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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兄,你的意思是,咱們兵分兩路,你回龍虎山參加授箓大會,我們留在魔都,從漕青幫入手,去調查壇子人小鬼的事,對吧?”陸瑾說道。
張之維點頭:“沒錯!”
陸瑾看向碼頭上人頭攢動的腳夫:“那張師兄讓我們從漕青幫查起,是有發現什么新的線索嗎?”
“沒新線索!”
張之維道:“我只是單純覺得漕青幫屁股不干凈,從漕青幫開始查,就算最終查不到是何人在制作壇子人小鬼,也能有其他收獲,不白費功夫。”
陸瑾:“…………”
呂慈:“…………”
兩人頓時無語。
張之維繼續道:“咱們做事,就要跟釣魚一樣,永不走空,再說了,咱們去查漕青幫,那也是師出有名,畢竟這件事最初指向的就是他們。”
陸瑾豎起大拇指:“張師兄,你還真是務實啊,漕青幫遇上伱,那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一般人遇上漕青幫,才是倒八輩子大霉,或者說你們有什么新想法?對了!”
張之維說著,想起一件事,看向陸瑾,道:“咱們出發去遼東的時候,你不是說此事有些眉目,還說是全性做的,讓我們去追殺全性嗎,說說看,是什么線索?”
陸瑾搖頭道:“說起來,線索都是漕青幫的人給的,他們的頭目說,拐賣孩童去煉制壇子人的是一個叫蝙蝠法師的全性惡徒!”
“蝙蝠法師?”張之維問,“什么來頭?”
陸瑾看了眼張之維,抿了抿嘴,道:
“好像是和龍虎山有關系,但具體的,我不清楚,太爺對此諱莫如深,沒有多講!”
和龍虎山有關系……張之維蹙眉想了一會兒,不記得天師府里有什么蝙蝠法師。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龍虎山天師府是天師道的總壇,天師道旗下還有幾十座分觀,這么多人里,出幾個全性,實在再正常不過,回頭問問師叔。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管這什么蝙蝠法師了,你們就從漕青幫開始查起!”
張之維說道:“經歷過遼東之行,大家都是有經驗的,我就不問你們要怎么查了,總之一切小心!”
“張師兄放心,咱們大風大浪都趟過來了,怎么可能在這小小的魔都翻船?”陸瑾拍了拍胸口笑道。
談話間,張守成帶人走出甲板。
張之維和陸瑾呂慈告別,隨后過去迎接。
此次出來,除開張之維和張守成外,龍虎山還來了幾個道士,都是掛職在正一觀的,他們的輩分和張之維一樣,但年歲比張之維大不少,有的甚至與張守成相當了。
這些人算是看著張之維長大的,以前都對他頗為關照,沒少帶著他上山打鳥,下水摸魚什么的,所以現在也很熱情。
“好小子,大忙人兒啊,從長白山出來,一直躲在房間里,也不見個人影,在憋什么好屁呢?”
一個師兄捶了捶張之維的胸口,笑道。
張之維倒也不生氣,回道:
“這不授箓大會臨近,抓緊時間凝練法箓嗎?師父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把法箓凝練成功,就要把我綁飛劍上,一劍祭出去!”
“哈哈哈,原來是在臨時抱佛腳啊,那怎么樣,會不會上天?”師兄大笑道。
“你小子從小到大沒怎么吃過癟,我倒是想看看你小子上天時的模樣,那一定很有趣!”又一個師兄笑道。
就連張守成也笑道:“你小子就天天把這事掛在嘴邊吧,搞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完不成,就算師兄不想把你飛出去,也得把你飛出去。”
“那不可能!”張之維笑道:“因為法箓我已經凝練完畢了!”
此話一出,張守成的高人姿態繃不住了,一臉驚訝道:“這么快就成了,這么游刃有余?”
即便早就知道張之維凝練法箓的速度很快,但真完成的時候,他心里依舊很震驚。
這是凝練法箓啊,又不是抄作業,就這么順風順水,沒遇到什么困難?
相較于張守成的震驚,其他師兄弟們的驚訝要少一些。
他們并不知道張之維已經走后門,把符箓凝練到了四品的“太上正一盟威經箓”,正在沖擊第三品的“太上五雷經箓”。
還以為張之維現在是“太上三五都功經箓”呢,所以并沒有太吃驚,畢竟以張之維的天賦,凝練個法箓,算不得什么吃驚的事。
“師叔可別忘了先前答應我的事情。”張之維笑道。
“別吹牛,讓我看看!”
張守成一把抓住張之維的手,心念一動,精神力如絲線般纏繞過去,仔細凝視法箓,確定上面的經文銘刻扎實,沒有摻水,點頭道:
“你放心,我說話算話,會保舉你出任法職,不過這種事,三大師都有權干涉,你回去之后,還要和你的師父他們打一下招呼!”
“自不會忘!”張之維點了點頭。
談話間,碼頭突然鬧鬧嚷嚷了起來。
一群黑衣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自稱是永鑫的人,并驅散周圍圍觀的人。
“永鑫的人來的這么快嗎?”張之維心道,同時想起永鑫公司的底細。
永鑫公司是漕青幫下的企業,表面是做漕運的,實際是賣大煙的,公司掌權者就是三大亨,張萬霖是三大亨中的老二。
這個公司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永鑫公司一年的年收入,堪比北洋軍閥年收入的三分之一。
東北那個張大帥,為了貸款辦兵工廠,和倭寇東拉西扯的時候,這三人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了。
也就是說,現如今,單比有錢,永鑫公司的這個張大帥,可能比東北那個張大帥更有錢。
值得一提的是,后世也經常把張大帥和永鑫公司做對比,不過對比對象不是三大亨中的老二張萬霖,而是老三。
用一個黑幫頭目對比大軍閥,無疑是不合適的,但之所以有這個話題誕生,也足以見得永鑫公司的實力。
按理來說,現在去動漕青幫,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從陸老太爺和師父都不愿繼續追查就可以看出,即便是異人組織,也得避其鋒芒。
不過,張之維倒是不懼,每每想到上次誅殺人販子后,面對那一地被采生折割的殘缺兒童的無力感,他就覺得念頭有點不通達。
正如之前師父問他時所講,若要面對的勢力牽扯極深,就不敢與之為敵,那還修什么道?
永鑫的人氣勢洶洶的來,船長張念祖帶人過去干涉,雙方推搡了一下,開始談判起來,
張守成瞇眼凝視著這一幕,不屑道:“多事之秋,一群腌臜玩意兒,這種狗咬狗的事,我們不必多管,靈符貼上,咱們啟程回龍虎!”
說話間,兩道靈符飛出,貼在腿上,一步邁出十數米,速度奇快無比,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船上。
見師叔先走一步,張之維和陸瑾呂慈等人打了個招呼,隨后和師兄們一起,施展甲馬,邁步跟上。
神行甲馬,日行千里,此去龍虎山,不需一日,清晨出發,傍晚就能到,說不定還能趕上龍虎山的晚飯。
船上,陸瑾看著張之維一行人的離去,道:“刺猬,張師兄走了啊!”
“我知道,但又不是不能再見,還是想想該如何調查漕青幫吧!”呂慈說道。
陸瑾想了想,道:“依我看,咱們先靜觀其變,等會兒下去喬裝打聽一下,漕青幫勢力范圍很大,多打聽一下,總會有消息的!”
“打聽個屁,陸莽啊陸莽,果然從來都只有叫錯的名,沒有取錯的外號,你瞧瞧你說的都是些什么屁話,漕青幫眼線遍布四方,你去打聽,只怕還沒打聽到什么東西,自己就被扒的褲衩子都不剩了。”呂慈說道。
陸瑾皺眉,想要反駁,卻也覺得呂慈說的有點道理,想了想,只能說道:“你不要給我哇哇叫,有什么意見,直接說!”
呂慈說道:“下面好像打不起架了,這可不好,待會兒我用如意勁拱個火,讓他們打起來,咱們趁亂抓他們一個小頭目,帶回去嚴刑拷打,就不信問不出東西來!”
“這……你嚴刑拷打上癮了啊!”陸瑾說。
“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就是張師兄在,也會同意的,還有,把胖子帶上,若沒有他,咱們沒錢!”
呂慈一邊說,一邊施展暗手,把如意勁藏在風中,朝著下方奔逝而去。
另一邊,張之維一行人已經出了城,正踏步于城外的山林,如一道落葉般飄然遠去。
“對了,師叔,你知道蝙蝠法師嗎?”路途中,張之維問。
“蝙蝠法師?”張守成眉頭一皺:“你從哪兒聽到的!”
張之維大致講了一下事情經過,問:“此人和咱們龍虎山有關系嗎?”
張守成聽了,沉吟片刻,道:
“嚴格來說,是有關系的,三山同屬正一,此人早些年,是茅山上清宗的高功,但他覺得上清宗的法門進展緩慢,便發明了一種名為七煞攢身術的邪功,到處殺童男祭煉邪功。”
“同時,為了制作法器,他還殺了九個生辰八字全屬陰的童女,抽干她們的血,來煉九陰童子劍。”
“后來東窗事發,此人便索性加入了全性,總之就是罪大惡極。”
七煞攢身術……張之維想起后世碧游村劇情中,十二上根器之一,茅山的趙歸真,就是在茅山偶然得到了七煞攢身術,為了練功去虐殺兒童,最終被肖自在削成了羊蝎子。
據說,修行這門邪法的人,需要找七名特定八字的男童,以特定的方式殺掉,這樣就可以取得男童的靈魂并加以控制,平時將男童的靈魂封在自己體內,慢慢的作為養分消化掉。
當男童的靈魂完全消化掉后,行法人的修為將突飛猛進,若沒有消化完成時,與人交手,還可將男童的煞靈激活,附在自己的身體上戰斗。
簡而言之,修行這門秘術,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虐殺一批兒童,屬于極其陰毒的術法,趙歸真在茅山得到的,極有可能是蝙蝠法師留下的。
“后來呢?”張之維問:“沒有清理門戶嗎?”
張守成說道:“自然是有的,蝙蝠法師之事剛出的時候,我的師父,龍虎山上一代的天師大怒,號令三山,共同誅殺此賊,這家伙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東躲西藏,早已銷聲匿跡幾十年。”
“前些年,江湖上傳出了一些有關他的傳聞,但我們三山的人追查過去,無一例外,都是有人假借他之名做的,這么久不出現,想來是已經死了吧!”
張之維摸了摸下巴:“號令三山共誅之,上代天師就是我師爺吧,這等大事,我怎么沒聽過?”
對于傳說中的這位師爺,龍虎山的上代天師,張之維并沒有見過,在他拜入龍虎山之前,便已仙逝了。
“都幾十年前的事了,江湖上沒多少人知道,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沒誰到處去說!”
說到這,張守成心里一個咯噔,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之前是沒人到處去說,但今后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旁邊就是一個大嘴巴啊,他趕忙閉嘴,不再多言。
張之維還想問幾句,但師叔閉口不言,他也只能作罷。
不過,老陸還真是莽,竟然想去查這種家伙,若已經死了,查不到,那不就白費功夫嗎,若是查到了,那就問題大發了,這種和師父一個輩分的老怪物,實力能弱到哪里去?
神行甲馬的速度很快,一路疾馳,于傍晚時分,張之維一行人到了龍虎山。
進入山中,看到熟悉的山景,一路歸心似箭的眾人,腳步慢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四周,水邊的野林上掛滿了柑橘,江邊一望無際的山茶花,陣陣香味沁人心脾。
眾人行走其中,卻沒駐足,直接來到了龍虎山前山門的正一觀,正要進去復命,正一觀的高功大法師易潛走了出來,拱手說道。
“張師弟,有勞了有勞了!”
“易師兄客氣客氣了!”
張守成抱手回道。
“走走走,大家一路辛苦了,快進殿一聚,我已備好慶功宴多時,只等各位到來了!”
易潛笑道,隨后扭頭看向人群里的張之維,似笑非笑道:
“喲,這不是咱們失蹤多時的天通道友嗎?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張之維撓了撓頭:“師叔莫要取笑我!”
“好好好,不取笑你,你也跟著進來,吃頓好了,吃好喝好之后,去見你的師父!”易潛笑道。
張之維:“…………”
怎么感覺跟吃斷頭飯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