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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兄,我們處理的干凈利落,一個活的都沒有。”呂慈拍了拍手說道,這個京觀就是他的杰作。
陸瑾站在一邊沒說話,雖然呂慈做的有點過分,但殺倭寇而已,做得再絕也能理解,他全程沒說半個不字,當然,他也沒幫忙。
“干得不錯,很效率!”張之維笑道,他看了一眼這個京觀,里面的倭寇死相各異。
從他們的死法上,大致能看出是誰動的手。
田晉中使用的是天通指法,額頭上帶血洞的就是他射殺的。
陸瑾使用的是天通神劍,也就是把劍炁凝聚在指尖,形成激光一樣的劍炁,以這種方式擊殺的敵人,基本都沒有全尸。
老陸這家伙,看起來宅心仁厚,下起手來卻是最黑的……張之維心道。
至于最心狠手辣的呂慈,他使用的是專傷人內臟的如意勁,被他殺的人,反倒最體面,頂多口鼻溢血,這種尸體是最多的。
至于張懷義,他使用的是金光咒,他的金光咒最為鋒利,但他是細節大師,下手很有分寸,又快又狠又準,基本只傷要害,不會像陸瑾那樣,把人劈成兩半,攔腰砍斷之類的。
除此之外,尸體堆里還有些尸體被打得鼻青臉腫,手腿扭曲,摧筋斷骨的,這都是陳真留下的,這樣的尸體并不多。
至于王藹,這小子光明正大的在劃水,沒有一個倭寇死于他的神涂之下。
不過,對此眾人也沒說什么,他們都在搶著殺呢,哪會怪人劃水?再說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打打殺殺這種事,交給他們就好,王藹負責給錢就行。
呂慈興沖沖的說道:“師兄,你之前不是說,在遼東的時候,蘭姑前輩弄了個京觀,煉了個冷壇猖兵嗎?要不你也弄一個?剛才的喊殺聲不小,我估計再過不久,倭寇的人會過來查看,弄個猖兵,等他們一來,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陸瑾反對道:“刺猬,虹口道場在鬧市內,在這里弄一個冷壇猖兵不太好吧,雖說殺傷一些倭寇,但同樣會影響周圍的無辜居民的,得不償失了,還不如我們埋伏在這里,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張之維說道:“確實沒必要,冷壇猖兵多麻煩,還需要煉制,我給你們直接抓個現成的!”
“抓現成的?在哪?”眾人不解。
旋即,就見張之維伸手,對著前方凌空遙遙一抓。
“啊啊啊……”
一聲凄厲的尖嚎憑空在整個道場里響起。
這尖嚎并非普通的聲音,仿佛并不經過耳朵,而是直接響徹在腦海,讓頭皮發麻,雞皮疙瘩四起。
“這什么聲音?難道這里還有高手?!”陳真心里一驚,連忙炁沉丹田,嚴陣以待。
他是一個武者,平時接觸到也多是專修武道的異人,對于術法方面了解不多,更沒對上過惡鬼,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其他人知道這是精神攻擊,倒是不畏懼,紛紛打起精神,去找這個聲音的來源,藏的挺深啊,他們都沒發現,若非張師兄神覺敏銳,就讓他逃過一劫了。
“裝神弄鬼,給我死來。”
張之維不屑的冷哼一聲,眼中金焰沸騰,妄破神眼一眼便看穿一切,隨后他動用神通“接引”匯聚信仰之力,化作一只大手猛的往下一抓。
這他得自太乙救苦天尊的接引能力,不僅可以接引靈魂,還對靈魂體的存在有相當強大的壓制力。
張之維本身的實力就很有壓制力,再配上接引大手,所產生的效果,幾乎不遜色于八奇技中的拘靈遣將。
一股濃烈的黑炁被他抓了出來。
黑炁在空中聚集,化作一個兩米多高,肌肉虬結,渾身青黑,獠牙如劍,額頭生角,青面獠牙的獨眼惡鬼。
惡鬼一經出現,就怒喝一聲,渾身黑炁大盛,化作一個個青色的火球,不斷轟擊著抓它出來的那只大手,但卻如蜉蝣撼樹一般,掀不起一丁點兒的風浪。
它是虹口道場里供奉的鬼神,是從伊勢神宮里請過來鎮場子的守護神。
當前這種情況,它本應該早就出來迎敵,只不過它被張之維彈指殺齋騰的一幕給嚇到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來。
后來,張之維一巴掌轟殺了魔人瑛太,連帶那把讓它都心驚膽戰的妖刀都無法奈何,它就更不敢出來了,只能蟄伏在地底深處,竭力隱藏自己的炁息,眼睜睜的看著地面上大量的武館成員被殺,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但沒想到,即便它已經躲藏的如此之深,但還是被一把抓了出來,而且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昂吼……”
它咆哮連連,調動所有的力量,豁盡全能的掙扎著。
“區區沙粒,不自量力!”
張之維冷哼一聲,眼中金焰沸騰,瞳孔恍若飛星,他本想使用妄破神眼將這鬼物點燃,燒得飛灰煙滅,但轉念一想,心中有了更好的處理辦法。
只見他凌空虛握的手慢慢收緊。
空中抓著獨角鬼神的大手也跟著緩緩收緊。
大手手心的鬼神哀嚎掙扎,但不管它怎么掙扎,也逃不過那只大手的五指山。
大手一點點的收緊,鬼神被捏碎了形體,化作一團球形黑炁,在掌心滴溜溜的轉著,球形的表面,露出一張痛苦掙扎的鬼臉。
“過來!”
張之維心念一動,收回大手。
大手手里的鬼物也跟著回到他的手心,化作籃球大小,懸浮在掌心三寸之上。
“大人,自我到這里來,除了每日的香火供應,沒傷害過一個人,求求你,放過我吧!”鬼神苦苦哀求著。
它其實說謊了,它從伊勢神宮來到這里已有數年之久,這在期間,虹口道場的人隔一段時間就會抓來幾個活人獻祭給它。
這些祭品基本都是神州人,它已經吃了不下幾千人,每吃一個它都會消化一些所吃之人的記憶。
這么多人下來,他的漢語,包括各種方言,說的甚至比張之維都標準。
一般的厲鬼,只要害人,身上會有很濃重的怨煞之炁,但它是被神道教冊封的鬼神,受香火供奉,身上的怨煞之炁都被香火信仰之力給掩蓋了。
陳真一臉稀奇的看著這一幕,這種離奇的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天師會動惻隱之心么?會怎么處理?超度?
“這鬼東西說自己沒有害過人,我是不信的。”呂慈冷笑道。
“我也不信。”陸瑾說道:“《資治通鑒》里說過,東瀛人知小禮而無大義;拘小節而無大德;重末節而輕廉恥;畏威而不懷德,強必盜寇,弱必卑伏,它們其心險惡,不可信任。”
他提議道:“張師兄,還是掐死吧。”
“少賣弄你那點破文化,說最后一句就得了!”呂慈沒好氣道。
“不學無術!”陸瑾冷笑著回復。
“你們不必擔心這些。”張懷義在旁邊默默說道:“師兄和咱們師兄弟之間切磋都恨不得下死手,更別說對付這種異族的鬼物了,他沒當場打殺了對方,那肯定是要他生不如死的。”
“懷義說得有理。”田晉中說道。
“留下它,自然是有有用的!”張之維說道,對于鬼神的求饒,他只當沒聽到,拿起唐橫刀樣式的蛭丸,把鬼神化作的那團球形黑炁拍入其中。
蚊子再小也是肉,這東西殺了可惜了,不如丟進蛭丸里發光發熱。
這只鬼神一進入刀中,頓時就引起了刀靈的反撲。
若這只鬼神擅長劍道,刀靈說不定會和他來個一對一的公平劍術對決。
但它并不擅長,刀靈便操控著一堆殘魂,一擁而上,直接把它給啃食一空了。
張之維注意到,吃下這只鬼神之后,蛭丸里面的那些殘魂魂體的強度,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其中,刀靈提高的更多。
“生靈拘魂,抽取技藝,死靈吞噬,提升強度,這把刀的可塑性還挺高的。”
張之維心道:“比壑山的那群臭魚爛蝦,沒能發揮出這刀的真實威力啊!“
其實,對于蛭丸的能力,他倒也沒有太吃驚,這種先天誕生的靈器,有些特殊是正常的。
相比較而言,它甚至比天通大劍還隱隱高了一階,畢竟天通大劍只是一把擁有特殊能力的法劍,并不具備靈性。
這是法器和靈器的區別。
當然了,靈性這種東西,有好有壞,如果偏向主人,那就是好,如果反噬主人,那就是壞。
而蛭丸恰巧就是反噬主人的,所謂的魔人,也只是在好和壞之間找一個脆弱的平衡罷了。
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蛭丸已經是一把全心全意為主人服務的靈器了。
“師兄,這把唐刀你什么時候弄的?”張懷義見張之維把鬼神拍進一把唐刀里,一臉驚異道。
他看著那把唐刀,莫名覺得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張之維也不隱瞞,把蛭丸的事大致講了一遍。
“難怪眼熟,原來是剛才那個被你拍死的倭寇的武器。”張懷義恍然大悟道。
“殺人噬魂,這世上竟有如此魔刀?”陳真一臉驚嘆道:“難怪那個叫瑛太的倭國人,經常能施展一些我方武館的手段,原來是靠著這把刀。”
說到這,他雙手合攏,對著張之維深鞠一躬:“多謝小天師讓那些被這魔刀殺害的武館同道安息!”
張之維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理應如此。”
“張師兄難道要打算使用這等邪刀?”陸瑾問。
“刀是邪是正,是根據人來定的。”呂慈說道。
“你想要?”陸瑾反問他。
“我要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不介意的。”呂慈說道。
說起來,對于這把刀,他是真的有些動心了,只要殺掉對手,就能獲得對方的能力,這誰不想要?雖然這種能力無法通過修行進步,但也非常強大了。
別說是呂慈,就連旁邊的陳真都有些意動,但也僅此而已了,并沒有對這刀起什么非分之心。
張懷義則是認真打量了幾眼之后放棄了,無法通過修行提升的能力,要再多有什么用?之前那個叫瑛太的魔人,不就被師兄一巴掌給拍死了嗎?外物而已,自身強大才是最關鍵的。
王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也想要,不過呂慈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和對方搶啊,而且,張師兄的親師兄弟還沒說話呢。
他還在糾結著,鏗鏘一聲,一把筆直的長刀插到了他的面前。
“只是一把工具而已,談不上什么正邪,二璧你還是好好練你的如意震勁吧,那才是王道,這刀對胖子作用大一點,就叫給胖子吧,好歹是教會的大主教,沒點傍身的手段可不行。”張之維說道。
這種好事竟然能落到自己頭上?!王藹看著面前的蛭丸,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對著張之維就是一通拜謝,還說自己以后一定好好發展天通教會,對得起張師兄的栽培。
張之維笑道:“給你整把妖刀,做大做強,創造輝煌。”
“必須輝煌!”王藹大笑道。
呂慈見這妖刀到了王藹手里,頓時也不再說什么,笑道:
“恭喜啊胖子,有了這東西,以后就沒人敢小瞧你了,拿起來試試水?”
王藹看向張之維,詢問他的意見。
張之維說道:“試試吧,刀靈會輔助你的,記得別和它對抗。”
王藹點頭,旋即拿起長刀,拿起的一瞬間,他的精神忽然恍惚起來。
視線像被刷屏一樣出現了一片模糊的黑白畫面,一個披頭散發,看不起五官的男子,笑著朝他沖來。
這個黑白畫面每刷一次屏,那個五官模糊的男子就仿佛瞬移般,離他更近一些。
“我草,這什么玩意兒?”
突然見到這一幕,王藹只覺得頭皮發麻,爆了粗口,下意識轉身就想跑。
但他剛轉身,還沒來得及邁開腳步,那沒有五官的男子,就來到了他的背后,一下子沖進了他的身體里。
王藹瞬間宕機,他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就那么不動了,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外界的眾人,一臉不解的看著王藹,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擺出這個奇怪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