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趙公明置身于險地,云霄就有些難過,好在她的心境修為不錯,知道眼下的時間極為緊張,不是兄妹敘舊的時候。
至于把趙公明拉回來的事她也只能想想,這種耗費了大半個洪荒的人力物力來進行的工作,可不是用來救援趙公明的。
順帶可以,專門救他?不行!
“大哥,老師可在?”
空間通道另外一端的趙公明似乎聽到云霄的聲音極為欣喜,自顧自說了好多話。
“大妹?是你嗎?你還在洪荒?是在碧游宮嗎?瓊霄還好嗎?”
“碧霄是不是還很頑皮?”
“大妹你昔日受的傷好些了嗎?”
他問了一大堆問題,鄧嬋玉和太上老君就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云霄有點小尷尬,看了鄧嬋玉一眼,這是啥情況?我這邊說話他那邊是沒聽清楚還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個分時段的高延遲問題,鄧嬋玉就直接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你繼續說吧,網絡不穩定,你反復說,那邊遲早能接收到。
云霄像是個復讀機一樣,把“大哥,老師可在?”“大哥,老師可在?”這個問題反復問了五遍。
趙公明那邊終于有了回應:“老師他”
鄧嬋玉、太上老君各自心頭一緊,不會吧?緊趕慢趕,最后還是晚了一步?
“老師!”龜靈圣母最激動,她直接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神情間可謂難過到了極致。
“老師他出去了。”趙公明的后半段話隔了十余息才傳到洪荒。
離得近的這幾位都是臉色古怪,龜靈圣母又羞又惱,也就是趙公明不在眼前,要不然一定要和他撕吧一場,有你這么大喘氣的嗎?
鄧嬋玉念頭一動,云霄面前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快”字,那意思是讓云霄搞快點,我這邊快要堅持不住了!
三年時間都過來了,其實不在乎這么一會,圣人們在洪荒的話,能做到法力生生不息,他們是一種近似于永恒的狀態,不是通常意義上的藍條,鄧嬋玉距離生生不息的境界還差點,但她自忖自己還能再堅持一年時間。
只是為了顯示自己很辛苦,很重要,必須營造出那種緊迫感。
云霄確實沒多想,一個勁地催促:“大哥,你快去叫老師,別啰嗦了,快點!”
老趙那邊又間隔了十余息時間,這才傳遞回來一個“好,我這就去”的消息。
最初眾仙還很樂觀,覺得勝利就在眼前,可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趙公明的回復也沒過來,更別說什么通天教主了。
截教仙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里面出了什么差錯。
玄都、赤精子、太乙真人就是吃瓜看戲。
內外兩方面的壓力都落在鄧嬋玉身上,她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一瞬間就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最大的可能就是趙公明出問題了,那邊在故意拖延時間。
洪荒和混沌關于時間的概念就不一樣,這點她早就考慮到了,不周山不光是支點、是中轉站,還是一個鎮壓內外時間流速的至寶,空間通道開啟的瞬間,洪荒的時間之力就借助通道,降臨在了趙公明那邊,影響區域不會很大,但足夠他們使用了。
兩地間的時間流速應該差不多才是。
僅僅通知一聲,不至于耗費這么長的時間。
她心中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最終還是疑心占據上風。
她很鄭重地看著云霄,你確定剛才那貨是趙公明嗎?會不會有詐?
云霄被她這一眼看得忐忑無比,她也不確定那個是不是老趙,誰也沒預料到今天會發生這種事,之前兄妹也沒準備暗號什么的,要是一個混沌魔神冒充趙公明,她是無法發現的。
“兩位師侄,順其自然。”太上老君提醒她們。
鄧嬋玉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大量法力來維持這條空間通道。
胡思亂想毫無用處,親自過去看一眼最好,她這邊念頭一動,靈山的月光如來立刻出關。
月光如來叫來迦葉,說道:“你且持我手諭,請明河長老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詢。”
“弟子遵命。”
時間不長,明河來到大雷音寺,月光如來和他說清緣由后,明河立刻動身前往不周山。
空間通道另一端的情況不明,貼臉偵查是下策中的下策。
至于讓云霄或者誰親自過去,那更是胡扯。對面要是陷阱,進去一個死一個,要不是陷阱,也沒必要過去。
要說偵查,沒有比血神子更好的偵查手段了,血神子的本質就是一滴血,傳送大件費力氣,傳送一滴血就太容易了。
明河分離的時候帶走的血神子數量過億,死幾百幾千的,就相當于普通人掉一根頭發,根本不心疼。
明河在快速往不周山趕,鄧嬋玉也在做多手準備,她悄悄通知了驪山老母,若是事不可為,那就封鎖不周山,把這塊區域和洪荒徹底分割開,到那個時候,鄧嬋玉可以從暗混沌通道再次返回洪荒,頂多帶三五個朋友,別的仙人就自求多福吧
明河作為昔日冥河老祖的本體,掌握的神通很多,跑路技能嫻熟,速度極快。
從靈山出發,半個時辰后,就趕到了不周山。
不周山對于他這種異類到近乎邪魔外道的排斥力度極大,所幸現在不周山的威能十不存一,明河口誦佛號,獲得佛門氣運庇護后,稍稍有點艱難地攀登山峰,之后來到石門前。
“貧僧來了,還請真人吩咐。”明河很客氣,一絲洪荒老前輩的架子都沒有。
鄧嬋玉也表示了足夠的敬意:“長老一路辛苦,現在時間緊迫,還需借助長老的神通。”
“可。”
明河肩膀一晃,一尊血神子分身就從他的身體里走了出來。
完全是一團污血,沒有五官,沒有手足,只能說勉強有一個人形。
鄧嬋玉之前從明河手中拿到了殘破的血神子神通,對于這門神通不是毫無了解。
她伸手輕輕一點,一絲神識就附著在了血神子分身上,污血一樣的分身慢慢變成了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