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楓的話,趙十五只覺得熱血都沸騰了起來,他激動道:“如果真的能將他們給找到并且抓起來,那的確什么都不用怕了,連人都沒了,再精妙的計劃又有何用?”
林楓笑著頷首,同時心中感慨慶幸,虧得昨天四象組織貼心的幫他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讓他能通過賊人是乘船登船的結果,推測出四象組織的賊人藏匿在衙役之中,否則突然遇到四象組織這樣的陽謀,他也會感到頭疼。
他看向杜構,說道:“萊國公,接下來我們與四象組織爭鋒的焦點,就在三天這個時間了。”
“怎么樣?有把握在三天時間內,找出他們嗎?”
趙十五聞言,也連忙看向杜構。
便見杜構沉思了一會兒,旋即道:“說實話,我很想向你保證能做到,但事實是我沒有十成把握……”
趙十五聞言,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林楓則眸色微深,等待著杜構的解釋。
杜構看向林楓,說道:“我能動用的人太少了,只有從長安帶來的這些護衛,而這些護衛對臨水縣衙役了解的也不深,在調查時還要瞞著臨水縣衙……這一切,都導致他們束手束腳,沒法大開大合的調查,時間也會因此而延長。”
趙十五愣了一下,旋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們難道懷疑四象組織的人,藏在臨水縣衙役里?”
林楓瞥了他一眼,這傻小子才聽明白?
杜構點著頭:“沒錯。”
趙十五神色間滿是意外,不過想了想已知的四象組織成員的身份,他又不覺得這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了。
他說道:“既然臨水縣衙役不能用,那刺史府的人呢?其他縣的衙役呢?他們不能動用嗎?”
杜構搖頭:“我們無法確定這些人在其他衙門里是否有內應,而且慈州范圍內的幾個衙門,都因公務經常往來,難免不會因此有交情,所以一旦這件事讓其他衙門的人來做,未必不會將消息透漏出去。”
“而一旦消息透露,打草驚蛇,讓四象組織的人給跑了,或者藏起來了,亦或者狗急跳墻直接報復性殺人,那就更麻煩了。”
趙十五聞言,也頭疼了起來。
確實,四象組織的人太狡詐謹慎,要調查他們,處處都要考慮周全,但凡有任何一處有紕漏,都可能會被對方察覺。
這樣的敵人,是趙十五最不愿碰到的,他寧可在戰場上遇到那些只會蠻力硬干的敵人,也不愿碰這些玩腦子的對手。
沒辦法,真玩不過。
“我也可以給你增添一些幫手。”
這時,林楓向杜構說道:“為了保護我,蕭公他們為我安排了一些護衛藏于暗中,只是我走水路時,他們沒法上船,所以走的是陸路,因此比我晚了一些時間,但現在也已經抵達臨水縣了。”
杜構沒想到林楓也有護衛,他當即道:“若是能增加一些人,那速度絕對會更快。”
趙十五忙問道:“這下能有十成把握了嗎?”
杜構見趙十五那般為林楓擔憂,沉吟了片刻,道:“應該差不多了。”
林楓抓起腰間的玉佩,指尖輕輕摩挲著,緩緩道:“差不多可不行……我們要做,就必須有萬全把握。”
和四象組織斗,但凡有任何的不確定性,最終都可能引發不可料想的影響,林楓不能賭。
這時,林楓視線瞥到了自己手中的玉佩,他忽然想起蕭瑀對他說過的話。
蕭瑀讓他將蕭蔓兒帶來的理由,是蕭蔓兒要走親戚的陳家,乃是臨水縣頗具勢力的大戶人家,在臨水縣地界擁有不低的力量,讓自己在需要時,可以借用陳家的力量。
所以……
林楓看向杜構,道:“若是讓陳家也出手幫忙呢?”
“陳家?”
杜構眸光一閃,迅速明白了林楓的意思,他忙說道:“若是陳家的話,那就絕對沒問題了。”
“陳家于臨水縣發跡,也算百年家族了,雖不及七宗五姓那般的高門大戶,可在臨水縣,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與之媲美。”
“且陳家暗中掌控臨水縣許多生意,藥鋪、當鋪、布帛、首飾乃至賭坊之類的行當,都有涉獵,若是陳家愿意幫忙,效率會比我們調查快的多。”
這是專門對陳家進行過調查啊……林楓又問道:“陳家有人在縣衙任職嗎?”
杜構搖頭:“陳家目前有三人為官,有一人在他州刺史府任刺史,有兩人在長安城為官,品級雖一人是六品,一人是七品,但一門三官,還有蕭寺卿這個遠親在,足以讓縣衙甚至我們刺史府,都客客氣氣的了。”
沒有人在縣衙任職,那就能避免陳家與衙役有直接聯系。
不過林楓覺得還要再穩妥點,他向杜構問道:“萊國公看來對陳家很了解,伱覺得陳家可信嗎?”
杜構明白林楓的意思,他想了想,說道:“陳家也就偶爾會和縣令接觸,對下面的衙役,甚至縣尉,都不會搭理……怎么說陳家也是一個大家族,大家族從來不會自降身份。”
也就是說,陳家自有牌面,普通衙役根本不入他們的眼唄?
這樣看來,陳家應該不會偷偷和那些衙役有什么勾結。
這個時代,世家大族對門楣的重視,達到了恐怖的程度,畢竟連唐文宗讓世家大族的女子嫁給太子,人家都不愿意……所以他們自是不會跌份去和普通衙役交好。
能和縣令接觸,都可能只是因為身在縣城,要給縣令點薄面而已。
如此……便可徹底放心。
當然,若陳家也和四象組織有關,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以四象組織的習慣,他們不會在一個地方發展太多的成員,有成員藏匿在縣衙里,已經足以收集情報和秘密行事了,沒必要發展一個有相同作用的成員,畢竟成員越多,暴露的風險也越大。
更別說蕭瑀既然敢將陳家推薦給自己,應當也是有一定把握的。
思于此,林楓便不再耽擱,他向杜構道:“我們分頭行動,我走一趟陳家,萊國公你繼續為我準備打撈的東西,繼續暗中調查,我也將護衛全部交給你,你盡管吩咐他們。”
杜構聞言,當即點頭:“好。”
陳宅。
林楓在自報家門后,陳家的門房便快步進入宅邸內稟報。
沒多久,林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門后傳來。
門被打開。
一道靚麗的身影,迅速映入眼簾。
看著好像更加窈窕漂亮的蕭蔓兒,林楓笑道:“蔓兒姑娘,別來無恙啊。”
蕭蔓兒視線仔細打量了一下林楓,見林楓沒有缺胳膊少腿,這才松了口氣,她想告訴林楓昨天聽說林楓住的客棧出事后,她有多擔心,可話到嘴邊,蕭蔓兒只是輕輕一笑:“林寺正,快請進。”
林楓跟著蕭蔓兒進入了陳宅內。
走在寬敞平整的鵝卵石鋪就的地面上,他一邊走一邊道:“怎么是你來迎我?陳家不歡迎我?”
按理說自己這個五品官身的大理寺正拜訪,就算陳家老家主不親自迎接,也得安排陳家其他嫡系來迎自己,可結果,卻是蕭蔓兒來迎的他。
蕭蔓兒搖著頭,聲音沉靜悅耳:“雖我沒有和老家主說你隱藏身份的原因,但老家主也猜到你此來必有秘密,必不希望被太多人注意,故此老家主便讓我來迎你……原本老家主是想親自來迎你的,只是他現在正好在處理一件很麻煩的事,脫不開身。”
“麻煩的事?”林楓挑眉。
蕭蔓兒搖了搖頭,嘆息道:“很麻煩的事。”
沒多久,他們就進入了正廳之內。
婢女送上茶后,便迅速離去,裝修的大氣莊正的正廳中,只剩下林楓和蕭蔓兒兩人。
蕭蔓兒見左右無人,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擔憂和好奇,向林楓詢問兩人分別的這段時間,林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林楓也沒隱瞞,一五一十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蕭蔓兒聽見四象組織接連兩次對林楓使用詭計,這一次更是要用陽謀讓林楓身敗名裂時,饒是溫柔如她,眼眸都不由冷了起來。
她終于明白林楓此來的用意,直接道:“放心,我一定讓陳家幫你,誰也別想傷害你。”
這話聽的,竟有一些霸道。
林楓笑了笑,沒想到蕭蔓兒還有這般霸氣的時候。
而就在這時,一道老邁爽朗的笑聲從外面傳來,林楓和蕭蔓兒看去,便見一個身著華服頭發半白的老者,大步走了進來。
老者雖年齡不小,可背脊仍舊挺直,那雙眼睛充滿著時間沉淀的滄桑與沉穩,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讓林寺正久等,老夫很是抱歉。”
陳家主陳倚天向林楓拱手致歉,林楓連忙起身擺手:“突然叨擾陳家主,陳家主別嫌我打擾就好。”
陳倚天哈哈一笑:“林寺正這是哪里的話,傳說中的斷案如神的神探林寺正能來我陳家,是我陳家的榮幸,更別說林寺正還是蕭寺卿的得力干將,在蕭寺卿這里,我們更是一家人。”
林楓心中微動,陳倚天這話說的很有意思,他這是在表述,自己的名聲和蕭瑀的關系上,蕭瑀是占了大頭的。
這是讓自己記蕭瑀的情?
看來他和蕭瑀的關系,的確很親近。
林楓點頭,連連稱是。
蕭蔓兒看向陳倚天,問道:“老太爺,事情解決了嗎?”
林楓聞言,便知蕭蔓兒問的是那件所謂的很麻煩的事。
“別提了。”
陳倚天嘆息的搖了搖頭:“房間也搜了,打也打了,問也問了,可就是說冤枉,我也沒辦法了,實在不行,只能送官了,但縣衙現在忙于水鬼之案,估計短時間內也沒空幫我們調查。”
聽著陳倚天的話,林楓心中一動,道:“陳老家主是遇到了什么案子嗎?”
陳倚天滄桑的眼眸看向林楓,緩緩點頭:“不瞞林寺正,確實是一個案子。”
“不知是什么案子?”
“其實也不算什么大案,就是我重孫的家傳玉佩丟失了……今早婢女為我重孫穿衣時,突然發現掛在重孫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她們一開始以為掉在了被子里,可無論她們怎么找,整個房間翻遍了也沒找到,所以她們連忙告知了我們。”
陳倚天在說起這件事時,語氣很平靜,但林楓能感受到他壓抑著的怒火,他繼續道:“我們得知消息后,便直接讓人調查,結果得知昨夜婢女哄重孫睡覺時,玉佩還在。”
“之后她們便來到門外守夜,一整夜都沒有離開……也就是說,如果玉佩是被人偷走的,只能是她們昨夜哄我重孫睡覺的婢女,可無論我們怎么詢問,她們都說不是她們偷的。”
“我們搜身,搜她們的房間,也仍是一無所獲。”
“這讓老夫一時間也犯了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我們查不到任何線索,正想著要不要送官。”
林楓恍然點頭。
怪不得陳倚天為了這件事,都顧不得見自己。
對這種望族來說,家傳玉佩是很重要的東西,代表著他們的傳承,更是代表著陳家嫡系的身份,就如同皇帝的玉璽一樣,一旦丟失,麻煩很大。
如果偷走玉佩的人犯了壞事,將玉佩扔在案發現場,直接就能給陳家帶來很大的麻煩。
而且有了陳家的家傳玉佩,那就可以假裝陳家嫡系招搖撞騙,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認得陳家人,但玉佩的貴重程度絕對能判斷出來……就如之前蕭蔓兒用玉佩自證蕭瑀女兒時,哪怕是縣尉章莫,也不敢輕易懷疑。
這就相當于給陳家埋了一個雷,對聲望門楣十分看重的陳家,豈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這時,陳倚天突然說道:“都說林寺正斷案如神……不知林寺正能否幫我們這個忙,幫老夫找回玉佩?若林寺正能找回玉佩,老夫一定將此事銘記于心。”
我都來了好一會兒了,現在才來求我幫忙,看來他事先并不想求我,只是實在找不到了,只好欠我這個人情……林楓心里有若明鏡,不過他正好也需要陳家幫助,這個案子來的正是時候。
他笑道:“陳老家主都說我們是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何須說兩家話?”
陳倚天聞言,那歷經滄桑的雙眼深深看了林楓一眼,旋即爽朗一笑,對林楓的態度更加認真:“林寺正說的是,那我們現在就去調查?”
“也好。”林楓點頭。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有著單獨院子的房間外。
此時房間正被護衛看守,除卻護衛外,再無其他人。
陳倚天道:“老夫知道林寺正不喜吵鬧,所以將無關人等都揮退了,林寺正盡管調查,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做事還真夠周到的……林楓點了點頭,他看著用柵欄圍成的院子,說道:“晚上院外有人看守嗎?”
陳倚天點頭:“每晚至少有一個護院守在院門,不瞞林寺正,我陳家子嗣不算太多,這個孩子是我第一個重孫,所以我很在意他的安全,無論任何時候,都有婢女和護院保護。”
“昨晚有兩個護院守在院門口,他們說沒有任何人進出過……而昨夜也有兩個婢女照顧重孫,她們晚上是守在房門外,也說無人進出過房門。”
都沒人進出過,那東西是怎么丟的?
林楓一邊想著,一邊進入了房間內。
房間很寬敞,是里屋外屋的格局。
林楓先在外室轉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便進入了里屋。
里屋的床榻很大,兩個人躺下也沒有任何問題,挨著床榻的梳妝臺上,放著一些金手鐲和金腳鐲,看手鐲與腳鐲的大小,陳倚天的重孫估計也就兩歲左右,這個年齡就算被偷了東西,也不會有意識。
他視線一寸寸掃過房間,墻壁,柜子,地面……
這時,林楓眸光一閃。
他來到床榻前,蹲下身來,手指在地面上輕輕一抹。
旋即目光看向自己的指尖,只見自己的指尖上,沾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是……涂墻的白漆?”
林楓心中一動,突然趴下身來,向床榻下看去。
片刻后,他站起身,目光環視四周。
旋即他快步來到窗前,看著眼前的窗戶,林楓意外道:“陳老家主,你家的窗戶能打開?”
陳倚天點頭道:“這是工匠研究出來的,說這樣可以讓空氣更好的進入房間。”
唐初的窗戶多數都是不能打開的直欞窗,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竟然看到了可以打開的窗戶……雖然只能向外推出一些距離,但已然是窗戶界的一大進步了。
他想了想,直接走出了房間。
陳倚天見林楓毫無征兆的離去,不由有些疑惑,林楓怎么跑了?
了解林楓的蕭蔓兒,卻是笑道:“老太爺,看來林寺正是有所發現了。”
“有發現了?”
陳倚天眸光一動,直接跟了出去。
當他來到房外時,便見林楓正站在房子后方的柵欄旁,視線看著外面。
“林寺正,你這是?”陳倚天來到林楓身旁,向林楓詢問。
“陳老家主,我知道你重孫的玉佩是怎么丟的了。”林楓忽然說道。
“什么?”
陳倚天不由露出意外之色:“這么快?你真的知道了?”
林楓緩緩點頭,他轉過身看向陳倚天,道:“剛剛我在你重孫的床榻旁,發現了些許的白色粉末,經過判斷,那粉末應是刷墻的白漆。”
“可刷墻的白漆怎么會出現在床榻旁的地面上呢?那里明明距離墻壁不近,而且墻壁也并未開裂,按理說白漆不該出現的。”
“所以,我便因此察覺到,這白漆的出現,很可能是意外,被人不小心帶到那里的。”
“可是什么情況下,有人能將白漆帶到床榻旁,而其他地方都沒有呢?”
陳倚天目露思索之色,林楓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道:“我想,只有藏身床榻下,腳或者身體不小心蹭到了墻壁,因此在爬出來時,才會在床榻前留下白漆,而其他地方沒有。”
“有了這樣的推斷,我便直接趴下查看,結果就如我所推測的那樣,在你重孫的床榻下,有一處灰色的臟痕,那應該是鞋子不小心劃蹭所致。”
“也就是說……”
他看向陳倚天,道:“昨夜,在你重孫睡著之前,在婢女離開之前,就已經有人藏在你重孫的床榻下了,而等你重孫睡著后,婢女離開后,他便爬了出來,取走了你重孫的玉佩。”
聽著林楓的話,陳倚天臉色不由一變,一想起自己重孫的床榻下,藏著一個盜賊時,他心就不由一驚。
倘若那個賊人存著害人的心,可能他重孫就已經死了。
這個想法讓他不由背脊發涼。
“那這個賊人是怎么離開的?”陳倚天忙問道。
林楓說道:“很簡單……你重孫房間的窗戶能打開,且內室的窗戶距離門口很遠,夜深后,婢女不可能不打瞌睡,他只要瞅準時機輕手輕腳爬出窗戶,不發出聲音,婢女就很難發現。”
“之后,他只需要避開守在門口的護院,來到這房子的后面,然后翻出這圍欄便可……”
陳倚天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他皺眉道:“這是不是太簡單了?林寺正有證據嗎?”
“簡單?”
林楓笑道:“若非對你重孫的房間足夠了解,對你重孫這里的守衛情況足夠了解,而且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前藏好,想要做到這些,可不容易。”
“至于證據……”
林楓抬起手,指向柵欄外的花壇,道:“他為了翻出去時聲音不高,專門選擇了泥土較軟的花壇,不過也正因此,花壇里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只是他足夠謹慎,將腳印給抹掉了,可那泥土顏色的不同,足以證明昨夜有人踩過這里。”
陳倚天聞言,連忙看去。
果不其然,在花壇內,正有一處泥土的顏色較重,和周圍的泥土不同。
他看向林楓的神色充滿著震動,深吸一口氣:“竟真是如此!老夫果然沒信錯林寺正!”
林楓聞言,笑了笑,他收回手指,說道:“對于盜賊的身份,我還可以給陳老家主一些參考,陳老家主按照條件去找,應該能找到。”
陳倚天連忙道:“林寺正請說。”
林楓道:“第一,盜賊能輕易藏進你重孫房間,并且對你重孫這里如此了解,應該是你府上之人,非是外來盜賊。”
“第二,梳妝柜上的金手鐲金腳鐲沒有偷走,只偷走了家傳玉佩,看來是專門針對的你陳家,恐怕盜賊與你們有仇……所以陳家主可以想想,這段時間你們是否懲罰過誰,讓誰心生了怨恨。”
“第三,盜賊絕對是天黑之前就藏進了這個房間,一直到深夜才離去……所以這個人應該是單獨居住的,并且昨天應該有某種理由,可以不見任何人……否則,他早就該被發現了。”
聽著林楓的話,陳倚天猛然抬起了頭,那雙沉穩的眸子里,陡然閃過一抹冷意。
“原來是他!”
看陳倚天的樣子,林楓就知道,陳倚天應該已經根據自己給出的條件,想到是誰了。
陳倚天深吸一一口氣,旋即十分認真的向林楓拱手道:“百聞不如一見,林寺正斷案之能,當真宛若神人,今日林寺正幫老夫找到玉佩,他日林寺正但凡有任何需要,直說便是,陳家上下絕不推辭!”
林楓等的就是陳倚天這句話。
他趁熱打鐵,趁著陳倚天對自己感激之刻,直接道:“不瞞陳老家主,我今天來叨擾,還真的有事想請陳老家主幫忙。”
陳倚天聞言,當即道:“林寺正盡管直言,老夫一定幫!”
他都不問林楓讓他幫什么,只憑林楓幫他找到盜賊,找回玉佩,他就必須得還了這個情。
這已經不是蕭瑀的人情了,是林楓與他陳倚天的人情。
林楓見狀,自然不會遲疑,迅速和陳倚天說了起來……
蕭蔓兒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對眼前的畫面毫不意外,在她看來,林楓答應為陳倚天查案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待林楓說完,陳倚天眉頭不由蹙起,他臉上難掩愕然之色,忍不住道:“林寺正要調查他們,這……”
林楓笑道:“陳老家主若是感到為難,或者陳家也辦不到,老家主直說便是,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說什么便是。”
陳倚天搖頭:“沒什么為難的,這不算什么大事,陳家能輕松辦到……只是他們的身份……不過林寺正的身份比他們重要多了,既如此……”
他不再遲疑,當即點頭:“林寺正給老夫兩天時間,兩天后,老夫將林寺正需要的信息,全都給你,保證準確全面!”
林楓聞言,心中石頭落了下來,他笑著拱手:“那就有勞陳老家主了。”
時間迅速流逝,眨眼睛,兩天已過。
第三天到來。
距離四象組織為他選擇的打撈日只剩下這一天時間了。
清晨,林楓尚未和周公辭別,就被一連串的敲門聲叫醒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懵了一下,才坐了起來,道:“誰?”
“義父。”
趙十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萊國公來了,有急事要見你。”
“萊國公?”
林楓迅速清醒了過來。
杜構有君子之風,等閑不會擾人清夢,既然這么早來找自己,絕對有大事。
他迅速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剛開門,就看到趙十五和杜構站在門外。
趙十五額頭上有著汗,看來已經練了一會兒武了。
杜構則神情凝重,他未等林楓開口,直接道:“我又收到了一封信。”
林楓眸光一閃,心有猜測:“還是四象組織的?”
杜構點了點頭,他將信封遞給林楓:“你看吧。”
林楓接過信封,見信封已經撕開,便直接取出了里面的信紙。
他將信紙打開,目光向上看去。
便見這張信紙上,又是一行字。
——明日沉船打撈之刻,以百人之命為君慶賀。
看著這行字,林楓眉毛直接一挑。
他笑道:“四象組織這是怕我忘了他們的威脅,專門來提醒我的?甚至連人數都多了十倍。”
“怎么?”
林楓目光暗沉,冷笑道:“這是覺得十個百姓的命不夠威脅我,所以提升到了百人?”
杜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他們為了阻止你,真的有些喪心病狂了。”
趙十五道:“那怎么辦?明天就是打撈的日期了……”
說著,他看向杜構,道:“萊國公,調查的怎么樣了?確定他們的身份了嗎?”
杜構神色沉重,搖頭道:“已經查出了四個人有問題,但根據仵作對武器的判斷,還差至少兩人。”
趙十五心中一沉:“還有一天時間,能查出剩下的人嗎?”
杜構抿著嘴,不敢亂給承諾。
他看向林楓,面帶歉意:“林寺正,我現在也不知明天到來之前,情況會如何……”
林楓聞言,剛要說什么。
忽然,一個護衛跑了進來,道:“萊國公,林寺正……外面有人求見,說是陳家的人,要給林寺正送東西。”
聽著護衛的話,林楓眼眸直接亮起。
他笑道:“陳老家主還真是說話算數,說兩天時間,就兩天時間,不早不遲。”
杜構心中一動,不由激動道:“難道?”
林楓笑著頷首:“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
第二更送上!
大家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