壓鍋和拖拉機。
前者就是異軍突起，訂單那是一天比一天多。
要不是運力有限，他還真想在安排個車間。
后者那就是穩步提升，紅星牌拖拉機不僅在四九城周圍名頭響亮，就是其他北方區域，因為新聞報紙的傳播，也具備強大的競爭力。
有些地方的工廠明明仿制成功了，但當地農民還是以紅星拖拉機的為首選。
所以拖拉機的銷量，不僅沒有其他廠家的加入而降低，反而在對比中，更容易獲得大眾的選擇。
又看著其他項目，同樣收益不錯。
暖氣爐更是深受喜愛，尤其今年還特別冷。
將單子放下，楊佑寧的心中充滿期待。
雖然是國家統一采購，價格不高，但原料也便宜啊。
況且，做出這么多貢獻，上面要是不意思意思，肯定說不過去啊。
“要是沒有王復漢這回事該多好啊！”
心里頭感慨一番，拿起茶壺沏了一杯。
“廠長！”
聲音傳來，楊佑寧抬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楊小濤。
門沒關，主要是里面暖氣片暖和，來開開門透透氣。
楊小濤敲了兩下門，拿著設計圖走進來。
“小濤，快來坐。”
楊佑寧見是楊小濤，趕緊指著前面椅子。
“你來的正好，昨個我跟老劉通了電話，上級領導對咱們軋鋼廠今年取得的成績，可是給予高度評價啊。”
楊佑寧站起來，將泡好的茶水給楊小濤分了一杯，“同時還鼓勵我們，要努力奮斗，再創輝煌。”
楊小濤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葉末子，簡稱，高碎。
不過，聞起來挺香的，跟系統出產的鐵觀音有的一比。
“這次咱們做的貢獻不少，獎勵也不會少。”
“當然，有些合理的要求，咱們是可以提的。”
楊佑寧說完，自己就先笑起來。
楊小濤知道，這“合理的要求”其實就是為軋鋼廠掙取的福利。
按照慣例，每當年底時候，上面都會各個工廠派發一些福利，用來獎勵為國家建設做出突出貢獻的單位。
當然，基本上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多少都會給點。
從這點上來說，這時候的工人福利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起碼就沒聽說鄉下農民發福利的。
東西會有，但這給的方式卻是不同。
做出一般貢獻甚至平平無奇的工廠單位，能給點就不出錯了，根本沒挑的理由。
當然，以前是上面給啥下面接著就是，有時候給的是一堆沒用的東西，有時候給的又不多，像自行車票這樣的，給了也不能亂發，不然有關部門立馬上門調查。
但對于做出重要貢獻的單位，就可以提出合理的要求，獲取心儀的福利。
就像軋鋼廠這樣，可以提出要求，上級覺得合理，就會同意發放。
當然，這部分是上級的。
其實每年各個工廠都會利用規則生產一批“有瑕疵”的產品，用來跟其他工廠兌換東西。
這，已經是慣例了。
不過以前軋鋼廠的產品，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所以只能拿真材實料來換了。
這兩年軋鋼廠的東西也逐漸獲得其他工廠的認可，尤其是大型的暖氣爐，幾乎四九城稍微大點的廠子都安上了，就是一些家屬也用上了小型暖氣爐。
這個冬天很冷，但家里卻是比以往都暖和。
“廠長，我這還有點合理的要求。”
“什么？說說。”
楊佑寧也想聽聽楊小濤能要點啥。
“這樣的，你看我這進場都五年了，可來回就是這一身衣服，夏天穿了放起來，接著穿長袖，天冷里里面套個棉襖，來來回回就是這么兩件。”
楊小濤指著套在棉夾克外面的工裝，這身藍色工裝自打進了軋鋼廠就沒換過。
好在家里有個女主人，可以不時清洗替換，不然早就成了油灰，沒法穿了。
可車間里的工人干的是體力活，那身上的工裝這蹭點那碰碰的，哪有時間洗衣服？
基本上一個人的衣服能穿一個月，不在洗的。
“嗯，你說的倒是在理。”
“有些人身體變化了，還真穿不上了。”
楊佑寧沉思者，也發現這確實是個問題。
“對吧，我覺得咱們可以給工人們發兩套衣服，正好替換著。”
“這樣正好過年發下去，大家伙都有了新衣服，那感覺，集體榮譽感爆棚。”
楊小濤繼續說著，“當然，要是把鞋子一起換了，那就更好了。”
楊佑寧看了眼楊小濤，他懷疑這小子在占公家便宜。
“行，這是我會向上級建議的。”
楊佑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楊小濤看了，這是端茶送客？
可自己的事還沒說呢。
“廠長，這是我上次說的，機械液壓輔助系統。”
“就是可以用在卡車上，輔助方向盤轉向。”
“我設計出來了，您看下！”
楊小濤趕緊將設計好的圖紙放在桌上，攤開讓楊佑寧查看。
就在楊小濤攤開的瞬間，楊佑寧含在嘴里的水對這一旁的水壺噴了出去。
如同噴霧一般，瞬間，可惜了一壺好茶。
“你說什么？設計出來了？”
楊佑寧看著桌上的圖紙一副不可思議。
“你不是說試試嘛，不是說要把汽車搞明白嗎？”
“你～”
“你真搞出來了？”
楊小濤看著激動楊佑寧，莫名其妙。
搞出來這個很難嗎？
此刻，楊小濤渾然忘記系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完全歸功于自身。
不過從另一方面說，系統本身就是楊小濤的，歸于自身也沒啥錯。
“我以為你會年后搞出來。”
楊佑寧嘟囔了一句，很快反應過來，湊過去看著圖紙。
那一條條細線看起來就跟挨著尺子畫的一樣，筆直筆直的。
還有那單獨列出來的部件，這手法，真不愧是工程師啊。
楊佑寧不斷的點頭看著，雖然看不懂，但從欣賞的角度來看，很漂亮。
“這不是為了加強運力，趕著做出來嘛。”
“這些不重要，現在我想組織人先搞出來個成品，安裝在車上試試。”
楊小濤說著，楊佑寧立刻點頭。
隨后沉思片刻，心理下定決心。
“這事你自己決定就行，軋鋼廠的副廠長還是有這權力的，到時候讓車隊配合下，相信他們知道有這好東西，肯定激動的不行。”
“好，那我去安排人了。”
說完，楊小濤卷起圖紙離開辦公室。
后面，楊佑寧等楊小濤離開后，立刻拿起電話。
“喂，老劉啊，跟你說件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