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陸瑾問。
“事不壓人,但情緒會壓垮一個人,你直接闖進去,那多無趣啊!”
呂慈面色猙獰道:“我感受到了里的人的不安,他們在害怕,真是可笑啊,他們也會恐懼!”
“如果你直接進去把他們打死,不就是長痛不如短痛,送他們解脫了嗎?”
“假正經,你心腸好,這事你別管,我心腸可是歹毒的狠吶,讓我來炮制他們!”
“那你……”陸瑾正打算問呂慈要怎么炮制。
就見呂慈舉起肋差,一刀劈在了實驗室的鐵門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用張師兄的話說,這招叫讓他們的恐懼多飛一會兒!”
說罷,呂慈又是一刀劈在門上。
在劈門的時候,呂慈沒有使用如意勁,甚至都沒怎么用力,就只用了差不多一個普通人的力量。
這種程度的力量,即使肋差是專門用來破甲的,但想要劈開鐵門,卻也得費一番功夫。
而這,正是呂慈想要的。
他需要里面的劊子手把恐懼醞釀起來,醞釀成一碗可口的湯藥,能消除他來到這里之后的郁結之氣的湯藥。
而此刻,滅壓實驗室里,數十個身穿防護服的實驗人員龜縮在里面。
之前他們正像往常一樣開展工作。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般的爆炸聲響起。
緊接著,連續三股強大的沖擊波席卷過來。
一些離爆炸地點近的實驗人員,當場就被震死。
他們這些離的遠的,也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接二連三的轟擊,再加上頭頂大樓坍塌時,造成的巨大動靜,嚇得他們恐慌沸騰,六神無主。
雖然他們都是手上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可畢竟都是文職,遇上這種突發事件就沒招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默默無聞的實驗助理站了出來,告訴他們,這可能是有敵人打進來了,為了活命,大家要集中起來,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眾人一聽,頓時覺得很有道理,便跟隨著這個助理,躲到了滅壓艙實驗室里。
這個實驗室很大,有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里面擺有很多座位。
座位的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
玻璃容器的造型,有點像酒店里干濕分離的淋浴室,里面有些密密麻麻的線路,接連著外面的一個巨大的金屬裝置。
此刻,這個玻璃容器里,有一大灘蓋著囚服的爛肉白骨,密集的血點濺在玻璃上,有些刺眼。
突然。
“哐當”一聲巨響傳來。
整個實驗室都仿佛震顫了一下。
玻璃容器內,那一灘碎肉里,一顆破裂的眼球,似乎是被剛才的震動所影響,“咕嚕咕嚕”的滾落到了容器的邊緣,死不瞑目的瞪著那群身穿防護服的實驗人員。
“哐當,哐當,哐當!”
一聲聲悶響傳進實驗室里,躲在里面的人,頓時被嚇的面無人色。
他們的脖子好像變得僵硬了一般,一點點艱難的扭頭,以一種驚駭萬分的目光看向門外。
“怎……怎么辦,有……有……人在砸門?”
一個身穿防護服的實驗人員一臉驚恐的低聲說。
“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我們沒有退路了!”一人帶著哭腔說道。
“哐當……哐當……哐當……”
急促的砸門聲不斷響起,實驗室的鐵門時不時凸起一塊,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被劈開的感覺,讓人不由的心里發毛。
看著門上那些不斷凸起的刀痕,這些實驗人員只覺得每一下砸門,都如同砸在了他們的心臟上。
壓力和焦慮,驟然暴增,恐慌在沸騰。
無怪他們有這個反應,想一想,在一個昏暗的環境下,在一個死過很多人的地下封閉場所內。
你們突然遭遇不明襲擊,連敵人都不知道,就死了很多同伴,恐慌中,你們躲了起來,躲進了一個沒有退路的實驗室內。
而且這個實驗室,在不久前才做過一個殘忍實驗。
你們把一個剛滿八歲的小女孩,關進了滅壓艙內,然后一點一點的減壓,欣賞著她的死亡。
而現在,實驗室內,這小女孩那破碎的眼球盯著你們,實驗室外,不知道什么東西在索命般的砸門。
兩者結合,心里的恐懼瞬間被放大了十倍都不止。
“怎……怎么辦?我……我們沒地方可逃!”
有人帶著哭腔說道,他不敢看門,也不敢看向那個他們以往用來找樂子,用來解壓的滅壓艙,只能把頭埋在地面,瑟瑟發抖。
“衛兵呢,衛兵呢,我是京都大學醫學部的高材生,我在這里完成了偉大的醫學研究,能讓我們國家的醫學進步十年,不,二十年,衛兵呢,他們怎么不來保護我們?”
其中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實驗人員,或許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和恐懼,一把推倒旁邊的實驗人員,扯下對方的頭套,怒道:
“八嘎,你說這里很安全的,你說的,你說過的,可現在呢?都怪你,是你把我們帶到絕路的,我們應該往外逃,你這個該死的家伙!!”
邊罵邊捏著拳頭,重重的打向對方的臉。
極端的恐懼下,他幾近崩潰了,把情緒發泄到了帶他們進這里來的那個實驗助理身上。
不過,緊接著,一件讓他更崩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被痛打的實驗助理,竟跟漏了氣一樣,直接干癟了下去,變成一張完完整整的人皮鋪在地面。
人皮鋪開的時候,五官拉長,眼睛被拉的變形,以一種詭譎的角度看著他。
“啊啊啊啊……”
他被嚇的一屁股坐倒在地,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叫聲:
“鬼,有鬼,是他們索命,是那些‘馬路大’索命來了!”
眾人紛紛扭頭,見到了平鋪著的人皮,頓時一股寒意從尾椎乍起,直沖天靈,炸的他們頭皮發麻。
不過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沒等他們消化這個消息。
“哐當”一聲巨響,實驗室的鐵門被破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眾人愣愣地看向那道口子,內外夾擊,這一瞬間,極致的恐懼,幾乎是吞噬了他們的內心。
不過就在這時候,那催命般不斷響起的砸門聲卻陡然停歇了,天地間又重歸寂靜,沒什么東西進來。
一時間,他們那近乎絕望的內心,又莫名生出一絲渴望,一絲對活著的渴望。
難道……外面的東西……走了?
但緊接著,這絲渴望化為泡影。
只見一個外國鬼佬的頭,從門上那道裂縫鉆了進來,一對泛著紫光的眸子,兇惡無比,那幾乎開咧到后腦勺的嘴角,笑容格外的猙獰。
“嘿嘿嘿嘿……”
在這個氛圍下,呂慈這番模樣,再配上這個笑容,怎么看也不像是個人。
“啊啊啊……!!”
“啊啊啊……!!”
驚叫聲此起彼伏,人在絕望時的表現是不同的,有些人會像恐怖片里演的那樣,大腦宕機,四肢不聽使喚,失去行動能力,有些會被嚇的驚聲尖叫,有些則會癲狂……
當然,也有人高呼天皇萬歲,舉起了實驗用的手術刀,對著呂慈的腦袋砍來。
不過,他們如何能傷得了呂慈?
只見呂慈從巨大的門縫里探出一只手,輕而易舉就彈開了砍來的手術刀,一把拎住了這人的頭。
這場面,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里面的倭寇大叫著,把頭送到了呂慈的手上一樣。
呂慈抓著這倭寇的頭,一把將他的整個腦袋扯出門外,隨后扯下對方的防護面罩。
這是一個倭寇老者,看起來給人一種彬彬有禮,德高望重之感。
不過,此刻他臉上的驚恐萬狀,卻是破壞了這種感覺,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皺皺巴巴的老土豆。
呂慈歪頭,看了一眼這個老土豆,左手將其固定好,右手舉起肋差,在土豆驚恐萬狀的眼神中,肋差交劃,破空聲不絕于耳,
刀光四射間,這個倭寇的老臉,就好像是被海水推倒的沙堆一般,開始迅速崩塌。
呂慈就如那個新龍門客棧里的廚子一般,在一瞬間就把這個人給活剮了,將他臉上的肉盡數剔掉,把他削成了一個骷髏頭。
而后,呂慈手一推,將他推進了實驗室內,猛的摔在地上。
剛才呂慈的刀太快了,快到這個老倭寇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被推到在地,鉆心的劇痛才傳來,這個倭寇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頓時捂著臉,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是的,他還能慘叫,剛才呂慈下手雖然刀刀狠毒,但刀刀都不致命。
只是把對方臉上的皮肉削沒了,將其刮成了骷髏頭,卻沒傷其腦子。
這番恐怖的場景,直觀的映入眼簾,塞滿視線,實驗室內的倭寇們徹底崩潰了。
對帝國的虔誠,對天皇的忠誠,在這種恐怖血腥的壓力下,都是狗屁,都是狗屎,他們只要逃出這里。
在這一刻,他們切身實地的感受到了,在他們做實驗時,那些實驗品看他們時的視角和感覺。
而且相比較之下,他們表現的更不堪。
因為實驗品不知道會面對什么可怕實驗,但他們知道啊,門口那個慘叫的骷髏頭就是例子。
恐慌繼續沸騰,實驗室里亂成一團。
有的被嚇得癱軟在地。
有的靠著墻壁打哆嗦。
有的直接蹲起來抱頭痛哭,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還有些人甚至在驚慌中,躲進了血腥殘酷的滅壓艙……
呂慈看向滅壓艙里的倭寇,對著滅壓艙邊緣,那顆破碎的眼球笑了笑,而后一把撕開鐵門,踏了進來。
角色互換了,他要讓這些狗日的知道,什么叫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