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耳邊是楊小濤的嘲諷聲,旁邊還有人的議論聲,審視的目光更是聚集在身上,這讓王國華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解釋,但話說已經出口卻不知道如何去解釋,或者說現在說什么都太多了。
王國華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楊小濤。
都是這個人。
都是這個人讓他憤怒,讓他失去冷靜,無法保持冷靜的回答,這是什么人?
他,就是一個魔鬼?
王國華看著楊小濤,楊小濤同樣看著王國華。
至于學校的那些老師則是閉著嘴,不知道心里咋想的。
哪怕不顧當前的實情,不顧這樣做會給農村帶來多大的傷害,為的只是滿足自己的權勢。
“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主任有這本事。”
“來人,把這人抓起來,交給有關部門,我倒是想知道,你們到底要怎么做!”
張組長聽著周圍雜七雜八的聲音,只是看著王老他們,面無表情。
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每一秒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張組長剛說完,王老哂笑一聲。
所以,在看到王國華與張組長那變化的神情,楊小濤就清楚這兩人心里的打算。
在他看來,張組長這就是心虛了,這是想將這事邁過去。
張組長一口應下。
李老抬頭,臉上充滿自信,“就沒有我們教不好的學生。”
“我說你們這么積極是干什么呢,原來打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就跟上次那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組長咬牙回了一句,這才開口,“還有最后一個,趕緊說。”
“對,對,都是他們說的!”
“可不是嘛,好的是他們的,壞的就是別人的…”
周圍人喊著,聲音一時間燥騰起來。
便清楚兩人的意思,不見兔子不撒鷹。
只是王老李老沒有真往那方面想,或者說,他們的主觀意識中,還是不相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隨后盯著李老,“你們可以做。”
看了眼張組長,眼下只能指望他了。
說話的功夫,王國華已經被扣住!
不,不對。
哈哈哈
“包庇罪犯,怎么就包庇罪犯了?誰是罪犯?”
楊小濤內心的堅定又多了一條。
所以才沒有發覺兩人的異樣。
“好,第二個。”
“老王,老李,我確信王主任是一時心急,口誤了!”
“王主任只是一時口誤,并不是其本意。”
其心可誅!
張組長走上前,氣勢不比王老差,讓周圍一時安靜。
當然,只要仔細去看,就能發現說話的人都是楊小濤、王老幾人帶來的保衛,他們可沒不敢說的。
其他地方不說,就是這四九城,因為工人階級的出來攪局,重新登上四九城的舞臺,讓他們感受到了危機。
萬一開口再適得其反,更是得不償失。
現在看來,這群人并沒有死心,不,應該是迷戀權勢到了無所不及的程度。
一個個,都在心里對楊小濤的狡辯贊服,卻沒想過這就是王國華他們的真實目的。
王國華立馬掙扎喊著,身后張組長聽了立馬喊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張組長聽到王老這話,心里只覺得憋屈,卻是沒有失去冷靜。
說到這里,然后冷笑著,“再說了,模版就在這,紅星機械廠就搞得紅火,照瓢畫葫蘆,還弄比連節氣都不懂的蠢貨差?”
不過,這樣也好,上面問起來,更有說服力。
不行,堅決不行。
原以為王國華是個有城府的結果幾句話就露著原型。
一切都是因為這家伙。
“大家伙說對不對?”
張組長可不想稀里糊涂就答應對方的條件,誰知道對方想干嘛。
李老聞言笑著,“第一,這次是你們的錯,這點必須確定下來。”
王老卻是笑著,“照你這么來說,那他以前說的都是放屁了?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那些都是革命同志,也是放屁嘍?”
李老聽了臉上笑容逐漸隱去,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煙,慢慢的抽出一支然后點上,在張組長不解的神情中,緩緩開口,“這最后一個條件,那就是,今后學生去農村勞動的安排,學校會參與其中,并且會定期派人去監督。”
李老回頭看了眼王老和楊小濤,兩人都沒反對,也沒同意。
張組長回頭看了下王國華,還有一旁腫成豬頭似的葉德勝,冷漠點頭。
李老咬牙說著,“在我們學校里搞小動作,還要鼓動農民,哼。”
至于下面人會怎樣,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張組長,你要包庇罪犯?看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啊!”
“何況,論心不論跡,論心無完人!”
別的不說,就這狡辯的本事,他是見識到了。
身后,王老突然站起來,上前來到跟前。
前世雖然沒經歷過,但好歹在網上熏陶了那么久,接下來又不太平,楊小濤長自然清楚發生的事情。
“王國華,你當大家都是聾子啊,你說的,我們,一個字不差的都聽著,都能做證!”
說著盯著張組長,其目的不言而喻。
吸呼呼
“你說!”
“再說了,這年頭不止你們會監督調查,會替領導分憂。”
“我就納悶了,明明啥都不會,還要把手伸的這么長,你們到底什么心思?”
“不是,我沒有,我…”
但在工人團結起來的力量面前,他們的那點手段根本登不上臺面,甚至一個不好,還會遭到工人力量的反噬。
這樣的人,可以治他一次,但絕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三個?你不要得寸進尺。”
可沒了學生的支持,市面上那些街溜子又被機械廠的動作嚇得躲在家里,就靠他們這些人,能照顧幾個村?
而是人性的體現,是價值觀的取舍!
所以,若是自己的親人被綁在軌道上,楊小濤也會跟大部分人那樣毫不猶豫的啟動扳道器。
收回目光,張組長冷靜下來,恢復平靜的看著王老三人。
原以為自己已經高看這混蛋了,卻不想還是低估了他的難纏,這么就抓住了機會。
王老剛要開口,一旁的李老卻是先一步發聲,“怎么處理?”
“放開,放開我!”
只要是過了這關,自己有的是辦法招收更多的人。
“但愿如此。”
張組長見此,心中一喜,有的談就行。
“同時,對你們說的那些事情,按照法度,該怎么處理就處理,我沒有意見!”
這也是在場大部分人的想法。
所以,不是王國華不行,而是對方太厲害了!
王國華被人押著,聽著周圍的喊聲,心里急得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說完了,再放。”
聽到這個條件,張組長以及身后的王主任立馬警惕起來。
李老露出笑容,然后伸出三根手指。
“我們都是唯物主義革命戰士,就因為一句口誤來評判我們的革命同志,豈不是背離革命初衷,讓人貽笑大方?”
張組長皺眉,“什么叫破壞教育活動?這是上級要求的正常革命行為,老李,你不要得意忘形,不要自誤。”
見對方不放人,張組長深吸一口氣,然后上前,神情嚴肅,“你們想要什么?”
就在楊小濤想著怎么“啟動扳道器”的時候,王老再次上前。
所以,他們兩個就將目標放到了農村上,放到那群原本就負重而行的農民身上。
“我們這些教育者,會比什么都不懂的差?”
張組長說完,神情嚴肅。
倒是身后的王國華想要開口說話,畢竟這些都是他的手下,要是自己不管,今后的工作如何開展?
可轉眼想到自己說出的話,不用說,今后肯定有人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搞不好真有點動作,就得被人請去喝茶了。
張組長聽了面色一沉,目光掃過楊小濤,心中更加肯定,這三個人肯定是沆瀣一氣了,這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或者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是那么突然,不合常理。
況且,這種事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好與壞不過是從不同角度看待問題罷了。
他卻不知,王國華這么害怕,張組長這么沉默,并不是因為楊小濤給他們亂扣的帽子,而是歪打正著,真的說到兩人軟肋上。
如同電車難題一般,救一個還是救五個,從來不是數量問題。
王老好整以暇的說著,根本沒有讓人住手的意思。
“你們要是敢說會比我們做的好,咱們就去上面打官司,讓上面來決定。”
這點小錯,對他而言無傷大雅。
隨即掃了眼楊小濤,然后說道,“不要隨便下結論,說話更要負責任。”
“三個條件,答應了,今天的事,我不摻和。”
當然,除了楊小濤。
畢竟,這種事不答應才是奇怪呢。
隨即也將心里的念頭打掉,眼下,還是先把這關過了再說。
“不答應,今天他們就別想回去了。”
“臉皮真厚啊…”
而這些學生就是最好的代表。
“幸好我們及時發現,不然真讓你們成了,那不是危害革命建設嗎?”
張組長答應下來,李老并不意外。
能代表幾個人?
“但我們會監督你們的,要是做不好,我們還會介入。”
這是張組長與王主任內心共同的決定。
“那豈不是說,以后你們說什么都不怕?反正說錯了,就當成是放屁!”
李老卻是冷哼一聲,“上面的要求我們自己會做,這個用不著你們管,你們也管不好。”
“這個我答應。”
“先將人放了。”
張組長目光掃過跟王老站在一起的楊小濤。
目光兇狠的盯著楊小濤,現在這局面都是因為他!
“若是拿這個當成理由的話,那豈不是太兒戲了?”
王老還是那個王老,臉皮厚起來啥功勞都能沾一點。
話音落下,立馬有人上前,將對方阻攔保衛推開,胳膊搭在王國華肩膀上。
“住手?”
他們已經在工人那邊栽了跟頭,現在要是再失去學校這方面的支持,哪還有什么搞頭?
就是走農村路線,也是需要人去做工作的。
可惡!
不過臉上更多的是戲謔,但他心里卻是暗暗警惕。
這樣的人,要么時時警惕,要么,一棍子打死。
“今后,不準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尤其是不準擅自做主,派人到學校來破壞教育活動。”
王老哂笑著,又看了眼楊小濤,心里對這小子豎起大拇指。
“這是學校的權利,也是對學生負責。”
“這個條件不答應,上面的兩個,統統作廢。”
李老說完,周圍一片安靜。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