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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九爺過來拜見之后,黃六爺和柳坤生也連忙過來拜見。
隨后,張之維詢問了一下昨日分頭行動時,仙家們的傷亡情況,并表示有什么難處只管說,若需要他幫忙的,他一定幫。
幾個仙家紛紛搖頭,說自己已經處理妥當,不必勞煩教主費心。
「如此便好!」
張之維點了點頭,隨后提醒道:
「昨日行動,倭寇損失巨大,斷不可能善罷甘休,而且比壑山也沒有死絕,等他們回過神來,只怕會進行慘烈的報復。」
「這段時間,大家都收著點,讓堂口里的仙家別在外活動了,去山里靜修一段時間,順帶把出馬弟子也帶上,別被順藤摸瓜找上門,重演白仙谷的悲劇。」
黃九爺一拱手,道:「教主考慮的就是要比我們周到,我回頭就帶著堂口里的人回山蟄伏,近期都不再出馬了。」
柳坤生也說道,「教主不必擔心我們,我們的勢力都在長白山一帶,那里崇山峻嶺,人跡罕至,若是倭寇找到那里來,定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倒是那胡天彪的堂口實力就在這一帶,倭寇報復起來,只怕它會首當其沖。」
「它是我邀請過來參與此事的,若遭牽連,成為倭寇的泄憤對象,那就不太好了。」
張之維說道:「胡天彪不必擔心,他的堂口背后站的是高家,若倭寇有什么動靜,高家會為他處理。而且,我也和高家主說了,我承它的情,若胡天彪遇到什么事,可來找我。」
「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柳坤生說道。
它做事魯莽,說話難聽,但非常講義氣。
「對了,教主,我們堂口的醫堂遭此大劫,還要再開嗎?」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黃六爺突然開口道。
張之維說道:「經此一難,堂口的白仙十不存一,以黃爺的人脈,還能再拉起來一個醫堂嗎?」
黃天六聞言,精神一震,連忙說道:
「啟稟教主,白仙我倒是認識的不少,甚至還和長白山的白三姑交好,白三姑在白仙之中頗具聲望,我去找它,肯定能重建醫堂,就是……」
他頓了頓,說道:「就是白仙生性謹慎,白三姑雖然實力強,但也不例外,咱們醫堂剛發生了這樣的事,而且又觸怒了倭寇,以后難立足,只怕它會猶豫啊!」
白三姑就是長白山的那位白三太奶,龍脈之戰后,張之維帶著眾傷員下山,便是它出手相助,救了那一批義士。
白三姑雖然名字聽起來不咋地,但輩分卻是不會比黃天九,胡天彪小,只不過白仙生性不好斗,所以行事低調。
這一點,從白三姑給自己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
其他的仙家,不是天就是乾坤的,就它取的跟個村姑一樣,怕名字取大了,犯了別人的忌諱,從而惹禍上身。
張之維想了想,說道:「這次的行動幾乎是明牌在打,以后天通堂口在東北這塊地,肯定會被倭寇針對,就算白三姑同意,我也不會讓醫堂繼續留在這里了。」
他看向黃天六:「黃爺,倭寇還會卷囤重來,且動靜會比上一次更大,東北已經不適合待了,樹挪死,人摞活,要不,把天通醫館開到關內去吧,那里相對要安穩一些。」
「教主要我等進關?」
黃六爺心里一個咯噔,自它誕生起,它還沒有入過山海關。
究其原因,除了和前朝約定過,還因為關內三教勢大,特別是佛門道教,遍布大江南北,到處都有信仰。
而它們出馬仙修的又是香火,它們入關,那肯定是要和佛道兩家搶生意的。
這不就是弱蛇,進了地頭龍的地盤嗎?還能有好果子吃?
所以,即便是前朝已經滅亡,過往的約定失效,也沒多少仙家愿意入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當初,王藹想要加入關石花所在的堂口,黃爺之所以大力舉薦,不是因為王藹天賦有多好,而是因為他想借助王家的勢力,為入關鋪路。
有王家站堂,它們也不至于被當成妖邪除掉,只不過被柳坤生回絕了。
現在,張之維提起來,黃爺一下子就動了心思。
或者說,他之所以在張之維面前說起此事,本就是存著這個心思。
他們出馬仙之所以能在東北大地安然無恙,除了本身有些手段以外,便是因為出馬仙的祖師黑媽媽,是東北道教祖庭鐵剎山的大護法,有鐵剎山在后面站臺。
現在,有張之維這個小天師在他們身后站臺,何愁不能在關內混口吃的?
「那教主覺得,我們入關以后,把天通醫堂設在哪里最為合適?」
黃六爺小心翼翼的問。
旁邊的柳坤生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老友,一張蛇臉上,竟流露出人性化的震驚,教主只是一提,你甚至都不帶考慮一下的,就直接開始要選址了?
「醫堂的開設地,肯定是以人多為主……」
張之維想了想說道:「去魔都吧,魔都有近三百萬人口,是現在少有的人口過百萬的城市,而且那里三教九流都有,勢力分散,魚龍混雜,在那里發展,阻力更小。」
黃六爺眼睛一亮:「去和王藹那個小胖子的傳堂匯合嗎?」
張之維點頭:「是的,如此一來,相互之間也有一個照應。」
「那感情好,教主,我這就去張羅去,保管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把醫堂拉起來。」
黃六爺已經迫不及待了,旋即拱手告辭,化作一股黃風離開。
柳坤生看著黃六爺離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淡,關內是個好地方,它一直都知道,但它,去得嗎?
這時,黃九爺一步站出,拱手對著張之維鞠了一躬:
「教主,我有一不情之請,還望成全。」
張之維瞥了黃九爺一眼,雖然還沒說,但多少也猜得到對方的想法:
「九爺是想像黃六爺那樣。」
黃九爺神情緊張,一雙毛手不停的搓著,一臉忐忑的說道:
「教主您天資無雙,先天一炁寶貴無比,我也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冒昧,但我修行百年,最大的目標之一便是化形。」
它指了指自己的樣子:「教主您看,我現在這個人不不獸的樣子,便知道我執念有多深了吧,在以往,我和老六同修,我甚至快他一步。」
「但現在,他已成了人形,我卻還是這般人不不獸,每次瞧見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里就如遭針扎。」
「不患寡而患不均,我的心境亂了,我知道這不好,但我無法平復下來,甚至影響修行。」
黃九爺連連拱手作揖:
「教主,您就成全我吧,若能像老六一樣,褪去獸身,重新做人,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價,我也沒打算從你這里求得什么東西!」
張之維說道:「九爺,在長白山的時候,你是除黃爺和柳大爺之外,第一個聲援我的仙家,這次也出了不少的力,你的請求,我答應了。」
黃九爺一聽,大喜過望,當家便要跪下磕頭,卻被一陣金光托舉住了。
「化為人形可以,有兩個選項,你自己抉擇一下。」張之維說道。
「教主請講!」
張之維說道:「你
也知道,異人分先天和后天,先天異人體內,行炁軌跡先天固定,自帶神通,但很難修行后天功法,這和你們仙家,無法修行人類功法其實是差不多的。」
「不過,先天異人再怎么行炁固定,終究還是人,差異性比較小,也許能找到適配的后天功法,但以你現在的經脈情況,是肯定沒有的。」
這并不是張之維危言損聽,劇情里的風莎燕,便因為自己先天空間異能和拘靈遣將的行炁軌跡相差太大,所以學不會拘靈遣將。
而東北臨時工二壯,或許是因為自身先天能力,和出陽神的行炁軌跡對的上,所以她能先天后天同修。
張之維繼續道:「九爺,你現在所會的那些神通,黃風,精神操控,毒氣,極速等,都是建立在你們黃鼠狼的經脈的行炁軌跡上的。」
「一旦我把你徹底變成人,除了你多年積攢的炁外,你的一切神通術法,都將無法使用,但好處是,你可以去學人類的神通。」
「當然,還有第二種選擇,我保留你現在的行炁軌跡,只是外表變成人,如此一來,你的天賦能力就還能繼續使用,但無法修行后天手段。」
此話一出,黃九爺陷入了糾結,它既想修行人類的手段,又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看家本領。
我現在已經到頭了,而人類的手段那般強大,不如索性變個干凈?以我現在的炁,再加上這么多次出馬的經驗?還怕修不起來?
不,不能這樣想,即便有了人的經脈,但在修行天賦還很未知,萬一不行,手段學不會,徒留一身炁,卻無對應的手段,那又有什么意義?
黃九爺陷入了天人交戰。
張之維沒做干擾,上次黃六爺,他是直接替他選擇的,黃九爺這邊,交于他自己選擇。
一旁的柳坤生也是目光閃爍,它是一條體面蛇,做不出這等不體面的事,但它對化為人形同樣是很期待的。
不然,它為何放棄長白山的清修生活,跑來這邊干倭寇?
就是因為張之維和它定了個三年計劃。
它幫張之維干三年的倭寇,等張之維修為進一步提升,然后為它重塑人身。
若是我的話,又該如何選擇?柳坤生心里暗道。
片刻后,黃九爺嘆了口氣,有些遺憾道:「我選第二種,保留自身現有的行炁經脈。」
「好的,抱元守一,我要開始了!」張之維說道。
對于黃九爺的選擇,他也不覺得意外,辛苦修行了那么多年的東西,哪有那么容易放棄?
若無手段在身,炁再雄渾也是枉然,無非能多打飛幾個易拉罐罷了。
他卷起衣袖,手冒紅光,把手放在黃九爺的頭上。
以紅手的能力,修改身體并不難,曲彤就經常給手下的人改頭換面,要把一個黃鼠狼改造成人,無非是費勁點。
而且,就算是涉及改變經脈,也依然如此。
馬仙洪的修身爐,為何能讓人獲得異人?
就是因為爐子裝載的曲彤肉塊發動了紅手能力,把那些普通人的經脈,照著上根器異人的經脈修改了,相當于把普通人轉化成了先天異人。
一個破爐子都能做到的事,張之維自然也行,但這種舉動,其實意義不大。
無法得炁,學不會異術的人,就算依照三車力的方法,強行使他得炁,再通過修改經脈,給他植入一個先天異術,讓他踏入異人大門,那也是毫無進步希望的最底層。
張之維手中冒著紅光,覆蓋黃九爺的全身,黃九爺渾身巨顫,他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只覺得身體如遭火燒,不痛苦,但就是有一種被火燒的感覺,像是在一個爐
子里面,而他,變成了一塊鐵,在被不停的捶打著,身體和靈魂沒有一點反抗能力,任人搓揉捏扁。
他心底生起一股濃濃的敬畏,這就是化形的體驗嗎?還真是神奇啊!
「別分心,在腦海里勾畫出你想成為的樣子,你要是繼續想自己是一塊鐵,一塊碳,那就真要變成那樣了!」
聽到會變成一塊鐵,黃九爺精神一震,不敢再亂想,開始觀想自己預想中的樣子。
是黃袍中年人形象,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形消瘦,兩頰的肉比較少,給人一種狠厲的感覺。
張之維用藍手讀取了它的想法,開始如拉面團一樣的改變他的形體,毛發脫落,四肢變直,面部開始柔和……
大概一個時辰之后,改造完成,張之維拿開黃九爺頭上的手,平復自身炁息。
這種精細的操作,非常費心神,即便是他,也感覺太陽穴微微有些脹痛,伸出手揉了揉。
修改了體型后,黃九爺身上那件本來不合身的黃袍,也變得合身了起來。
他在原地蹦噠了幾下,只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輕快,即便體內的行炁的經脈沒變,他也覺得行炁時順暢了很多。
這讓他喜出望外,當即便想給張之維行一個大禮,卻還是被張之維給阻止了。
「我黃天九飄零半生,只因未逢名主,這才自立堂口,教主若不棄,黃天九愿率眾拜入天通堂口,作一分堂。」
聞言,張之維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醫堂搬去魔都的話,雖然王藹在那里搞出了些勢力,自己也在那里留了火云邪神,再加上鳳鳴樓等勢力,讓它們立足肯定沒有問題。
但一幫白仙治病,必然惹眼的很,容易受人窺探,指望他們一直守護也不現實,不如再派一個分堂去魔都鎮場子。
黃九爺這個分堂,說是分堂,其實是一個四梁八柱齊備的大堂口的配置,再加上黃六爺,足以穩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