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紅火歲月做俗人  565論戰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作者:工具超人  書名:回到紅火歲月做俗人  更新時間:2024-11-01
 
清大底蘊深厚,即便解放后不少專業都被調整到其他院校,但留下的規模也是其他院校望塵莫及的。

底蘊不僅僅表現在學術方面,還有文化建設,在1923年前后,清大就有自己的校歌。

1923年還是民國時期,那時清大吃飯靠搶,因此有好事者將校歌重新填詞:

鏟子鏘鏘,鈴兒鐺鐺,全體學生,來到食堂。

雞鴨魚肉,燴炒一盤,大家舉箸,杯盤以光。

嗷嗷飯桶來遠方,嗷嗷飯桶來遠方,飯菜未剩口尚張,因為要飽必須搶。

你搶,我搶,因為要飽必須搶。

可能有人認為民國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事實勝于雄辯。

梁實秋先生在清大吃了八年食堂,從“中等科”食堂吃到“高等科”食堂,在這期間他與室友打賭進行一個比賽,創下過一頓飯吃十二個饅頭和三大碗炸醬面的記錄。

那時的清大食堂伙食不好,很多老師對此也頗有微詞。

物理學教授葉企孫1925年來到清華后,一直住在原為外國教授住宅的清華北園7號,一個工友負責照顧他的生活。

這位工友會做飯,好幾個單身或家不在BJ的教授都在那里吃飯,這地方遂被稱為“北園7號飯團”。

這個團體中還有金岳霖、葉公超等學界名流。

除此之外,有家有口的也不樂意吃食堂。

趙元任妻子楊步偉和幾位教授的太太經商議,于1927年3月14日聘請“五芳齋”的廚師,在清華園大門前右方、南院對面的小河邊開起一家飯館,河上有小橋,故命名為“小橋食社”。

但因為楊步偉太過熱情好客,食社成本比收入還高,幾個月之后就關張了。

隨著國家補貼投入的增加,清大食堂的伙食有了很大改善,直至千禧年左右,已經成為周圍高校的翹楚,不僅味道好,而且物美價廉。

大概因為清大是理工科院校的原因,食堂的命名很理工,每個都有自己的編號,從一食堂、二食堂一直排到十五食堂。

理工院校的食堂大抵如此,當然,還有按照方位命名的,比如東食堂、西食堂等。

與此同時,大多數文科院校的食堂則文青了很多,像什么家園食堂、學苑餐廳、桃李園、丁香園、蘭惠餐廳等等。

每個高校的學生都對本校的食堂了如指掌,比如哪個食堂的面好吃,哪個食堂的茄子好吃,哪個食堂的豆腐腦好喝,更重要的是哪個食堂就餐的女生多,然后繞遠路過去,賊眉鼠眼的過過眼癮……

眼下的清大也有好幾個餐廳,杜晏清領著大家伙去的是教職工餐廳。

所謂教職工餐廳并不是僅供教職工就餐,也對學生開放,只是價格上要略微比普通餐廳貴一點點。

路過餐廳大廳時,唐植桐留意觀察了一下,桌椅擺放的整齊,但跟郵電學院一樣,沒有板凳,大家都站著吃飯。

(圖為80年代的清大食堂)

這種風格會一直持續到八九十年代,哪怕以后就餐條件好了以后,不少高校依舊有同學站著吃飯,就為了節省幾分鐘時間用在學習上。

所以說,人家成功不是沒有道理的。

杜晏清帶著眾人一直來到大包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辦下來的,沒有人瞎打聽。

“咱人雖然多,但條件有限,只有四菜一湯,大家湊合一頓吧。”杜晏清待諸人入座后,說道。

“有啥吃啥,千萬別破費。這是我們倆的糧票和菜金,你先拿著。”小王同學以身作則,先將兩斤本地粗糧票和一塊錢塞到杜晏清手里。

“太多了、太多了,一張就夠。”杜晏清只打算留一斤糧票,將剩下的都塞回來。

“別讓了,我飯量大,這些還不一定夠呢,一會多退少補吧。”唐植桐挎包里還有沒吃完的松子,這會正好拿出來給大家消磨時間。

“就是就是,多退少補。”有小王同學帶頭,其他同學紛紛將糧票和錢塞給杜晏清,一時間紛紛攘攘、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雖然都是發小,但也都老大不小了,落座的時候大家默契的選擇挨著同性,唐植桐挨著小王同學,另一面空了一個坐。

唐植桐和小王同學先將松子分發了一下。

眼下除了罐頭,估計也沒別的預制菜,所以菜上的有些慢。

等菜的空檔里,這幫人,尤其是男生開始高談闊論、揮斥方遒。

由于前面有“八九點鐘的太陽”的鼓勵,后面有國家需要人才的優厚待遇,再加上受報紙輿論的影響,所以現在的大學生、青年都挺敢說話。

元旦以來,二流報紙上很熱鬧。

各行各業朝氣蓬勃,全面向好,就連四九城的蜂窩煤都專門占了半個版面。

蜂窩煤確實省煤,但它對屋子里保暖作用不大。

作為人均收入卡在平均線上的唐家而言,還是喜歡用老式爐子,大冬天的,取暖總不能靠抖,或者一身正氣吧?

唐植桐用來盛松子的報紙是從單位帶回的二流報紙,1月3日那份,上面用了好幾個版面刊登了這次中、印沖突的新聞,并刊印了中、印兩國首腦的來信。

幾個男生拿過報紙,就西南邊境問題開始發表意見。

唐植桐在旁邊給小王同學剝松子,只是靜靜的聽著,不打算摻和這幫荷爾蒙爆表的小青年的爭辯。

西南邊境問題繞不過麥克馬洪線,帶英嘛,一貫的攪屎棍子揍性,屢教不改,下次還敢。

麥克馬洪線是清末民初時的事情,就連人人唾棄的袁大總統都不承認這條線的合法性,但當時參加西拉姆會議的議約全權大臣陳貽范是個會英語的親英派。

這可就壞了菜嘍,他一邊表示要請示,一邊聲明自己簽的不作數,但最終還是簽字了,據說是受了脅迫,可能有氣節,但絕對不多。

這事搞的中國很被動,后來還是顧維鈞出面給他擦的屁股,也沒擦太干凈,否則就沒后邊這么多事了。

四個小青年血氣方剛,都是主戰派:“十七國聯軍咱都打了,還怕一個小小的阿三?!”

“談什么談,阿三敢侵犯郎久、空喀山,都特娘的打到家門口了,就該打丫的!打到丫服為止!”

“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打阿三一頓,那邊能保五十年和平!”

三人你來我往,聊的好不熱鬧。

“哎,妹夫,你怎么看?”經過上午的接觸,武愛軍覺得唐植桐還不錯,進包間后坐在唐植桐旁邊,看他沒吱聲,用胳膊肘碰碰他,問道。

小王同學聽到后,白楞了武愛軍一眼,沒吭聲。

“啊?我?”唐植桐一愣,沒想到武愛軍喊自個妹夫,把桌子上刊有來信的報紙拽過來,說了個冷笑話:“我用眼睛看。”

“嘿,哥們,不是我說你,年紀輕輕的,怎么這么慫呢?文文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程少軍沒get到冷笑話的精髓,有些不忿。

小王同學一聽這話,柳眉一豎,就要回懟,唐植桐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她腿,示意稍安勿躁。

“你們一個個的沒點眼力架,沒看到妹夫一直在幫文文剝松子?活該你們一個個單身。”孫小普言語依舊犀利,開腔就是冷嘲熱諷。

“你這丫頭,人長得漂亮,壞就壞在這張嘴上,小心以后沒人要。”程少軍訕訕道。

“要你管!”孫小普壓根不吃這套。

“哎,哥們,你倒是說說啊,我們也聽聽。”霍效平不搭理程少軍和孫小普吵架,這倆人互相看不順眼,從小吵到大,都習慣了。

“我覺得上面肯定有考量,都是身經百戰過來的,啥風浪沒見過,肯定能穩妥應對。”唐植桐說了,又等于沒說。

“嘿,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副科呢,你這也太四平八穩了吧?”程少軍對于唐植桐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唐植桐也不生氣,笑笑,繼續剝著手里的松子,嘴上卻沒有停:“那我說啥?附和你們剛才說的?”

“那邊可是高原,沒通火車,也沒通汽車吧?離最近的火車站有多遠,你們算過嗎?后勤補給怎么過去?各個種類分別要補多少過去?需要調動多少人力、物力才能保障后勤供應?你們想過這些嗎?”

“喏,這份報紙我前些日子看了,白帽子尼的語氣還算客氣,還在用'證據'努力證明那地方是他們的,說明還有的談。

即便是打,也得等到談無可談再動手吧?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慎重對待總是沒錯的。”

“還有啊,郎久、空喀山的事,我猜咱們應該沒吃虧,甚至是勝了。

這都是去年的事了,要是吃了虧,白帽子尼回信應該不會這么客氣。”

唐植桐將剝好的松子遞給小王同學,撲拉撲拉手,打算歇歇。

空喀山事件中武清國同志壯烈犧牲,但我邊防隊擊斃敵軍9人,傷3人,俘虜敵軍副司令官辛格中尉等7人,殘余阿三逃出國境。

這些都是后面公開的,眼下還沒有渠道流傳到唐植桐這個層面,所以他沒說出來。

唐植桐掏出煙,給幾個男同學分發一下,繼續侃侃而談:“打仗哪有那么容易,要考慮的因素很多。

就好比咱哥倆一言不合打架,輸的那方吃啞巴虧?

要是我輸了,心里肯定不舒服,要么喊朋友幫忙,要么找公安主持公道?

那這個架就不能善了了,要么規模越來越大,要么要有一方認慫蹲局子。

同樣的道理,兩國交戰也一樣,總得先考慮第三方會不會插手吧?要是有別人替阿三出頭,咱們又該怎么辦?

解決了這個前提,才能考慮真打的話,要達成什么戰略目的、如何打、打多大規模、打到什么程度、打多長時間、怎么收尾等等,復雜著呢。

所以我才說,這事啊,咱們想簡單了,聽安排就得了,不添亂。”

唐植桐也不敢多說,生怕剎不住車,綜合天下大勢剖析跟阿三的這場自衛反擊,可這話不興說,因為很多信息并不是一個平頭百姓能接觸、了解的。

其他人都在靜靜的聽著唐植桐分析,一時間覺得竟然有那么幾分道理。

“那你認為打不起來?”單偉撓撓頭,問道。

“嘿,這種事誰又說的準呢?

反正我覺得這事吧,先穩住阿三,這么談著拖時間是對咱們有利的。

剛才說了,那邊是高原,高原反應能要人命。

拖的時間長一點,就能給咱們自己的同志爭取更多的適應時間,不僅能減少非戰斗減員,還能爭取到往那邊運輸更多的物資。

聽說西南的冬天氣溫很低,我擔心白帽子尼在冬天掀桌子,真出現這種情況,對咱們這邊非常不利。”唐植桐有些代入進去了,嘆口氣,搖了搖頭。

“那……那如果對面真的在冬天動手怎么辦?我們的贏面大嗎?”孫小普也代入進去了,一臉憂愁。

“他要真敢敢打,咱就真敢敢埋!

如果沒有其他大國下場,咱們的贏面還是非常大的。

我讀書的時候多少學過一點歷史,后來也看過一些。

阿三那邊壓根就沒打過上規模的戰爭,都是小打小鬧。

就連他們的獨立,都是靠‘非暴力不合作’爭取來的。

這種模式很有意思,換種理解就是阿三躺平了,讓帶英看著辦,抓啊殺啊都隨意,處理不了就趕緊滾蛋。

這種懶散和不抵抗是刻在他們骨子里的。

早在唐太宗時期,有倆哥們出使戒日帝國,也就是現在阿三的北部。

結果恰逢那邊造反,殺了使團成員,只留下了這倆哥們。

這倆哥們也是狠人,一個叫王玄策,一個叫蔣師仁。

哥倆一合計,就近從吐蕃借了1200兵,從尼泊爾借了7000兵,又殺了回去。

你們猜怎么著?

三天,只用了三天,殺的戒日帝國差點亡國!

這回如果白帽子尼敢掀桌子,我覺得咱們肯定能勢如破竹,一路往南打到新德里。”

唐植桐越說越樂,阿三簡直就是世界中的一朵奇葩,技能點全加在雜技和不靠譜上了,槽點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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