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
剛進中院,楊小濤就看到冉秋葉跟劉玉華還有一幫人忙活著。
“回來了!”
“太爺!
幾人上前打著招呼,然后說道,“下午王主任過來,將房子的事確定下來。”
“多虧大家幫忙,這半下午的功夫就收拾出來了!”
冉秋葉在一旁說著,楊太爺了解情況后,更是上前進了屋里,不住打量著。
“這房子寬快,挺好的!”
“您要是覺得好,就在這住下啊!”
楊小濤笑著打趣,楊太爺立馬擺手,“不行,不行。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我啊,可住不慣這城里的日子!”
眾人聽了笑著。
晚飯時候,楊小濤將老道跟余主任一家都叫過來,眾人一起吃飯聊天,等著明天過年!
楊家里熱熱鬧鬧的,易中海家里同樣不平靜。
雖然比不上楊家的飯桌,卻也是有肉有蛋。
而且傻柱的手藝也是不錯。
當然,傻柱心里頭還是憋著火的。
只是在易中海跟秦淮茹的勸說下,這火也只能憋在心里。
當然,打不過楊小濤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要是楊小濤換成許大茂,你看他上不上去干他。
“柱子,看開些!”
易中海給兩人倒上酒,“這往后日子長著呢,誰敢保證沒個起起伏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咱們這些年,再苦再難的日子都過來了,你這點還看不開?”
傻柱聽了心里舒坦點,端起酒杯跟易中海碰了下,一口悶掉。
“我啊,就是心里這道坎過不去。”
“這好好的房子,怎么就到這家人手了,真是,老天沒長眼啊!”
傻柱罵了一句,秦淮茹拿起酒瓶子給他倒上。
“你要是心里不痛快,那就做出個人樣。”
“讓他們都看看,你傻柱的本事。”
“淮茹說的對。”
一大媽在旁邊點頭,“這院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誰有本事就巴結誰,誰有能耐就往哪邊倒。”
“柱子,這新年開始,你也該努努力了。”
“今后淮茹和小當她們可都靠著你呢!”
傻柱聞言點頭,然后看了眼秦淮茹,目光流露出一股豪氣,“你放心,這以后,咱家在這院里,不比誰差。”
秦淮茹抿著嘴點點頭,別的不說,傻柱這手藝,不愁吃的。
“柱子,來,干一個!”
就在幾人吃飯的時候,屋子里,賈張氏聽到外面的聲音,只覺得頭上太陽穴鼓鼓的,腦殼子里更是疼得厲害。
想要起來,卻是渾身乏力,喉嚨里發出霍霍的聲音,卻是無人理會。
第二天,天剛亮,外面就傳來爆竹聲。
一群孩子在院子里跑著,聽到聲音后,更多的孩子跟著跑出來。
端午不等吃完飯,就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回屋子里從自己的“百寶箱”拿出一串紅色小炮,然后去楊太爺跟前點上香,就急呼呼的跑出去。
身后崔女士讓慢點跑的聲音傳來,根本不理會。
“沒事,讓他皮去!”
楊小濤無所謂的說著。
眾人吃過早飯,便開始準備過年。
楊小濤在書房里寫對聯,幸好有系統保底,這兩年書法上的鍛煉可是生疏不少,好在適應了一會兒就找到了感覺。
這邊寫好對聯,那邊張清跟太爺幫忙貼對聯,一邊看著,一邊學著。
貼對聯的學問,可是不少咧。
一旁崔女士幫忙看著孩子,還跟院里的老人聊著天,說著過年的事情,
在這北方過年還是頭一次,貼對聯跟滬上也不一樣,過年的氣息更是不同。
上午貼好對聯,整個院子里也變得紅彤喜慶,小孩子的鞭炮聲更是啪啪響個不停。
中午時候,楊小濤就抓把瓜子出了四合院。
每年這個時候,楊小濤都會跟王法、別同軍他們聚一聚。
一路走來,看著兩側都貼好的對聯,還有路邊吆喝著的孩子,耳邊不時響起啪啪的聲音。
然后便是一陣驚呼聲,歡笑聲。
楊小濤先是去了車文偉家,坐了一會兒,兩人出來一起往刑加琪家里走去。
這走到最后,原先三車間一組的六個人最后在組長王法家里聚齊。
這也是王法一直要求的,不論以后咋樣,他這個組長是一輩子的。
只要還認他這個組長,除夕中午,就來家里聚!
而此時,王法家的,已經準備好了酒菜。
眾人坐在一起,吃著菜喝著酒,然后聊著生活上的事,工作上的事,想到什么說什么。
時移世易,雖然如今地位大不相同,但坐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能夠找到曾經的感覺。
“來,咱們干一個!”
“希望咱們的明天,越來越高!”
王法臉色通紅,看著杯中酒,卻是帶著笑容。
“干!”
傍晚時候,楊小濤在家里幫忙做飯。
忙活完后,就在家里陪親人。
余則成端著水杯,手上拿著撲克,全神貫注。
楊小濤眉頭緊皺,認真思索。
另一邊,老道看看手上的牌,又看看桌子上的三張,猶豫不決。
“鬧革命!”
楊小濤下定主意,率先開口。
“搶!”
余則成毫不猶豫的說著。
雖然這年代對“地主”這個詞比較敏感,畢竟誰搶著當地主,傳出去那不是授人以柄嘛。
于是楊小濤便修改了名字,改成鬧革命。
老道見余則成都搶著鬧革命了,哪能落后,立馬喊著,“我也搶!”
楊小濤卻是冷哼一聲,“三倍!”
說完伸手將底牌揭開。
“我去!”
哈哈哈
一瞬間,看到底牌的兩人都笑起來,不遠處冉秋葉翠平幾人聽了也都看過來,張清更是在紙上笑著喊道,“一張三,兩個四。哈哈哈…”
“表哥,你這次花生輸沒了,就換我來啊!”
楊小濤將三張廢牌捏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你又不是不會,自己找人玩去。”
“才不要,她們都讓著我,沒意思。”
“別說話,我想想怎么出啊!”
楊小濤認真起來,然后打出一張三。
“五!”
余則成出一張,老道看了眼楊小濤,在對方祈求中嘿嘿一笑,“一張二!”
楊小濤翻個白眼,“老道,你這樣玩,還能革命成功嘛!”
“嘿,革命同志,互幫互助啊!”
說完跟余則成打個掩護,楊小濤沒看到,低頭喊了句,
老道聽了嘿嘿一笑,“七三帶一!”
“我來,九的三帶一。”
余則成激動的笑著,楊小濤看了眼覺得不大好,可自己又管不上。
“順子,到A!”
“一張二,報單!”
余則成神氣的將最后一張扣下。
楊小濤深吸一口氣,“老余,你這是九的炸彈啊,你這就拆了啊,你…”
余則成無所謂的說道,“這有啥,只要革命成功就行。”
楊小濤徹底無語。
老道聽了,立馬不樂意了,“你不是一對王嘛,炸啊!”
“我炸個頭,還好幾張單呢!炸了不又翻倍嘛,輸的更多!”
余則成哈哈笑著,然后,底牌一張三。
“我靠……”
“快快,算算多少花生…”
老道哈哈笑著,手里也是一副爛牌。
看的楊小濤更是氣節,這打撲克都斗智斗勇了,真心,沒法娛樂啊。
自己還是等會跟冉秋葉打撲克吧,起碼自己不會輸。
一旁張清努著嘴,一臉的不屑,“表哥就是個笨蛋!還不如我呢。”
“去去去…”
“小丫頭禁止賭博。”
屋子里登時響起一片笑聲。
“開始了,開始了。”
就在幾人準備分食楊小濤面前的花生時,劉玉華從一旁跑過來,大聲喊著。
隨后就看到冉秋葉抱著收音機過來,放在一旁桌子上,調大音量。
眾人屏住呼吸,仔細聽著里面傳出來的聲音。
“在這個值得歡慶的日子里,我代表”
熟悉的聲音傳來,屋子里的人立馬挺直腰背,就是胡鬧的孩子也被叫到跟前,認真的聽著。
“希望大家能夠團結一致,在黨的領導下,向著革命建設的道路大步前進.”
“最后,我衷心地祝愿全國人民,工人,農民,人民子弟兵,海外華僑,華人”
“新年快樂,闔家團圓。”
啪啪啪啪
話音落下的瞬間,屋子里響起一片掌聲。
前院。
閻阜貴在椅子上正襟危坐,面前坐著閻解成,閻解曠和閻解娣。
至于三大媽正在院里串門,整個前院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咳咳,我說兩句。”
閻阜貴輕咳一聲,隨后看了眼三個孩子。
“這,新年,新氣象。”
“所以,這新年開始,咱們得有個新計劃。”
閻阜貴伸出手在桌上比劃著,然后看著三個孩子,“這樣,你們先說說,自己有什么計劃?”
閻解成低著頭,知道這會無好會,十有八九就是針對他的!
可他能怎么辦?
事業不成,家也散了,這段時間在家里就跟蛀蟲似的。
對,這蛀蟲兩個字就是家里人給安上的。
既然家里人都這樣說了,他還反駁個啥?
蛀蟲就蛀蟲吧。
所以自己閻阜貴開口的時候,他就將腦袋聳拉下來。
一旁閻解曠抿了抿嘴唇,隨后瞪著眼睛問道,“爹,學校里讓我們去農村。”
“我要去嗎?”
閻阜貴聽了點頭,對于老三這個兒子,他一直想要往老二的路子上引,最少也不能跟老大一樣。
聽到閻解曠這樣說,閻阜貴開口問道,“你自己怎么想的,想去嗎?”
閻解曠低頭看著桌子,“我不知道!”
“你不想去吧!”
閻阜貴一眼就看出來兒子的心思,要是想去的話,早就說了。
“我,我,同學們都想去,我不知道!”
閻阜貴點點頭,“這樣,等我替你算計算計!”
閻解曠沒再多說,然后閻阜貴看了眼閻解娣,隨后又撇過頭去。
這小妮子還小。
“老大,你有啥想法?”
閻阜貴將目標放在老大閻解成身上。
“沒有!”
閻解成立馬開口。
“那我替你說一個。”
閻阜貴開口,閻解成不說話,心里卻是明白,無非就是找工作,為家里交錢。
他,早就習慣了。
“這第一個,就是找份工作,哪怕是臨時的,也能掙點錢,養活自己。”
果然。
‘我就知道沒安好心!’
閻解成在心里說了句,然后點頭表示知道。
“這第二個,我跟你娘說了下,你這年紀越來越大,老是這么單著不行,就想著給你找個當家的。”
“咱們老閻家總得有個傳宗接代的,老二去了西北,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家里老三還小…”
閻阜貴還在說著,閻解成卻是明白話里的意思,這是要給他找個媳婦啊。
瞬間,來了精神。
這院里,連傻柱這樣的都有了寡婦,何況是他?
若不是秦淮茹看不上他,他也想啊!
“這,這好!”
閻解成猶豫片刻,隨后點頭應下。
閻阜貴欣慰的笑笑,“好,那就這么定了。”
“過了年,你就去找份工作,然后我跟你媽替你張羅張羅…”
“實在不行,就找個鄉下的,你放心,爹不會讓你吃虧的!”
見閻解成同意,閻阜貴心里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