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初戰告捷。”
楊小濤笑著說道，陳老也笑著回應。
“好，同志們，再接再厲啊。”
“是！”
楊小濤回頭走進人群，王院長伸出手，“恭喜了。”
“同喜同喜啊。”
來到人前，對著眾人點頭，“同志們，初戰告捷，但這并不是終點。”
“我們要一鼓作氣，打下去，打到最終勝利。”
“最終勝利。”
眾人關乎著，楊小濤卻是跑向通訊處，要將這個好消息分享出去。
粵府。
大伯拿著一條濕毛巾，不斷擦著臉。
十月的粵府，晚上天氣很是悶熱。
習慣了四九城那種干爽的天氣，初來乍到，讓他有些不舒服。
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然后又看了下桌上的電話。
他也想過拿起來打過去問問情況，卻又害怕給對方壓力。
只能坐在這里，等著。
拿起一旁的火柴盒，嗤的一聲劃開，隨后將手上的煙點燃，默默的抽著，思考時局。
最近局勢越發嚴重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同時那里也出現了病情。
好在控制得當，周圍人也都提前撤出了，所以沒有引起大事，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自己已經做了好幾手準備，最壞的也有了應對措施。
但心里頭還是想往好了解決。
就像上次給對面輸送淡水的事情，那一次可是得了不少民心，讓那里的人感受到祖國的溫暖。
若是這次再治好病，那心里的傾向更牢固了。
這是一次挑戰，更是一場機遇啊！
“民心啊！民心！”
聲音呢喃著，煙霧中，滿是凝重。
鈴鈴鈴
聲音響起，他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鈴聲響了三四遍，這才將煙換到左手，立馬拿起電話。
聲音，是楊小濤的。
精神一振。
“大伯，實驗初步成功，患者已經降下體溫，我都的實驗方向是正確的…”
后面的話他沒太聽明白，但最初的那句成功了，他聽的仔細！
“再接再厲！”
他忍住激動，只能說出這句話。
電話掛斷，起身，站在窗前。
清風徐徐吹來，吹干臉上的汗水。
看向外面的黑夜，目光中透著說不清的深邃。
良久，笑容在臉上出現，爽朗的聲音，傳出老遠。
這一夜，無眠。
楊小濤從通訊處出來的時候，王院長幾個立馬跑進來，他們也要匯報消息。
這一夜，很多人被叫起來，失眠！
楊小濤往回走，走廊里還是坐滿了人。
哪怕已經讓人回去休息了，但還是有人執意在此等著，臉上的興奮，根本沒有睡意。
楊小濤也沒辦法，前往病房準備看看情況。
大伯說了，再接再厲，那就不能馬虎。
盡快拿出治療方案，盡快拿出藥來，盡快治好更多的人！
病房里面老朱正通過翻譯跟莫西多夫聊著什么，兩人各自坐在病床一旁，老朱不時摸摸對方的脈搏，對這兩個外國人很感興趣。
楊小濤從門口路過聽了下，兩人竟然在講華夏神話，什么姜子牙打神鞭的，什么封神的，無奈搖頭。
老朱這在文化輸出的道路上走在前列了！
離開病房，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住處。
“王叔，還沒睡啊。”
推開門，就看到王學彬幾人圍在一起，正打著撲克。
“睡什么睡，好日子就要到頭了，這不趁著趕緊休息休息！”
“就是就是，以后這種機會估計是沒有嘍！”
“唉，在這天天過年，吃喝不愁，出去又是勞碌命啊！”
楊小濤笑著，要是別人這樣說，興許他還真信了。
可面前的幾人，各個面色蒼白，這會兒說話聲音大了幾人呼吸都不順溜。
即便如此，幾人還是開心的說著反話，一副恨不得留在這里的模樣，但心早就不在這里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要走了心里頭高興。”
“我不也是嘛，來一次看個病人，還能遇到這種事，誰能想到啊！”
楊小濤靠在王學彬身旁，看著面前的撲克牌，“王叔，你這樣打不行，得找出倆二，再出一張三…”
“去去去，我自己會打，你要有空，整倆菜去！”
“現在？”
“啊，現在咋了，趕緊的，離開這，我們可就吃不著你這手藝了。”
“瞧您這話說的，您要想吃，去我家，銅鑼古巷，四合院，楊小濤，準給你做一桌地道大餐。”
“行了行了，快去搞點，咱們怎么也算是緣分。”
“得嘞，這就準備著！”
楊小濤起身往伙房走去。
現如今這里的人多了，吃喝拉撒睡的，地方也多，以前的炊事班不夠用了，張老直接調派一批伙夫，組成了新的食堂。
沒多久，整了倆現成的，楊小濤端著飯菜回到屋里。
“小濤，聽說你們那要好合金？”
飯桌上，冶金的張峰突然問起來，飯桌上其他人忙著吃飯，張峰這樣問也沒人搭理。
“張叔，這是你想知道，還是你們二機部想知道？”
楊小濤知道張峰的身份，雖然掛著冶金的牌子，但人家直屬的還是二機部。
這跟機械廠聯合之星研究所歸一機部所有一樣。
冶金，管不到頭上。
“哈哈，什么都瞞不過你！”
張峰將二和面饅頭吃了一口，然后無所謂的說著，“冶金新來的老大，王軍紅，以前在我們那干過，跟我關系還算不錯。”
“這天上掉餡餅，初登高位吧，也想著做點事，好坐穩了位子。”
“這不正好知道我在這嘛，就托我問一下，有什么事可以幫忙的。”
“您要是有用的著的，說一聲，絕不含糊。”
楊小濤聽了沉思片刻，雖然沒回機械廠，但機械廠的事情他心里清楚。
尤其是鋼鐵廠的產能，雖然用了合金換鋼鐵的法子，解決一時之需，但總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跟合金那里扯上點關系，那就不一樣了。
要說現在的關系也是合作，但只是表面上的合作，如果將合金那一攤子拉到自己這邊…
楊小濤在心里琢磨著，別看現在國內冶金地位不顯，里面也沒幾個能人，甚至各部都有自己的冶金部門，更不拿冶金當回事。
但畢竟是國內正兒八經的存在，理論上幾個機部的冶金行為，都是受人家節制的。
哪怕是名義上的。
當然，要是說以后嘛，這事就難說了。
搞不好冶金強勢崛起的話，這名義上的，或許就會變成現實。
所以，眼下的冶金正是姥姥不愛舅舅不疼的時候，各個機部都有自己的小金庫，能做的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鬧。
地位尷尬。
畢竟雪中送炭，總比以后錦上添花的好。
而且鋼鐵廠那里，他也怕貪多嚼不爛。
給冶金，不是不行。
想到這里，楊小濤就有了決斷。
“張叔，這事等會回去跟劉書記他們幾個商量商量，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機械廠愿意為祖國的合金事業做出貢獻！”
張峰自然是明白人，什么劉書記，他可是清楚，楊小濤在一機部的地位，而且聯合之星的所長就是這家伙。
他這么說，估計這事十有八九了。
心里想著，臉上也倍有面子。
畢竟這事是他牽的頭，以后那王軍紅可得感念這個人情。
當然，他也要感念著楊小濤。
在場的幾人也都不是傻子，楊小濤說的話他們自然聽在心里，不過沒說。
但心里都是高興。
為啥，因為合金真要起來了，他們也能跟著收益啊。
尤其是二機部的研究，對特殊合金的需求可是從出不窮的。
只要有材料，就能給你設計出適合的方案。
“來，大家以水代酒，干一個！”
“來來來，干一個！”
一群人在屋子里吃起來，外面不少人卻將心思放在病房里。
“老馮，你說這資料怎么整理？”
此刻王院長臉上即是興奮，又是忐忑。
就在剛才，他們剛剛跟上級通了電話，同時將研究取得階段性突破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國內一起研究的幾個研究基地得到消息后，也都發來了祝賀。
同時也在打聽用的什么法子。
王院長也沒有藏私。
這事以后都會知道，既然如此索性沒啥好隱瞞的！
況且，這可是發揚中醫的好時候啊。
于是他跟老馮幾個，就跟幾人將情況說了下。
其他三個研究基地的負責人聽說后，對這種天馬行空的方式除了贊嘆還是感慨。
這樣的方式，也就四九城這群老郎中能用出來了。
尤其是滬上的研究基地，他們注重儀器分析，更偏向西醫的理論體系。
對這什么以毒攻毒，五行什么的理解起來有些費事。
即便王院長講解了半天，那邊找了個老大夫才堪堪明白個一二。
打完電話，幾人就意識到，這事不對勁啊。
搞來搞去，就他們幾個懂了，大部分人根本就不明白啥情況，更有人連人體五行都不知道啥。
這讓幾人心頭沉甸甸的！
隨后又跟上級領導做了匯報，領導給予肯定的同時，也敦促盡快拿出方案，制藥。
就跟梅花消毒液那樣，能夠有效治療，同時投入市場，賺取外匯。
幾人頓感壓力山大。
雖然找到了辦法，但總不能寫上什么以毒攻毒，跟上級匯報吧！
還有那五行相生相克的，還有什么穴位，什么關鍵，感覺能寫一本書了。
真要這么寫，別說給上面的人看了，就是醫院里的醫生護士等人也是得尋思半晌。
靠這個來生產藥，做出來的藥也沒幾個人會用不！
“我咋知道，這東西還是你來吧，我不擅長！”
老馮此刻也拿著筆正在抓捕腦海中的靈感，這次任務，讓他有種打開窗戶看世界的感覺。
不過要將這份感覺成為經驗和理論，就要寫下來，整理成資料，讓后人有據可依。
但這跟王院長的報告一樣，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感覺跟中醫差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