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岳橫穿東海,來到南疆。
看到妲己在治病救人,他滿心怨毒,但是身體、魂魄、法寶和道行全沒了,想報復也報復不了,只能繼續飄蕩。
飄啊飄啊,他飄到一座陡峭的高山之中,在山洞內看到了一個身披黑色獸皮,戴著古怪面具的白發老人。
老人的修為在呂岳看來那是極高,和截教執掌日常事務的多寶道人差不多,甚至還高一線。
“道友是何人?”呂岳問道。
老人露出滿嘴參差不齊的牙齒,說話時鼻音極重:“貧道隱居多年,早已不問世事,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不過道友垂詢,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就叫貧道盤王吧。”
他把呂岳的真靈上下打量兩眼:“道友似乎遭遇了災厄吾有一道妙法,可讓道友借死還生,瞞過這方天地,偷得幾日的壽數,只是需要道友立下大誓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呂岳的真靈立刻拜了下去:“弟子混沌半生,今日方見真神,愿投入老師門下,早晚垂詢,重修大道!”
“好,好,好!好徒兒!”盤王非常滿意。
他手掌心托著一只小小的蟲子:“此物名為蠱,可避天災,逃地劫,驅人禍,你先把真靈投生其中,吾幫你重塑道體,再修大道。”
女媧把她和彪子放在陳塘關。
一個老者的聲音在鄧嬋玉身后響起,她愕然地回頭,就見一個白眉慈目,鶴發童顏,騎在青牛之上的老者正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嗯?這是兩儀之力?”
“有我的機緣?”南郡那邊有妲己在,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她的應對也很機械,陽力掃過來,她用兩儀燈的陰力去中和,反之也一樣。
呂岳看著張牙舞爪的蟲子,有點遲疑,他也是研究瘟疫研究毒物的,不是外行,知道一旦投入其中,自己的生死就在盤王的一念之間了,可他現在沒得選!
鄧嬋玉這邊一頭細汗,比打呂岳的時候緊張一百倍,偏偏圣人都開口了,她根本不能拒絕,只能繼續破陣。
鄧嬋玉其實想去龍宮借一件兵器,她的長戟是越來越不稱手,兵器太輕,發揮不出力量大的優勢,但在這個時候,她又不太敢去東海。
大陣已經破開一半,趙公明提著寶劍就殺了進來。
大陣表現得極為機械,只知道用兩儀之力來驅逐她。
她連忙下拜:“弟子鄧嬋玉,見過大師伯!祝太清圣人圣壽無疆!”
老子擺擺手:“老道還能占你小輩的機緣不成?師妹該有意見了。此陣名為兩儀微塵陣,陣中有一把南明離火劍,乃是昔日元鳳的一根翎羽所化,和你有點緣分,伱這娃娃繼續破陣就是。對了,一會還有一個幫手要來,你和他一起破陣吧。”
走到半道,她心有所感,之前發大愿獲得的功德也在對她發出提示。
龍宮的事只能押后,她收好山河社稷圖,返回南郡。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陣外傳來一聲大吼。
操控自己最后的那點真靈,忍受著神識中撕裂般的疼痛,強行鉆進蠱蟲體內,之后屬于蠱蟲的混亂意識海潮般涌了上來,他連連呼救,但都沒有得到回應,很快,他的最后一絲念頭就被無窮無盡的混亂意識淹沒。
他的表情先是錯愕,之后就是恐懼。
她邁步上山,剛剛走出三步,就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推著“噔噔噔”倒退了回來。
陣勢內含兩儀之道,陰陽轉化速度極快,要是沒點手段,一萬年也進不去。
她立刻改道,向著正西方飛去。
改修才是正常人的選擇,死磕瘟疫這條道是真有病。
結硬寨,打呆仗,借力打力,她一點點地往陣中心走。
似乎和鳳族有點關系,具體是什么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辨識,似乎是一把火紅色的長劍。
機緣還沒出世,但到了這個距離,感應已經非常清晰了。
鄧嬋玉殺了呂岳,就覺得心頭輕快了許多。
擔心她這段時間的安全,沒有收回山河社稷圖,而是讓她先拿著,萬一遇到不講究的,先殺,殺完再說!
趙公明從她眼神中看到了嘲諷,大怒,揮劍就刺,視線余光“無意間”看到了坐在青牛背上的老子。
好家伙,你前腳殺了九龍島四友,殺了呂師兄,后腳虛晃一槍,又回來借兵器?以為我們截教好欺負嗎?
雖然呂岳還剩下一個徒弟和兩個師弟,但那問題不大,這條大道已經被砍斷一半,披荊斬棘的事不是誰都能干的,缺乏呂岳這個領頭人,剩余那三個歪瓜裂棗根本就翻不起大浪。
老子坐在青牛背上,雙眼似閉似睜,就坐等她破陣。
“唉,年紀大了,確實是誤事,只是多煉了一爐丹藥,就讓你個小娃娃搶了先。”
鄧嬋玉回頭看了一眼,濃眉大眼,仙氣飄飄,趙公明的賣相比呂岳強很多,但是,您這個運氣真是不太好
即使老者開口說話,她都沒察覺到身后有人,是對方讓她“知道”她才通過雙眼看到這個老者,如果沒有得到允許,別說老者,她連老者身下的青牛都看不到。
青牛對她翻了個白眼,意思是你年紀輕,眼光還不錯,挺識趣的。
這個時候,山河社稷圖也不管用了!
“鄧嬋玉!你殺我九龍島諸多道友,殺呂師弟,竟然還敢來我峨眉山,是欺我截教無人嗎?趙公明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
中心區域的難度增強了不少,借力打力的前提是自己得有一點力,翠光兩儀燈還是破損狀態,這個力就得鄧嬋玉來出,她越是接近中心區域,走得越慢,往往需要調息半天,才能邁出一步。
進入蜀地,特意避開那個倒霉催的“落鳳坡”她一路駕云疾行,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巍峨陡峭,山勢雄奇的高峰面前。
仔細觀察,發現是一座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陣籠罩了半座山峰。
仙道之上,還是機緣更加重要。
“你說說,這不是巧了嗎?”她取出翠光兩儀燈,強行分化陰陽。
沖鋒的同時,連忙降低重心,最后用一個近乎是滑跪的姿勢跪在青牛面前:“弟子趙公明見過大師伯!”
鄧嬋玉不敢再惦記機緣的事了:“家父臥病在床,弟子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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