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魅力,結果就已經讓阿依慕起了要帶他回家的心思。
這要是讓阿依慕鐵了心綁架代替買賣,綁了李玄回去養,可就麻煩了。
李玄當即收起了在桌上的妖嬈身子,正經端坐,眼神也從先前的迷離拉絲,變得分外清澈認真。
“你的家?”
“是指西域嗎?”
李玄還是忍不住確認一下。
如果離得不遠,他倒是不介意去一趟。
但如果是西域的話,就不太現實了。
“阿玄大人這是對小女感興趣了嗎?”
“但女孩子的年齡是秘密哦”
李玄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
李玄整理好思緒,重新抬頭看向阿依慕,等待著她的回答。
李玄愣了愣,終究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方沐陽不動聲色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褲子,嘆息一聲望著房梁發呆。
阿依慕玩味的說道。
“有的合作就干,沒的合作就散。”
“這家伙雖然是花魁,但感覺總是怪怪的,在我面前就跟個小女孩一樣。”
阿依慕看著身形豐滿,身段婀娜,但看著也就二十上下。
來回的話,恐怕就得花費不少的時間,李玄現在可沒有那種功夫。
“只是問了年紀就讓她警惕起來了嗎?”
這讓李玄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會是什么老妖婆吧?”
李玄察覺到阿依慕熾熱的目光,頓時感到壓力山大,不動聲色的低下頭躲避目光。
“而且這還是阿玄大人第一次如此親昵的稱呼我的名字呢?”
問了半天,重要的問題阿依慕一個都不答,但對李玄又很是熱情。
即便李玄如今正經端坐,她的眼中還滿是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呃,我近些日子不太方便,還是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李玄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哦?”
李玄直白的問道。
在她的身上既能看到少女的青春洋溢,也能看到熟婦的風情萬種。
“咦,對了,這家伙到底多大啊?”
李玄也沒有把話說的太死,生怕刺激到了阿依慕。
阿依慕捧著發燙的臉頰,聲音如訴如泣,讓人聽了直發硬。
從情緒上來看,她對李玄的態度是真的。
斟酌了片刻,李玄還是婉拒了阿依慕的熱情邀約。
阿依慕說罷,緊咬紅唇,一臉期待的看著李玄。
“啊”
青澀和成熟,以最恰當的比例,混合在她的魅力之中。
可即便如此,他被緊盯著的腦門一陣發燙,幾乎要著起火來。
見李玄有興趣,阿依慕當即激動的點點頭,接著說道:
“即便是阿玄大人,阿依慕也不想告訴呢。”
李玄心中一動,察覺到阿依慕的情緒沒有先前那么激動,平淡了許多。
“對對對,離這里不遠的,我們快去快回,一兩個月就能回來!”
“阿依慕,你今年多大了?”
“算了,就當是做生意吧。”
李玄雖然無法分辨阿依慕每句話的真假,但通過直覺卻可以分辨阿依慕說話時的情緒。
“好吧,騷還是你騷,本喵甘拜下風。”
他現在也是感到一陣后怕,感覺先前自己有玩火的嫌疑。
李玄也不再繼續試探阿依慕,直接拿出了胡玉樓的房契和地契,擺在了桌上。
“這兩張東西,你想要嗎?”
阿依慕低頭看到那兩張契約,頓時瞳孔一縮。
李玄明白,阿依慕是在乎這些東西的。
可隨即,阿依慕的反應,李玄就又有些看不明白了。
只見阿依慕的目光很快的從桌上的房契地契上移開,看向了李玄,眼中滿是無法理解的熾熱。
這種目光給李玄的感覺,就好像是阿依慕恨不得現在就帶著李玄遠走高飛。
“啊?”
這一天晚上,阿依慕的目光可是三番兩次的給李玄帶來了難以承受的壓力。
李玄突然有些覺得,阿依慕可能不僅僅是喜歡貓那么簡單。
“這種熾熱的目光,可不是普通的貓奴能有的。”
李玄心中警惕起來,打算情況不對就立即脫身。
阿依慕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當即閉上眼睛,一只手按在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上,撫平著怒濤蕩漾。
好一陣之后,阿依慕重新平靜了下來,然后睜開一雙美目,誠摯的問道:
“那么,阿玄大人。”
“您希望阿依慕獻上什么呢?”
阿依慕突然鄭重的語氣和表情讓李玄有些不適。
看阿依慕這個架勢,好像是有了獻身的覺悟一般。
可李玄只是單純的想換點好處而已罷了。
他現在只是一只貓,要了花魁做什么?
天天跳舞給自己看嗎?
比起這種事情,李玄還有更重要的需求需要滿足。
“幫我找陰陽屬性均衡的天材地寶,只要我滿意,這兩張東西可以直接送給你。”
李玄如今的進度即將突破,大概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可以順利將那兩門感氣境的功法練到圓滿境界,然后練出陰陽屬性真氣。
但眼下形勢多變,李玄不愿意再按部就班的等待。
他只需要再獲得一次類似子午并蒂蓮的天材地寶,或許就能即刻突破到圓滿境界。
感氣的過程太慢了,慢到李玄已經沒有多少耐心。
李玄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條件,然后對阿依慕問道:
“怎么樣?”
“你能做到嗎?”
阿依慕輕輕皺眉,念叨了一下李玄的要求。
“陰陽屬性均衡的天材地寶……”
李玄也明白,他的這個要求并不容易。
單一的陰屬性或陽屬性天材地寶都算極其罕見,陰陽屬性均衡的就更不用提了。
而且這種天材地寶對尋常的武者效果平平,跟它的稀有度完全不成正比。
否則,這么長的時間里,尚總管和趙奉也不至于只為李玄找到了那一株子午并蒂蓮。
皇家的渠道,李玄已經試過了,子午并蒂蓮之后久久沒有消息,他這才想要再試試別的路子。
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皇家的實力雖強,但也無法囊括所有的渠道。
子午并蒂蓮是通過平安商行的路子,在地方找到的變異天材地寶。
或許,別的人也有這樣的運氣也說不定。
到時候,別人手中的廢物,就能成為李玄手中的寶貝了。
當然了,這廢物也只是比喻。
陰陽屬性均衡的天材地寶,雖然對尋常武者的修行幫助有限,但對普通人來說,延年益壽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這種天材地寶可就多了,價值遠不如在李玄手中那么大。
能看得出來,阿依慕對李玄的要求感到有些為難。
但下一刻,阿依慕面色一肅,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阿玄大人,請給我三天的時間。”
阿依慕對李玄伸出三根手指,異常認真的說道:
“三天之后也正是胡玉樓被拍賣的時候,若是在那個時候,我沒有找到您要求的東西,我也會獻上足夠的禮物,以獲得您的憐憫。”
“請在三天后的夜晚,來到這里找我。”
“到時候,阿依慕定會為您獻上滿意的答復。”
阿依慕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后退一步,沖著李玄單膝下跪,一手扶在左胸心臟處,莊重的行了一禮。
“這……”
“他們西域人倒是蠻講禮貌的。”
李玄看到阿依慕對他行大禮,默默的在心中感慨一番。
看起來阿依慕是對李玄手上的房契地契勢在必得的。
她說找不到李玄要求的東西,也會拿出足夠價值的東西,以換取胡玉樓的房契和地契。
雖然阿依慕的話要說得更加漂亮一些,李玄還是提取出了其中的關鍵信息。
“好,那我三天后再來。”
李玄點點頭,寫下這句話,然后跟方沐陽告辭離開。
阿依慕敢這么說,便證明她也有自己的渠道。
這倒是印證了李玄對她身份的猜測。
阿依慕不是單槍匹馬來闖蕩京城的西域女孩,她的身后也必然有人支持。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西域嗎?”
“不知道和大興的關系如何?”
離開胡玉樓的時候,李玄隨意的猜想道。
但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只要能幫到他,那便是他的朋友。
送走了李玄和方沐陽之后,阿依慕拿出紙筆,斟酌一番之后,開始奮筆疾書。
等到她寫完了這封信,然后伸手扯了一下藏在桌下的一根紅繩。
過了不一會兒,阿依慕的房門便被推開,走進來了一個年輕的龜公。
龜公相貌平平,面上帶著習慣性的諂媚笑容,彎著背走進來請示道:“花魁小姐,不知有何吩咐?”
阿依慕看著龜公,突然叫了個名字。
“吳斌。”
龜公笑了笑,然后轉過身把房門關嚴。
而等到她再次轉身面對阿依慕的時候,表情冷酷,脊背挺拔,氣質大變。
一個轉身間,這龜公就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在這胡玉樓里,我叫吳老二。”
“不要再叫錯名字了。”
吳斌寒聲說道,對阿依慕沒什么好臉色。
“好好好,隨便你叫什么。”
阿依慕聳聳肩,大大咧咧的笑道。
“吳斌,幫我把這封信給我送出去。”
吳斌的額頭上青筋頓時一跳,但他也清楚阿依慕是個什么德行,也懶得多費口舌。
可當他接過書信時,阿依慕又拿出了一件東西。
“對了,把這個也隨信寄出去。”
阿依慕的手上是一面火焰形狀的紫金令牌。
看到這面令牌,吳斌愣了愣,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反倒是錯愕的問道:
“你要跑路!?”
“喂喂喂,伱可不要胡說八道!”阿依慕瞪大了眼睛,當即否認道:“我形勢大好,我跑個什么?”
對于阿依慕的話,吳斌只是嗤笑一聲:“也對,你將胡玉樓的事辦砸了,總得提前給自己留好退路。”
顯然吳斌是不信阿依慕的什么“形勢大好”的鬼話的。
他本身就在胡玉樓當了那么久的龜公,現在什么情況他能不知道嗎?
“吳老二,你還是當好你的龜公吧。”
“別忘了你的義父送你來是做什么的。”
“趕緊把信送出去,別耽誤了我的正事。”
阿依慕抬起頭,居高臨下的指使道。
吳斌對此只是冷哼一聲,拿了信和令牌,反倒恭敬的行了一禮:
“是,候補圣女。”
聽到這個稱呼,阿依慕白了一眼吳斌,滿是厭惡之色。
吳斌也沒有繼續在房內停留,收好了東西之后,轉身開門離去。
當他打開門的瞬間,他的背再次彎了下來,臉上也換上了原本諂媚的笑容。
看到自己的房門重新被關上,阿依慕不屑道:
“哼,等以后有你們好看的時候。”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李玄除了修煉,就是陪伴在安康公主的身旁。
白天的時候,三小只探索京城各處的景色,晚上回來再好好休息。
出門的時候,都有尚總管作為陪同,安全上倒不至于太過擔心。
京城遠比李玄所想象的要大得多,出行的時候,若沒有馬車是一件很不便的事情。
因此,京城各個坊市倒是隨處可見車馬行和轎夫。
但對于真正的底層百姓們來說,能用的交通工具其實也只有他們的兩條腿。
這幾天,安康公主在京城游玩的同時,也在關注著各處金錢幫的動靜。
畢竟,由于第一印象太過深刻,安康公主對他們可喜歡不起來。
原本安康公主是想趁著此次出宮的機會,再好好敲打一下他們,結果發現金錢幫的人低調行事,而且風評竟然也有逆轉的跡象。
安康公主偶爾打聽,竟然還能聽到夸金錢幫好的人。
這可和小翠之前跟他們提過的金錢幫大相徑庭。
因此,安康公主只能是將這些說金錢幫好話的人都當做是請來的水軍。
她可不信那么大一個混蛋地下幫派,這么快就能洗白。
但有一個事實又不得不承認,這兩天安康公主在城里轉悠,還真沒再見過欺行霸市的金錢幫幫眾。
反倒是扶老奶奶過街口的金錢幫幫眾看到了好幾回。
“陰謀,一定都是陰謀!”
安康公主坐在馬車上,看到路邊一群幫人推貨車的金錢幫幫眾,憤憤不平的說道。
幾個面目猙獰的彪形大漢,穿著金錢幫的制服,臉上洋溢著和善的笑容,做著好人好事,給李玄和玉兒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之前在西市見過金錢幫的那一身衣服,三小只都以為他們認錯了。
“他們這是在給安康演戲看?”
李玄在心中犯起了嘀咕,覺得金錢幫不至于為了安康公主做到這個地步。
倒是架著馬車的尚總管默默扯了扯嘴角,搖頭一笑,在心中暗道:
“鼻子總是這么靈啊,也難怪這個幫派能存續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