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走回來，一旁等待的車子早就來了，張老沖楊小濤擺擺手，這才上車。
“老張找你嘀咕啥了？”
王老湊過來詢問。
雖然心疼，但還是禁不住好奇。
“張老說，讓我額外給他做二十架白駒戰機！”
楊小濤也沒隱瞞，直接說明情況。
“不過我覺得這事吧，頂多發動機跟我們有點關系，最后還得其他飛機廠頭疼！”
楊小濤無所謂的笑著，可一旁的王老卻是低著頭，差點忍不住的笑起來。
“首長，我車來了，先走了啊！”
楊小濤沒有注意王老的動作，看到梁作新和王浩在那招手，連忙說道。
“嗯，走吧，我也要回去了了！”
王老壓著聲說道，楊小濤又對錢老和冉父擺擺手，這才離開。
“哈哈哈哈”
等楊小濤上車走遠，王老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歡喜，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小子啊，鬼精鬼精的啊，也有被算計的一天！”
錢老等人不明所以，王老就將飛機的事說出來。
“老張這家伙是焉壞焉壞的，明顯是挖坑讓這小子跳啊！”
“哈哈，這小子，終于可以看到他吃癟了，痛快，痛快啊！”
王老笑著，身后眾人卻是露出苦笑。
尤其是冉父，這當著岳父的面說女婿，好嘛？
只是，他也沒搞清楚是啥情況，只覺得，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惜，王老沒解釋的意思。
錢老見了無語搖頭，只能說人與人的悲喜是不同的。
當看到比自己更吃癟的人，心里的那點悲傷也會成為一種喜悅。
嗯，簡單點說，就是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雖然，他們一點好處沒有。
“走走，咱們回去慶功去！”
“今個咱們也是揚眉吐氣了，必須慶祝！”
王老大手一揮，帶人離開。
身后眾人聽了也是激動不已，他們這老大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這次竟然破天荒的搞慶祝，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啊！
紅星機械廠。
黃老領著夏老孫老等一機部的主要領導在會議室里聊天喝茶，劉懷民跟楊佑寧兩人在一旁伺候著，臉上也帶著笑容。
昨天黃老雖然參加了上級組織的會議，但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能說的。
尤其是關于黑鳥偵察機的事情，更是嚴禁傳播。
所以這次來，名義上就是來看看，然后對機械廠取得的成績表示肯定。
然后就是將九部的建立簡單說了一下。
這件事可沒說不能傳，只是相關人選，他們還得保密下。
上面首長都沒拍板呢，誰敢亂說？
劉懷民兩人聽到九部的建立，心里就是一陣激動！
雖然沒有很明確，但兩人的到來還特意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就意味著他們紅星機械廠會成為九部的一份子。
搞不好他們這些人都有機會更進一步！
至于到底是什么地位，他們也不敢強求，但不過他們覺得，肯定小不了！
要不然黃老他們會特意來一趟？
一旁劉懷民還沒覺得啥，但楊佑寧立馬就想清楚了，這是將他們的地位提到同等位置上了啊。
甚至看黃老的樣子，應該是在等楊小濤吧。
再結合孫老幾人的神情，更加確定自己猜測。
十有八九，楊小濤要高升了！
這可是好事。
水漲船高，那是客觀規律。
楊小濤提升了地位，就說明他們紅星機械廠也在提升！
那他們這些個廠長書記，肯定是跟著飛啊！
于是在接下來的交流中，什么上級領導的關注，什么工人同志的努力，什么飛機設計的好等等，就成了談論的主流。
反正結果是好的，其他怎么說都有理。
眾人聊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從東方紅說到白駒戰機，又聊起未來的發展，仿佛一夜之間，國內充斥著一股催人向上的氣，不管干什么都覺得體內多了股力量。
黃老在一旁聽著，夏老也端著缸子喝著水，兩人雖然說著話，卻不時用眼神交流一下，然后又靜靜的聽著，等待著。
關于九部提名的事情，黃老只告訴了夏老一個人。
當時夏老聽說提名楊小濤的人時，也生出不好的預感。
覺得對方是別有用心。
可聽了黃老的講述后，尤其是對方的三個理由，讓他也是無話可說。
尤其是第三點，更是他以前對楊小濤做出最多的評價。
這小子的運氣真好。
就包括這次，誰能想到竟然連‘對手’都開始支持他了，這不是運氣是啥？
不過，楊小濤的年齡是硬傷，所以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還需要上級領導拍板決定。
退一步講，即便坐不到那個位置上，也會是九部的高層。
所以楊小濤成為九部的領導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
再一個可能就是跟七機部當初建立時一個模式，上面有個王老這樣頂頭的，然后讓楊小濤盡力施為。
不過，貌似這個頂頭的不太好找，因為老錢跟楊小濤那是一類人啊。
再就是一個機部的成立，必然會從其他幾個部門的碗里撈肉，這事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辦成的。
就像機械廠這次負責生產的白駒戰機。
表面看上去是指揮部統攬全局，但要是沒有各個機部攻堅組的存在，想要短時間內調動這么多資源，不給你拖拉就算好的了。
這也是為什么楊小濤要親自下去跑的原因。。
說到生產白駒戰機，這里面又牽扯不少利益，尤其是生產飛機的各個部門，本身就是各方手里的心頭肉。
如今九部的建立‘需要’他們貢獻出一部分‘力量’，誰愿意啊。
這跟當初七機部的時候，差不多。
想當初，老王為了七機部可是厚著臉皮到處拉贊助啊。
這才有了今天的七機部。
這面子，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兩人都是心事重重，聽著周圍人的話，也變得興趣缺缺。
等待中，楊小濤坐車趕往機械廠。
車上，梁作新看到楊小濤風塵仆仆的回來，好奇問道，“你們在西北，看到了啥？”
楊小濤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還能有啥，除了風沙就是風沙啊。”
“有沒有看到火箭？”
“當然看到了，我還看到在空中飛呢。”
“是不是飛的很快，很高？”
“當然了，要不然怎么將衛星送上去？”
兩個人就跟好奇寶寶似的一通詢問，楊小濤也是一一回答。
“對了，咱們的飛機去了，有碰到小黑鳥嗎？”
梁作新突然開口詢問，楊小濤聽了神色一愣，卻是猶豫起來。
離開之前，他是簽過保密協議的，有些事告訴別人，只會是害人。
見楊小濤不說，梁作新立馬明白個中含義。
當即不再多問，但臉上卻是透著笑容。
“不方便說就別說，我聽了心里還堵得慌。”
“反正從你表情就看出來了，這次咱們沒吃虧。”
楊小濤笑著，“當然沒吃虧了，還要吃一大口肉呢。”
“吃肉，哈哈，我喜歡，回頭就去打幾只麻雀烤著吃。”
梁作新聽了更是開心，他敢肯定，那啥小黑鳥絕對比麻雀好吃。
“回頭多打幾只，我也嘗嘗。”
“好！”
幾人說話間，車子來到機械廠，楊小濤準備下車，梁作新卻是拉了一把。
“一機部的黃老他們來了，據說是跟九機部的建立有關，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你去見見。”
說完，兩人就下了車。
楊小濤還有些好奇，“九部老早不就有人在傳嘛，這是確定下來了？”
說著兩人往樓上走去。
梁作新搖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不過應該跟咱們機械廠有關。”
楊小濤點點頭，隨后上了二樓，就看到從辦公室里出來的婁曉娥。
乍一見到楊小濤，婁曉娥臉上立馬浮現出笑容，上前打著招呼。
“楊總，您這是去哪了？問他們也不說。”
楊小濤聳聳肩，“我怕告訴你，就見不到你了。”
這話說完，婁曉娥一怔，一起走著的梁作新也是一愣，然后看向婁曉娥瞇起眼睛。
婁曉娥有些沒聽明白，直到兩人走向會議室這才回過神來，想明白后立馬吐吐舌頭，心里更是涌出一股恐懼，她保證，以后楊小濤的事情再不敢打聽了。
楊小濤卻是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開個玩笑，竟然讓婁曉娥嚇出一身冷汗，而且在以后的工作中，更是楊小濤讓干嘛就干嘛，絕不敢多問一句話。
來到會議室敲開門，兩人就走了進去。
“回來了，終于回來了啊。快快進來。”
楊佑寧看到門推開走進來兩人，剛才還在跟眾人聊著這次飛機制造的趣事呢，看到楊小濤忙上前就是一個擁抱！
“我可是聽說了，咱們這能夠去現場觀看的，就你一個呢！”
“這可是露大臉了。”
楊小濤跟楊佑寧擁抱后也是笑道，“就是吃了不少沙子，下次再有這機會，讓你去！”
“我去就我去，對了，有照片沒？拿出來讓我們看看，這飛上去的到底是個啥玩意？”
楊小濤搖頭，“不讓拍照，我也沒辦法！”
“不過你想看的話，我給你畫一個？”
“去你的，畫出來算啥？”
身后眾人笑著。
楊小濤走到跟前，然后就跟眾人打招呼，“黃老，夏老！孫老，牛老.”
眾人也都一一回應，黃老指著身邊的座位，楊小濤連忙過去坐著。
“咋樣，這次去西北是不是很壯觀？”
黃老開口詢問，楊小濤迎著周圍目光笑道，“那當然了。”
“那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天還有風，可到了中午時候，竟然風停了。”
“隨后就看到老長的火箭，后面就跟香煙著火似的推著往上飛啊.”
楊小濤比劃著，眾人聽得很是向往，然后笑容更加親切。
那場面，即便是他們也沒有見過啊。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黃老起身，然后沖楊小濤使個眼色，倆人走出會議室，來到辦公室。
楊小濤將門關上，然后走到一旁拿起暖壺倒上水放在一旁，“黃老，您是不是有啥事找我啊。”
“嘿，看出來了？”
“那還沒點眼力勁啊，您這是？”
黃老也沒賣關子，直接就問道，“九部要建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聽說過，但不多。”
“昨天，我們去開了個會，在場的，我算是這個。”
黃老比了個小拇指，楊小濤心里一驚，不過立馬說道，“您別開玩笑了，您要是這個的話，那就沒人是這個了。”
說著大拇指動了動。
“沒給你開玩笑，那會議規格很高。”
“本來這話應該是老陳過來跟你們說的，不過老陳走不開，就讓我過來給你們通個信。”
“首長就在這次會議上面提出建立九部的事情，這也是國內想要發展的重要舉措…”
楊小濤靜靜的聽著，他知道這里面肯定跟自己有關，而且很大可能跟紅星機械廠有關。
黃老見楊小濤還能坐住了，當下便說道，“這次，你要做好擔當重任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