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一遍遍的“灌頂”之下,此地忽而的“蓬蓽生輝”了起來。
虛空之中,纖毫的“智慧火”遍布。
周圍俱都是“諸佛智慧尊”的“甘露加持”,“諸佛智慧尊”手持了“寶瓶”,出現在陸峰的周圍。
陸峰忽而化作了“元始怙主普賢王如來”。
在他的身邊,各色的菩薩林立,隱隱綽綽,都在自己的身邊。
陸峰便為本尊。
居于中間。
前面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化身是應因緣而來。所以陸峰的這一具化身,和其余的長線化身并不相同,她的作用就是幫助陸峰領悟至“四地菩薩”的境界,在那之后,便“功成身退”。
她便為陸峰“佛母”!
便是在一重一重的“灌頂”之下。
黑色的影子從地底完全的抽離了出來,開始變得和正常人仿佛。
她的身形如同流水一般,逐漸凝聚成為了一尊女體。
隨后,這女體開始變得“擬人”了起來。
身上的“非人”氣息,俱都被一重重的“灌頂”洗滌干凈。
大量的“法性”凝在了她的“顱頂輪”之中,陸峰的寶瓶甘露流淌在了她的身上,叫這位“佛母”逐漸著色,從無到有,建立了她身上的每一道脈輪,叫她的脈輪之中,都開始散發出來了無量的毫光!
人味逐漸濃郁。
見此,陸峰搖動起來了自己的“金剛鈴”,在他的頭頂上,“護持主”陡然出現,為自己的“弟子”斬斷了種種惡業,熄滅了種種惡火,這位“佛母”的氣息,亦開始重重拔高,不斷的攀登臺階,身上的“詭韻”更加的隱晦,直到最后,隨著“甘露”一起流淌在了地上,最后從骨子和性魂之中都洗滌出來。
消失不見。
相反出來的,就是佛法的“慈悲”。
她的眼神開始靈動,于是,一件充滿了“種子字”的百咒袍子輕柔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陸峰開始了“秘密灌頂”。
亦是“語灌頂”。
這一次,陸峰化作了“金剛總持”,“佛母”的“眉心輪”之后,兩道佛輪都被她自己的“脈輪”包裹,她正在拖拽著這些“脈輪”,和其合二為一。
這就是最為要緊的時候了。
應在這個時候,陸峰要將它們融合在了一起。
此刻,亦就是他用“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的時刻了。
無止是“命主呼圖克圖太師”。連周圍那濃烈的臭味,最后化作了一點“靈光”,成就了陸峰的“智慧火”,化作了“資糧”。
這亦是“甘露”!
其余人俱都罕得施展的手段——將“厲詭詭韻”被轉化為“智慧資糧”的手段,被陸峰施展了出來。
送入了眼前化身的身體里面。
“佛母”的身上散發出來皎潔的光,她的臉好像是夜晚大月之下的“雪峰”。
眉眼柔和的好像是山間流淌下來的雪山融水。
冷清而冷峻。
便是這個時候,陸峰的“法性”,化作了無有開花的“蓮花骨朵”,徐徐的植入了自己化身的“眉心輪”之中,等到其綻放出來的時候,這“化身”陡然活轉了起來,一股子的“活氣”出現在了她的身上,陸峰彈指,在她的左肩膀上點燃了“酥油燈”。
隨后,大量的“氣息”宛若是山海一樣的融入了其人的身體里面!
陸峰往后退了幾步,終于點頭。
成了!
成了!!!
在她的身后,出現一尊“菩薩”。這位菩薩手中的佛印如同是變化的繁花,流轉不停,亦是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背后那兩道須得消化的大輪,都開始緩慢的融化在了她的“脈輪”之中,從“顱頂輪”開始朝著她的“性輪”之中搬運。
這便是化生已成,止須得孕育再出了,等到了這孕育再出,“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的過程,就是一道領悟的過程。
亦是陸峰成為“四地菩薩”的過程!
故而在這個時候,陸峰恭敬禮拜,雙手合十,行禮說道:“參見佛母。”
佛母亦無須得一定是女性,不過陸峰如此做是應此“化身”的“化生”之底色,便為女神。陸峰如是而坐,亦出現為“佛母”,是“順勢而為”,那“佛母”目光柔柔,看向了陸峰,亦對著陸峰回向說道:“見過本尊。”
至此,陸峰周圍定在了地上,防止“障礙魔”生出“障礙”的“金剛杵”,方才舞動著飛舞了回來。
叫周圍的風都吹了過來。
叫天上的月光亦照耀了過來。
周圍的一切俱都安靜。自始至終,在“佛母”出現的時候,都無有“障礙魔”前來侵襲。
月光照耀,此地亮如白晝,周圍的諸多虛空倒影,光明諸生,亦俱都消失無見,但是“佛母”自己都在發光,在她們的身邊,用以“供物”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此刻早就化作了灰燼,再也不得復活。
至于那“地圖”之中的詛咒,亦化作了“智慧灌頂”的“資糧”。困擾了陸峰諸多年的修行障礙,此刻終于拔除。
陸峰得短暫的自在,但是卻無有大自在。
白光瑩瑩的“佛母”從地上站了起來,見此,陸峰再度禮拜,虔心說道:“請佛母為我賜教,愿佛母為我指引菩薩行。
請佛母為我開示奧妙。”
“佛母”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陸峰說道:“本尊說的即是。
但我應有名。
有了名字,便有了生機,故而我叫做甚么哩?”
陸峰說道:“那請佛母為自己賜名。
不知道佛母喜歡甚么樣子的名字哩?”
“佛母”聞言,慢條斯理說道:“既然你欲要證得金剛獅子一般的勇毅,想要如同慈悲大象一樣的證照世人,生出無所比擬的般若火焰,照亮前路。那你稱呼我為益西達瓦罷。
智慧的月亮,愿我的月光照亮本尊,不共慈悲,不共智慧。
我愿為本尊成佛道路上的舟楫。”
便是在她說完了這些之后,陸峰聽到了她周圍虛空之中的聲音,山呼海嘯一般,都在念誦一個名字。
達瓦。
達瓦。
陸峰禮拜在她的面前,稱呼她為“益西達瓦”。
“益西達瓦佛母”做“內獅子印”,身下便出現了蓮花臺,將其托舉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來了月亮一樣的白光,最后在這月光之中,自己亦化作了光芒。
陸峰拜服在了她的腳下說道:“是矣,永真拜見佛母。”
便是在這般的說話之間,陸峰感受到這位“益西達瓦”落入了自己的“影子”之中,成為了自己背后的另外一道“影子”,融入了“影子”之中,在又不在。
陸峰的影子,可以隨意的變換,便是在他的影子之中,還有一道“尸陀林”。
止陸峰修行到了如此的地步,“尸陀林”并非是可像是以前一樣,想要隨時出來,在陸峰身上散發出來“詭韻”的時候,將陸峰吞吃。
但是陸峰亦察覺到了這“尸陀林”的不對。
這“尸陀林”背后的厲詭,神鬼莫測。
便是現在的陸峰,亦無想要深入接觸此物。
他影子之中的“尸陀林”,不過這“尸陀林”的一道入口。
陸峰封鎖住了入口,其物就無有作用。
不得出入。
但是現在,“益西達瓦”進入了自己的“影子”之中,陸峰覺得自己的影子,便是多出來了一雙手臂,其墊著陸峰,托舉著陸峰緩緩往上,叫陸峰的“智慧”,更上一層樓。
“禮贊佛母,永真拜謝。”
事實證明,陸峰的方法是有作用的,故而陸峰再度真心合禮“益西達瓦”,止是這一道,陸峰知道自己可以少走多少彎路,這亦是他不斷成佛的大道,并且隨著他站在此處,在這“無人區”之中,“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和那些“獨腳詭”的逐漸消失,此處的“無人區”,亦在徐徐的退轉回去了另外的一重天地。
——又有些死寂了起來。
但是在這種“死寂”之下,諸般的“詭韻”都在逐漸減弱,消失。
說不上是好是壞。
嚴酷的地理環境,亦何嘗不是一種要人命的“厲詭”哩?
無有了這要人命的“厲詭”,這嚴苛的氣候亦不好受。
“我等離開此處罷。”
陸峰輕聲說道,隨后帶著自己的影子離開了此處,“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燒化的很完整,無有留下來一點骨殖。陸峰在臨走之前,卷起來了一陣風,將這里吹得干干凈凈,也代表著他這一段因果,也干干凈凈。
至于“詭菩薩”,陸峰便是緊密的盯著他。
止“詭菩薩”失去了最要緊的兩輪,便舔舐傷口一般,再入“血海”之中。
陸峰倒是無有托大到可以在“血海”之中“七進七出”的感覺,便繼續觀察。
他止要敢出來,陸峰便敢千里追殺。
就和“黑天紅蓮大法師”在追尋“天下所有吃人狼的母親”一樣,止敢露面,便敢追殺。
等到陸峰出現在了“噶寧莊園”的時候,他從地上撿起來了一條草梗,隨后對著它吹出來了一口長氣,叫這“草梗”不斷的從此間飛出去,帶著他的言語。
“本尊上師,事情便罷了,你的障礙惡魔,我已經為你除去。
去罷,去罷,菩薩的風馬啊,為無盡白塔寺初代主持法尊傳去消息罷。”
那草梗便從風中飄零,從陸峰的眼前消失,逆著風吹啊吹啊,吹到了遠方。
落到了“無盡白塔寺”之中。
“初代主持法尊”其實便已經感知到了一些甚么。
他側耳傾聽,聽到了風中的聲音,故而他從地牢之中走出來。
“無盡白塔寺”之中,原先位高權重的幾位教師爺和僧人,俱都在地牢之中。
他們畏怖的看著眼前的“明理長老”,張開嘴巴“嗚嗚嗚嗚”想要說些甚么,但是卻甚么話語都說不出來。
“初代主持法尊”從“地牢”之中走了出來,隨著他的離開,留在了此處的屠人們小心意的掩上了地牢的門。
便是在無有掩蓋好的大門之中,忽而傳來了滲人的慘叫聲音。
“初代主持法尊”聽著“無盡白塔寺”風的聲音,沉默不語,無數次的輪回轉世,誰也不知他此刻在想甚么。
他直直的盯著半山腰的“碉房”,在那里,是已經長大,可以去“扎舉本寺”學習的“主持尊者”。
“便就是這么幾次了啊。”
他最后徐徐的吐出來了這一句話,開始朝著山上走去。
至于陸峰。
則是已經開始書寫信件,他無會去“什多強潔寺”。
強行去了哪里,卻宛若是自己要逼迫“卓格頓珠上師”圓寂的意思,陸峰要去的地方,是順著這一條山脈而走,來到“中部州府”,從“中部州府”出發,去往“岡措白瑪”,旋即要將另外的三分之一拿回來。
“黑天紅蓮大法師”便是在州府之中,“天旦康卓”家族的莊園之中。
送信的人并非是他,是“黑天紅蓮大法師”的扈從。
陸峰還是會帶著“寶珠佛子”,從此間離開。
作為可以轉山的僧人,陸峰并無用擔心自己出門之后,就被貴族老爺們當做奴隸抓了,從現在開始,便是陸峰都無可得知自己這一趟出去,是兇是吉了。
無有打卦。
應山就在那里,廟子就在那里,不吉,就不去了么?
他終究還是要去到了此間最為危險亦是最為殊勝的地方了。
“諸法本源之寺”的核心之地區。
真正的臥虎藏龍之地方。
“中部諸侯大寺”。
“什多強潔寺”。
“什多強潔寺”周圍,便是大量的“宗本貴族”和“貴族莊園”形成的“山頭”。
“什多強潔寺”周圍并非平原,自然滿是“山頭”。在這里的山上,有數座神殿的遺址,“卓格頓珠上師”身上披掛著大量的佛寶,他如是的坐在了洞穴之中。
洞穴的“大門口”,懸掛著一件“曼荼羅”毯子,充當門簾。
此刻“卓格頓珠”就端坐在了其中,在他的面前,有“巫教”留在了此處的符號印記。
他就在這印記之下。
在他的腳下,卻仿佛是有另外一片天地。
在他的脈輪之中,形成了一尊尊菩薩的虛影,好像是倒影在了他腳下的天地之中。
就是在這氣息之中,“卓格頓珠”的氣息竟然已經到達了“初地”。
他竟然成為了“初地菩薩”。
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便無人知道。
在他的面前,隨著他腳下的赤白色的“光暈”徐徐的暈染,他眼前的石壁都逐漸暈染成為了一面鏡子。
在這鏡子的對面,一張老僧的臉逐漸浮現了出來。
“卓格頓珠上師”開始徐徐的喚醒了這一張老僧的臉,這老僧亦睜開了眼睛。他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神色極其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卓格頓珠”,看著“卓格頓珠”,開口說道:“卓格頓珠——你何必摻和進來這般的事情之中哩?你再打問起來甘耶寺的事情,便是我,也遮蓋不住你的氣味了。”
“卓格頓珠”抬頭說道:“并非是你遮蔽了我,也并非是我要摻和進入了此間,是我無有選擇。”
成為“初地菩薩”無是沒有代價的。
成為了“初地菩薩”,他的智慧叫他看的更加清楚。
他和“諸法本源之寺”,已經開始格格不入。
這才是他最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