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主任，哎……我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想請假休息休息。”
“嗯？生病了？”
“嗯！”
“生病了不來醫院？”
“嗯？”
“劉組長，你這生病了，更得來醫院看看啊！”
“我……我這是慢病，得休養。”
“那需要醫院給出個診斷證明吧？”
當天下午。
焦黎明這邊就收到了劉峰新的電話。
請了病假！
焦黎明頓時氣的差點把電話給扔了。
你生病了，不來醫院，在家待著？
這合適嗎？
瞧不起誰呢？
劉峰新也是有些瞠目結舌。
對啊……自己他媽的請什么病假啊？
劉峰新的突然請假，讓焦黎明也是措手不及。
畢竟，無論怎么說，一組成立的時候，主要針對的就是一些骨傷急診醫學。
而劉峰新本人不能說有多厲害吧，也的確是一個高年資的老牌副主任了。
現如今，劉峰新已經50歲了，說白了……混主任的希望也渺茫了，這才選擇了挪一挪地方。
他覺得自己在原來單位就是被打壓了。
果不其然，來了急救中心醫院，直接就給了一組組長的職位。
不管怎么說，大小是個領導了！
可現在……也的確是感覺到了恃寵而驕的感覺。
畢竟，第三急診科，正如別人說的那樣，還離不開他劉峰新。
你陳南不是有本事？
伱上啊！
劉峰新想明白了，這一次，既然要休息，就直接把年假休了也無所謂。
只有他不在了，焦黎明才會想他，科室成員，也才會想他。
那一組的成員不是瞧不起自己嗎？
等著瞧！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們手術也別想做了。
等著念好吧！
想到這里，劉峰新也不管焦黎明什么態度了，你們對我這樣，想過沒有我怎么辦嗎？
焦黎明對于劉峰新的心態，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能包容。
這里是急診科，不是說你劉峰新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他也很清楚，這一切是因為陳恭的出現，讓劉峰新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可是……站在主任的立場上，焦黎明很清楚，一個有未來的年輕人，遠比培養和包容劉峰新來的劃算。
醫院和科室要的是未來！
可是……
事情往往就是充滿了巧合，生活中，無巧不成書。
很快，當天下午就來了一個肩關節脫位的患者。
焦黎明沒有親自坐鎮急診門診，可是……今天急診外科的醫生是一名主治醫生，叫洪春忠。
洪春忠接到患者之后，立馬安排去拍了一個x線。
結果顯示，就是一個肩關節的脫位。
這并非是大手術，甚至是骨關節科的小手術。
可是……
患者的這個脫位是后壁脫位，強行復位是存在風險的。
患者家屬卻也沒有把孩子的情況當成是太危險的事情，帶著孩子過來，也是心平氣和的，想要讓孩子手法復位一下。
洪春忠看著片子，卻有些著急了起來。
“醫生？孩子不能手法復位嗎？”
孩子的父親開門見山的問了句。
洪春忠臉色有些難看，他很想說，能，但是……我不會啊！
但是，這段時間，醫院的口碑已經成了什么樣子了？
一旦說了這話，這口口相傳的傳出去，醫院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工作還怎么開展？
猶豫片刻，洪春忠直接把鍋甩給了焦黎明。
畢竟，他一個主治醫生，操這個心干啥？
劉峰新的確是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可是……即便如此，他這些基礎的常見病，也是可以處理的。
平日里，也有脫臼的患者過來找他。
劉峰新這些日子，也積攢了一定的人脈和資源。
洪春忠雖然也不喜歡劉峰新這樣一種一言不合就甩手不干的樣子。
說白了，洪春忠是從基層上來的，他能到這里，已經是他最大的進步了。
他其實是想要好好搞好自己的工作的。
現在倒好！
洪春忠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焦黎明。
得到這個消息以后，焦黎明也是內心窩火的很。
劉峰新這個混蛋！
焦黎明第一反應就是給他打電話。
可是，猶豫片刻，焦黎明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這個時候給劉峰新打電話，毫無疑問是在給劉峰新臺階。
這么做了，無異于給未來增加一個新的麻煩。
可眼下如何是好呢？
不行給馮川打電話吧！
讓骨科主任下來一趟？
猶豫片刻，焦黎明起身，他決定先穩住患者再說。
這邊，焦黎明剛出門。
就看見洪春忠滿臉通紅，帶著幾分憋屈的站在那里。
“不會吧？”
“你們急診科，這里是……急救中心醫院好嗎？”
“就連肩關節脫位這么簡單的手法都不會？”
“真的是無語！”
“不會你直接讓我們走就好了？”
“何必浪費我們太多時間呢？”
洪春忠看著對方，硬是一聲不吭，沒辦法，他能力真的不足以面對這個情況。
或許大家覺得關節脫位很簡單。
其實并非如此。
簡單的關節腔脫位，只需要復位就行了。
但是，肩關節后壁的脫位，手法難度很高，稍微不慎，就會損傷肌肉和組織，甚至形成二次損傷。
手法復位要求一次達成！
洪春忠沒有把握。
他也不敢對患者不負責。
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焦黎明滿臉無奈，走了過來：“怎么了？洪大夫？”
“主任！”洪春忠連忙對著焦黎明點了點頭。
“患者屬于肩關節后壁脫位，這種脫位是有風險的。”
“我沒有把握恢復。”
患者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對了，我記得你們醫院不是有個劉峰新劉主任嗎？”
“他的手法復位很不錯啊！”
“我也是聽人介紹過來的。”
“能找他幫忙嗎？”
焦黎明聽見這話，臉色多了幾分尷尬。
就在焦黎明準備找借口安慰患者家屬這時候，忽然陳恭從這邊走了過來。
“洪大夫，怎么了？”
洪春忠對陳恭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覺，交集不多，但是不得不承認，陳恭是有水平的醫生。
他索性把情況繼續說了一遍。
陳恭聞聲，頓時笑了笑：“哦！”
“關節腔脫位啊。”
“關節后壁脫位。”
“這個脫位還挺特殊的，這位患者家屬，你們這可真的是錯怪了洪大夫。”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們應該已經找過其他醫生了吧？”
“按照片子結果來看的話，孩子的脫位已經超過了3個小時了。”
聽見陳恭這么說，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隨后齊刷刷的看向陳恭。
果不其然，患者家屬也是忍不住臉紅一陣。
他們知道，這一次遇到高人了！
這時候，孩子的母親瞪了一眼老公，連忙給陳恭和洪春忠兩人道歉。
“抱歉，二位！”
“我們之前沒說清楚。”
“其實我們來之前去了一趟市人民醫院。”
“可是去了以后，對方也覺得后壁脫位的復位風險太大，不敢嘗試，失敗可能性太多。”
“這不，我們也是覺得，貴醫院畢竟是省級急救中心醫院，應該有很多厲害的醫生，所以慕名而來的。”
“剛才也是說話不注意，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陳恭看了一眼家屬，微微一笑：“你們是得對洪大夫道歉。”
“這種后壁脫位，稍微不慎，就會二次損傷，洪大夫的慎重，也是為了你們考慮。”
說話間，陳恭蹲下身子，看著這個七歲的孩子，微微一笑。
“疼呢吧？”
小男孩兒點了點頭：“有點脹……酸澀的感覺，也不是很疼！”
“我能忍的。”
陳恭聞聲，咧嘴一笑，主動握住孩子的手。
“我幫你檢查一下，可以吧？小男子漢？”
小男孩點頭：“嗯，我不怕的！”
陳恭隨后直接左手握住肘部，將肘關節屈曲九十度，沿肱骨縱軸牽引，逐漸將上臂外展、外旋、使肱骨頭轉到關節盂的前緣。
這一切動作并沒有什么征兆。
只是……
當陳恭說話的時候，迅速向外上方推送肘部。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骨頭通過張開的關節囊破口滑入關節盂內。
這一切動作十分絲滑，沒有任何的間隔。
小男孩瞪大眼睛，看著陳恭，滿是震撼！
“哇！”
“我……我好了！”
“叔叔，你好厲害啊？”
“你干了什么？”
“我怎么一點也沒有感覺……”
陳恭笑了笑：“這叫做手法復位。”
小男孩此時忽然笑了起來：“你是趁著它不注意，然后偷偷的給塞進去了嗎？”
小男孩的一句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笑聲。
“哈哈哈……”
“呵呵！”
陳恭也是笑著說道：“對，我就是趁著它不注意完成的，你可別告訴他。”
“所以，我建議你這幾天下固定起來，別等他回過神來，鬧脾氣！”
小男孩也是有趣的很，直接說了句：“就跟我媽一樣嗎？”
“鬧脾氣！”
陳恭這一下，愣住了。
其他人卻笑了起來。
“洪大夫，麻煩你去固定一下。”
洪春忠此時瞪大眼睛看著陳恭，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畢竟……
他不是沒見過手法復位的。
可是，這樣云淡風輕，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有足夠把握的自信，這樣的高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洪春忠第一次和陳恭打交道，可這一次，卻真的讓他開了眼界。
千萬不要覺得手法復位都一樣。
其實，復位的效果，恢復的時間，這些都是有區別的。
就如同同樣的血管吻合術，差別依然很大一樣的道理。
洪春忠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陳恭，他知道……自己對于這個年輕的組長，真的是……輕視了對方。
陳恭見狀，好奇的看著洪春忠：“洪大夫？你沒事兒吧？”
洪春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我這就去！”
陳恭笑了笑：“嗯，做完了，回來找我。”
說完，陳恭拍了拍他的手臂，起身離開了。
焦黎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而眼神盯著陳恭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半天沒說出來話。
這小子……
到底還有什么不懂啊？
這骨科他真的懂嗎？
這手法復位……還真的就是信手拈來，沒有絲毫的壓力。
這讓焦黎明對陳恭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洪春忠給患者固定完畢之后，急匆匆的就回到了醫生辦公室內，看見陳恭不在，連忙找到相熟的楊輝問了句。
“楊醫生？陳組長呢？”
楊輝一愣：“門診啊！”
“你去處理患者了，老大給你替班去了。”
“還能去哪兒？”
聽見這話，洪春忠頓時臉一紅，急匆匆的就趕了過去。
當他看見陳恭正在給患者講解情況的時候，自覺地站在身后聽了起來。
這時候！
洪春忠也終于有時間近距離的去觀察和了解陳恭了。
正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洪春忠意識到……陳恭和自己之前認識的所有專家主任都不一樣。
他不是一個盡可能說服患者的醫生。
而是一個……盡可能讓患者了解疾病的醫生。
他不是讓患者相信醫生。
而是讓患者去相信醫學。
這看似差不多，其實……差距真的很大。
等到患者離開之后，陳恭轉身看著洪春忠，微微一笑：
“怎么？還計劃讓我一直給你替班啊？”
雖然洪春忠已經四十多歲了，可是……此時站在陳恭身邊，卻感覺如同徒弟一樣。
甚至，陳恭說出來這樣的話，他也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咧嘴一笑。
“陳組長，好樣的！”
“您真厲害！”
陳恭看了一眼洪春忠，帶著幾分笑意：“就這？”
洪春忠聽見這話，老臉一紅：“不是……這個……您真的很牛！”
“我覺得比劉組長厲害！”
“咳咳……”
陳恭繼續看著洪春忠：“沒了？”
洪春忠這下愣住了：“我……我最笨，不會夸人！”
“這個，陳組長……抱歉……”
陳恭搖了搖頭：“你夸我有啥用？”
“能提高你的醫療水平？”
“你給我道歉干啥啊？”
“我的意思是，我這手法復位不錯吧？”
洪春忠連忙點頭：“當然不錯了，不……這真的不是不錯！”
“我剛才給患者固定的時候，觀察了一下他的肩關節區域。”
“疼痛區域很少，這意味著對組織的破壞度很低，說明了在復位的時候，選擇的空間是最合適的。”
“而且，您剛才復位的時候，聲音很輕，如同水泡破裂也一樣，這說明是空腔的復原，沒有骨摩擦音一類的聲音。”
“這說明，復位的角度很好。”
“同樣是手法復位，您這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我之前是在鋸條廠醫院，后來也合并了，我們以前有個老師傅，是中醫，我是從他那里學到的理論。”
“原本老師傅想叫我技術，結果……生病走了。”
陳恭聽完之后，笑了笑：“那……你想學嗎？”
洪春忠聽見這話，忽然之間手足無措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看著陳恭，張嘴語塞半天：“我……我……我……這……這能行嗎？”
“我能行嗎？不是……是我合適嗎？”
“哎呀！”
“真的嗎？”
洪春忠雙目瞪圓盯著陳恭。
陳恭翻了個白眼，笑了笑：“當然可以了！”
“我一個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不可能啥事兒都做了。”
“骨科這段時間劉組長生病了。”
“總得需要幫手。”
“這樣吧，這段時間，你跟著我學手法復位。”
聽見這話，洪春忠激動的連連道謝，那程度……就差跪下磕頭給陳恭拜師獻茶了。
洪春忠是典型的基層醫生。
這一輩子……到現在沒有遇到過幾個貴人。
所以，他無比珍惜這個機會。
現如今，陳恭愿意幫助自己，他即便是再怎么傻，也知道該怎么辦了！
急診科的手法復位患者還真的多！
比起當時在骨科這種情況還要多見。
而有了洪春忠這個幫手之后，陳恭也能騰出手來做很多事情了。
洪春忠還真的是大器晚成。
一個能從基層醫院殺出來的大夫，是真的儲備了豐富的基礎知識。
當然了，基層醫院的不足就是在高精端領域。
而偏偏陳恭最為擅長的，就是這個領域的引導。
這三四天下來。
洪春忠已經能熟練掌握不少有難度的復位手法了。
而此時，一組的不少醫生看見洪春忠跟著陳恭，水平提升越來越快，口碑也越來越好。
一個個，眼饞的不行！
一時間，竟然有不少的醫生，開始主動靠近陳恭。
三組的成員見狀，倒也沒有什么意見。
大家都知道，陳組長，不可能只是一個組長。
說白了，未來就是陳恭做了主任，他們都一點不稀奇。
雖然焦黎明是主任，但是……說白了，醫院還是論實力博尊重的地方。
焦黎明再怎么，也比不上陳恭這種震撼力。
外科手法精良。
普外手法熟練。
就連骨科都能擅長。
這樣的人才，他們何曾見過幾個？
焦黎明自己都不知道，科室內陳恭的聲望，竟然在與日俱增！
而同樣。
此時此刻，在家“養病”的劉峰新卻開始著急了。
他都休假四天了。
可是為什么遲遲沒有收到焦黎明的電話。
按捺不住寂寞的劉峰新開始聯系自己組里面的忠實下屬。
可是……
接通電話之后，對方卻語重心長的對著劉峰新說道。
“劉組長，快了，真的快了！”
“您再堅持幾天。”
“這幾天，大家已經意識到了您存在的價值了。”
“繼續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焦黎明主任一定會請您回來的。”
聽到自己忠實狗腿子的一番話，劉峰新的心情這才愉悅了不少。
而這一天，恰巧焦黎明撥通了他的電話。
問他疾病恢復怎么樣了？
什么時候回來上班？
可是……
電話接通之后，劉峰新更加篤定，自己還得等幾天。
你當初對我愛答不理？
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說話間，劉峰新自顧自的說了句：“哎……還沒好，還得幾天！”
掛了電話之后，焦黎明傻眼了。
這個傻逼……
他媽的！
焦黎明承認，自己以前還是對蠢貨這個詞語有什么誤解。
他覺得，人傻也得有個地步。
你劉峰新是24K純傻逼。
你他媽的不看看現在科里面成什么樣子了？
你做了這么多時間的組長，難道組里面一個狗腿子都沒有？
你不去瞪大你的24K鈦合金狗眼看看？
還等幾天？
你信不信你回來以后，一組他娘的成了光桿司令了！
最近這幾天，一組成員儼然被陳恭一個個分別吸納了，要么主動靠近，要么被動靠近。
反正是……
就連焦黎明也有些感覺到了壓力。
這幾天，他已經收到了三四個人的申請，希望可以調到3組的請求。
這些都是1組成員寫的。
焦黎明原本還在擔心，等時間長了以后，劉峰新回來怎么安排！
現在看來……
這傻逼，不理也罷！
他真的是無語了。
而此時的劉峰新，還在洋洋得意，等待著“王者歸來”的戲碼上演。
這幾天。
陳恭真的很忙。
因為顯微外科手術室搭建完成了。
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而偏偏，就在這時候……谷礦區的一名工人在礦采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肩部被飛石所擊傷。
采礦機的危險系數，是存在的。
大家都知道煤礦工人出現意外大多數是掩埋等傷。
但其實，礦采時候，被飛來的煤石撞擊或者是煤塊的砸傷也很常見。
這種意外很常見，所以很多時候，報導不多。
可是有身邊在煤礦上班的人都很清楚，誰身邊還沒有幾個發生過意外的礦友呢？
煤炭工人的工資的確不低！
但是……
為什么很多年輕人，父母不愿意讓孩子下井呢？
因為他們父母都是煤礦出身的，很清楚井下的情況有多糟糕。
下去以后，就是暗無天日。
暴露在外的臉上走在下面，那地下的風吹來，就如同巴掌一般，不斷的打在臉上，凜冽且冰冷。
似乎是大自然對于這些非法侵入者的懲罰一樣。
一般煤礦都比較信一些特殊的東西。
每年的時候，都會殺豬宰牛進行祈禱，甚至開礦的日子，都需要請大師助陣。
這不是說迷信。
而是……下面發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這一次被飛石砸傷的人屬于典型的癥狀，以往的時候，在煤炭醫院，煤炭醫院倒閉之后，就去了省里面醫院，給患者補償并且治療。
而這一次！
谷礦區捐贈給了急救中心醫院第三急診科這么多錢。
朱濤也想看看，這錢有沒有白花。
甚至于，這一次，就連國資委的這位領導，對于這一次的事情，也很關注。
因為這件事情，關系到了急救中心醫院發展模式是否正確的重要性。
同樣，院長李思成也很慎重，對于這件事兒十分重視。
畢竟，這是谷礦區投資了五百萬組建的先進的顯微外科手術室。
若是做不出來，可真的是打臉了。
每年各大煤礦都會有不少這樣的患者，一個采礦隊有那么多人，山河省最不缺的就是煤礦了。
所以說，這一次的事情做好之后，真的有機會一炮打響。
很快！
患者的情況經過了診斷之后，確定了下來。
“患者上肢開放性臂叢神經損傷。”
損傷部位是頸5、6、7神經區域。
礦井飛石的本來就是不規則的，倉促之下的威力，比起子彈絲毫不遜色。
而患者經過檢查之后……情況不容樂觀！
肩胛背神經麻痹，橈、正中神經部分麻痹。肩關節不能外展與上舉，肘關節不能屈曲，腕關節雖然屈伸但肌力減弱，前臂旋轉亦有障礙，手指活動尚屬正常，上肢伸面感覺大部分缺失。三角肌、岡上下肌、肩胛提肌、大小菱形肌、橈側腕屈肌、旋前圓肌、肱橈肌、旋后肌等出現癱瘓或部分癱瘓。
這個情況十分嚴重。
在檢查完畢之后，當陳恭把患者的檢查結果提交之后。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此時的國資委領導也在辦公室內。
朱濤看到患者情況之后，頓時深吸一口氣，他很清楚這個傷口有多麻煩。
這意味著上臂從神經叢都造成了嚴重的損傷。
上一個這樣的患者，是在首都天壇醫院做的手術，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萬。
還有一個患者，為了省錢，拿到補償款之后，在當地骨科醫院做的手術。
花了十多萬不說，最重要的是……手術成功之后，恢復也很難。
也就是說，患者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這并不符合他們的期望。
于是呢……
辦公室內都沉默了。
這時候，忽然朱濤說了句：“哎……”
“領導，李院長，我有啥說啥了。”
“我低估了患者的情況了，這嚴重程度，我很清楚有多麻煩。”
“在咱們醫院，多少有些不合適。”
“畢竟這顯微外科手術室剛剛建設完成，我也不應該給這么嚴重的患者。”
“要不，出去做吧！”
朱濤的話，很懂事兒。
可是……
李思成猶豫一番之后，看向站在一旁的陳恭：
“陳醫生，你是負責人，你有什么看法？”
陳恭放下手里的筆和紙張，愣了一下：“嗯？”
“什么時候手術？”
“抱歉，我剛才在設計方案，沒留意大家說了什么！”
眾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