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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曳道:“幾位掌柜,請問什么條件?”
日升昌的京城掌柜躬身道:“蘇曳大人圣眷高漲,所以接下來為江西爭取三年免去稅賦,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所以我們想要包下江西這三年的稅負。”
“從現在開始,第一年的稅賦歸我們。第二年我們收上來后,只取七成,剩下三成遞交給您。第三年我們只取六成,剩下四成遞交給您。”
“另外,我們想要一百個官職的采買權。”日升昌掌柜道:“當然,您千萬別誤會,并不說我們要干涉您的政治大事,并不是這樣的。”
“我們可能會舉薦一部分官員給您,但收不收,完全是您的意愿。”
“我說的采買權,就是您需要提拔哪些官員,您在皇上面前面子大,基本上只要舉薦了,就一定會被任用。您是一個體面人,不愿意賣官售爵,這些被舉薦的官員,把買官的錢放進我們的錢莊,,不經您的手。”
“當然,很多情況下,這些官員是沒有錢買官的,所以我們會向他放貸。所以從頭到尾,不臟您的手。”
頓時,蘇曳嘆為觀止。
金融家的思維,果然是牛逼。
包一省的稅賦,且就不說了。
還有賣官生意都能承包,真的想要讓蘇曳做慶王奕劻啊,辦個慶記公司,專門賣官。而且硬生生把一次買賣分成兩次做,放貸給這些官員,又能賺一波。
蘇曳沉默了一會兒。
放在這個世界,這筆生意并不過分,屬于常態。
但是對于他而言,就有些不可接受了。
尤其是后者,賣官售爵是清廷的收入來源,如果單純對社會秩序來說,它沒有那么萬惡的。
清廷雖然無官不貪,而且公開賣官售爵,但是整個國家的經濟形態比明朝卻要健康得多,國庫也要充裕得多。湘軍的一個財源,就是賣官,也有專門的票號承包這項業務。
但對于蘇曳而言,他是要打造一個根據地。
未來甚至可能要用來造反的根據地。
而如果賣官售爵的話,根基一下子就變了。
蘇曳道:“幾位掌柜,用三百萬畝良田抵押,為何你們不愿意呢?”
日升昌京城掌柜道:“啟稟蘇大人,良田雖然重要。但是江西人口損失太多,這些田種不過來了。關鍵是我們就算拿著這三百萬畝農田,管理成本太高了。”
明白了,對于他們而言,這三百萬畝農田屬于重資產。
對于傳統鄉紳來說,田地是命根子。但對于江浙財閥,對于山西財閥來說,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了。
蘇曳道:“那我們再換一種方式合作如何?”
日升昌京城掌柜道:“您請說。”
蘇曳道:“我要在九江辦工廠,搞洋務,你們算是投資,這七百萬兩折算兩成的股份。”
日升昌京城掌柜沉默了良久,道:“蘇曳阿哥才華橫溢,是做大事的人,也是能把大事做成的人。但是這般大規模的辦工廠,國內沒有先例,我們看不清楚,看不懂,對于看不懂的東西,我們是很小心的。”
這就是婉拒了。
接著,日升昌掌柜道:“但是我們想要討好蘇大人的心思,是非常迫切的。有了銀子,您一切事情都好辦了,如果您嫌少,我們還可以稍稍加一些。”
蘇曳拱手道:“幾位掌柜,容我考慮幾日如何?”
這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拒絕。
日升昌京城掌柜道:“當然,當然!”
接著,幾個票號掌柜依次前來行禮告辭。
等到他們完全離開之后,沈葆楨從旁邊隔間走了出來。
“大人,其實他們的條件不過分。”沈葆楨道:“在很多地方都是這么干的,他們給您開的條件,其實比湘軍更高一些。”
蘇曳道:“那湘軍答應了嗎?”
沈葆楨道:“之前沒有,左宗棠一發狠說,我自己來干,結果他自己干成了,給湘軍弄來了源源不斷的財源。不過這一次湘軍打下湖北省,不知道是不是會答應山西商人的條件。”
左宗棠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干,但是蘇曳這邊不行。
七百萬兩銀子,還剩下九天時間了。
回到家中,蘇曳再一次拿起平板上網,將今天晚上和山西票號的談判復述了一遍。
小群里面陷入了沉默。
“是我們太想當然了,以為良田在清朝人眼中會非常寶貴。”
負八妹道:“山西票號這些人,看來已經很像是華爾街的那些金融家了。只想著做錢生錢的生意,對于重資產,已經興趣不大了。”
英年早禿道:“山西票號那些人,提出來的條件,對于一個清朝官員來說,并不嚴苛。但……他們不了解群主要做的事業。”
負八妹道:“但山西票號,已經是整個京城內,唯一能夠拿得出七百萬兩銀子的人了。”
英年早禿道:“還有大盛魁。”
負八妹道:“不,大盛魁拿不出來,它現在全部家當,可能只有一千萬兩左右。幾十年后顛峰時期,他才有兩千萬兩資產。”
英年早禿道:“大盛魁是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七百萬兩給蘇曳,但是……他們背后蒙古王爺們可以。”
負八妹:“……”
“靠,我忘記這一茬了,真的是可以。”
負八妹道:“這些蒙古王爺,因為清廷的政策,完全被禁錮在蒙古境內,有著海量的金銀,卻完全花不出去,而他們對土地是充滿欲望的。所以這二三百萬畝良田,這些蒙古王爺們會很感興趣的。”
“這些蒙古王爺雖然人在蒙古,但是卻都派有重要成員在京城,壽安公主是外撫蒙古的公主,可以把他們召集過來吃頓飯,把這幾百萬畝良田賣給這些富得流油的蒙古王爺。”
負八妹道:“而且大盛魁是做實業貿易的,未來蘇曳工廠的很多商品,都給交給他們銷售,你們之間的合作可以非常密切。”
英年早禿道:“但是有一點,僧格林沁是這些蒙古王爺的領袖,而他又是蘇曳的敵人。”
負八妹道:“所以這個時候,就要看壽安公主的能力了,蘇八寸發揮伱的美男計,繼續給這個公主姐姐灌迷魂湯吧。”
紅旗插遍滿清:“蘇八寸,我覺得你忽略掉了京城最強大的一股勢力。”
蘇曳道:“什么?”
紅旗插遍滿清道:“人民。”
這話,還真是符合此人的ID。
紅旗插遍滿清道:“你蘇曳是誰啊?文武雙曲星,最年少的封疆大吏,京城民眾的民族英雄,萬眾膜拜的偶像啊,完全是金子招牌啊,超級巨星啊。”
“而京城里面那些有些小錢的民眾,最容易成為騙子的目標,在現代世界,什么P2P,什么傳銷,上當的都是他們這群人啊。而這些騙子是靠什么賺錢的,先推一個偶像站臺,代表權威性。然后把一個屎一樣的東西,包裝成金光燦燦的金融產品,再賣給這些民眾。”
“你蘇曳是超級偶像,你手頭上是實打實有幾百萬畝良田的。你把這些良田包裝成金融產品,賣給這些京城的老百姓,就直接說這些田不需要你們自己種,你們買下來后,我安排人去種,每年給你分紅兩成。”
“三年之后,隨時可以連本帶利把錢拿回去,當然你們自己想要這些農田也可以,直接去江西,這些農田就是你們的人,安安穩穩做地主。”
“這么好的金融產品,我他們是不在清朝,否則我傾家蕩產都想買啊。”
“江西的良田很貴的,基本上是六七兩銀子一畝。你直接三四兩銀子,打對折賣,我不信京城這些民眾不動心。”
紅旗插遍滿清這話說完后,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因為他說得非常有道理,好像非常具有可行性。
但是,又感覺難度很大。
想要從普通老百姓手中掏錢,那實在是太難了,因為這些錢很可能就是他們的棺材本。
關鍵是幾十萬,上百萬民眾的化學反應是非常微妙的。
小小的舉動,可能會變成完全兩極分化的結果。
負八妹道:“那就把蒙古王爺和大盛魁作為A計劃,把京城幾十萬民眾,當成B計劃。”
“還有九天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
接下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蘇曳要在江西辦工廠,要搞洋務。
正在四處籌錢,已經碰了兩個釘子了。
整個朝堂都在冷眼旁觀。
辦工廠,搞洋務。
大清有人搞過嗎?廣東商人曾經小打小鬧過,最后還是被道光帝給否了。
所以說到目前為止,大清官員從未搞過,破天荒。
而且聽說蘇曳要搞得很大,直接兩三千萬的規模。
步子跨得太大了,會扯到蛋的。
大清從來都沒有搞過這玩意,誰敢投這筆錢,到時候賠了,雞飛蛋打怎么辦?
你蘇曳之前每一次做事都能成,除了你新軍厲害,還有一個根本的原因。
那就是皇上始終支持你。
但這一次皇上支持你嗎?
皇上的態度很消極,只是口頭上讓肅順撥七十萬兩銀子而已。
這已經表現出皇上的態度了,只不過你是寵臣,皇上不愿意直接澆冷水,他希望你自己籌集不到銀子,知難而返。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很保守。
甚至整個清廷大部分人都很保守,還覺得自己是天朝上國,洋夷雖然船堅炮利,但也是野蠻國度,非常滿足于這種自給自足。
真正要到第二次鴉片戰爭,輸得一敗涂地,八里橋一戰,打出極度恥辱的結果,被洋人打進了北京城,皇帝開始逃跑了,這才知恥后勇,才真正提出開始搞洋務。
現在,還是沒有被人打痛。
那么,這第二次鴉片戰爭還會到來嗎?
說一句誅心之語。
很可能會。
因為包令很快就要下臺了,額爾金很快就要上臺了。
英國國會是堅定的鷹派,要走戰爭壓迫清廷的路線。
包令、蘇曳、巴廈禮正在走一條隱秘的B路線。
所以,那個最關鍵的節點,還是會到來的。
而在這個關鍵節點中,蘇曳將謀取他穿越以來的最大利益。
所以,現在一切的火候,剛剛好。
三希堂內!
皇帝道:“蘇曳,最近有什么動靜?”
肅順道:“聽說找了山西票號的那些人,結果沒有籌到款子。”
皇帝道:“知道了。”
肅順道:“皇上,您是不是找個日子,召見他,指點他一二,免得年輕人越走越遠。”
皇帝道:“他這個性子,就是這樣的,等到再撞幾次南墻,朕再和他說說話。”
肅順道:“辦工廠,搞洋務,太虛無縹緲了,需要真金白銀往里面投的,他一下子要七百萬兩銀子,誰又拿得出來?誰又舍得拿出來?打了水漂,誰又能負責,所以這筆款子,他籌不到。”
“讓他早早斷了念頭,回歸到正道上也好。”肅順道:“他呀,就應該老老實實去江西做這個巡撫,恢復民生,順帶練兵,早日幫助皇上平息發逆之亂,辦什么工廠,搞什么洋務啊?”
肅順真不愧是皇帝肚子里面的蛔蟲,完全知道他所思所想,但他自己卻不是這般想。
但是對于蘇曳來說,辦工廠,搞洋務,比滅南京重要了一百倍。
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至于收復南京,那蘇曳也是要用來博取巨大政治利益的。
且不說現在發逆有幾十萬大軍,靠著幾千軍隊,怎么去收復?
而且就算收復了,你現在拿這么大功勞,又有什么用?
戰爭,對于蘇曳來說,只是撬動政治的杠桿而已。
“蘇曳大人,公主殿下緊急要見你。”夜幕剛剛降臨。
公主的心腹侍女就來找蘇曳了。
本來她還很生氣的,蘇曳回京了好幾天了,也不去見她。
哼,這個狗男人,把我的錢騙完了,就不搭理我了?
我就沒有用途了?
我這身子,他還沒有完全吃到嘴里呢,這就膩了?
男人都是沒有良心的。
以后大家橋歸橋,路歸路。
今后休想我壽安再搭理你,我這就回蒙古,不見你了。
結果聽到蘇曳遇到了難處,又立刻心焦起來,顧不得慪氣了,趕緊派人過來相召。
蘇曳再一次進入壽安公主的書房。
此時,燭火點燃。
壽安公主打扮得非常艷麗,穿得也很單薄。
隱隱有半透明的感覺。
紅色的絲綢裙子,而且還是唐朝樣式的。
她成熟豐腴,如此一來,真是媚麗生香。
見到蘇曳進來,她美眸先是一亮,然后冷聲一聲道:“你來做什么?我不想見你。”
說罷,嬌哼一聲,直接扭頭要走。
這么傲嬌呀。
你都穿成這樣等我了,還口氣這么硬?
蘇曳上前,直接摟住,一手向上,一手向下。
左擒峰,右撈月。
壽安公主哭泣道:“你要是煩了我,你盡早說出來,我也不會這么賤的非要巴結你,我直接回蒙古就是了,也用不著受你欺辱,幾日都不來見我幾次,讓我心理煎熬。”
蘇曳柔聲道:“好姐姐,我昨天晚上來了,結果皇后娘娘在這里。”
壽安公主頓時一驚,嘶聲道:“那,那該不會……”
蘇曳道:“她已經知道咱們兩人的奸情了。”
“呸!”壽安公主啐道:“我和你有什么奸情呀?話別說的那么難聽。”
蘇曳手指一挑,一汪春水。
都說春雨貴如油,古人誠不欺我。
“都這樣了,還沒有奸情?”蘇曳柔聲道。
以前,壽安公主終于喜歡拉扯,掙扎來掙扎去。
但現在,卻任由他輕薄。
“你放心,皇后嘴很嚴的,我們關系很好,她不會說出去的。”壽安公主柔聲道。
接著,她充滿戒備道:“你,你該不會是欺負了她吧。”
蘇曳道:“怎么可能?”
壽安公主柔聲道:“我們兩人見面本來就少,你以后別折磨我成嗎?之前你率兵去江西那幾天,也都沒來找我。這次回來,也沒來找我。我每日都等到半夜,心理煎熬難受得很。”
“小曳,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別玩弄我呀,別傷我心呀。”
一時間,蘇曳心中感動,靜靜地將她擁入懷中。
壽安公主就這么靜靜地趴在他懷中。
“冤家,你需要七百萬兩銀子,最近到處碰壁了是不是?”壽安公主道:“我今天去見皇上了,想要幫你要錢,皇上很不高興,而且內務府和戶部,也拿不出這么多錢。”
“我把一些產業賣一賣,珠寶什么賣一賣,還能湊二三十萬兩,過兩日給你,好不好?”
蘇曳搖頭道:“不,這些銀子,是你最后的體己銀子,我不能拿了。但是好姐姐,有件事情你要幫幫我。”
“你說,我剮心也給你。”壽安公主膩聲道:“我是老房子著火,沒救了。”
蘇曳道:“蒙古王爺們最有錢,而且存了幾百年的錢都花不出去。我想要把江西的二百萬畝良田賣給他們,三兩半銀子一畝,是正常價格的一半。他們每人可以買個幾萬畝,十來萬畝,然后派人去種植糧食也好,種植桑蠶也好,種植棉麻也好。種植出來的東西,我再高價收,生產出棉布絲綢等等,再賣出去。”
壽安公主柔聲道:“小曳,這件事情其實該皇上做的,不該你這個臣子做的。”
蘇曳道:“皇上他不做,只能我來做。”
壽安公主道:“我是女流之輩,不懂這些,但是我覺得你很了不起,別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有你做。”
“我明日就安排那些蒙古王公在京的家人,還有大盛魁商號的老板和你見面。”
蘇曳道:“好。”
壽安公主輕輕爬起來,微微張嘴,望著蘇曳柔聲道:“冤家,姐姐的嘴唇好看嗎?艷嗎?”
蘇曳道:“好看。”
壽安公主道:“那姐姐侍候你,讓你快活,好不好?”
靠,好姐姐,你決定換主動打法了?
以前都是蘇曳得寸進尺,壽安步步淪陷的拉扯打法。
而現在,壽安公主反客為主了。
蘇曳柔聲道:“好姐姐,那我想要看看你另外一張嘴,想要嘗一嘗味道,好不好?”
壽安公主道:“要死了,那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怎么樣,都隨你好了。”
“以后,別欺負我這個可憐的女人,時不時就扔在一邊,不理不睬就好了。”
蘇曳柔聲道:“好姐姐,那你就調轉過來趴,崛起對我。”
壽安道:“這,這可羞死個人了。”
接下來!
書房成水房。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雙月浪潮生。
滟滟蕩波千萬里,。
何處春江不淹人!
次日。
壽安公主設宴,款待蒙古王公在京城的子弟。
并且由大盛魁的掌柜作陪。
壽安公主很生氣。
首先,她作為女子,作為和碩公主,平常怎么可能拋頭露面?
但這一次,她親自招待眾人。
但……蒙古王公在京城的家人,只來了三分之一。
剩下三分之二,都沒有來。
阻力,顯然是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
他才是蒙古眾王的領袖。
這也是一場站隊。
壽安公主在隔間內,臉色發白,很是不高興。
但是穿過門簾之后,立刻換上了貴氣矜持的笑容。
眾人紛紛跪下行禮。
“拜見公主!”
“拜見公主!”
在清朝,和碩公主的級別很高。
壽安公主道:“今日把大家叫來,是因為有好事,大家都是蒙古老親,金銀在家里都要放爛了,也花不出去,我想著法子,讓大家花花錢,置辦產業。”
眾人頓時連連呼應。
“多謝公主!”
但大家心中門清,是蘇曳要辦廠子缺錢了,壽安公主找眾人化緣來了。
壽安公主道:“來,先吃酒!”
酒過三巡后,壽安公主道:“蘇曳,你和大家說說,你在江西有多少良田要賣?”
蘇曳道:“二百萬畝。”
壽安公主道:“江西的田價,大家都清楚的,七兩銀子一畝,但是現在半價賣,七兩銀子兩畝。”
“我們蒙古人,一貫來都是自來自去的。”
“你們各自買多少?”
在場蒙古王公在京的家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足足好一會兒后。
其中一人打破了沉默:“我買兩萬畝。”
“我也買兩萬畝。”
“我也買兩萬畝。”
最后,所有人都表態。
三十個人,全部都買兩萬畝。
也就是說,得銀二百一十萬兩。
壽安公主起身,端起酒杯道:“多謝諸位臺吉,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蘇曳也起身道:“多謝諸位安答,這個人情我也記住了。”
眾多蒙古王公的家人連連拱手道:“客氣,客氣了!還要感謝蘇曳安答,你有這個發財的機會,也不忘記我們。”
然后,這幾十人客氣地離開了。
從頭到尾,宴席只進行了半個時辰。
壽安公主美麗的面孔頓冷了下來,很快眼圈開始通紅。
人家這是敷衍她。
她這個和碩公主豁出面子邀請,人家不得不來。
也象征性每一家買了七萬兩銀子。
否則,三十戶人家,每一家都一樣,只買兩萬畝。
一家不多,一家不少。
人家就當成是壽安公主來化緣的。
壽安公主抬起臉蛋,望向蘇曳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
“小曳,對不起,是姐姐沒用。”
蘇曳上前輕輕將她用在懷里,柔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小曳,這不僅僅是僧格林沁的原因。這件事癥結在皇上那,因為皇上不支持,大家都看出來了。”壽安公主道:“皇上不喜歡辦工廠,不喜歡搞洋務,所以這些蒙古王公才不花錢的,他們唯恐觸怒了皇上。”
蘇曳當然看出來了,但好歹這些蒙古王公出了二百萬兩左右。
缺口還有五百萬。
還剩下六天。
次日一早!
蘇曳起身,晴晴已經起來了,正抱著寶寶在院子里面玩。
傳來了寶寶咿咿呀呀的聲音。
而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疊銀票,整整十五萬兩五千。
這是崇恩大人家,所有的積蓄。
晴晴大格格不好意思當面給,就這樣靜靜地放在那里。
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蘇曳缺錢了,所以崇恩大人也去變賣了一些珍貴古董,再拿出幾乎所有的積蓄。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岐在外面道:“主人,主人……您快去,您快去!”
蘇曳道:“怎么了?”
李岐道:“您去前門大街,那里有很多很多人在等您,整整幾千人。”
“這段時間,林厲大人,王天揚大人,還有我們,發動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人拉人,人找人。”
“最后,整整找了幾千人。”
“我們都知道,您在為了這個國家的將來,到處在找錢。”
“您一直在走上層路線,我們沒本事,只能在老百姓中使力。”
“這群老百姓雖然錢不多,但是人多力量大,請主人給底層的老百姓一個機會。”
蘇曳一愕,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然后甚至來不及換衣衫,就這樣穿著隨意,穿著鞜拉板。
聽到李岐的話后,他直接翻身上馬,朝著外城狂奔,
這一口氣,直接奔出了內城。
來到了正陽門外。
然后,他看到三百新軍正在維持秩序。
整個前門大街,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整整幾千人,上萬人,甚至還在增加。
在清朝,是不允許老百姓進行這個規模的聚集的。
但是……蘇曳是特權人士,順天府沒有人敢來找蘇曳的麻煩。
見到蘇曳到來,這幾千上萬名民眾,目光頓時狂熱。
他們的臉色,也充滿了崇拜。
蘇曳的人到了哪里,他們的目光就望向哪里。
“蘇曳大人來了,蘇曳大人來了。”
“蘇曳大人,您來跟我們說說吧!”
“聽說江西有便宜的田地賣,才半價,這是真的嗎?”
“聽說這些田地,不需要我們自己去種,不需要我們自己去管,每年都有兩成收益是嗎?”
“這些是真的嗎?我們可以買嗎?”
見到這一幕,蘇曳眼眶發熱,心潮澎湃。
他的內心不由得浮現出那四個字:人民萬歲!
注:第二更送上,我去吃點飯啊,諸位恩公,翻一下口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