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米的高空上，飛機正在快速穿梭，下方的云層將它的身影遮掩，讓海面上的人，看不到蹤跡。
“看不到。”
“消息傳回去嗎？”
張抗戰放下望遠鏡，然后大聲喊著。
“發回去了，總部回信，讓我們注意。”
“嗯！”
張抗戰回應一聲，隨后跑到雷達指揮艙里。
“老李，能不能打？”
李營長正看著雷達顯示屏，聽到詢問立馬搖頭，“打不中。”
“為啥？”
李營長指著雷達顯示屏上的小點，“你看到了，這個點很小，小到一般的雷達根本捕捉不到。”
“這說明，對方的高度已經超過了三萬米，而且這還是對方靠近我們的緣故。”
“若是我們稍稍偏航，就可能看不到他了。”
“還有，這么高的飛行距離，即便是驚雷導彈也夠不著。”
“更何況，我們這次出來裝備的都是上游對艦導彈。”
李營長解釋完，張抗戰一拳錘在鐵門上，臉上都是懊惱。
對方從他們頭上飛過去了，他們竟然沒有辦法。
說出去，就是恥辱啊。
可下一秒，兩人齊齊對視一眼，隨后兩人都喊道，“黑鳥！”
“沒錯，就是它！”
“狗日的，竟然來這里！”
滬上。
得到李廣號傳來的消息后，張武不敢馬虎，立馬上報。
一分鐘后，滬上飛機場立馬起飛兩架殲七。
機場指揮部中，一群人正緊張的等待著消息。
“雷達有消息沒有？”
飛機場指揮官大聲問著，負責值班的主任忙搖頭，“報告首長，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雷達怎么回事？船上的都能收到，你們的更大，咋就不行了？”
執勤主任臉色一僵，卻是不知道該說啥。
國內的雷達研究起步晚，更新更是慢，現如今他們用的還是十多年前的設備。
這種情況下，他們能咋辦？
總不能去跟敵人說，你們飛得慢點，飛的矮點吧！
“我們的飛機到哪了？”
指揮官也知道現實情況，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隨后開口問道。
“已經接近目標區域。”
“讓其他飛機起飛！”
“是！”
機場上等待的四架飛機陸續起飛。
滬東南空域。
兩架殲七到達目標區域，領頭的長機上突然傳來正對上的的聲音，“杜明，杜明，發現敵機，注意兩點鐘方向！”
后面的僚機忙抬頭看去，就看到在他們頭頂不遠處，一架黑色飛機像是拖著一條白線似的，正在快速穿過。
兩人仔細一看，立馬認出對方是啥。
“中隊長，是黑鳥，該死的怎么是這家伙。”
“少廢話，趕緊向后方報告。”
“我去攔截！”
中隊長怒吼著，立馬操縱飛機調轉方向然后加速沖上去。
僚機中杜明連忙聯系后方基地。
他知道，如果是黑鳥，就憑他們的殲七根本追不上，打不到。
就是裝備了最好的導彈也不行。
“塔臺，我在目標區域發現黑鳥偵察機，重復，我在目標區域發現黑鳥偵察機。”
“我是塔臺，說清楚。”
“塔臺，對方在三萬米以上飛行，中隊長發射了兩枚霹靂。”
“沒打中，對方躲靠爆炸范圍，它們飛到我身后了。”
杜明沮喪的說著，很快操縱飛機調轉方向，兩架飛機追在后面。
只是這距離越來越遠。
“是黑鳥。”
“混蛋，它們怎么來這里了？”
指揮官聽到前線的匯報就知道這次事情大了。
他也從上級那里了解到，上次之所以打下來黑鳥，一方面他們確實有高速高空的飛機，但更多的還是對方的飛行員大意了。
“他娘的，老子要是有兩架白駒，看你們還敢囂張。”
指揮官對上次的戰斗還是了解的，自然清楚國內那是針對黑鳥的設計。
同樣的，他也知道一架白駒戰機的制造難度跟成本。
指揮官脫口而出，塔臺的眾人卻是一愣。
這時候指揮官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的時候，忙走到一旁辦公室拿起電話。
“喂，金陵指揮部，我是滬上！”
“我們發現了黑鳥，我請求出動白駒！”
“對！什么？無法出動？”
“為什么？”
指揮官有些上頭！
“沒有為什么，執行命令！”
對面傳來冰冷的聲音，讓他登時清醒！
“是！執行命令！”
掛斷電話，指揮官出來，心里憋屈！
同時又有些嘆氣！
白駒戰斗機的性能他多少了解些，可那都是道聽途說，真實情況自己根本沒見過。
而且，白駒的數量一直是個謎，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金陵到底有沒有！
有幾架！
或許，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四九城，指揮部！
鵬總剛剛放下電話，渾身上下散發著殺氣。
屋子里，一眾工作人員大氣不敢出，紛紛放緩動作，避免多余的聲音。
鵬總轉身看著一旁掛在墻上的地圖，目光里都是凝重。
鈴鈴鈴
電話打破沉默。
一名情報參謀接起電話，聽了片刻臉色一變，隨后大聲說道，“報告！”
“說！”
“是！”
“鵬總，盛京急電，發現一架黑鳥進入識別空域，正高速行進，目標很可能是我方北方空域！”
情報參謀說完，立馬有人在地圖上標識出來。
隨后眾人都看著鵬總，等待著命令。
可鵬總只是吸吸鼻子，并沒有說話。
但指揮部里的氛圍更加窒息。
鈴鈴鈴
電話再次響起。
“報告，瓊州來電，發現黑鳥偵察機，正往我內陸飛行！”
另一名情報參謀快速報告，隨后又是一道標識落在地圖上。
隨著消息的傳來，指揮部中的氛圍變得沉重起來。
可以看出，對方這是有規模的進犯，甚至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該死的，等了他們大半個正月不來，現在倒起勁了。”
“一來來一窩啊！”
屋子里有人低聲罵著，不少人義憤填膺，更有人在地圖上畫了三條線。
從南往北，三條線，對方這是要將整個國內都篩一遍啊。
國內什么情況，那不是都被人家看了去？
這就像是自家媳婦在院子里站著洗澡，結果老流氓從墻頭上跑過去。
越想，越來氣。
眾人都看向鵬總，如今能夠應對眼下情況的，就只有出動白駒戰機了。
別的不敢說，在金陵跟盛京就各有一架飛機，哪怕不能擊落小黑鳥，也能將其驅逐出去吧。
就在眾人看向鵬總，期待著鵬總發出戰斗指令的時候，鵬總卻是盯著地圖，喃喃自語，“三個了，那就差最后一個了！”
聲音剛落下，電話聲再次響起。
“報告鵬總，發現黑鳥，正快速接近四九城！”
“果然是這樣！”
鵬總罵了一句，然后就看到眾人都看向他，隨后沉心片刻，“命令，按照二號方案進行！”
眾人一愣，隨后立馬立正，“是！”
隨后鵬總離開指揮室，眾人這才議論起來。
“參謀長，二號方案不是以前的嗎？”
“為啥不用一號方案？”
有參謀問出眾人的心聲，參謀長卻是神色淡定，“執行命令就行，其他的不要多問！”
“是！”
很快，二號方案開始實行，一架架殲七迅速升空，按照預演方案開始執行任務！
整個天空變得熱鬧起來。
大員，駐軍基地。
萊曼手上的咖啡已經變成了雪茄，身旁原先陪同的霍華德也換成了基地的女招待。
這是一名有著合眾國與島國混合血統的女招待。
職業裝將混血的部分半遮半掩，讓萊曼這種上歲數的老男人都覺得心潮澎湃。
可惜，時間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想當年，那也是海灘少婦殺手。
可現在，力不從心只是一個借口。
不過，想到霍華德告訴他的那種神奇藥酒，他倒是對今夜有些期待了。
女招待離開，萊曼拿著雪茄離開房間，然后來到會客室中拿起電話。
“情況如何？霍華德？”
“哦，老兄，你比我想的要快不少啊。”
“該死的，你再說一句試試？”
“ok，ok！我的錯，我的錯。”
霍華德可不敢繼續開玩笑，尤其是涉及男人的尊嚴問題。
“好吧，萊曼組長，現在四組進展的非常順利，順利到出乎我的想象。”
霍華德拿著手上匯總來的資料，雖然飛機還在對方頭頂上飛，但從各個基地里傳送來的消息證明，對方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目前情況來說，一切都跟咱們猜測的不一樣。”
“我還想著，會突然從地上冒出來一枚大大的導彈，就跟他們的運載火箭一樣。”
“亦或者是一架非常酷的飛機，然后將小鳥吃掉。”
“無論哪一個，咱們都能對上級有所交代。”
“你知道的，上次隔著太平洋喊話，可是讓咱們的老家伙們輸的很慘啊！”
霍華德調侃著自家的老上司，語氣更是輕佻，但嘴里卻是跟咖啡一樣苦。
對方竟然，不還手。
這讓他想起大員的同志常說的一句話，一拳打在棉花上！
己方謀劃這么長時間，調來了三架黑鳥偵察機。
結果呢，飛出去后，就跟進了自家后花園似的，沒有任何收獲。
“所以呢，咱們的報告除了寫上兩名驕傲自大的飛行員，因為他們錯誤的操作，或者謊報軍情，從而導致了飛機失事”
“行了，具體什么情況。”
萊曼開口詢問。
他也聽出來了，對方好像并沒有按照他給的路走。
沒上套。
“具體就是，他們這個時間，應該開始返航了。”
“然后帶回來一大堆的照片，咱們的腦力專家得熬通宵了。”
霍華德說完，萊曼直接掛斷了電話。
原本對晚上的活動充滿期待，但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
對方沒有采取行動。
這就意味著，他們還需要更多的試探。
直到搞清楚對方的手段。
“如果對方真的沒有呢？”
突然間，萊曼想到一種可能，如果對方本身真的沒有威脅到小黑鳥的武器，那.
他這番實驗，還有什么意義？
“不，這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下一秒，萊曼就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因為他相信，王牌飛行員搭配上最好的偵察機，這個世界哪里都能去。
即便是稍有疏忽，飛機的提示也足夠飛行員反應過來。
即便是被擊中，也會在墜毀前傳回更多的消息。
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尤其是情報上說的‘白駒’戰斗機，這次竟然沒有出現，這很不正常。
越是隱藏起來不想讓人知道的，就越是事情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