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第147章萬眾崇拜皇帝封賞國運時刻

類別: 歷史 | 清史民國   作者:沉默的糕點  書名: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更新時間:2024-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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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蘇曳帶著王天揚、林厲等人來參加這次的凱旋大典。

而王世清和兆布等人,則是留守南昌和九江。

王世清此時算是歷練出來了,已經有一方主將的架勢了。

但兆布還是不夠分量的,不管是官職,還是能力都不夠,甚至他都不如榮祿。

榮祿作為新軍的副幫辦大臣,一直留在天津新軍兵營。

新的一批新軍,已經在訓練中了。

但是蘇曳知道,這一批新軍大概和自己關系不大了。

但是對于蘇曳來說,這一切也不重要了。

接下來對他最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個,九江經濟試驗區。

辦廠子,搞實業救國。

這件事情的重要層級,超過任何事情。

而軍隊,完全可以在江西練。

有錢,就可以練兵。

他始終記住自己來的使命,為國改命。

而為國改命的核心,就是走向工業化。

現在他的軍隊,至少能保護這片經濟區了。

只要等到這片經濟試驗區成熟之后,就很快可以反哺他的軍隊。

等到工業成熟,軍隊成熟,何愁大事不成?

這次凱旋大典,比起上一次好隆重得多了,陣容也豪華得多。

光高級官員,就來了整整一百人。

整個流程,整整進行了半個時辰。

惇親王象征性地為蘇曳牽了韁繩,醇親王象征性地攙扶蘇曳下馬。

這完全是莫大的榮耀了。

“恭祝蘇曳大帥凱旋!”

“蘇曳大帥辛苦了。”

就單單這一幕,完全讓在場所有人羨慕妒忌無比。

尋常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這樣的榮耀。

尤其前來觀禮之人,望向蘇曳的目光更是無比之熱切。

王天揚從未經歷這一切,整個過程暈暈乎乎的,整個人就仿佛在天上飄了一般。

現在的他,已經是五品官了。

哪怕在夢中,他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開鏢局朝不保夕,屢次賠錢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當時每一日都是煎熬,因為一睜開眼睛,就有無數人張嘴等著吃飯。

甚至他現在都經常做噩夢,夢到嬸娘進來說,家里沒米了,要斷糧了,鏢局的人要挨餓了。

而現在,他已經五品官了。

新軍餉銀極高,他沒有任何貪污,一年就超過兩千兩銀子。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換成之前,這筆銀子還要經常接濟一下窮苦的兄弟。但是現在根本不需要,自己手下兄弟有一半人,都已經做上了軍官。

真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王天揚每每想起,都覺得是天大的緣分,不,天大的福分,能夠遇到大帥。

而林厲見到這凱旋大典,面色嚴肅凝重,但內心卻不斷嘲笑。

甚至不屑一顧。

看哪里都不順眼。

什么凱旋曲?不順耳。

還有這兩位親王,不順眼。

還有這上百位官員,更加不順眼。

至于為何不順眼,就是覺得腐朽,覺得舊。

哼,哼,哼!

整個凱旋大典,他內心一直冷哼,一身反骨。

惇親王道:“蘇曳,你不容易,真心不容易。”

“上一次這么大的勝利,還是僧格林沁打敗了林鳳祥,剩下的就都是敗仗了,就算有勝仗,也都是漢人打的。”

“這才過去兩個月,你就收復了江西,了不起,了不起!”

“你這個文武雙曲星,絕對貨真價實。咱們旗人,咱們宗室出了伱這等人才,我臉上也有光。”

這位惇親王奕誴,為人四海。

而旁邊的醇親王奕譞,為人就頗為內向了,作為道光帝的第七子,此人今后在朝廷的分量極重,算是慈禧最親密的合伙人之一。

此人略有口吃,所以一般不怎么說話。

蘇曳向兩位親王行禮。

接著,又分別向幾位軍機大臣行禮。

來到杜翰面前,蘇曳道:“杜大人好。”

杜翰道:“蘇曳阿哥好,上一次凱旋是去年,也是我來接你。今年凱旋,依舊是我來接你。真是莫大的緣分啊,希望阿哥再立新功,下一次說不定就是收復南京,徹底剿滅發逆了。”

蘇曳道:“多謝杜大人吉言。”

接下來,蘇曳率領幾百新軍,排列得整整齊齊,進入京城!

接受京城民眾的熱烈歡迎!

“蘇曳阿哥好!”

“蘇曳大帥好!”

“蘇曳大帥,您這軍隊,可真是威武啊。”

“蘇曳大帥,您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嗎?三年多前,您當時第一次回京城,我就在城門口迎接您的啊?就是……就是那個蘇祥瑞,你能摸一下我命根那個啊……”

我艸!

你還真不怕丟人了。

你這與有榮焉的架勢,算是怎么回事?

此時,蘇曳在京城的名聲,已經走向了兩極分化。

相當部分八旗高層,頗為痛恨他,因為他的存在,動搖了八旗軍的根本。

朝廷軍費本來就是有限的,給了新軍這一部分,八旗軍這邊就要少掉一部分。

而且上一次揚州一戰,蘇曳新軍把八旗軍承托得如此無能。

但是很多八旗底層,還有京城的普通民眾,對蘇曳就擁有巨大的好感了,甚至是崇拜。

對于他們而言,甚至有一種感覺。

蘇曳是他們看著成長起來了。

短短三年時間,蘇曳從一無所有走到了今天,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

而且,從未輸過。

尤其是上一次和英國人的談判,使得京城廣大民眾對他的觀感,產生了質變。

這是英雄。

而且這是我們自己個的英雄。

所以,蘇曳穿過半個京城回家的時候,算的上舉步維艱,路上太多人迎接了。

至少幾十萬人,享受的是萬人矚目的待遇。

但蘇曳不一樣,他算是京城百姓心目中的超級巨星了。

回到家后!

全家人都在等著他了。

晴晴懷里,抱著一個嬰兒,無比幸福地望著他。

孩子的滿月酒都已經辦過了。

生的是一個兒子。

蘇曳連忙抱過來,小家伙還在睡覺,隱約看得出來,長得像是晴晴,俊俏得很。

望向晴晴的目光,充滿了歉意。

她分娩的時候,自己都不在身邊。

但晴晴卻很高興,因為分娩之后這一個月時間,她都在做月子。

而坐月子的那些風俗,她必須遵守。

所以,她覺得這段時間自己不太美麗,恰恰不想要讓蘇曳看到。

等蘇曳回來之后,看到的又是一個美美的自己。

晚上,一家人吃完飯后。

蘇曳看得出來,大哥蘇全盡管想要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但情緒還是很低落。

于是,蘇曳邀請他私談。

就著花生米,喝著小酒。

“大哥,你我兄弟,有什么話,盡管說來。”蘇曳道。

蘇全猶豫了一會兒,道:“小曳,你是做大事的人,視野高。但是我不行,我就只能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一次我好失望。”

“這件事情還不夠明顯嗎?分明就是工部那邊有人貪墨,導致皇陵超支,而且偷工減料,本來什么事情都不會有,是被我卡住這筆款子,使得他們貪墨甚至偷工減料的事情也可能藏不住了,所以這才制造了皇陵坍塌一事,導致上百人之死。”

“結果朝廷呢?不去查那些蛀蟲,反而停了我的職務,讓我回家反省。”

“若非你這一次在江西打贏了,我的前途早就沒了,這個朝廷還有是非嗎?”

蘇曳沒有說什么,就只是陪著他喝酒。

此時,白飛飛走了進來道:“小曳,有一個洋人來找你,兩天之前就來過,昨天也來過,顯得非常著急。”

洋人?

蘇曳不由得一愕?

哪個洋人會來京城來找他啊?

蘇曳道:“他有說他是誰?有說住在哪里嗎?”

白飛飛道:“沒有,只說會再來的,而且他來的很隱秘,顯然不希望被人知道。”

半個多時辰后!

這個洋人就找上門了,竟然是巴廈禮。

廣州領事巴廈禮爵士。

而且下馬車的時候,全身還籠罩在斗篷中,非常隱秘從后門進來。

蘇曳不由得驚愕,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讓他找到京城來了。

而且還如此行蹤隱蔽。

蘇曳道:“巴廈禮爵士,您來京城是有公務嗎?”

巴廈禮道:“不,我是來專門找你的。我先去了九江,結果你已經離開了,所以我又立刻來了京城等你,我的船更快,所以比你早到京城。”

蘇曳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肯定是發生大事了,使得巴廈禮這個大人物,專門來京城等他。

而且距離密約的六月三十日,還有一個月左右。

巴廈禮道:“蘇曳爵士,找一個絕對隱秘地方,確保我們的談話,絕對安全。”

蘇曳帶著巴廈禮來到他的書房。

“葡萄酒,需要嗎?”蘇曳道。

巴廈禮道:“咖啡,謝謝。”

這可是晚上,喝咖啡的話,不需要睡覺嗎?

不過,蘇曳依舊磨了豆子,然后給巴廈禮沖了一杯,甚至給自己也充了一杯。

巴廈禮貪婪地嗅著咖啡的香味道:“我的天那,終于又聞到這個味道了,我已經整整好幾天沒有喝過了。因為事情太緊急,我竟然忘記帶咖啡豆,來到你們的京城后,我每天都需要把自己隱藏起來,所以簡直是天大的折磨。”

“這讓我確定了一件事情,我對咖啡是有癮的。”

深深喝了一口咖啡,巴廈禮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蘇曳爵士,有一個壞消息告訴你。”巴廈禮道:“我們之間的密約可能無法了履行了,但是我們已經簽訂了,毀約的一方,需要賠償二百萬兩銀子,我們會履行約定的,今后在你采購的軍火中,每一次會打七折,直到把二百萬兩銀子賠付給你。”

巴廈禮一開口,就是晴天霹靂。

我要你二百萬兩銀子何用?

這是為國改命,這是工業的搖籃,關乎到的利益,何止兩億兩?而是關乎國運。

但是,巴廈禮毫無疑問不是來通知他這件事情的。

蘇曳道:“巴廈禮爵士,我們要坦誠相待,如果你僅僅只是來告訴我,履行不了這個密約,你根本不需要橫跨幾千里,來到京城等我。”

巴廈禮道:“包令爵士游說國會失敗了,徹底失敗了。”

“而且還遭到了恥笑,說他竟然相信一個留著辮子的,愚昧的東方人。”

“整個英國的政治層,都在嘲笑我們,說我們被愚昧的東方人欺騙了。”

“說我們在你們國家投資辦廠,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根本不可能有未來。”

“最最關鍵的是,因為我們和你簽訂了密約,擅自從廣州退兵,從天津海域退兵,激怒了國會的那些老爺們。盡管我們是私自出兵,但既然出兵,就要達到政治目的,沒有達到目的,就擅自退兵,完全是愚蠢的行為,這會讓愚昧的清國人低估我們的意志。”

蘇曳道:“然后呢?”

巴廈禮道:“包令爵士的政治事業,我的政治事業,還有海軍少將的政治事業,都遭到了滑鐵盧,你知道滑鐵盧是什么意思嗎?”

蘇曳道:“當然知道。”

巴廈禮道:“我們低估了國會的頑固和保守,我們失敗了。”

蘇曳道:“請您直接告訴我結果。”

“不,我的朋友,是選擇。”巴廈禮道:“我們都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左邊,包令公使找到一個理由,繼續出兵貴國,逼迫貴國修約,并且開放更多的口岸城市,開放長江航道,割讓更多地方,算是挽回之前的政治過失。”

“右邊,我們繼續之前的路線走到底,包令爵士用盡他所有的政治資源,繞過國會,直接游說女王陛下,執行大英帝國的B計劃,繼續在貴國投資辦廠,為兩國另外一條外交路線,保持微弱的希望。”

頓時間,蘇曳懂了。

左邊,是英國的傳統路線,用武力逼迫清廷進一步開放,割讓土地,開放市場,開放航道,開放口岸等等。

右邊,是新路線。

投資清國,培養市場,培養共同利益。

顯然,現在左邊是占據絕對的上風。

以至于包令爵士還要繞過國會,從女王那里得到一絲縫隙。

巴廈禮道:“蘇曳爵士,你知道如果選擇右邊,就意味著什么嗎?”

蘇曳道:“請說。”

巴廈禮道:“我們三個人,要孤注一擲把所有的政治資源放在這件事情上,放在這個B計劃。一旦失敗,我們就會失去所有的政治地位。”

“政治在于交易,一旦決定走B計劃,包令公使會提前辭去公使之位,接任者是額爾金伯爵這可是一個戰爭狂人。”

“海軍少將西馬糜各厘大概率會退出這場密約。”

“而我,如果中止這個密約的話,我將會為新公使額爾金伯爵服務。”

“蘇曳爵士,請問你還要繼續這個密約嗎?你知道這里面的份量嗎?”

蘇曳當然知道。

這對于英國人來說,完全是一條陌生而又偏僻的政治路線。

一旦決定走這條路線,那包令和巴廈禮,必須孤注一擲,付出一切,才能開啟這條道路。

成功的話,他們將獲得無比巨大的收獲。

包令的政治生命,也已經快要結束了,而一旦這條路走通,他的政治生命將走向新的輝煌,甚至直接進入內閣,成為大英帝國的重臣。

而一旦失敗!

也就意味著失去所有。

而巴廈禮還年輕,他雖然也受到了國會的非議,但起碼還有選擇。

“蘇曳爵士,如果中止這個密約,你個人沒有損失,因為毀約的是我們,你反而能夠得到賠償。”巴廈禮道:“而一旦要繼續這個密約,那就意味著我和包令公使的政治生命,還有幾乎所有利益,全部捆綁在這個密約上了。”

“我和包令公使,都面臨著人生最大的賭注。”

“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作為政治家,請你非常嚴肅而又鄭重地告訴我,這個密約要不要繼續?若是不繼續,我們就去走A計劃,維系我們可憐的政治生命。”

這個A計劃,就很恐怖了,也關乎國家命運。

蘇曳鄭重,一字一句道:“我選擇繼續密約。”

巴廈禮道:“好,你選擇繼續密約,那接下來就是我們的選擇了。我們是應該選擇賠償你二百萬兩銀子,還是應該選擇繼續密約。”

“這對于我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賭局,我們需要付出巨大的賭注。”

“蘇曳爵士,我們不可能把賭注壓在虛無縹緲的希望上,我們要看到了無限的意志和決心。”

蘇曳道:“我提前一個多月,拿下了九江,甚至平息了江西的叛亂,這還不夠嗎?”

巴廈禮道:“這非常神奇,甚至我可以告訴您,如果不是因為您收服了江西,創造了奇跡,我根本不可能來見你,我們會直接派人來通知你,密約取消。”

“但是你創造了奇跡,讓我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才會千里迢迢去找你。”

“但是這還不夠,我的朋友。”巴廈禮爵士道:“您知道真正能夠表現一個人的意志和決心是什么嗎?”

蘇曳當然知道。

巴廈禮爵士道:“是金錢,金錢才能說服人。金錢說服包令爵士,說服他背后的人,付出巨大的利益去繞過國會,游說女王陛下,為大英帝國的對中國的外交開啟B計劃。”

“我們不是要你的錢,但是我們希望你先拿出這筆錢,按照密約,您需要投資一千萬兩銀子,我們需要投資一百八十萬英鎊。”

“現在需要您先拿出這一千萬兩銀子,存到大英帝國在上海的麗如銀行,然后我根據這張存票去倫敦交給包令公使,還有他別后的大人物,進而推動接下來的進程,這樣才能表現出貴國強烈的合作意志!”

“蘇曳爵士,我這個要求合理嗎?”

換成其他人,肯定會覺得英國人要坑蒙拐騙了。

但蘇曳卻知道,這是很合理的要求。

你想要邀請別人上賭桌,你必須先把自己的賭注亮出來,別人才放心跟著你下注。

金錢,表達意志。

這在資本主義國度,是真理。

“蘇曳爵士,時間非常緊迫。”巴廈禮道:“包令公使背后的人耐心有限。而留給我們的操作時間,也非常緊迫。”

“如果國會只是不贊同,不通過,那我們還可以直接游說怡和洋行和東印度公司,進行這一場投資,就當作是一個大額的普通投資。但是國會那群保守派,表示了強烈的反對,并且譴責了我們的軟弱,所以使得我們這個進程走得很艱難,大英帝國的財團就不敢進行投資了。”

“所以,我們需要付出額外的代價,去推進這件事情,需要進行整治冒險。所以才需要你先拿出這一千萬兩白銀,表示您的決心。當然到倫敦的時候,您的決心會變成貴國的決心,我們可以借此為政治資本,去繼續推動此事,這是撬動女王和財團的杠桿,我絕對不是難為您。”

“您,可以理解嗎?”

蘇曳點頭道:“當然理解。”

“從現在開始,我給您十……”巴廈禮爵士閉上眼睛,開始計算時間。

從這里去上海需要多久,從上海去倫敦需要多久,從倫敦返回,又需要多久。

“十三天,不十二天!”巴廈禮爵士道:“我給您十二天時間,請您籌集到一千萬兩銀子,或者等同價值的票據、黃金等等都可以。然后我們兩人一起南下去上海,把這些銀子存入麗如銀行,并且質押在銀行內,兩個月內不能動。而后我拿著這張存票,立刻登船回倫敦,繼續推動密約,繞過國會,游說女王陛下。”

“可以嗎?”巴廈禮道:“我真的沒有為難您,甚至這件事情我們要付出的代價,比您想象中的更大。”

蘇曳當然知道,西方的政治游戲和國內是不一樣的。

他當然知道,包令和巴廈禮為此會付出多大代價,當然未來收獲也會非常巨大。

所以,才會為此一博。

蘇曳沉默一會兒道:“好!”

十二天,一千萬兩銀子。

很難!

但必須做到。

巴廈禮聽到蘇曳的回答后,他用力呼出一口氣,然后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足足好一會兒后,他拿出一根雪茄道:“我可以嗎?”

蘇曳道:“當然!”

巴廈禮也遞給蘇曳一支,然后自己一支,并且點燃了。

長長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來。

“說真的,蘇曳爵士。”巴廈禮道:“你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作盡人事聽天命。我進京來找您,其實情緒非常復雜。我甚至希望您拒絕我,因為這樣我就不需要再繼續這項艱難的工作了,因為我不像包令公使那樣沒有選擇,我還可以服務額爾金伯爵。”

“但是,我又有一種不甘心,或者說不能就這樣放棄,至少來看看你的意志。”

“而您意志如此堅決,倒是讓我別無選擇了,只能在這條狹窄艱難的道路上,陪著你走到底了,但是又依稀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有些時候,我無法做決定的時候,就通常讓上帝來決定,不知道上帝是否是擲骰子決定成敗的?”

蘇曳笑道:“巴廈禮爵士,您可能無意中說了一句名言。”

“哦,哪一句?”巴廈禮道。

蘇曳道:“上帝擲骰子嗎?”

巴廈禮道:“愿上帝保佑我們,蘇曳爵士,這次我們三個人的政治命運,可能真的要捆綁在一起了,希望我們這一次能贏!”

“我就在京城等您十二天,祝您成功。”

然后,他直接起身便要離開。

蘇曳道:“爵士,您不住在我家嗎?”

巴廈禮道:“我這次要絕對隱瞞行蹤,而您家實在太矚目了。”

走出幾步后,他忽然道:“對了,還沒有恭喜您生了一個兒子,聽說你們中國滿月是要慶祝的,所以我準備了一個小禮物。”

然后,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黃金懷表,而且竟然是一個兒童款,因為是動物外形。

“希望您的兒子,能夠健康成長,希望我們的友誼能夠長存。”

蘇曳接過對方的禮物道:“多謝了,爵士。”

巴廈禮道:“再見,我等您的好消息,蘇曳爵士。”

兩人握手,擁抱。

然后,巴廈禮再把自己完全藏在斗篷之中,出門之后,直接鉆入馬車之內離開。

巴廈禮離開后,白飛飛直接走了進來。

“小曳,什么事情?很重要嗎?是不是之前你和英國人談的密約有變了?”

蘇曳道:“有了一定的變化。”

接下來,蘇曳把整件事情告知。

白飛飛聽完之后,臉色微微一變道:“一千萬兩?十二天,難度太大了。。”

接著,她焦急道:“不行,我要立刻回家,讓父親加快步驟,籌集銀兩。”

“我現在就走,現在就去蘇州。”

“但是小曳,我先告訴你,我娘家最多只能籌集三百萬兩,已經是傾盡所有了。”

蘇曳沒有說話,直接朝著嫂子鞠躬拜下。

然后,白飛飛和丈夫告別,和婆婆告別。

在幾十名新軍的保護下,立刻離京,前往天津,然后乘坐海船南下去蘇州,變賣家產,籌集銀子。

蘇全心疼妻子。

他終于忍不住道:“小曳,我們明明是為國辦事,卻還要自己籌集銀子。而有些人,還在拼命地貪污國帑,真是讓人失望。”

“我現在倒是恨自己不是一個貪官了,否則這些年也能貪個十幾二十萬兩,也能幫你分憂哪怕一點點。”

蘇曳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蘇全的肩膀,表示安慰。

次日朝會!

蘇曳再一次受到矚目。

毫無疑問,今天的他又是朝會的焦點。

這才過去多久啊,去年揚州大捷之后,有一個朝會,幾乎就是專門為他和新軍的封賞。

這一次,他的戰功更大了。

所以這一次朝會,又是一場蘇曳的獨角戲。

不知道又會有何等之封賞。

“皇上駕到!”

文武百官,齊刷刷下跪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顯得很高興,甚至是很振奮。

比上一次揚州大捷還高興,因為蘇曳上一次贏的是伯彥,是正黃旗驍騎營,對皇帝來說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而這一次,蘇曳贏的可是湘軍,而且是大獲全勝。

這當然讓皇帝揚眉吐氣。

這位心腹愛將,還真是爭氣啊。

收復南昌,收復九江,這么難的事情,竟然兩個來月時間就完成了。

皇帝道:“眾卿平身!”

“今天要議的頭一等事,就是對蘇曳的封賞。”

“上一次和英國人的談判,蘇曳立了大功,但是封賞因故中止了,這次要一并加上。”

“宗人府,蘇曳這次應該封什么爵位啊?”

宗人令,鄭親王端華出列道:“皇上,蘇曳立下兩次大功,當封二封伯爵。”

皇帝大笑道:“這哪里夠啊?”

“擬旨,蘇曳勞苦功高,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為祖宗爭氣,為朕爭氣,非重賞不能表其功!”

“冊封為一等侯爵!”

注:第一更送上,寫到早晨七點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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