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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門長說的衣缽,并不是簡單的收為徒弟,也不能說是親傳弟子,應該說是一脈的傳承人。
像現在的張之維,算是張靜清的親傳弟子,但不能說是他的衣缽傳人。
衣缽相傳這是一個典故,出自禪宗的震旦六祖,震旦是古天竺對神州這邊的稱呼。
傳說五祖弘忍晚年,找到了當時正在碓坊舂米的慧能,手持禪杖,三擊其碓。
慧能心領神會,便夜半三更入室,得到了弘忍親傳佛法真諦,以及達摩老祖的佛法衣缽,所以,慧能便成為了禪宗第六祖。
禪宗少林,是得道圣人達摩所創,而六祖所得的衣缽,是五祖從四祖那里傳承而來,四祖是從三祖手上傳承而來,代代相承,究其源頭,在初祖達摩身上。
這一套操作,其實就和天師傳度儀式是差不多的,只是傳度的東西不太一樣,可以說,初祖達摩傳下來的衣缽,就相當于祖天師張道陵傳下來的天師度。
「不太清楚,門主高深莫測,關于他身上的事,即便是用內景,也很難推測的出來!」周圣說道。
有好處不拿,可不是張之維的風格,他看向下面的水潭。
田晉中一臉不解:「咦!什么情況,這些人在干什么?練功嗎?」
「嗯?」武當門長詫異,難道消息有誤?
「孫爺說的是!」張之維點頭:「有這樣的師父,我很慶幸!」
張懷義看向前方,小聲說道:「我記得師兄先前去找武當門長了,那他現在應該和武當門長在一起吧,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么,做些什么,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張之維身形一動,飛掠出去,來到水潭的中央,踩在水面上,一卷袖子,丹田真炁在道袍內流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似乎又高大了幾分。
水面騰起裊裊的白煙,極其強大的炁流動于水底,仿佛有火山在水底即將噴發。
「不是一根指頭,是兩根!」
這個話,已經是他第二次說了,張之維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的底線。
若只是傳授一些手段,他接了也無妨,但這種事情,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張懷義道:「依我看,這些人應該是被什么打飛出來的,只不過出手的人沒有傷人的心思,只是想趕他們離開。」
張之維盯著武當門長的眼睛,沉聲道:「孫爺,我之前說過,我沒有對手,所以你問我當不當你的對手,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有對手,也不會有對手!」
「看來門長的境界很高啊,這就更讓人好奇了!」張懷義說道。
緊接著,水柱沖天而起,發出雷鳴般的巨響。水面竟然在緩緩開裂,大量的水流向著天空和兩邊激涌,形成了海嘯一般的巨浪,席卷周遭。
「滑頭!」武當門長指著下方的深潭說道:「既然你能劈開漢江,那想必劈開這深潭問題不大,試試?若能成的話,我送你一點東西,若不成的話,那你就滾蛋吧,回你的龍虎山去。」
不過,張之維卻并無半點畏懼,以他現在的性命修為,能把他一眼瞪傷的人,還沒出生呢。
緊接著,空氣突然變的粘稠,自己好像是置身于海中,一股極強暗流包裹住了自己,涌動之間,身體無法自主,被直接拋飛了出去。
「什么聲音?」
練屁股打人,這什么亂七八糟的……這分明就是被打飛了……周圣心里吐槽,作為一個修煉太極勁多年的武當弟子,他自然不可能看不出去這是被太極勁打飛了。
「是嗎?張師兄還有這黑歷史?」呂慈小聲嘀咕,還好張師兄用板栗,不
像他師父用雷,不然自己和老陸只怕得遭老罪了。
他和武當門長的追求不同,他的道無關對手,也不需要對手。
水潭上方是一條瀑布,從他們現在的位置,可以聽到很明顯的水聲。
但后面的話,卻是對武當門長的建議,雖說他是善意的,但在一個久負盛名的老前輩面前說這話,還是頗有些折辱的意味,所以張之維并未說出來。
下山一趟,他對張之維的關注度大增,只不過他個人并未發覺。
「哈哈哈,張靜清倒是有個好徒弟!」
他的內修境界很高,至誠之道,可以先知,很多事情,他甚至不用內景推算,只需心念一動,便有答案。
「好大的動靜,這是怎么回事,有誰在這里放炮嗎?」
這下餃子般的一幕,恰好被正在武當山觀光的張懷義田晉中一行人看到了。
武當門長大笑幾聲,而后看向懸崖下的深潭,說道:
「我聽聞你在上山之前,為了救人,一指劈開了漢江,是也不是?」
「啪!」
「是凈樂宮那邊的水潭,有情況,咱們快過去看看。」
呂慈說道:「你忘記了豬籠城寨的包租公嗎,他不就用屁股打人嗎?」
他正想開口解釋,就聽到了田晉中的質疑聲:「用屁股怎么打人?」
同時,心里隱隱有些可惜,這種絕世天才,怎么就被張靜清那不要臉的家伙給撿了去?
兩雙眼睛在對視,目光匯聚之處,有神匯聚,相互攖鋒,竟將那團空氣都扭曲了。
張懷義一頭栽進地面,半截入土,跟個倒栽蔥一樣。
「既然孫爺讓我試,那試試就試試!」
但想了想,他沒把這番話說出來,前面的話,只代表了他自己的看法,無關其他。
周圣說道:「這種發勁方式是太極勁,能同時打飛這么多人的,卻不傷及分毫,這等掌控能力,怕只有門長了,就算不是門長,也是門派里輩分極高的長老,既然他不想讓人打擾,我們就不去看前面的瀑布水池了吧,類似的景物,武當山還有好幾處。」
呂慈剛一說完,張懷義就飛掠出去,兔起鶻落間就已靠近深潭,但只看了一眼,就聽到了一聲冷哼。
下一秒,但見張之維并起食指和中指,抬手到眼前,糾正道:
但剛一涉足此地,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勁力襲來,他們心里一
驚,紛紛運勁抵抗卸力。
而后,他們便不受控制被拋飛,落到數十米開外,但詭異的是,那是一股巧勁,即便地面被摔出一個坑,樹木都被摔斷,他們卻是毫發無傷。
他神色如常的看了回去,一雙如街邊賣菜大叔般平平無奇的眼睛,瞬間變得燦若大星。
武當門長頓時沒好氣道:「張靜清還真是好脾氣,若你是我徒弟,我一定好好抽你一頓。」
「這是個好主意!」
「話說,你們武當門長出手,還真是生性啊,跟扔沙包一樣扔出去!」呂慈感嘆道。
尋常人面對一個普通上位者的目光,都會恐懼閃躲,心神不寧,更別說修為強到極點,號稱武圣的武當門長了,普通人被這么看上一眼,只怕當場就得心神欲裂,精神崩潰,變成白癡。
「所以說,小高功的選擇和之前一樣!」武當門長似乎早有預料,臉上并無半點失望之色,沉聲道,「要當我的對手?!」
但此刻,他發現自己的能力在張之維面前似乎不起作用了。
「不是!」
緊接著,他并指成劍,豁盡全能,對著水面斜著切過。
對方的每次回
答,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也想過張之維會拒絕當自己的對手,那他也確實不好說什么,最多在提點對方幾句,繼續帶著張之維瀏覽武當風光。
張之維腹誹了幾句,看向武當門長,沉聲道:
「孫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幼拜入龍虎山,就算是要接衣缽,也是接我師父的衣缽!」
這一瞬間,武當門長心底的那一絲怒意消失了,反而對張之維愈加的贊賞。
但武當門長卻說讓張之維去接他的衣缽,這其中蘊含的信息就太大了。
武當門長把那種嚇人的目光收斂,渾身炁機收回,沉聲道:
「我原本以為已經足夠高看你了,卻是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你,能說出這番話,有膽說出這番話!」
但平日里無往不利的太極勁,此刻卻是一點用也沒有,直接被那股襲來的勁給化掉了。
張之維笑道:「那晚輩可就更不敢受前輩衣缽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張之維自然不會為了滿足武當門長的要求,而自斬一刀,心境滑落。
但即便只是說了一半,張之維的回答,讓武當門長直接愣住了。
呂慈說道:「應該是的,你們看,那顆樹都被那個道士一屁股撞斷了,他卻一點事也沒有,他可能在練怎么用屁股打人!」
但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他雖然說自己沒有對手,但他只能代表他自己,不代表別人不能把他當成對手,若武當門長要拿他當對手,他是不會介意的。
霎時間,水潭動蕩起來,水面出現了波紋,無數氣泡從水底升起。
張之維也收斂起那如電般的目光,說道:
「孫爺謬贊了,還得是孫爺脾氣好,若換做是我師父,只怕得被打得滿頭是包!」
現在的張之維,雖是冒姓弟子,在外也被稱為小天師,但并未正式被指定為下一任天師,所以他還不算張靜清的衣缽傳人。
武當門長說道:「你小子倒是第一個說我脾氣好的,早年間,我可是有個虎頭少保的稱號,只是這些年不再行走江湖,收斂了許多,其實嚴格來說,你師父的脾氣要比我好很多,他只是看起來性格剛烈,但內心里很柔軟。」
「說起來,我倒是沒怎么挨過雷劈,不過……」
但他萬萬沒想到,張之維會來這么一句,他不想當自己對手的原因,不是因為不敵,也不是因為不相,而是沒有,這是多么囂張,多么目空一切的言論的啊!
這讓他有些生氣,但盯著張之維的眼睛,他讀懂了其中的意思,沒有對手,關乎其道,無關其他,更無囂張和看不起誰的意思,這是個很純粹的小家伙。
真要接了,周圣周蒙一覺醒來,張師兄真變師兄了?不對,武當門長的輩分很高,接了的話,他們得叫師叔……
但武當門長不一樣,他是要對手的,不然高手寂寞,空有一身滔天本領無處施展。
他想過以張之維囂張且目空一切的性格,會一口應下,做自己的對手,那時他便會讓張之維知道,什么叫年輕人不要太氣盛,好圓了自己那亦敵亦友的老朋友的敲打徒弟的夢。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如炬,如兩輪烈日般刺人心神,盯著張之維的眼睛,顯然,問這話時,他非常的認真,并不是在說笑。
武當不同于一些小門小派,它的祖師是得道的圣人張三豐,而張三豐的師父是火龍真人,火龍真人的師父是陳摶,陳摶的大徒弟是劉海蟾,劉海蟾的徒弟是張伯端。
可以說,武當自創立之初,便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底蘊相當的深厚,現在,對方的意思,是讓自己去傳承?
是不是強者在選傳
人的時候都很隨意?劇情中,老天師為了傳位給張楚嵐好歹還弄了個羅天大醮,您老倒好,一言不合就說要傳。
「這有什么?真好奇的話,走過去看看不就得了嗎?」呂慈說道:「不是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嗎?就算被扔出來,那也不打緊吧!」
呂仁說道:「那是包租公太極境界高,用屁股也能發力,并非練的用屁股打人!」
此番動靜,在武當山這種清凈之地造成的動靜實在太大,有些在周圍清修的道士被驚動,紛紛縱身過來查看情況。
田晉中說道:「我倒是覺得武當門長是個好脾氣,我師父趕人,都是用雷法。誰要不聽,冥頑不靈,當場就是幾雷劈下來,雖然不會受傷,但卻相當難受,師兄以前就經常挨雷劈,用他的話說,師父的雷法是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田晉中大喊一聲懷義,連忙跑過去,抓住他的腳使勁外外拽。
只聽到「啵」的一聲,張懷義被拔了出來,他坐在地上,一臉的呆滯。
怎么回事兒?不是懵逼不傷腦嗎?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