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做了結。
“紅鬃白玉獅子”替換了陸峰的“白瑪”,以“白瑪”的身份落在了此間。
隨后,“白瑪”便會以陸峰的“護法神”的身份,和陸峰深度綁定,她便會失去了自己的“牦牛身”。如此,“白瑪”其實有兩條出路,一處是進入到了“凈土”之中,入“財寶天王菩薩凈土”。
二是跟著陸峰,進入到了陸峰的“六道輪回佛輪”之中,在陸峰成佛之后,她亦成為了一尊“護法神”,成為了“唐卡”大畫之中的一部分,無論哪一種,其實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許多其余的僧人看起來莫名的“慈悲心”,亦是出自于此種邏輯。
便是將人做成了“法器”,隨后在僧人們“即身成佛”之后,帶著他們得大解脫。
止有幾人可以成佛耶?
止幾人到了最后還能在“戒定慧”之中尋找到成佛之道耶?
不過難說二字。
不過這些都是后頭的話語了。
陸峰自然看清楚此間的事端。卻是“大菩薩”借他的手,將自己的“坐騎”帶到了“密法域”之中。
如此看來,此間的“天意”到底還是“霸道”,亦不許了“出世間的神佛”的一部分出現在此處。
還須得借助了旁人動手如此這般,不過看起來“天意”亦是死板,如此看來卻還可以從“規律”之中找到了“規避之法”。完全無有“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的“煌煌天威”之手段。
二者商量定下,“勝幢”之上的火焰緩緩降落,到了最后,化作了“天杖”的模樣。
陸峰將其收了起來。
持在了身邊。
“紅鬃白玉獅子”被“人皮古卷”護持住,無有聲響,陸峰亦不著急,自然是一邊去尋“白瑪”,另外一邊開始動作,行走之間,在這旁邊桌子的“香爐”上,打起來了主意。
便是他如是的行走,方才寺廟之中的諸般事宜,都和流水一般,漫過了他的心田。
不過就是最后他得到了“仙人之血”,不須得再看,便知道就算是“密法域”之外,無止是“中原”出了差錯,便是外頭亦差不離的沒了生息。
這些“仙人”,亦都是神通廣大之輩,止現在的樣子,卻好像是天翻地覆之間,卻是“密法域”和“草原”此處地方,卻像是孤島——宛若是末日電影,全球洪水之流,故而這“血海”朝著此間過來。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斗獸”。
外頭“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打不過的就想要換家亦有可能。
只無論如何,這些“仙人的本源之血”,陸峰持在了手中,這亦可以稱之為一味“藥”,也是“智慧”,但是不留“慈悲”。倘若是將此物入了自己的“法體”之中——
“可。
卻也不可。”
可是此物可以納入了陸峰的“法體”之中,甚至可以以強大法力再度規劃了他的“法體”。不可是應陸峰的智慧,亦無能持得此種“法力”。
“法力”入體,便是不純粹。
用此物彌合了陸峰的“法體”,陸峰的“慈悲法體”之中就多出來了來自于更遙遠之地的“本源之血”,故而此物可用,但是不可用在了此時此地。
這亦是一種如如。
便是想著這些事情,陸峰打開了“香爐”,看到了里面殘留下來的香。
陸峰也無有自己一張口就噴出火來,點燃了這里面的殘香,他還是拿出來了引火器,這還是“蓮花欽造法寺的大佛爺”給他的寶物,上面鑲金帶銀的,陸峰吹了吹火星子,點燃了此物。
重新點燃之后,整個“香爐”之中,被鏤空的爐體之內,就滲透出來了香煙。
陸峰手持著此物,在此地徐徐的走動,走動之間,這些香味便留在了這里。
他繼續思索,其實那“本源之血”——僧人們從遙遠之地帶過來的“血海”,便已經不純粹。便是當年僧人們從本地帶回來的佛法,最后也和本地的“巫教”相互印證,僧人們即學了這個,又學了那個,更何況此物吔?
此物之中,亦駁雜了許多旁的血!那一張睡著的“大臉”之中,念頭之廣,念頭之巨,實屬罕見,便是陸峰的“意藏”之本領,亦不過于此物的萬一!止好在斬了此物的舌頭,無有叫它醒來,它似乎是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睡眠之中。
在那一張臉之下,才是“血海”最深沉的秘密,在那之中,陸峰察覺到了沉睡的氣息,便是陸峰再涉入到了其中,亦會陷入了“睡眠”之中,不得蘇醒,并且在那睡眠的更深層次,陸峰更是察覺到了一種類似于“寂滅”的定一樣的大恐怖。
那種大恐怖,無法用語言所說,但是卻又是真實不虛的存在的,一雙雙手臂似乎就在血海之中,從另我的軀體之上形成,在陸峰繼續窺視著他的時候,他好像也變成了陸峰。
不對,也許不是陸峰。
“他”也許可以是“陸峰”,也可以是其余的“菩薩”,更可以是“佛”!
察覺到了這一幕,陸峰立刻斬斷了自己所有的所思所念,手持“本源之血”,不在妄圖窺視其中最大的秘密。
陸峰的那“本源之血”,他將其好好的封印在了“人皮古卷”之中。
如今止是想起來,亦能從其中得到了大量的“力量”。
在陸峰斬斷了上面的“無上法相”的“臍帶”之后,那“血海”就沉了下去,它是要比諸多事物要沉的多,隨即就沉入了不可知之地。
這一回,陸峰無有阻止這“血海”。
此間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至于其后是否會有“主持法王”的因果,那亦是法王的事情了,和陸峰無關。
就在這行走之間,這些香味都粘在了此地的一草一木,乃至于布匹之上,炕上,上面的棉被之上,叫這些東西上頭都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味道,亦是在這個時候,陸峰又想到了“詭菩薩”。
“詭菩薩”好生生的吃了他好幾拳,被他搗了好幾下,都不肯出聲。
倒并非是他耐打。
是應“詭菩薩”之本源常駐,但是又和這“駁雜血海”格格不入,他是在“血海”之中,是“血海”的一部分,但是并非是“血海”的“核心”。
換而言之,就是一個朝堂之上,最上面的就是皇帝,皇帝下面,便假設是牛李相爭,他就是其中最為蕭瑟時期的“劉禹錫”。
所以和陸峰這樣一個“外人”在“血海”之中相斗,他亦無有甚助力。
甚至于還不如陸峰在里面的“如魚得水”。
整個“血海”之中,分布大量的“本源”。
便是在這樣的“本源”之中,其實大多數東西都是“無意識”的,所以陸峰在里面,其實就是在一個龐大的“群體無意識”之中,若是陸峰一個不小心,叫這“群體無意識”剎那之間“蘇醒”過來,甚至止須得一個“宣泄口”。
那么陸峰就要面對不可思議之大攻擊。
他的那一身,就要舍在里面了。
好在他好端端的出來了,“黑天紅蓮大法師”亦在里面,得到了一部分的“真血”,此血液并非是“本源之血”,更像是一部分曾經留在了此間的“僧人”的血。
不是本地的僧人。
外地的僧人。
陸峰還在思索當時發生的時候,很快,一種奇異的香味就充盈在了此間,外面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卻是陸峰叫“白瑪”過來。
人已經到了。
“本尊,白瑪到了。”
“白瑪”在門外說道。
“進來罷,我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和你商議。”
陸峰叫“白瑪”進來,“白瑪”化作人形,卻弗敢反駁自己“本尊”的話語。
如何能說是“商議”?
便都是“吩咐”。
在此期間,便是“人皮古卷”,都附著在了“紅鬃白玉獅子”之上。
不得離開左右。
它和陸峰不一樣。
陸峰是以“扎薩”的身份出現的,也就是說他現在其實就是“扎薩”。
更是“永真”。
除非他想要化作“陸峰”的樣子,否則的話,他是無須得擔心自己被“天數”察覺,繼而二者打起來。
但是“紅鬃白玉獅子”不一樣。
它并非是法性出現。
它是完全的“自己”出現。
若是此刻撤了“人皮古卷”,那么頃刻之間,“紅鬃白玉獅子”就要消失在了此處。
故而在一個“白瑪”消失之前,另外一個“白瑪”不得憑空出世。
陸峰便將事情說了,便是告知了她兩件事情,兩個選擇,“白瑪”歡喜的很,說道:“我愿意隨著本尊而去。”
這便是不愿意去“財寶天王”的凈土之中了。
“可!”
多余的話亦沒必要去說。
陸峰將“白瑪”收了進去。
做完了這些,陸峰便看到了“紅鬃白玉獅子”在他的眼前,開始了轉化,化作了“白瑪”的模樣,旋即它再度變化,化作了“白瑪”的人的樣子。
“尊者。”
她卻是換了個稱呼,陸峰見到了“白瑪”,亦隨著他頷首,不自覺的,陸峰想到了“命主呼圖克圖”和“明主大王”,“命主大王”本來就是“無盡白塔寺”后山之上的“山神”,后來被僧人降服,但是他卻化作了兩個。
“明主大王”的一半,便化作了“六臂瑪哈嘎拉”的化身。
雖然一直都是“六臂瑪哈嘎拉”。
但是他還是自稱“明主大王”!
這樣的事情,無論是在“密法域”,還是在“草原”上,都有不少。
甚至在“中原”上,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某某僧人,是菩薩的化身。
其中頂頂著名的,可能就是“布袋和尚”了罷,便是到了后來,原本的“強巴菩薩”的樣子,最后都變成了“哈哈大笑”的“布袋和尚”的樣子。
陸峰盤膝坐在了原處。
“白瑪”——這樣以后“白瑪”便就是“紅鬃白玉獅子”了罷。
“白瑪”侍奉在了陸峰的左右。
并不離開,陸峰見狀開口問道:“你到了我的身邊,是要留在我的身邊,還是要自行其是?
若是自行其是,我亦不會挽留你。
若是你要留在了我的身邊,我卻有一些問題想要仔細的問問你。
此處無有了第三個人,有些話語卻都可以說出來了。
你到了此地,意欲何為?”
“白瑪”聽到了陸峰的話,雙膝跪地,跪坐在了蒲團之上說道:“白瑪到了這里,卻是為了‘岡措白瑪’而來。
那本來就應是‘財寶天王’之地,不過除了此事,白瑪卻還須得跟著尊者。”
她眼睛亮晶晶的說道:“卻還是有一些要緊的事情要做。”
“甚要緊的事情?”
陸峰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些事情我卻不知道了,還須得尊者到了時候,去問大菩薩。
大菩薩止是叫我跟著尊者,尊者去了甚么地方,我就要去甚么地方。”
“善!“
陸峰點頭說道,隨后無有在意這件事情。
將“人皮古卷”抖落了一下,將這“鐵碑”落在了地上。
陸峰去看這“鐵碑”。
這“鐵碑”上下,密密麻麻都刻著文字,陸峰轉動著念珠,仔細的觀看著這些“文字”,隨后說道:“字字如刀。”
這些文字之間,卻都帶著不可思議之大力,特別是“佛本無生”四個大字,流轉之間,陸峰將其納入了自己的“佛輪”之中。
但是字卻改了改。
便是陸峰說自己不參與“主持法王”轉世的諸般事宜,整個“主持法王”的圓寂儀式立刻便開始。
首先自然是“葬禮”,“歷代主持法王”均都為“塔葬”,白塔葬在了塔林之中。
亦是有日子的,這個日子說的不是說是“黃道吉日”之許。
是時辰。
陸峰并無在意,只是聽到了傍晚時分可以撕裂了云端的法號的聲音的時候,陸峰就知道,時間開始了,他便是站在了門口,一雙眼自然可以洞穿萬物。
遠處,火辣辣的火燒云。
整個天都是紅的。
天地同悲,
同時,那些寺廟之中的大佛爺和“密法域”的大佛爺一樣,都開始了動作。
哪怕是經過了這諸多時間,寺廟之中還是有許多事情,不得安寧,但是又在“儀式”的時間,故而晚上還須得落鎖,特別是今天,去往“塔林”的地方,全部都肅嚴。
陸峰一雙眼睛看著整個儀式的開始和結束,誰也不知道他在想甚么。
最后連一聲嘆息都無有,但是陸峰手上的“鐵碑”,始終無有放下。
在這之上,陸峰甚至能夠看出“中原王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