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飛劍發出巨大的爆鳴聲,響徹在整個山谷上空,頓時驚醒了整個趙家溝。
“本座是趙家新任客卿長老,受趙老祖所托,特來接管趙家族地。”
“爾等還不速速打開陣法!”
余閑的聲音傳遍山谷,將所有的趙家族人驚醒。
光罩內,趙家祠堂。
一群白發蒼蒼的老人聚在一起。
他們仰望著天空上衣袂飄飄,氣勢無雙,好似神人的余閑,皆是目露不滿和憤怒。
“那便是老祖宗信中所說的客卿長老,好生囂張。”
“不過是一初入筑基的新人,也敢在我們趙家面前如此放肆。”
“老祖宗糊涂啊,竟要引狼入室,將趙家根基托付于一外人之手!”
“莫要拉著老夫,老夫要去上陽城,以死諫之!”
“誒,你們怎么還不拉著老夫?”
……
“這陣法絕不可開,若是開了,倒顯得我們趙家服軟,無人一般。”
“沒錯,他若是連陣法都進不來,還有什么顏面待下去。”
“這四色幽篁大陣乃是老祖宗親自所設,屬于二階上品大陣,集困、迷、殺、防四大陣型,由我等合力主持,便是筑基后期修士來了,沒有破陣之法,也休想打破。”
“哈哈,我倒要看他調子起得這么高,等下要如何收場?!”
“正是要叫他知曉我等厲害,以后方能與我們合作,我們趙家要的是個筑基打手,可不是在頭上多個主子!”
“是極是極。”
一眾趙家老人越說興致越高。
那架勢仿佛已經看到余閑面對大陣束手無策,只能乖乖與他們合作,甚至屈服在他們手下,維持著趙家族地的舊秩序。
陣法外。
余閑等待了片刻,見里面毫無動靜,反而大陣出現變化,一根根山竹的光影在上空閃爍,最后整座山谷化作一片綠色竹林。
眨眼間,趙家族地已經消失在竹林之下。
這是四色幽篁大陣的迷陣,不僅能迷惑闖陣之人,還能隱藏整個趙家溝。
見此情形,余閑便知自己這個外人并未受到歡迎。
一旁的趙詩雯回到家中的喜色漸漸消失,拉住余閑的手道:
“老爺,還是讓我過去勸勸吧。”
只有玉蘭一臉懵懂——相公不是說來這里度假的嗎?
怎么感覺要打架的樣子。
余閑抽出手,神情淡淡道:
“你也看到了,是他們拒絕了我的善意。”
他打上陽城的那些筑基修士沒把握,對付趙家族地內幾個氣血衰敗的老家伙還是信心十足的。
“可是這陣法是老祖宗親自設計的,他們不放行,我們打不進去的。”
趙詩雯勸道。
雖然她已經是余閑的人,但作為世家女子,家族教育深入血脈,永遠將家族利益擺在第一位。
即便她在趙家并未受到多大重視,但那份血脈和家族的榮耀卻盤踞在每一個趙家人的心中。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愿看到余閑和自家人發生沖突。
余閑卻是一臉莫名其妙。
“誰說要打了?打壞了算誰的?”
他翻手便拿出一塊四色玉石,法力一激,便見玉石大放光芒,擋在他面前法陣如同奶油般融化,露出一個門戶。
他牽起玉蘭的手,一步踏入。
身后趙詩雯想要說什么,卻只能被余閑的法力裹挾著帶下。
她臉色一苦,知道自己已經在老爺心中失分。
……
“什么?!”
眼見余閑毫不費力地打開陣法,眾人皆是大驚。
有老人認出余閑手中玉石,不由痛心疾首道:
“那是大陣的秘鑰,能夠在大陣中暢通無阻,老祖宗竟連這般重要的東西都給了他。
老祖宗啊,你拋棄我們了嗎?”
“該死,他是故意試探我們的!”
一把年紀的老人這會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一些老人則是悄悄與出言開啟大陣的幾個老人拉開了距離。
“來人!來人啊!”
“今日老夫便是死,也不會讓外人入主趙家!”
“凡是我趙家兒郎,且隨我迎敵!”
“趙家人絕不會屈服!”
幾個老人慷慨既然,將祠堂內外站滿的趙家族人都激發得熱血激昂,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拼了!”
“就與他拼了!”
“趙家永不屈服!”
……
恢弘的口號響徹在整個祠堂。
但更多的趙家族人都是躲在自己房子里,對于外面發生的事漠不關心。
還有一些明顯有修為在身的趙家人則離祠堂遠遠的,一副看戲的架勢。
顯然,趙家內部也不是太團結。
下一刻。
余閑帶著二女從天落下,一路上大陣都對他溫順無比,沒有半點阻攔之意。
“剛才本座聽說有人要與我拼命?”
他的目光看向向他叫囂的領頭老者,笑呵呵道:
“老頭,你很勇啊?”
“要不然你來給大家示范示范?”
“我?”
領頭老者看起來古稀之年,臉上老人斑都有一小片了,拄著根法器級別的拐杖。
他有心服軟,但想起自己平日在族人面前的威嚴,又見余閑戲謔的目光,只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折辱。
“老祖宗識人不明,老夫是絕不會讓外人接管我趙家族地,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夫!”
他昂起脖子,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但他很清楚,只要余閑不想激起眾怒,就不會殺了他。
而一旦被他占據了氣勢上風,那么大家就有得談了。
“玉蘭伱先轉過去,記得捂住耳朵。”
余閑沒有回應,而是溫柔地先讓玉蘭轉身。
緊接著……
空氣中一道赤芒如電,老者大好人頭高高飛起,直到落地炸開,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真奇怪,這輩子還沒聽過這種要求。”
“不過老人家嘛,我這人敬老的,就滿足你嘍。”
余閑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直到話音落下,才有人發出凄厲的喊聲。
“他殺了龍老!”
“龍老死了!”
“我要為龍老報仇!”
“報仇啊!!”
……
一時間群情激憤,一副隨時要撲過來跟余閑拼命的樣子。
眾老者則是反應不一。
“年輕人,你殺得了一個人,能殺得了我們所有人嗎?”
“老祖宗請你過來是坐鎮族地,不是讓你來殺人的。”
“不錯,你如此兇殘,老祖宗不會放過你!”
“你你,你別過來!”
……
余閑依舊淡定得一批,筑基威壓瞬間席卷全場,直接鎮壓一切不服。
待到祠堂所有人都被精神威壓逼得說不出話來,余閑才閑庭信步般上前兩步,朝眾人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
“首先,趙老祖請我過來,就是給了我全權處理的權力,我殺了你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
沒有鎮族大陣,你們全綁在一起上,也傷不了我一根毫毛。
其次,我不需要殺了你們所有人,只要一半,也或許三分之一,其他人應該就會乖乖聽話了。
當然,有可能是我低估了趙家人的血性。
所以,我們要不要賭一賭?”
余閑親切且真誠地問道。
被他目光所及的人全都后退一步,低頭不敢對視。
這玩意能賭嗎?
特么的試試就逝世!
當然,主要還是余閑占據大義,他是代表趙家老祖宗而來,其他人反抗他其實都算是以下犯上。
若是換了一個真正的外來筑基,他們定是要戰斗到最后一滴血也要維護家族榮耀。
他們反對余閑,只是因為舍不得手中的權力,這才想聯合起來給他施壓。
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一上來就以修為境界壓人,殺起人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相比于權力,當然還是小命更重要些。
見眾人不敢說話,余閑淡淡一笑:
“最后,達者為師,以后記得叫我前輩,或者客卿大人。”
“現在,誰贊成?誰反對?”
沒有人說話。
“哈哈哈……”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后,帶著趙家的賬本來見我。”
余閑放聲大笑,一人氣勢便壓倒上百人,左擁右抱地走出趙家祠堂。
在他身后,
天上大陣不知何時散開,被遮蔽的陽光灑下,祠堂內盡是灰暗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