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朱棣,開局揚言奪嫡!  第四百九十一章猙獰數字,十五萬噸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大明:我   作者:早餐羊奶  書名:大明:我,朱棣,開局揚言奪嫡!  更新時間:2024-02-22
 
燕京第一煉鋼廠!

馬車在一道長長的紅磚圍墻大門外停下。

眾人下馬車后,紛紛駐足,抬頭看著門口,門拱上面,一串鑄鐵而成的大字。

朱棣做一請的手勢,“父皇,靳宓他們搞出來的那個新型煉鋼轉爐就在煉鋼廠。”

實驗研究和企業結合。

這種更先進的科研方法,與他沒有關系。

是科技研究司自行搞出來的。

煉鋼廠,有著許許多多成熟的技術工人,無論是配合研究司打造研究人員想要的設備,還是架設組裝設備。

人力、物力、技術力量都比研究司更加充分。

久而久之。

逐漸就形成了,研究司提出一些新想法,新創意后,總是喜歡和周圍工業區的企業尋求合作。

很多工廠企業,也十分愿意和研究司合作。

因為只要驗證研究司提出的技術假設,能夠實現。

配合研究的企業,就有有償使用技術專利的優先權。

并且,專利費還會比其他同樣想要使用該項專利的企業,更加優惠一些。

至于研究司。

現在的研究司還做不到自負盈虧。

之前發明創造的幾項專利,都比較小,產生的利潤并不大。

不過,隨著六六蒸汽機的出現,他有理由相信,隨著蒸汽機的大面積使用,不久將來,研究司就能實現自負盈虧。

科技研究司是燕藩政權扶持組建的。

算是以國家力量,組建的一個國家級科研機構。

第一次工業革命,其實用不著組建這種政權級別的科研機構。

他之所以這樣做,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用國家的力量,更為迅速的推動第一次工業革命。

希望在走完這一生時,能看到火車冒著滾滾濃煙白氣,在汽笛轟鳴聲中,沖過山川、河流、農田。

希望能親眼看著,華夏人制造的鐵甲戰艦,搭載著華夏人,可以不受任何限制、恫嚇,游弋在七大洋之中。

事實證明,即便在這個以工匠經驗推動的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

這種政權力量組建的研究機構,所產生的力量,真的十分強大。

單靠個人力量,不可能這么快搞出蒸汽機。

為了避免,官權對研究司的負面影響。

他在組建研究司的過程中,也著實花費了一番心血。

首先,燕藩政權對研究司沒有利益訴求。

其次,研究司的財源分為三部分。

一部分是財政撥款。

燕藩政權為研究人員,提供最低保障性薪酬,確保研究人員,能夠養家糊口。

如果是燕藩官方,為研究司下達指定的研究任務,必須為研究司提供科研經費。

研究出的專利成果,雙方共同享有,研究司擁有五成專利分紅權。

另一部分財源,來自于研究司自發研究成果,專利授權收入,這部分是研究司所有科研人員的分紅。

也就是說,研究司發明創造的新技術越多,他們的收益越多。

而這部分收益,也不會完全作為分紅分掉。

每年的專利授權費,要留下百分之五十,作為研究司自行研究經費。

最后一部分財源,來自研究司承接企業研究任務,這種合作,具體如何收費,專利收益如何分配,完全由研究司集體和企業自行進行決定,燕藩政權不插手。

可以說,科技研究司是一個,由燕藩政權組織建立,且由燕藩政權為研究人員,提供最低生活保障,半公半私性質的科研機構。

朱元璋提步向里面走去。

邊走邊問:“第一鋼鐵廠?還有第二、第三?能消耗的了,這么多鋼鐵嗎?”

眾人頓時豎起耳朵。

其實,他們看到第一兩個字時,也十分好奇,是不是燕藩還有其他鋼鐵廠。

朱棣笑著解釋:“現在就這么一座大型煉鋼廠,不過,當初建設這家煉鋼廠時,鋼廠這邊對煉鋼的未來十分看好,無論是管理層,還是工人,都認為,他們未來,還要建設第二家、第三家……煉鋼廠,鋼廠雖然不準私營,是官辦,但鋼廠也是身股制,我們官方這邊雖然占股,但并不插手經營,保留股份,只是為了起監督作用,畢竟,無論是鋼、還是鐵,都是戰略性資源,我們要對這些戰略性資源的去處,進行監督。”

“另外,就是扶持。”

“當初世紀大橋建成后,鋼突然面臨沒有銷路,無法消化的局面,正是因為我們燕藩擁有股份,是官府產業,我們有動力用國家的力量,通過給將士們制造頭盔,擴大基礎建設等方式,幫助第一煉鋼廠渡過了當時的危機。”

在這次危機中。

不但幫煉鋼廠渡過了危機。

而且,趁著維持生產,鋼價格低廉的特殊時期,迅速且較為廉價的完成了燕京基礎建設。

朱元璋含笑看了眼朱棣,若有所思。

有些人,試圖說服標兒放開高爐技術、冶鐵技術,準許私營。

這些人打什么主意,他很清楚。

高爐技術倒也罷了。

但冶鐵,他是絕不準放開私營。

就如老四所說。

鐵是戰略資源。

關乎戰爭!

皇權的穩定!

在朝廷無法確保,足夠穩定,不可動搖時。

對于鐵的去處,就必須做到心中有數。

可金陵工業區,如果繼續執行現在這套模式,一旦輝祖離開后,不能上下同欲,恐怕又要回到,呂兆主持工業區時期,那種結局,迅速衰落,半死不活。

老四很明顯是提醒他。

金陵工業區,可以比照燕京這邊的做法。

官方和管理層、工人共同持股。

官方只保留監督權,不參與經營,把經營完全交給管理層和工人。

如此一來,不派遣官員,就沒有官僚作風,對工廠的負面影響了。

撲面而來的熱浪,打斷朱元璋思緒。

與此同時,陣陣吸氣聲,從身后傳來。

一排排,整齊排練,冒著滾滾熱浪,半人高小坩堝爐,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五十排!

每排二十座!

整整一千個小坩堝爐排列在一起,形成的壯觀景象,對于大明這邊眾人來說,沖擊太大太大了。

太震撼了!

藍玉等人相互對視。

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濃濃化不開的震驚。

沐英迫不及待追問:“老四,你們這種小鋼爐,每爐能產鋼多少?”

“一百斤。”朱棣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如果全部的鋼爐,全都同時間生產的話,一天可產鋼十萬斤,不過做不到所有的鋼爐全都開工,每天大約五分之一的鋼爐開工。”

主要是這種坩堝小鋼爐缺點太多了。

維護太耗時間。

“那一年產鋼多少?”朱樉追問。

“今年還沒統計,不過去歲全年產鋼一百噸!”朱棣唇角微揚,心中自豪,難以掩飾。

即便這種百斤小坩堝爐煉鋼,技術含量十分低。

但也已經是個了不起的成就了!

歷史上,張之洞在湖北創建的大冶煉鋼廠。

一年也才十幾萬噸鋼鐵吧?

現在在燕京,早了五六百年時間,已經能產鋼一百噸了!

即便這種鋼的質量,比不上大冶煉鋼廠的鋼鐵質量。

但到底也是鋼!

到底,比鍛鐵更先進了一些。

當然,客觀事實也得正視。

這種方式煉鋼,耗能實在是太大高,成本太大了。

五六個人,一天時間,只能練出一小爐子品質不均勻的鋼。

為了達到鋼的整體品質均勻。

單獨一個小鋼爐煉出來的鋼材,還得和其他小鋼爐中的鋼材,混合重新熔化,澆筑成鋼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不進行這道混合重新熔煉的程序。

每批鋼材質量的差異太大。

如果用來做自行車的輪圈,就會出現,有些自行車很耐用,有些使用不久就會壞掉的現象。

產品質量不穩定,對產品力的影響太大。

不過,只要靳宓他們搞出轉爐煉鋼,鋼產量會增加,一年十幾萬噸不是什么遙不可及的夢。

而質量也會更加均衡。

一百噸!

相比朱棣,對鋼產量以及質量的不滿意。

大明這邊眾人,聽聞這個數字后,瞬間沉默。

一百噸!

大明現在,鋼產量為零啊!

朱元璋看著一千個小鋼爐,回神,“走吧,咱們去看看靳宓的實驗。”

朱棣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片刻后。

來到鋼鐵廠東邊,一片單獨隔離的空院子。

眾人仰頭。

看著面前,黑漆漆的鋼鐵‘巨獸’。

兩座高達十丈的高爐,相隔十米矗立在兩側。

高爐后邊,架設著完全由角鋼、鐵板,類似世紀大橋,用鉚釘結構,打造的梯子、高爐觀察臺。

兩座高爐本身只有六七丈高。

水泥鋼筋澆筑的基座,就高達三四丈。

兩座高爐,放鐵漿溶液的漏斗口,相對著,漏斗口下方,都用耐火坩堝磚,砌筑了一條導流鐵漿溶液的導流槽。

導流槽在中間匯合,形成一條向前延伸的導流槽。

導流槽下方,是一個像金魚缸的容器,口和底窄,中間‘大肚便便’肥胖的容器。

在這個奇怪的鑄鐵容器后面,有一個似乎能容納這個奇怪鑄鐵容器的大爐子。

數百工人,正在忙碌。

其中一個身穿灰色工裝,戴著安全頭盔的單薄背影,忙碌指揮著。

“王師傅、劉師傅最后對蒸汽鍋爐的排氣管路、閥門進行最后一次檢查!”

“得嘞!”

“劉二哥,對吊裝礦石的龍門架混輪進行最后檢查!”

“好嘞,小王不要緊張,保證在正式生產前,排除一些隱患!”

“小王就放心吧,這可關系到咱們這些煉鋼廠工人的飯碗和分紅,咱們比誰都希望這次實驗能成功,只要成功了,往后,咱們燕藩質量更優秀的鋼,就能大面積代替鐵了!”

“哈哈……”

眾人聽著吆喝聲、號子聲、哨子聲。

朱元璋指著有些消瘦單薄的背影,“是靳宓吧?”

朱棣笑著點點頭,見準備工作差不多了,扭頭低聲吩咐煉鋼廠廠長。

廠長小跑離開。

不一會兒,帶著靳宓返回。

靳宓安全鋼盔下,一張臉滿是灰黑,邊跑邊用衣袖胡亂擦拭,來到朱元璋面前時,已經變成了大花臉,咧嘴笑著,露出八顆潔白牙齒,“師公、師婆,你們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去迎接你們啊。”

朱元璋、馬秀英含笑看著面前這個大花臉大小伙子。

馬秀英慈祥笑著,關心道:“比伱雄英師弟和采綠師妹成婚時瘦了很多。”

靳宓笑著撓頭,解釋:“這段時間,建高爐的確有些累,有些忙,不過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只要這次實驗成功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吃回去。”

朱元璋把自己的手帕遞給靳宓,詢問:“這個營生,又累又苦還臟亂差,是你自愿的,還是你師傅的心愿,為了你師傅,所以才愿意吃這份苦?”

以靳宓他們跟隨老四和妙云丫頭,接受的教育。

說實話。

靳宓這些孩子,就算去為官,肯定也會成為能臣干吏。

至少,如果換在大明。

一個孩子這么有才華有能力。

絕不會來鋼鐵廠,做這種又苦又累,把自己搞得臟兮兮的營生。

靳宓看著朱元璋遞來的手帕,連連拍手,“師公,我用毛巾就行了。”

話中,解下系在脖子上的毛巾,用力擦擦臉,邊擦,邊燦爛笑道:“師傅讓我們從事研究,起初,我們的確都有些不理解,可后來我們都明白,師傅的一片良苦用心。”

師傅是害怕他們步入官場那個身不由己的漩渦。

最終被這個漩渦,吞的連骨頭渣都不剩啊!

除了師傅師娘,就連他們飽受傳統影響的父母,其實也更希望他們能去當官。

“師傅也不是不讓我們為官,師傅說了,三十歲之前,我們搞不出什么名堂,還可以為官,不過,我不想當官了,師公師婆,我特別喜歡現在做的事情,等不久后,俞統制帶著我們,再次探險時,我還要跟著出發,到世界各地,尋找各種火山噴發形成的各種金屬,天上掉下來的各種隕鐵,研究其中的成分,制造出更好的鋼鐵……”

“之前探險,我就找到了一塊特殊的鋼鐵,經過研究,已經有些發現了,我認為,這種火山噴發、隕石燃燒形成的特殊鋼鐵,能為鋼鐵的發展,指明方向……”

“師公師婆,我現在都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冶金工程師了,師傅還說,將來國子監工學院,開辦冶金科,還要讓我結合我的研究,給我著書立說呢!”

“還有東旭師兄研究彈道學,研究出的重力加速度、加速度與速度的關系。”

“周潮師弟研究動物標本,提出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生物進化假說。”

“夏師弟和幾位師弟,一起制定的工業度量標準等等……”

靳宓開心介紹著。

其他人,卻隱隱看向朱棣。

朱四郎學生取得的這些成就,他們都知道,有些已經驗證是正確的,對朱四郎燕藩工業產生了很大助力。

有些還尚未證實其正確性。

以往雖然知道,卻沒有多想,沒有過多關注。

可此刻,從王靳宓口中,以總結的形式說出來。

才猛然發現,朱四郎這些學生,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取得,如此多成就。

朱元璋看著面前這個,滿臉汗水,用毛巾越擦,臉越花的大小伙子,笑著抓住靳宓黑乎乎,還有油漬的手,親自把他的手帕,塞在靳宓口袋里,“師公這塊手帕不值錢,就是師公用過,送給你,這天下,沒有比你們這些小家伙,更純粹干凈的了,師公希望你們,能繼續保持下去。”

靳宓靦腆笑著,重重點頭。

他知道,師公給他這塊手帕,是要他不時擦拭落在心靈上的塵埃。

是一種勉勵。

黃子澄、齊泰等人,看著靳宓,羨慕的眼睛微紅。

能讓皇帝抓住臟兮兮的手,一口一個師公自稱,多么大的榮幸啊!

還有皇帝用過的手帕!這幾乎等同于免死鐵卷!

怎么什么狗屎運,都讓朱四郎的學生給碰到了。

朱棣并不知,此刻黃子澄等人酸溜溜嫉妒的想法。

若是知道,他會毫不猶豫反唇相譏。

如果說,以前,靳宓他們這些小家伙,是因為他,而得到父皇、母后的青睞。

是父皇母后愛屋及烏的反應。

那么現在,靳宓他們得到的青睞,已經與他無關。

是憑他們自己的努力,干出的成就,贏得了父皇母后的認同、欣賞!

“小王主管,一切準備就緒!”

就在此時,站在鍋爐中間,鐵制高臺頂端的一名聯絡工人,大喊同時,揮動手中三面三色的旗子,打出旗語。

朱元璋拍著靳宓肩膀,笑道:“你先去指揮,一會兒親自給師公講一講。”

“是師公。”

靳宓應了一聲,轉身,往前小跑幾步。

抓起掛在脖頸的哨子。

嘀——

哨音響起,忙碌的工人,按照分工,紛紛站在各自的崗位上。

“裝填焦炭、點火、鼓風!”

靳宓聲音落下。

片刻后,站在高臺上,負責前后方聯絡的發號工人,一邊打旗語,一邊大喊:“連接鼓風機的一號閥門打開,一號氣缸運轉正常,鼓風機運轉正常!”

“二號閥門開啟,二號氣缸運轉正常,焦煤鏟斗運轉正常!”

“點火完成!焦煤裝填完成!”

“請求裝填鐵礦石!”

靳宓同樣揮舞旗子,同時大喊:“開始裝填!”

轟隆隆……

蒸汽機氣缸往復運動的轟鳴聲更加嘈雜強烈。

片刻后,眾人目視中,就見高高龍門架,滑輪吊裝機括連接的鋼纜繃緊,一個裝滿鐵礦石的鏟斗,緩緩升高。

“一二一!”

當鏟斗高過高爐裝料口時,站在高爐附近寬大鐵制平臺上的工人,喊著號子,將鏟斗通過水平導軌拉過來。

轟隆!

鏟斗在裝料口傾向,滿滿一鏟斗鐵礦石,傾瀉倒入高爐內。

隨著鐵礦石不斷加入。

高爐的溫度也漸漸升高。

大約半個小時后。

站在高臺上,負責聯絡的工人,打出旗語,大喊:“生鐵爐、熟鐵爐,裝料完畢!”

靳宓揮舞幾下令旗后。

把令旗交給旁邊的工人,轉身小跑來到朱元璋、馬秀英面前,“師公師婆,我帶你們去高爐后面看看,高爐后面,是蒸汽機區和堆料區。”

“好!”

朱元璋笑著從善如流點頭。

隨即,眾人沿著水泥砌成的人行道,跟隨靳宓來到后面。

一個十分巨大的鍋爐出現在面前。

鍋爐延伸出一根大腿粗細的蒸汽管道,又分成十幾根,細小的蒸汽管道,緊貼著地面,通往各處。

有的,通往鼓風機。

有的通往吊裝輪。

靳宓指著鍋爐介紹道:“師公,這是目前為止,我們打造,最大的鍋爐,這種躺著的鍋爐,我們稱之為臥式鍋爐,這個鍋爐,主要是產生強大的蒸汽。”

“蒸汽力量,能同時帶動,驅動三個鼓風機、兩個礦石鏟斗、兩個焦煤鏟斗,以及一個轉爐的氣缸,這一套綜合煉鋼爐,總共有九個大小氣缸,全靠這一個大鍋爐進行驅動。”

“這條生產線,我們估算,只要有三百人就完全能運轉起來,而設計的年產鋼鐵量為十五萬噸!”

十五萬噸?!

自覺丟臉,跟在人群后面的呂本,唇角狠狠抽搐。

十五萬噸是個什么概念!?

大明一年,除去民間,朝廷產鐵量,一年恐怕也就十五萬噸左右吧?

至于鋼產量,不算鍛鐵的話,幾乎為零。

他已經知道,朝廷的鍛鐵,在質量上,和燕藩的鋼差不多。

而現在,燕藩竟然追求鋼產量,達到十五萬噸?!

萬噸啊!

有嫉妒仇視之人。

也有單純欣賞羨慕,好奇之人。

藍玉等人,戴上工人送來的安全鋼盔,靠近鋼爐。

看著連接鼓風機、吊裝輪等機器的大小氣缸。

從后參觀一圈,再次來到前面后。

靳宓指著兩座高爐中間,大腹便便的奇怪爐子介紹道:“師公,這就是轉爐,生鐵水和熟鐵水混合流入這個轉爐后,轉爐就會被拉入后面的高爐中,進行混合熔煉。”

“這個高爐,配合了兩個氣缸,能做到前后左右,三項搖擺,使爐子里的兩種鐵水,進行充分混合熔煉。”

朱元璋故意笑問:“你介紹的這么仔細,就不怕我們這些參觀的人看了,把你們這種技術偷學了去?”

靳宓撓了撓頭,看向朱棣。

朱棣含笑抬頭,看向高爐頂部。

靳宓又撓了撓頭,只能實話實說:“師公,且不說,這種新式煉鋼法子能不能成,即便能成,我認為,以大明現在的技術儲備,就算是知道原理也建不出來,這座煉鋼爐建設中,運用了很多技術,其中更有很多新技術。”

“這么高的鋼爐,朝廷是可以做小一點。”

“但吊裝輪運用的軸承、為產生剛強動力,我們做出來的小型氣缸、兩個氣缸,就能實現轉爐三項搖擺運動的機括……”

“這些技術都是朝廷現在無法解決的。”

“就連鏟斗使用的鋼纜,朝廷就做不出來,拇指粗細的鋼纜,不是拇指粗細的鋼筋,要把一根鐵,先拉成一百米、乃至兩百米、三百米完整的鐵絲,然后再用至少五十根鐵絲,用擰繩器,擰成堅實,且具有一定有軟性的鋼纜,單單這一項技術,朝廷現在就不具備。”

“而這一項技術,是建造這樣一座煉鋼爐,所需技術中,最為尋常的技術。”

朱元璋認真聽著,默默點頭。

那種吊鏟斗的鋼纜,他剛才見過了。

別說鋼纜了。

那個巨大的臥式鍋爐的鑄造工藝,朝廷就做不到。

隨著朝廷鑄炮技術的成熟。

他對鑄造技術,也有了很大了解。

鑄造這種密閉的大型鍋爐,但凡上面有一個沙眼,氣密性不夠,都無法使用。

而體積越大,沙眼出現的可能性就越高!

這也是為何,火炮越大,越難鑄造的原因。

老四當初提供了岸防炮的鑄造技術,可直到現在,匠人鑄造岸防炮的成品率都很低。

更遑論這種比岸防炮更加龐大,鑄造工藝更加復雜的臥式鍋爐。

三四個小時。

臨近中午。

氣溫越發炎熱。

而高爐周圍,更是讓人難以忍受時。

有人開始低聲發牢騷抱怨,甚至惡毒揣測。

“燕藩再好,這天氣也得扣一半的分!”

“這么久了,到底能不能成?”

朱元璋熱的滿臉都是汗水,耳聞身后傳來的竊竊私語,不由微微皺眉。

一群人只是觀摩,竟然還抱怨!

大明步步落后,不是沒有原因!

“師公。”

高臺再次打出旗語時,靳宓拿著幾只護目鏡轉身,分別遞給朱元璋、馬秀英等人:“兩座高爐的觀察員匯報,可以出鐵漿了,等會轉爐煉鋼,如果不戴護目鏡對眼睛不好。”

朱元璋接過,用薄鐵皮、綠玻璃、木頭耳架做成的護目鏡。

學朱棣的動作,戴上去。

朱棣笑著解釋道:“父皇,這種綠玻璃,是一種品級差的玻璃,不過,這種玻璃,因為有這層綠色,恰好有濾光性,冶鐵廠這邊的工人,經常盯著高溫鍋爐,對眼睛傷害大,這種綠玻璃,剛好合適。”

朱元璋笑著點頭。

這種綠玻璃雖然沒有販運回大明。

不過他來了燕京后也見過。

百姓家裝的玻璃,全都是這種綠玻璃。

品級差,肯定便宜。

當然,這種便宜,也僅僅是對于老四治下的百姓。

朝廷那邊的普通百姓,恐怕還消費不起。

大明能用玻璃裝窗戶,消費起的家庭,也不會使用這種綠玻璃,而是選擇那種更為白凈透光的玻璃。

恐怕,這也是燕藩綠玻璃沒有在大明販賣的原因。

朱元璋出神思考之際。

兩名工人,同時打開漏斗口。

火紅的鐵漿,滾滾流出來,最終匯入一個導流槽,流入轉爐中。

“好!可以了!”

當火紅的鐵漿灌滿轉爐三分之二處,靳宓大喊一聲,導流槽鐵漿溶液停止,靳宓大喊:“把轉爐拉入爐火中,打開八九號閥門,開始轉爐煉鋼!”

吱呀!

有些刺耳的聲音響起。

轉爐拉入后面,燃燒著滾滾火浪的焦炭爐子內。

轉爐三幅擺動。

火紅的鐵漿,在爐中劇烈燃燒,火苗升騰,鐵漿不時向外噴灑飛濺。

將眾人臉龐,映照的一片通紅。

恢弘的工業氣象。

驚呆了所有人。

呂本、胡惟庸都忍不住,從后面走出來,更靠近一些,眼睛發紅盯著。

朱元璋看著靳宓舉著鐵皮做成的護面,靠近飛濺鐵漿的轉爐附近,有些擔心,微微皺眉詢問:“靳宓這是干什么?太危險了。”

難道!

朱棣張了張嘴,想到了某種可能,卻不敢確定。

朱元璋見朱棣不說話,一直耐著性子,等靳宓渾身冒著熱氣返回時,迫不及待詢問:“靳宓,那么危險,你靠近做什么”

眾人紛紛看向靳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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