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并未因為周恒三人感覺缺少辦法而失望,本身找他們商量,也是為了提前做一些準備,互相溝通交流一下。
上一次四人一起合力,幫助周恒解決了人生最大的心里面魔障,就是良好配合的開始。
如今紀元海提出的岳偉國、岳清、岳凌三人,便是一起配合的延續。
四人合計一下,總而言之,以他們四個人的級別,岳家的人不好輕動,跟他們有關的事情也不好打聽,肯定是要花些心思,費點周折,還未必能夠達到目的。
“元海,你說的這三個人,身邊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或者我們應該退而求其次,找一個相關的人來試一試。”白成志開口建議。
“最好是跟我們有些相關的,又或者,可以試著接觸的情況。”
“這樣更容易一些。”
白成志說完之后,趙有田和周恒也都點頭,畢竟直接去調查跟岳偉國一家有關的情報,的確是不容易。
紀元海也是沉吟思量。
如果卡在這一步無法寸進,那么紀元海就要考慮被動防御,等岳偉國一家出招。
等著別人出招,是有很大風險的,即便紀元海不外出,也不能確保完全防的住對方的鬼蜮技倆。
所以,最好要從岳偉國家那邊找一個能夠打聽情報的破綻。
跟這件事有關的,能問誰呢?
李榮達這位“李大哥”,雖然是傳話人,但相當油滑,并不是能夠打聽情報的人,紀元海再去拜訪詢問,也不可能打聽出來消息。
岳偉國夫妻倆、岳清、岳凌夫妻,也都是肯定不行的。
紀元海思來想去,只有兩個人可能作為突破口——受岳清臟病傷害的岳清媳婦,有可能對岳清一家人產生不好的想法,可以利用。
或者,沒參加工作的岳澈,也有可能被套出話來。
紀元海跟周恒、白成志、趙有田說了這兩個人選之后,白成志說道:“岳澈這方面,我感覺元海你自己親自上才行。我們對他了解很少,可沒有太大把握能從他嘴里面套出話來。”
“至于那個岳清的媳婦,打聽好她姓名、她娘家的情況,我們到時候再商量具體怎么辦。”
紀元海點點頭,跟周恒、白成志、趙有田三人說好到時候電話聯系通知,以及本周六再見一次面——現在三人都有了正式工作,雖然沒有安裝電話,但是通過附近的電話聯系,也還是能做到的。
周恒三人走后,紀元海沒有跟岳峰打聽岳清媳婦、岳澈的情況,那樣他蠢蠢欲動、要跟岳偉國一家人動手較量便暴露無遺,肯定也是岳峰不愿意看見的。
紀元海撥通了孟昭英家電話。
孟昭英接了電話后頗為欣喜:“今天怎么有空跟我打電話了?”
紀元海說了一下岳偉國試圖把自己調出省城,不知道要達成什么目的這件事,又說準備調查岳偉國、岳清、岳凌。
孟昭英頓時便不高興起來:“他們家看來是真的不安好心!元海你放心吧,就算你不在省城,我也一定會幫你保護好陸荷苓她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們。”
“寄希望于別人心慈手軟,這太過于被動。”紀元海回答道,“我寧可自己先下手,然后心慈手軟一些,也不愿意把主動權交給別人。”
孟昭英沉吟了一下,說道:“那我這就跟我爸說,讓他收拾了岳偉國一家。對他來說,這并不難。”
“慢著!”紀元海連忙叫住孟昭英,“孟叔千萬不能參與這件事情來,你還記得我跟孟叔說過,眼看著他就要位置活動一下。”
“在這種關鍵時候,他動岳偉國,可能引發一點細微的波動,都有可能別人對他的看法產生改變。”
“萬一有人認為他驕橫、專斷、飄了,他以后的路可就一下子要變了!越是塵埃沒有落定的時候,孟叔越是要保持謹慎安靜,工作穩妥,不能胡亂插手別的事情。”
孟昭英聽后,心中略有些感動:“他看你不順眼,你倒是愿意為他著想。”
“我拐了孟叔最重要的寶貝女兒,讓他多說兩句本身也是應該的。”紀元海說道,“再說,我相信我對孟叔的誠意,孟叔也已經知道了。”
孟昭英捧著電話哈哈直笑:“這話我愛聽!反正我爸心里面不舒服是難免的,伱這心意,我也收到了。”
說到后面一句,一雙英氣十足的眼眸,已經不由自主蘊含了情意,恨不得心上人不在電話的另一端,而是在眼前,立刻就投身到他懷抱之中去。
孟奇從屋內出來,看見孟昭英這樣表現,頓時酸的牙根子癢癢。
“誰啊?又是紀元海?”
孟昭英點點頭,快言快語把紀元海跟岳偉國的沖突,以及剛才紀元海的話都說出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怕是孟奇再不舒坦,聽到紀元海為自己考慮,又想到自己如今晉身之路,也是紀元海特意告知京城的消息,也難以再說什么難聽的話。
伸手指向電話,孟奇示意孟昭英把電話給他。
孟昭英頓時有點警惕:“爸,元海可是為你著想,你可不許說難聽的。”
孟奇苦笑:“看把你嚇的!”
“你們倆都這樣了,我說難聽的有用嗎?我跟元海商量商量,這件事怎么辦。”
聽到孟奇話語中的松動,孟昭英頓時放心下來,把電話遞給了他。
“嗯,元海,我剛才聽昭英說了一遍大概情況。”孟奇沒有客氣,直接開口談事情,“你現在跟我重復一下,咱們倆合計合計。”
他這樣說,孟昭英頓時喜滋滋,伸手抱住他一條胳膊。
父親和愛人一條心,這是最好的情景啦!
紀元海在電話另一頭感受到孟奇的態度變化,也不由地露出微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從今以后自己和孟昭英往來,孟奇應當是不會再心里別扭、不順眼了。
這也是紀元海跟這位“岳父”以真心換真心的結果。
組織語言,將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也把自己的考慮跟擔憂都說了。
等他說完之后,孟奇認真說道:“岳峰雖然努力補救,現在的岳家也是個瘸腿的,聲威還有,決定權已然近乎沒有,省班子內接下來已經沒有多少人情可言。”
“以我來說,要對付岳峰也不是不可能,頂多是陳德生、李榮達他們反對,稍微棘手一些;要對付岳偉國一家,其實連棘手也算不上。”
“只不過,正如元海你說的那樣,我正處在關鍵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我直接插手并不好。”
先分析了這個情況,孟奇又分析岳偉國的想法:“元海你認為岳偉國一家可能鋌而走險,做違法的事情,我認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這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岳偉國應該是把你送出省城之后,就安排岳凌或岳澈進農業辦,強行塞給岳峰,逼他帶著岳凌或岳澈騰飛。”
紀元海詫異:“岳峰應該不會同意的。”
“但此一時彼一時啊。”孟奇回答道,“你要明白,岳偉國是在陳德生、李榮達這批岳家舊人的面前有些面子的。”
“當你在省城,在岳峰的手下,岳峰堅持要用你,岳偉國一家人如果要鬧,那就是他們要破壞現狀不安穩,陳德生、李榮達等人,就會勸他們不要鬧。”
“當你不在省城了,岳偉國把自家人塞到了岳峰手底下,那么這批人就應該勸說岳峰,照顧自家人,不要堅持己見了。”
“說白了,你在岳家這群舊人里面并不算什么人物,一旦出了省城,他們都會理所當然勸岳峰以自家人感情為重。一個小人物,提拔一次就差不多了,還要怎么提拔才夠?”
孟奇說完之后,紀元海停頓了兩秒鐘,呵呵笑了一下。
幸好,紀元海從未真正把注完全壓在岳家,壓在岳峰那里。
要不然面對這樣的盤算,這么多人都感覺他無足輕重的時候,他只怕外出一次就變成流放,再也難以走預定的那條快車道。
“但是李榮達耍了個滑頭,把岳偉國的存在告訴了我們,我不準備出省城了。”紀元海說道,“岳偉國一家,會不會因為謀劃落空,而狗急跳墻?”
“應該不會,也不至于。”
孟奇說了這句話后,忽然想到岳清這個人,也不能十分確定。
魏東海、馬向前都已經死了,而且都是跟混賬、亂搞有關;岳清作為跟他們一起的狐朋狗友,又能好到哪里去?
“應該不會吧,不過你做好準備,讓你愛人多加小心,那也不能算壞事。”
“嗯,我就是這樣做的。”
紀元海說了一句,又說自己想要請孟昭英打聽岳清的媳婦,以及岳澈的情況。
孟奇聽后也難免訝然:“你倒是還挺好斗,這是要主動出擊?”
“不主動出擊,我心里不安。”紀元海說道,“孟叔您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恍然大悟,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孟奇沒有再多勸:“嗯,好,這件事我就不管了。”
“你跟昭英商量,想要打聽什么吧。”
說完這句話,略帶猶豫地補充一句:“如果,真的事情無法收拾,別無他法,找我也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