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客棧。
這是綠洲小鎮的唯一一間客棧。
店主是個女修士,還是個美少婦,練氣后期的修為,容貌靚麗,體格風騷,性格潑辣,算是小鎮里的頂端人物。
余閑進門的時候,她正把一個外地來的修士訓成了孫子,引得他不免多看了幾眼。
之前他第一次來綠洲小鎮,實在囊中羞澀,只在這里買了份地圖和一些食物就離開了。
自然住不起客棧,也就沒見過店主。
不過這次不同了,他有錢了。
他很爽快地要了間房,又婉拒了客棧送的晚餐,就開始與玉蘭探討起修行來、
可以容納兩人戲水的浴桶里。
余閑和玉蘭互相搓著背,然后一不小心就搓出了火花和水花。
玉蘭趴在浴桶邊緣,發絲凌亂地貼在鬢角,讓她多了幾分柔弱美麗。
“相公,你說小伊姐他們當年來過這里嗎?”
余閑正在埋頭苦干,聞言停下動作,不太確定道:
“大概來過吧。”
玉蘭轉過身來,有些興奮道:“那你說我們能在這里打聽到他們的消息嗎?”
身處異地他鄉,玉蘭心中其實是比較惶恐的。
如果多幾個熟人,哪怕是曾經的競爭對手,她也會覺得安心許多。
“我明天出去打聽看看。”
余閑卻是不太上心的樣子。
陳伊是他處于低谷時的一個風險投資,甚至連靈石都沒有幾塊的投資,純靠感情投資,欺騙人家涉世未深的無知少女。
但如今快十年過去。
曾經的少女成長為少婦,對于男人的套路把戲也該看得七七八八了。
余閑不知道陳伊對他還有幾分感情。
但就他個人而言,曾經的日久生情,沒有日久,感情自然也慢慢淡了。
不過以陳伊的天賦,如果一切發展順利的話,這會兒可能已經圖謀筑基了吧。
他們如果還能重續前緣,第二個道侶人選給她也不錯。
感情雖然淡了,但還是可以繼續培養的嘛。
當然,如果不順利的話,這會兒她的墳頭草應該也挺茂盛的了。
說話間。
水花嘩啦啦向桶外濺出。
余閑舒服的長舒一口氣,而后視野前方,一個綠色面板出現。
“還是只能提升兩個修為點,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只有大境界的突破才會出現變化。”
余閑懶洋洋地泡在水里,倒沒有什么失望的情緒。
這一夜。
余閑頗為沒心沒肺,睡得很香。
玉蘭卻盯著余閑的臉,久久不語,直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
三天后。
余閑一臉懵逼加不可思議地帶著玉蘭往上陽城飛去。
一路上,地上綠色植被逐漸多了起來,空氣中靈氣也逐漸活躍,有種不要錢往身體里涌的錯覺,讓他御器飛行都輕松不少。
修仙者本就是借天地靈氣修行。
一旦天地靈氣稀薄,就需要消耗自身更多的法力。
同理,靈氣濃郁,修士借助的力量更多,自身消耗就會相對減少。
“相公,小伊姐是不是真成仙子了?”
玉蘭縮在余閑的懷里,風聲在耳邊呼呼灌去,卻不敢低頭去看腳下的世界。
哪怕他們離地只有一百來米高。
余閑雖然習慣低調,卻也沒有真把自己扮成一頭豬,而是透露出練氣后期的修為,免得不長眼的人上來打擾他。
“嗯,你小伊姐是個有氣運的人。”
余閑本來是隨便打聽一下,也沒指望有人還記得好幾年前的一對平凡兄妹。
結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陳伊的事跡居然挺出名。
一個在凡俗界偶得修仙傳承的平凡少女,在身為先天武者的兄長保護下,一起穿越死亡之海來到了修仙界。
故事的前半部分普普通通。
實在讓人難以提起興趣。
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凡俗界的人闖過死亡之海。
但這些凡俗界中精英中的精英,來到修仙界后大多數會泯然眾人,成為修仙界眾多普通修士中的一員。
像姜家初代老祖那種以武入道,赤手空拳打下偌大家業的變態終究是少數。
這也讓他成了不少底層修士至今掛在嘴邊的偶像。
連凡俗界出身的武夫都能成為上陽城第一修仙世家,憑什么自己這個起點比姜家初代老祖好上無數倍的修士不行?
所以故事傳奇性在后半部分。
平凡少女偶遇上宗前來探查死亡沙暴奧秘的金丹真人,驚人天賦引得真人贊嘆。
真人當場暴露修為,顯露身份,要接引其入上宗修行。
所謂上宗,是指起碼有元嬰真君坐鎮的修仙宗門。
而少女不忘初心,寧愿不去上宗也要帶上其兄,更是引得民間一片贊嘆。
最后兄妹同入上宗,傳為一道佳話。
雖然沒人知道少女的姓甚名誰,但余閑覺得這么明顯的特征就差打上身份證號了。
恰好是幾年前,恰好是兄妹,恰好妹妹修行,哥哥練武,恰好是凡俗界穿越死亡之海,妹妹天賦還賊高,連金丹真人都驚嘆!
陳伊可是憑著一本爛大街的長春功就能在凡俗界短時間內感應靈氣,又憑著幾塊靈氣稍微多一點的破石頭練氣成功。
當然,天賦是一方面,運氣才是最關鍵的。
不是每一匹千里馬都能被伯樂發現。
可以說陳伊的開局直接從地獄模式變成了簡單模式,同時與他的緣分斷了九成九。
未來她會見到很多年輕俊杰,被很多大人物看好,見識到他不曾見到過的風景。
到那時候,他這個少女記憶中的青春萌動極有可能變得一文不值甚至丑陋不堪。
他這場投資,血虧!
玉蘭不知余閑想法,也沒那么多想法,她此時只為當年的姐妹高興。
“相公我們要去找小伊姐嗎?她見到相公你肯定會很高興的。”
余閑翻了個白眼,嘆氣道:
“如果說你爹以前在村里給你訂了個娃娃親,是伱小時候玩得很好的同伴。
現在他找過來了,想讓你嫁給他,你嫁嗎?”
玉蘭搖搖頭道:“我有相公了,當然不嫁。”
她很快反應過來:“相公是覺得小伊姐會嫌棄你嗎?不會的,小伊姐不是那種人。”
余閑不置可否,叮囑道:
“不管你小伊姐是怎么想的,她現在都不是咱們能碰的人了,以后就算見到了記得裝作不認識,最好轉身就逃。
額,雖然我們大概率沒機會再見面就是了。”
“咱們只是小門小戶,說不定人家一個追求者就能殺得我們上天入地,無路可逃。”
“尤其是叫別人知道我是你小伊姐的第一個男人,瑪德……”
余閑瞬間頭皮發麻,不敢想下去了。
對于純愛戰士來說,他這種人是該挫骨揚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