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剛好!
紀元海剛想到十萬塊錢缺口,可能幫他解決這個缺口的,也就是花老板,花老板也剛好來了。
只不過,花老板沉著臉,是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
紀元海一轉眼,見到花老板身旁,除了平時跟著的秘書、助理之外,還跟著兩個人,心里面有點恍然。
馬向前和岳清跟他一起來了。
興許是在花鳥街遇上了?
“花叔,您來了……”紀元海笑著招呼。
“嗯,來了。”花老板點點頭。
馬向前和岳清也是笑呵呵跟紀元海打招呼。
正如同紀元海猜測的一樣,他們兩個的確是在花鳥街偶遇花老板,馬向前跟花老板又是熟人,自然也就一起過來了。
說了沒兩句話,馬向前和岳清也沒辦法開葷腔,說騷話,感覺挺郁悶。
花老板沉著臉,說是稍等跟紀元海有生意要做,兩人只好不尷不尬地說幾句話,隨后不耽誤紀元海和花老板的生意,離開了芳草軒。
當他們走后,紀元海轉頭看向花老板,見到他臉色依舊不是太好,略有些詫異:不是因為馬向前和岳清這種晦氣人物,而是真的有別的事情?
“花叔,你今天有事情找我?”
花老板沉著臉說道:“玉華白蓮開了!”
“在京城開了!”
紀元海聽了這話,頓時驚訝:“花叔,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出事了!”花老板說道,“我這里沒出事,其他地方出事了!”
“有人把玉華白蓮的蓮子給賣了!”
說到這里,他看向紀元海:“小紀,按道理來說,我不應該懷疑你,但是這件事的確蹊蹺——我可以肯定我這里的蓮子一顆都沒有流落出去。”
紀元海說道:“花叔,你給我十二顆蓮子,我種出來十二朵玉華白蓮,這沒什么可說吧?”
花老板聞言也是點點頭。
“是啊,伱這邊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
“小紀,我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多余的蓮子賣出去?或者當初的古蓮子,有沒有流落出去?”
紀元海直接搖頭:“花叔,這方面肯定是沒有。”
“再者,花叔我也說一句不是那么好聽的話——咱們在商言商,咱們兩次交易都是錢貨兩訖,你懷疑我做其他買賣,不應該,也沒這個道理。”
紀元海的話說的并不是那么客氣。
花老板是不希望別人手里面有玉華白蓮,也不希望紀元海往外賣玉華白蓮。
但是,紀元海不可能因為“他不希望”“他會不高興”,就放低姿態,任憑他多次詢問盤查——那就有點過于低三下四。
在商言商,紀元海從未跟花老板保證過,絕不會有其他玉華白蓮出現在其他地方,只是生意錢貨兩訖。
他之前之所以不賣玉華白蓮和蓮子,是因為他不愿意去和花老板沖突;花老板上門來盤問,那就是另外一種性質,紀元海不能向他完全妥協。
唯一的例外賣給島國人,那是紀元海特意坑錢賣死蓮子,這種事就沒必要說。
花老板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紀元海的回答的確是有道理,但是他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聽人跟他講道理,只想確定紀元海是不是賣了玉華白蓮或者蓮子。
盯著紀元海看了一會兒,四目相對,花老板才終于收回凌厲的目光,平復了心情。
“小紀……你說得對,咱們在商言商,我跟你打聽這么多,要你做保證,你的確沒必要理會。”
花老板說道。
紀元海立刻給他臺階:“花叔,您也別生氣,這件事你懷疑我,實在沒什么意義,島國人明里暗里找我也不止一次,開的價格都很好,想必您也有所耳聞。”
“我要是真為了賺錢,那還不得想方設法把蓮子賣給他們?”
“您現在心情不好,我被您這樣上來懷疑一下子,心情也不能說好,您說是吧?我要是那種人,您的蓮花省會還能開起來?”
“咱們都靜下心來,好好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現了問題……”
花老板見他這么說,臉色也緩和了很多。
“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什么可以分析,我知道是植物研究所出了問題,但是我畢竟是一個商人,其他的沒辦法多做——剛才我來問你,其實也是順口一問,小紀,我倒不是真懷疑你。”
紀元海淡淡笑道:“你順口一問,我就隨口一說,咱們也就不用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花老板被他這么一說,終于也是笑了一下:“好,小紀,你不肯吃虧,是個經商做生意的好材料。”
隨后,花老板才嘆了一口氣:“我是真沒想到,植物研究所那邊,最后只剩下五顆蓮子。”
紀元海頓時怔住:“花叔?植物研究所只剩下五顆蓮子?”
“對,只剩下五顆蓮子!”花老板說道,“不止一個下手,都說是不小心損毀了蓮子,或者蓮子沒成活……我一看就知道了,至少有三次下手。”
“我也不清楚是哪一次下手,有人把玉華白蓮賣給了京城來的商人。”
“昨天我才知道,我自己獨家收藏的、除了植物研究所絕無僅有的玉華白蓮,出現在京城了!小紀,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我是真的被氣壞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尤其是植物研究所,我一片好心,為的是什么?提供給國家,讓他們做植物研究啊,結果居然出現這種事情!”
“十多顆蓮子,最后只剩下五顆,而且多次下手!”
花老板本來語氣還算是平靜,卻是越說越激動,最后是明顯氣憤起來。
紀元海聽后,也是皺眉不已。
簡生紅提心吊膽,應該也沒想到植物研究所內陸續又有人下手吧?
整個情況不僅是亂了,更可能是法不責眾、變成無頭公案了。
這下,紀元海、簡生紅都不用考慮跟任何人解釋了——整個植物研究所都得把責任肩負起來,這管理太混亂了一點。
“花叔,你也別生氣,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
紀元海說道:“玉華白蓮泄露出去,已經成為事實,生氣氣壞了自己身體,反倒是毫無意義。”
花老板微微搖頭:“小紀,你這話說得輕巧!”
“人生在世,名利二字!我對于賺錢多少,一般來說已經不是多么在意,真正在意的就是一些名聲問題。”
“就這個玉華白蓮,獨一無二……曾經就握在我的手里啊!”
“我這一片心意,硬是被他們糟蹋了;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寧可不給他們!”
紀元海陪著他坐了片刻,聽他苦惱地長吁短嘆。
自從認識花老板以來,紀元海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表情。
過了片刻之后,花老板問道:“小紀,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花叔,你說。”
“我要出一口氣,我要一種花,像是玉華白蓮一樣,別人都沒有,只有我有;我要讓植物研究所的人都來求我,想要看看,想要研究。”花老板咬牙說道,“老子就是不讓他們研究,再也不讓他們研究!老子氣死他們這群混蛋!”
紀元海笑道:“你這只是賭氣,又是何必?”
“我要是氣不順,賺這么多錢,還有意義嗎?”花老板反問紀元海,“我就是要出了這口氣!”
作為一個商人,他最大的程度也不過就是對有關部門表示不滿。
但要是想要直接干涉人家太多,也的確是不合適。
花老板跟紀元海是錢貨兩訖,不合適盤問紀元海;花老板捐獻玉華白蓮給植物研究所,何嘗不是“錢貨兩訖”?同樣不適合盤問、追根究底,因為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商人而已。
植物研究所或許會受到上級申斥,追責,但是絕不能是他插手過問的。
他若是咄咄逼人,那也只能被人搪塞一個借口。
畢竟,總不能當眾審判、對質,給他這個商人審問權利吧?
所以,花老板知道自己這個虧肯定是吃定了,對相關部門表達了不滿,請他們查問之后,他肚子里面依舊是充滿了氣,來到紀元海這里依舊是氣滿胸口。
也正是因為這樣,花老板才要“出這口氣”!
紀元海沉吟一下,說道:“花叔,你要這樣的花,我上哪兒找去啊?我要是能給你一朵,前人從未發現過的花,那我豈不是成了大生物學家,植物學家?”
“這樣的人物,尚且需要跋山涉水、深入險地才能夠有所發現,我也沒有這樣的時間和精力去找這樣的花。”
花老板聞言,也是難免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是,我知道這挺難……只是我這口氣不出,心里不舒服。”
“小紀,我給你懸賞,你只要找到這么一種花,不管是稀有的古蓮花,還是山野里面的其他什么花,還是你自己培養的花,只要品相夠好夠絕,滿足我要求,天底下只有我一個有……我絕對給你厚報!”
紀元海有些沉吟,看向花老板:“花叔,我……可沒辦法跟你保證,只能說盡力而為。”
“我在老家那邊也有花店,還靠著一些小山,我讓家人仔細尋找尋找;再者,我們家也有培養中的花,到時候看看品相,如果合適,那也是別人沒有的。”
“至于說古蓮花……我感覺是沒機會了,一個玉華白蓮,就把我這一輩子的運氣都快要用干凈了。賣出去玉華白蓮之后,島國人騷擾不停,現在植物研究所那邊也都不清凈。”
花老板點點頭,表示理解。
隨后又詢問紀元海:“你家培養的花,雖然獨特,但是對于植物研究所來說,應該沒有太大研究價值吧?”
“那當然是。”紀元海說道,“培養的花,也不過是同一物種,反復嫁接混種,培養不同品相,決不能算是植物研究方面的新發現。”
“植物研究所應該是懶得理會。”
花老板說道:“那就麻煩你,一個是幫忙發現稀有的野花,一個是尋找稀有古蓮花——我就得讓植物研究所知道,老子手上有東西,就是不讓他們研究。”
紀元海聽他這么說,心下也是無奈:他可是想要培育一種新的蘭花名種,然后賺錢解決資金缺口問題。
這也不算多么引人注目。
偏偏花老板一定要找這種世上獨一無二的花朵出來。
短時間內,紀元海怎么能給他拿出來——不是拿不出來,而是拿出來,就不對勁顯得古怪蹊蹺!
“花叔,這件事情你準備出多少錢?”
紀元海問道。
花老板伸出三根手指:“小紀,你如果能夠找到的合適的奇花,讓我滿意,我至少給你三十萬。”
“如果合適的話,五十萬,也有可能!”
紀元海點點頭:“好,花叔,你這算是給了我一個工作量無比巨大,曠日持久的工作啊。”
“我得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拿到你這個錢啊。”
“我是希望你能夠盡快找出來,但是我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不能著急。”花老板說道,“兩年之內,你能找出來,幫我出了這口氣,那就行了!”
紀元海微微搖頭。
花老板皺眉:“小紀,你不愿意?”
紀元海說道:“花叔,我要個保證。”
“什么保證?”
紀元海說道:“這件事我要發動我的家人親屬、家鄉父老,去山間野地仔細尋找,預計要用大概三年時間。”
“三年時間能找到奇花還好,找不到奇花或者中途作廢應該怎么辦?”
“這里面可不能算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一群人的事情。”
“因此,我請花老板先交定金十萬。”
“十萬定金?”花老板驚訝。
“對,十萬定金,如果我們三年內找得到你需要的奇花,那就后續補齊;三年內找不到,我們也同樣原數退還,不貪這個錢,因為這算是我們沒這個賺錢的運氣,怨不得別人。”
紀元海說道:“但要是不到三年,花老板您想一出是一出,突然反悔,說不用找了,你氣消了,那么這十萬定金我們可不退!”
紀元海說完之后,看向花老板。
花老板略微凝目思索,隨后點頭:“這……也不是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