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
楊祐寧離著近，連忙上前。
王胡子點頭，兩人在西北也算是認識，“老楊，看你這氣色最近不錯啊。”
“哈哈，主要是沒那么多操心事，我這就閑下來了。”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王胡子回了一句，楊祐寧無所謂的笑笑。
兩人說話間，劉懷民與楊小濤上前見過。
“懷民同志，你好。”
“首長好，歡迎您來視察工作。”
王胡子搖頭，“哪有什么視察，我這是來學習的，順便取取經呢。”
劉懷民聽了笑著搖頭。
“首長。”
正式場合，楊小濤還是以首長相稱。
王胡子笑著上前，伸手握著楊小濤的手，然后搖著頭，“我說你小子，躲在這干啥呢？”
“首長！”
楊小濤雙手一攤，“這不是，在實驗嘛。”
后面的劉懷民跟楊佑寧對視一眼，這事既然碰上了，也不用想別的了。
而且以面前首長的身份地位，告訴他，或許也是條不錯的選擇。
“實驗？這東西？”
楊小濤點頭，然后幾人來到被子彈炮彈蹂躪后的鋼板前。
看著面前坑坑洼洼，還有被火藥蹂躪的五花八門的鋼板，王胡子的臉上露出認真的神情。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反應裝甲？”
“對，就是這東西。”
楊小濤說完后便解釋起來，“上次驗車的時候，我們不是提起過嘛，這回來就找了人，實驗了下.”
“這位，包一斤同志，是個搞火藥的好手，這里面的火藥就是他配出來的。”
“上次實驗，已經可以做到防護炮彈，但因為設計不足，子彈也有幾率引爆，所以又做了改進”
楊小濤在一旁解釋完，王胡子的眼睛瞬間來了精神，臉上的疲憊也被散去。
“來，我試試。”
說著大步走向炮位，然后將準備上前的楊小濤撥到一旁。
“首長，你這剛來手生，要不我來吧。”
“一邊去，就這玩意，閉著眼也能打中。”
楊小濤無奈，梁作新在一旁笑著。
“準備了！”
王胡子略一瞄準，喊了一聲，不待回話，立馬拉響。
一聲爆炸過后，眾人習以為常。
王胡子跟小吳兩人卻是愣在當場。
“我的乖乖！”
小吳嘴里說著，有些不可思議。
這可是70毫米炮彈啊，即便那鋼材能擋住，也得鉆個窟窿吧。
可，可現在，這鋼板上也就，凹了下？
王胡子反應過來，迅速跑向場地，楊小濤趕緊跟上。
來到先前的鋼板面前，王胡子瞪眼看著鋼材留下的痕跡。
原先在這上面的盒子已經不見蹤影，地上多了一些鐵殼子，鋼板上也多了許多小眼。
不過，真的是防住了。
“你，你快說說，怎么做到的。”
雖然心里有一些眉目，但還是想要聽楊小濤仔細說說。
“那個，咱們，要不先回辦公室說吧。”
“不急，我再來一炮。”
王胡子來了興趣，先前一炮還不過癮，他要再試試。
然后，機械廠的訓練場中，不時傳來炮聲。
而在這不斷的蹂躪中，終于，鋼板被炮彈擊穿，只是那時候，上面的反應裝甲已經沒了。
這也從側面說明，沒了反應裝甲，這鋼板，真頂不住。
中午時候，回到會議室中。
王胡子還是一臉的興奮。
有了這東西，給裝甲車安裝上，那就相當于坦克的防護力啊。
但比起59式來，速度更快，更靈活，還能拉著人到處亂跑。
同樣的，59式若是有了這東西，那就相當于重型坦克的防護力啊，戰斗力先不說，戰場生存力肯定會大大提升。
“娘的，這么好的東西，你小子怎么不早告訴我啊。”
一旁楊小濤用紙筆畫出反應裝甲的原理，王胡子聽完后直接喊出來，讓屋里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個，首長，我們暫時還沒跟別人說。”
劉懷民輕聲說著，王胡子突然氣都不喘了，“你是說，這事就你們幾個知道？”
眾人看向楊小濤。
“那個，我們也不確定有沒有用，所以只是自己實驗，還沒跟上級匯報。”
“確切的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王胡子聽了突然哈哈笑起來。
“好，這叫相請不如偶遇，來得早不如來得好啊。”
“這，這反應裝甲，對咱們來說可是個了不得的玩意。”
“不行，我先打個電話去。”
王胡子越想越覺得，這東西自己沒法不激動，也沒法‘吃獨食’，不過可以讓機械廠提前給自己換裝。
“首長，要不您吃完飯再去？”
楊小濤見楊祐寧給他使眼色，瞬間明白，連忙攔住王胡子。
“呃，也行，正好嘗嘗你們機械廠的手藝。”
王胡子知道機械廠的人要商量下。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也沒多想。
反正這是件好事。
楊祐寧跟楊小濤陪著王胡子前往會客室，劉懷民則是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來打出去。
半小時后。
機械廠外，黃老和夏老兩人匆匆趕來，他們接到劉懷民電話后，飯都顧不得吃了，坐上車就往這趕。
雖然不清楚那什么反應裝甲到底有多厲害，但聽劉懷民說，這東西能夠改變國內裝甲力量，就知道這玩意不簡單。
何況，西北的王胡子都來了，哪能是小事？
當然，黃老還多了個心眼，清楚機械廠這次做的事，就是跟軍方有關，干脆就給后勤處的老秦打了一個電話，至于對方來不來，那就不關他事了。
兩人來到機械廠，就看到劉懷民在外面迎接。
還不等進辦公樓，后面傳來秦老的聲音。
“老黃，你說啥？什么反應裝甲，我這下午還開會呢。”
秦老跑過來氣喘吁吁，一個勁的問什么情況。
“別問，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王胡子來了，看上機械廠的技術了。”
“作為老兄弟，別說哥們不照顧你啊。”
幾人說著，一起來到了會客室。
“老王，你這大忙人回來也不說一聲。”
黃老上前，跟王胡子熱情擁抱。
“都是大忙人，誰也別說誰啊。”
王胡子笑著，然后招呼三人坐下。
陳宮見此，連忙招呼人將飯菜端上來。
趁著三人客套的功夫，機械廠的幾個領導都過來作陪。
除了楊小濤他們，還有梁作新、王國棟、陳宮、趙傳軍幾個，都坐在一起。
飯菜準備好，酒也上桌，王胡子坐在上首，黃老和秦老一左一右，然后是夏老跟劉懷民幾人。
在座的都是豪爽之人，飯前黃老代表一機部歡迎王胡子，然后眾人干杯喝酒。
然后是秦老代表后勤處，借寶地喝了一杯。
最后是楊祐寧代表機械廠歡迎各位領導到來。
三杯酒下肚，也算是酒過三巡了，眾人放下筷子，進入正題。
“老王，你這次來，可別說純粹是過來串門啊。”
“有啥事，盡管說。”
眾人坐好，黃老便直接開口，王胡子也不含糊，“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這次回來，正好來機械廠看看情況，順便查看一下裝甲車的生產進度。”
王胡子說著，周圍人都是露出驚訝神情。
尤其是黃老和夏老，這一個億的聯盟幣任務，他們還沒聽說呢。
不過，真要能掙一個億，那他們一機部今年的外匯額，又要刷新記錄了啊。
他們一機部老大的地位，也將越發堅固。
秦老聽了感覺這酒有點苦。
明明自己才是搞武器的，怎么老是被一個民生企業搶了風頭？
“兩百輛，我們倒是能做出來。”
楊小濤肯定的說著，“不過，繳獲的時間可能要推一推，現在東北那邊的訂單還在生產中，得生產完這一批次，才能輪到他們。”
王胡子聽了點頭，“只要你們能生產出來就行。”
“原先我還怕把好東西都送出去了，怕咱們吃虧。”
“但現在看了你搞出來的反應裝甲就知道，好東西還在手里呢。”
“接下來，你們要生產這種裝甲吧。”
楊小濤點頭，“對，接下來，國內用的裝甲車都會裝上反應裝甲。”
“正好，我那還有五十輛，先把這些給他們，到時候你們生產出來新型夔牛，就直接補給我就行。”
王胡子笑著，打著什么盤算楊小濤幾人心里門清，不過這本身也沒啥。
“行！”
見楊小濤同意，王胡子更是高興，倒滿酒，就要回敬幾人一個。
“先等等，你們說的什么反應裝甲，到底是什么玩意？”
黃老跟夏老還能坐得住，但一旁的秦老卻是坐立不安，這反應裝甲到底是啥玩意？
“首長，這反應裝甲其實就是一種防護手段，里面有火藥，當遇到強大擠壓的時候就會爆炸，爆炸形成的沖擊波能夠抵消炮彈的沖擊.”
楊小濤當場給幾人科普起來，這說完后，黃老直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壓下內心的震驚。
夏老眼睛瞇起來，一副老懷欣慰的笑容。
秦老這時候跟當初王胡子一個反應。
幾人都是戰場上走下來的人，自然清楚，坦克的防護力提升上去了，對戰爭的影響有多大。
若是當年小日子的豆丁坦克不是那么薄皮，抗戰或許依舊會勝利，但肯定會付出更多的犧牲。
而且在解放時候，不少坦克上都綁著木頭、袋子，用來抵御炮彈，這些方法確實給坦克裝甲車提供了額外防護力，但也只是局部，有些地方根本照顧不了。
可現在，機械廠搞出來的這種小盒子，若是需要，可以全車都貼上，做到更全面的防護。
“我，我去后面看看。”
秦老覺得，這酒得晚點喝。
見秦老堅持要去，沒法子，梁作新和王國棟楊祐寧只好陪著，黃老和夏老也饒有興趣的跟著，只剩下楊小濤劉懷民留下陪著王胡子繼續喝酒。
“老王大哥，你怎么有空回來？”
“就這事，您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楊小濤給王胡子倒上酒，然后詢問著。
“唉，這次回來，不只是為這事。”
王胡子惆悵說著，想到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同樣作為一名父親，對一起來的莫西多夫很是同情。
親眼看著自家的孩子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淵，那種頓刀子割肉的感覺，任誰也受不了。
“那是為啥？”
見楊小濤詢問，屋里就他跟劉懷民，對于劉懷民他也算是了解，老革命了，便也沒藏著掖著。
“我這次回來，還有莫西多夫跟他的兒子。”
“嗯？他倆怎么來了？”
“唉，這事啊”
王胡子將事情說完后，楊小濤愣在當場。
“阿爾法特？”
“對！”
“病的很厲害？”
王胡子端起酒杯，輕輕點頭。
“聯系我們的時候，已經反復高燒了，現在哪怕用消毒液維持著，發燒的頻率仍在加快。”
“莫西多夫應該是不知道怎么辦了，這才聯系咱們。”
“只是，咱們也沒有啥好辦法啊。”
王胡子感慨著。
楊小濤想起那個在他身邊叫他濤哥的小年輕，再想到離開時贈送的禮物，不論如何，這兩個模型對國內的幫助，是不可估量的。
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對華夏有功。
而且兩人之間經過那幾天的接觸，也算是結下了友誼。
誰曾想，這樣的人，竟然感染了，還命不久矣。
真是，命運無常啊。
沉默片刻，楊小濤突然開口，“老王大哥，我想去看看那孩子。”
“畢竟相熟一場，也算是最后送送他吧。”
聞言王胡子沉默著，然后點頭，“我會跟上級提一下，能不能去，還得上面批準才行。”
“行。”
楊小濤沒再多說。
看場球賽，氣的肝疼。
踢個新加坡都能逼平，也是沒誰了。
算了，我就知道不該對這群家伙報太大希望。
浪費碼字的時間。
下次，再也不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