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火柴的點燃與能量注入,小短棒的另一端發出了光芒。
萊特連忙將光對準了這些盆栽,伴隨著愿力效果的啟動,這些被縮小的樹人族們開始瘋狂的變大,轉眼之間就恢復了原貌。
萊特見狀連忙關閉了短棒,并且細心地感受了能量的流逝。
“果然,讓其復原比縮小時消耗的愿力,要少的多。”
艾米麗還沒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但還是下意識的問道。
“什么,什么少的多?”
“這就好像逆水行舟跟順水推舟一樣,愿望的大小跟難度會影響許愿消耗的愿力。
但許愿變大跟許愿恢復原狀,效果上是一樣的,但消耗的愿力卻天差地別。
因為讓物體變大是違逆了世界的基礎法則,而讓被縮小的物品恢復原狀,則是順應了世界的法則。
所以,后一種要省很多愿力。
但如果是變大話,應該可以突破原本的大小,繼續變大。復原就只能恢復原來的大小了。
這,也是第二種愿望的局限性。”
萊特望著郁郁蔥蔥的樹人士兵:“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順天而行跟逆天而行的代價,都是不一樣的。”
艾米麗這才緩過神來:“我的天,你真的做到了。你這個……這個……這個圣孽啊。
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嗎?”
萊特皺著眉頭看著艾米麗:“我或許可以試試,能不能把你變得聰明一點。但我感覺,這會跟你的魔女詛咒相違背,估計不會成功的。”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艾米麗雖然很憤怒,但根本無法起身,只能憤怒的咆哮著。
萊特沒有管她,而是來到了樹人族族長的身前。
“怎么樣,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真是太神奇了,完全沒有。您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就不用管了,反正前面就是戰場了,希望你們樹人族能在這場注定載入史冊的戰斗之中,大放異彩。”
樹人族族長躬身行禮:“請殿下放心,我們樹人族必然會將勝利的果實奪回來,進獻給殿下。”
“好,我等著。營地就在那邊,你們去吧。到了那里之后,會有精靈族的統帥告訴伱們接下來要干什么。”
“如您所愿。”
樹人族慢慢悠悠的往精靈們打造的營地走去,萊特依舊躺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艾米麗的身體似乎恢復了一些,微微的抬起了脖子。
“萊特萊特。”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靜養啊?好好躺在那里不行嗎?”
“我知道,我是想說,接下來你打算怎么發動襲擊?”
“怎么?”
萊特瞥了一眼艾米麗:“你是有什么高瞻遠矚嗎?”
“哼哼,我還真有!”
艾米麗努力的挪動著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這條寬闊而又湍急的長河,大部隊確實不好度過。
如果從天空之中飛過去,又會成為對方城墻上弓兵、魔法師以及魔晶炮的活靶子。
所以,還是想辦法渡河,比較合理。
整個長河流域,他們將所有的渡橋都給炸了,唯獨留了這么一個地方。
他們也知道我們一定會在這里發起進攻,卻沒有做任何事先的抵抗跟埋伏。
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在這最后的渡橋上做了手腳。
說不定我們大部隊走上去的時候,轟的一聲就炸了。
到時候,橋上的人全都會掉進水里,我們的損失就大了。
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走這座渡橋。”
萊特木然的看著她,眼神之中滿是無奈。
“怎么了?我分析的有錯嗎?”
“不能對你們要求太高,畢竟你們的文明之中,壓根就沒有兵法這種玩意。”
萊特嘆了口氣:“我說過要讓精靈們走這條渡橋嗎?”
話音未落,旁邊的營地忽然發出了震鳴聲。
艾米麗努力將頭扭了過去,就發現一棵參天大樹從河邊拔地而起,瞬間長的好似高塔一樣。
緊接著,無數粗壯的根須插進了湍急的河水之中,很快站穩了腳跟。
隨后,又是一株參天大樹在河床之中拔地而起,并且與第一棵參天大樹用藤蔓連在了一起,構成了橋梁。
“這!這是!”
萊特打了個響指:“魔法植物的正確用法,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榕樹的植物?
它們的根須十分的發達,而且會長得很粗很高,并且一片榕樹林,可能就是那么一棵樹。
我給精靈的建議就是,在長河之上直接自己搭建一棟橋梁出來。
反正你們是全系魔法師,又能控制植物的生長。
想要短時間內造橋,也不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在精靈們瘋狂的生命魔法支撐下,一株又一株的參天大樹在長河之中拔地而起,成為了大橋的橋柱。
緊接著無數的枝丫互相穿插,最后糾纏生長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座堅固無比又十分寬廣平整的大橋。
對岸的敵人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確實在最后的橋梁上做了手腳,就等到精靈們沖上來時,狠狠地坑一下這幫尖耳朵。
結果人家壓根就不打算走,直接在旁邊建了一座新的。
話說這新橋梁也太寬廣了吧?
跟這座新的樹木之橋比起來,他們的那座橋看起來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產物。
這對帝國的士兵們,再一次產生了心理上的打擊。
“看什么看!開炮啊!用魔法轟擊啊!把這些橋給破壞掉!”
對岸的指揮官咆哮著,讓手下開始進攻這座橋梁。它們的射程雖然不如精靈族遠,但對付已經建造在城邊的這部分橋梁還是足夠的。
只要把這部分轟炸掉的話,對方也無法登岸,城池就還是安全的!
手下的士兵們也如夢方醒,開始瘋狂的轟擊著橋梁的這一端。魔晶炮跟不要錢一樣,瘋狂的開炮。
那些魔法卷軸也被撕開,強大的魔法瞬間降臨在了長橋之上。
還有那些魔法師,也紛紛舉起了法杖,加入了轟炸之旅中。
面對敵人的狂轟亂炸,萊特表現的比較的淡然。
“這可怎么辦啊?”
艾米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搭建好的大橋,就這么被轟炸成了斷頭橋。
喂喂喂,你都不著急的嗎?”
萊特抬了抬眼皮:“我為什么要著急?這不是挺好的嗎?”
“什么挺好的,大橋被炸了呀!”
“炸了,就重建啊。我們有的是精靈,精靈有的是魔法藥劑跟魔晶石。
就這么建下去,我們是完全不怕的。
可是對面呢,他們的魔晶大炮,還能開多久?魔法卷軸還有多少庫存?
那些魔法師如果不怕跟你一樣陷入魔力干涸綜合征的話,大可以繼續轟炸。
比拼資源儲備?
精靈族需要怕嗎?”
艾米麗愣了一下,頓時釋懷了。
精靈族別的沒有,魔力有的是。
雖然看起來,精靈族這邊只有幾千人,而敵人有好幾萬,數量是精靈族的十來倍。
但精靈族這邊全員魔法師,而敵人好幾萬的兵力,基本上都是普通的人類士兵。
別說魔法師這種稀缺物種了,就連會斗氣的都沒多少。
這種情況下,精靈族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恢復,跟敵人嗑藥瞌水晶持平,甚至遠超對方。
要是這么轟炸下去,最終的結果就是,敵人油盡燈枯,精靈族熱身完畢。
果不其然,在敵人將長橋的一端炸毀之后,城池內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然后精靈們就開始重新為長橋輸送生命元素,斷頭橋再一次瘋狂生長,很快就恢復如初。
敵人城池內的歡呼聲戛然而止,甚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就這么,長回來了?
那大家辛辛苦苦轟了半天,是在干什么?
感覺這重新長回來的大橋,比剛剛更加威武雄壯了,是錯覺嗎?
上面的參天大樹更加的郁郁蔥蔥了,是肯定的吧!
“轟!繼續給我轟!”
指揮官勃然大怒,無法容忍這種挑釁。
他們再一次開始了密集的轟炸,將新長好的橋頭給再一次轟成了碎渣。
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得及慶祝,橋面又漲了回來。
速度,甚至比剛剛還要快!
這下,城內的帝國士兵們,徹底抑郁了。
“這幫該死的尖耳朵!看什么看!繼續給我轟!”
“長官!三思啊!”
幕僚長死死的拉住了指揮官:“如果再這么轟下去,要不了多久,咱們軍需物資可就不夠了。
魔法水晶的儲存量不多了,魔法卷軸也沒多少了。”
指揮官大怒:“放屁!我們得到了整個帝國的支持,這次的物資明明是管夠的。
我看了清單,應該還有很多才對!”
幕僚長面露難色,湊到指揮官耳邊小聲的說道:“長官,財務部的那些蛀蟲您還不知道嗎?
那些物資,其中有六成都是以次充好的,而這六成中的三成壓根就沒到賬。要是算上虛報的,被盤剝的,還有拿去頂賬的……
咱們的物資,根本沒多少啊。”
指揮官深吸一口氣,仰天長嘯:“跟這群蟲豸在一起,怎么能保護好帝國?如此存亡之秋,生死之際,他們竟然還想著中飽私囊!
帝國!我的第一帝國啊!
怕是……撐不下去了。”
“長官您小點聲!”
幕僚長連忙招呼親兵將指揮官拉了下去:“哈哈哈,指揮官他喝醉了,還沒有醒酒呢。
所有人繼續警戒,只要敵人沒有從橋上進攻,你們就不要管。
如果精靈族開始進攻了,你們就開始轟炸橋梁!
一定要節約作戰物資,知道嗎?”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
對岸的艾米麗見帝國方面不再轟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哇,跟你說的一樣,他們真的不打了。”
萊特反倒是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就不打了,看來他們內部的腐敗情況,比我估算著還得嚴重。
既然他們不打了,就該我們上場了。”
萊特當即在手中匯聚除了一顆光球,猛然丟向了天空之中。
伴隨著光球的炸裂,精靈大軍頓時躁動了起來。
那些樹人族們圍成了一圈,開始順著橋梁朝著河對岸走去。
他們甚至都不用發動任何進攻,直接走到對岸基本上就宣告戰爭勝利了。
而精靈們則隱藏在這些樹人族的樹冠之中,跟隨著樹人一起進攻。
精靈營地這邊還留有大量的精靈預備隊,負責維持橋梁。
見到精靈族開始進攻,帝國一方立即吹響了號角。
魔晶炮跟魔法師團體立即開始了轟炸,很快就將這一頭的橋梁炸毀。
但很快,對岸的精靈們開始發威,橋梁再次開始飛速生長。
魔法師們不甘示弱,持續轟炸橋梁。
但這大樹生長出的橋梁卻在不斷的超速生長,生長速度一度超過了毀滅速度。
任由敵人怎么轟炸,都無法破壞飛速再生的橋梁。
而且經過了長時間的施展魔法,已經有不少實力不濟的魔法師退出了隊伍,開始找地方冥想以恢復魔力跟精神力。
但對于精靈來說,她們并不是在施展魔法,而只是往魔法陣之中灌入生命元素,本身消耗就低,更不用說人家還是好幾隊輪著來。
有些精靈甚至因為自己沒排上,而傷心不已。
而隨著戰爭古樹們來到了橋梁的中間,他們也已經進入了敵人的打擊范圍內。
敵人們不再糾結橋頭,而是將轟擊目標轉向了戰爭古樹。
然后,他們就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絕望。
面對枝繁葉茂皮糙肉厚的戰爭古樹,魔法根本就像是在放煙花一樣,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躲在樹冠之中的精靈們,安全感比在堡壘之中都足。
這些魔晶炮跟魔法師,別說戰爭古樹了,就連樹精衛士都無法阻止。
他們只能看著這移動的堡壘,一點一點的向前推進。
原本,樹人族的行動遲緩是個缺點,但現在卻成了對敵人的折磨。
他們沉重而又緩慢地腳步聲,仿佛死神的鼓點,不緊不慢,卻不可阻擋。
一點一點的,擊潰了敵軍的心防。
逐漸的,越來也多的守軍心理崩潰,戰線開始全面潰敗。
就在這形式一片大好之際,萊特忽然眉頭一挑,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提了提躺在葉子上的艾米麗。
“喂喂喂,艾米麗,你休息的怎樣了。差不多了就起來吧,你的硬菜上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