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陽在一旁寬慰著,王所心里舒坦點,然后問道,“對方家里怎樣?”
“我們的同志已經去控制了!”
“讓同志們看好現場,不要隨意搬動物品。”
余則成在一旁插話,他可是記得,當初發現“蝴蝶”的時候,就是一張照片建的功。
王所看看鄭朝陽,對余則成他不熟悉。
“這位是四九城派來的余主任。”
王所一聽立馬明白,這是上面下來的大人物,立馬點頭。
“還有,調查對方的社會關系,既然對方一直隱藏到現在都沒暴露,現在卻是跳出來,肯定有原因。”
“還有,跟附近居民和工廠那里了解情況,看看有沒有他異常的情況,像什么異常軌跡的,要注意點。”
“小波,你去一趟,仔細點。”
余則成根據經歷的經驗說著,小波聽了立刻點頭。
王所聽了心里記下,然后出去安排人手。
轄區內出了奸細,這在派出所的眾人眼中就是打他們的臉,不用活多動員,一群人騎著自行車,消失在黑夜中。
這個夜晚,不會平靜。
“我們去看看!”
余則成提議,鄭朝陽點頭。
四人來到派出所的看守處,進門,看向對方。
個頭不高,粗壯,圓臉,臉色發黃。
四人進來的時候,這人頭也不抬,仿佛沒看到一般。
沉默,無視,就是最好抗爭。
郝平川見此,脾氣上來,大聲吼著,“黃園,你態度給我端正點,不要以為你什么都不說,就沒事了。”
“趕緊給我老實交代,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樣才能爭取寬大處理!”
“若是立功了,還能爭取從輕發落…”
郝平川看著黃園,大聲說著。
可黃園根本就不搭理,依舊低著頭,嘴里呢喃著,仿佛沒了魂魄。
余則成皺眉,然后端起茶缸子來到對方身前,放下杯子的同時也聽到對方嘴里的念叨。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有樹根…”
“怎么會有…”
顯然,對方還沒從剛才的失利中走出來。
鄭朝陽讓郝平川歇歇,親自上陣。
人抓到了,現在就看怎么撬開對方的口了!
“黃園,聊聊吧。都已經面對面了,也不用躲藏了,你我雙方都說一說,嘮一嘮!”
鄭朝陽拿出煙,想要分給黃園,可黃園依舊沉默,并不伸手去接。
見此,鄭朝陽繼續。
坐回椅子上,拿起資料念了起來,“黃園,男,28歲,滬上人…”
“我猜的沒錯,這上面的資料都是假的吧!”
“而且你也不像是二十來歲,這面容,看起來比我都大啊!”
“假的吧!”
鄭朝陽說著,余則成和白玲則是在一旁觀察著對方反應。
至于郝平川,現在就是個唱白臉的!
黃園依舊沉默,頭都不抬。
白玲輕輕皺眉,這樣低著頭,讓她的微表情觀察能力大打折扣啊。
“不過,我覺得這里面應該有點真的吧!”
“說說家庭,媳婦,孩子?”
“說說你們的未來吧。”
鄭朝陽繼續進攻,這也是對付這些人的最好手段。
然后,報以期望的手段,在對方耳中跟聽不見似的,還是沒反應。
見此,鄭朝陽也有些皺眉。
這么頑抗嗎?
抬腿踢了下郝平川。
“黃園,我勸你看清形勢,別做美夢了,就你們那啥光頭的,回不來了!”
“不要留什么幻想,現在的國家,在人民手中越來越好,國家越來越強盛。”
“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坐著飛機,開著船過去,將你們這些反動的混賬,全部消滅了!”
“你最好認清楚形勢,不要與人民為敵,給自己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給家人留點名聲!”
郝平川大聲喊著,唾沫星子噴著。
然而,對方仍舊低著頭,不反應。
鄭朝陽和余則成兩人都感到深深的壓力。
幾人又審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便離開審訊室,交給派出所的民警繼續。
反正,不會讓對方輕松。
陳家。
楊小濤跟陳大爺聊著天,說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幾個人圍著桌子,吃著花生米,喝著酒,有說不完的話。
“這才多久啊,四合院就發生這么多事?”
陳大媽感慨著。
從楊小濤兩人嘴里聽了許多事,什么聾老太太是特務,什么何大清搞鬼,何家房子被收了,后面易中海傻柱被勞改,還有劉光齊竟然也走上錯路。
這一件件,簡直出乎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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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她預料之內的。
楊小濤過上好日子是她篤定的。
當初在四九城的時候,就知道楊小濤本事不低,將來肯定不會差。
只是沒想到,不用將來了,現在就很不差了!
再就是賈家和傻柱的關系,到底傻柱還是娶了寡婦。
不過,這些都不關她事。
一旁的陳大爺則是笑著,“這么多大戲沒看著,真是遺憾啊!”
“您要是想看下半場,回去還來得及!”
楊小濤在一旁笑著,陳大爺忙擺手,“不行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回去一趟,可得要了老命!”
一旁的陳軍則是開口,“爸,等過年放假了,咱們回去看看。”
“說實在的,我也沒想到院里會發生這么多事,還有易中海,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當初搬進四合院的時候,他們家是早的,所以認識易中海。
只是沒多久,他就被單位分到滬上,然后就在這里成家立業,前段時間還去南邊出差,一直沒時間回去。
陳大爺點點頭,心中升起落葉歸根的念頭。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想要回去,不是說說就行的。
這兩年,他的身體開始下滑了。
幾人一直交談到十點多,楊小濤這才起身離開。
陳大爺大媽自是不舍,要不是家里房子小,真要將楊小濤他們留下。
“大爺,有時間,一定回去看看。”
“以后,路好走了,出行方便了,一定要回去啊!”
臨行前,楊小濤拉著陳大爺的手說著。
“嗯,回去,一定會去。”
陳大爺點頭說著。
楊小濤又向陳軍告別,“軍哥,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軍點頭,“好!”
兩人有陳大爺這層關系在,加上房子的交情,關系只要肯維持,會一直繼續下去。
而且,楊小濤現如今的地位,也需要他用心經營。
另一旁,陳大媽將睡著的端午遞給冉秋葉,臉上還是不舍。
“秋葉,趁著年輕,還要再生幾個。”
“你們倆又不是養不起,還有你媽年紀大了,要不趁早,她看都看不過來。”
陳大媽在一旁叮囑著,冉秋葉羞著點頭。
她也是這么想的,可楊小濤一直不肯,說想孩子大大再說,現在還是專心事業。
“大媽,嫂子,我們走了。”
冉秋葉抱著孩子上車。
另一邊,楊小濤聯系上小薇,小家伙借助夜色鉆到領子里,楊小濤也知道了發生的經過。
對于郝平川抓住敵人并沒有在意,他關心的是,敵人果然是在針對他。
這讓他對家人的安全更加擔憂。
“希望,老余給點力啊。”
車子發動,楊小濤揮揮手。
“小濤,下次來滬上,再來啊!”
陳大爺在一旁喊著。
黑夜里,車燈遠去,消失在街角處。
陳大爺緊了緊懷里的小狗,“今后,你就叫小四九了!”
等楊小濤回到住處時,屋子里燈還亮著,老金同志坐在椅子上看報紙,只是注意力明顯不在上面,見到倆人抱著孩子回來,立馬扔掉報紙上前接過孩子。
“怎么這么晚回來,看看,孩子都睡了。”
老金抱著端午,埋怨說著,“你們再不回來,崔女士就讓我去找你們了。”
說話間,老金嘴里的崔女士也就是外婆從屋子里走出來,來到冉秋葉跟前幫忙抱著孩子,“你又說我壞話?”
“什么我等不及了,我看是你吧,不知是誰今晚上樂呵呵的喝著酒,大晚上的盯著窗戶往外面看。”
崔女士一點情面不留,老金聽了尷尬笑著,“咱們上去,不跟女人見識。”
說著抱著端午往屋子里走去,崔女士則是跟在后面問道,“你們吃了沒?我在給你們做點。”
冉秋葉忙拒絕,大晚上的還是少折騰,再說她也沒覺得餓。
將孩子放好后,楊小濤跟著老金來到院子外面,兩人點上煙,一邊拍打著蚊子,一邊說著。
“今天這事你是怎么想的。”
老金想到滬上汽車廠與紅星機械廠的合作,心里就覺得有些不真實。
沒有這外孫前,他對紅星機械廠的感官,實在說不上好。
同行是冤家,哪怕是革命同志,這心里頭都是不痛快。
可現在,有了楊小濤這個外孫,他就希望機械廠越來越好。
“您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臭小子,說真話。”
“真話就是機械廠需要保持現有的地位,就不能事事都抓在手里,我們需要不斷保持創新,做出更好的產品,以此來維持強有力的競爭力。”
“將產品以合作的形式外包出去,不僅能夠完成任務,還能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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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資源,做更多的事。”
“不僅是汽油發動機和摩托車,就是后面的拖拉機,甚至發動機等項目,也會分到分廠里生產,總廠會研究更好的機床,更好的東西。”
“這樣自上而下,形成一個,以機械廠總廠為核心,以各地工廠為樞紐,以各種產業為紐帶的產業網。”
楊小濤說出內心的規劃,以及未來機械廠的作用。
看著楊小濤這幅雄心壯志的模樣,老金沉默不語。
這些話雖然聽了很傷人,卻是事實。
因為機械廠,有這個實力。
縱觀現在機械廠做的事情,就知道他們有這個能力,而且據他了解,現在已經開始推動了。
現在他們汽車廠,更是這其中的一環。
可惜,不是核心的一環。
看看機械廠已經著手大戰略了,放眼未來了。
而他們汽車廠,卻是連生產汽油發動機都難,廠子里的目光還盯著發動機和汽車這‘小小戰役’上。
一個已經著手未來謀劃,一個還在為困境擔憂。
這就是差距啊。
這就是格局啊。
而不同的格局造就了不同的價值觀。
格局打不開,就看不到更精彩的世界。
“你們機械廠,真是下一盤好大的棋啊。”
老金感慨著,楊小濤沉默不語。
“外公。”
“明天我想去冰箱廠看看,您這邊有人認識嗎?”
“冰箱廠,去那里干嘛。”
“我聽說咱們滬上的冰箱廠制造出空調,所以想去看看,學習學習。”
老金沒當真,隨即點頭,“冰箱廠的朱副廠長我跟他熟,明天你跟著我去看看。”
“那太好了,擎天柱的空調有著落了。”
“你有想法?”
老金不明所以的問著,楊小濤點頭。
隨后將泉城的事情說了下,老金瞪大眼睛,“空調?裝車里?”
“還有冰箱跟收音機,你這車得多貴啊。”
楊小濤聳聳肩,并沒有過多解釋。
“這事好說,不過明天晚上有幾個老兄弟過來,你得給我長長臉。”
“行,沒問題。”
這種好事,楊小濤自不會拒絕。
兩人說完話,便回屋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