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第206章朝廷走上絕路戰爭協議

類別: 歷史 | 清史民國   作者:沉默的糕點  書名: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更新時間: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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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這個時候還真的不能怪皇帝多疑。

看起來實在是太像蘇曳和大英帝國勾結在一起了。

尤其是花沙那的奏章中寫到,南方七省結盟的時候,竟然還有一個大英帝國王室特使在邊上,而且還參加了簽字。

這證明了什么?大英帝國要扶持蘇曳上位,要分裂整個大清。

而且蘇曳要謀求兩江總督就越發符合這個陰謀論了。

這還了得,所以皇帝這邊果斷叫停。

所以,蘇曳盡管完全相信朝廷的權術手段,一定不失高明。

但是蘇曳更加相信,朝廷的意志不持久。

尤其是缺乏國際化視野,導致他們看不清楚局面,會陷入陰謀論不可自拔。

聽到皇帝的旨意,肅順和杜翰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是又恍然若失。

尤其是杜翰,之前就做出判斷,一旦蘇曳進行獅子大張口,就證明他虛張聲勢肯定談不成。

但是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堅持這個論調。

但是,皇帝既然下旨罷免了蘇曳,那今后不管什么后果,都和他杜翰無關了。

得到圣旨之后的桂良,百味雜陳。

當天晚上就離開了京城前往天津,然后乘船南下。

幾日之后,桂良到了上海,正式向蘇曳傳達了皇帝的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曳言語輕浮,舉止失態,有損國體,特罷免其談判主使職務,立刻卸任,不得耽誤,欽此!”

皇帝的這個旨意,已經算是非常嚴厲了。

但這個罪名,完全是莫須有了。

什么叫言語輕浮,他和英國公使普魯斯寒暄了幾句,就算輕浮了?

和他擁抱了一下,就算是舉止失態了?

接到旨意之后,蘇曳立即道:“臣領旨,謝恩。”

而后,蘇曳朝著桂良道:“桂中堂,接下來是誰主導這次談判?”

桂良道:“自然是本官。”

蘇曳道:“那是否要我在邊上相助?”

桂良冷道:“不必了,你立刻離開上海,不要停留。”

蘇曳道:“桂大人,可是我了解英國人,我懂他們的底線,有我在身旁,會好得多。”

桂良道:“我說了,不必!”

花沙那道:“蘇曳,你回江西吧。”

蘇曳無奈,只能深深拜下,轉身離開。

但是接下來幾天,蘇曳始終沒有離開上海,而是一直站在了三穂堂下。

這意思很明顯,他沒有完全放棄這次的談判任務。

每一次桂良和花沙那進出的時候,他都躬身行禮道:“桂中堂,我做您的翻譯如何?”

“只要讓我進入談判場內,我一句話都不說。”

蘇曳表現得苦苦哀求。

桂良寒聲道:“不必了。”

然后,他帶著花沙那揚長而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蘇曳都一直站在樓下不肯離開,哀求今日談判場內,但每一次都被桂良駁斥。

第六天!

蘇曳要進豫園的時候,結果被幾個士兵攔住了。

而且是朝廷的侍衛。

“談判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格殺勿論!”一名一等侍衛寒聲道。

而這個時候,松江知府和上海知縣率領著幾百名衙役,前來維持秩序,把守豫園的每一個出入口。

松江知府上前道:“蘇曳大人,請離開吧!”

他此時內心無比痛快,上一次你蘇曳搞七省盟約,好大的場面,把整個豫園包圍得水泄不通,我和上海知縣要進去都被你的軍隊擋回來,還用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我。

現在,也輪到你嘗一嘗這滋味。

既然要演戲,那蘇曳就要演到極致。

他依舊每天都站在豫園外面,從天亮站到天黑。

而且每一次見到桂良和花沙那,便大聲苦苦哀求。

“桂中堂,這次談判沒有我不成啊。”

“桂中堂,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為了皇上,求求你讓我進去啊!”

“桂中堂,我不要任何功勞,只要讓我為國分憂,蘇曳便感恩戴德!”

這段時間內,很多人都見到了這一幕,并且廣泛流傳開了。

蘇曳為了參加和英國人的談判,態度卑微之極,極盡哀求。

最終!

皇帝一道口諭。

“蘇曳,即刻離開上海,不得延誤!”

然后,太監王德利朝著蘇曳道:“蘇曳,這是皇上旨意,你莫非要抗旨嗎?”

“請吧!”

然后,四個侍衛上前一步。

這架勢很清楚了,蘇曳不走的話,他們就要強行把蘇曳驅逐走了。

蘇曳一聲悲呼。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皇上,蘇曳走了!”

“大清危矣!”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蘇曳萬般無奈地離開了豫園,離開了上海。

至此!

他的戲結束了。

在天下人眼中,他完全仁至義盡。

今后談判不管如何崩壞,如何后果,都和他無關了。

而且朝廷也沒有任何名義再召他來談判了。

桂良為主使,花沙那為副使,和英國人普魯斯的談判繼續進行中。

蘇曳離開的時候,普魯斯松了一大口氣。

這個人一點都不想和蘇曳談判。

因為蘇曳擁有完整的國際視野,普魯斯無法蒙蔽。

最關鍵的是,他在來中國之前,阿爾伯特親王確實召見了他,談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普利斯其實也是額爾金派系的成員,他和蘇曳也是政敵。

但是,他的立場并不是非常激烈,對于阿爾伯特親王也有足夠的敬畏,所以導致在談判上他對蘇曳很難高高在上。

但是在來之前,他也得到任務,必須完成換約,必須讓清廷履行天津條約。

不過因為政局出現了一些動蕩,所以這一次談判,在某一些細枝末節上可以稍作退讓。

甚至,態度上也可以軟化一些。

但是,核心條件一條都不能動。

比如關稅百分之二點五,不能動。

比如一次性稅百分之五,之后西方商品進入中國內地銷售不需要繳納任何稅收,這一點堅決不能變。

比如十幾個通商口岸城市,比如長江航道權,比如傳教權,比如教區內部裁決權,比如領事裁決權等等等,所有的條件絕不更改。

任何人來談,英方都不會退讓。

所以,蘇曳來談判的時候,就專挑那些聽上去很牛逼的條款先談。尤其是一些清廷非常在意,但是英方不在意的內容。

就是要讓朝廷覺得他和英國勾結的架勢,就是要讓朝廷害怕英國人要扶持他并且制造南北分裂。而蘇曳謀求兩江總督,就是關鍵節點。

果然,清廷那邊意志直接崩了,直接罷免了他。

比蘇曳預想中的還要早一些,因為他還準備了能夠成功的兩三個條款。

而且關鍵時刻巴廈禮和包令都可以出面和普魯斯密談。

總之,萬無一失。

結果,后招完全用不上了。

桂良主持談判之后,第一句話就是之前談成的條款,還算不算數?

也就是想要侵吞蘇曳的談判成果。

英國公使普魯斯本想說不算數,因為你們已經換人談了。

但是,他又害怕清廷再一次招蘇曳來談。

所以,雙方唇槍舌戰了好幾天,英國公使普魯斯表示,之前的條款,依舊算數。

于是,接下來桂良興致勃勃地進行了接下來一項談判。

“在天津條約生效之前,請貴方清理掉長江航道的貴方艦隊,將九江貴國人員全部撤離,將貴國在九江的產業,全部撤離!”

很顯然,朝廷還是不愿意放棄借刀殺人的希望,想要借英國人之手滅掉蘇曳的長江艦隊和九江產業。

這話一出,普魯斯立刻跳了起來。

伱瘋了!

額爾金伯爵就是因為這個被趕回倫敦的,你覺得我比額爾金伯爵強硬?

你覺得我的靠山和政治根基比得上額爾金伯爵?

九江產業是阿爾伯特親王的逆鱗,誰碰誰死。

頓時,普魯斯直接猛地站起來道:“這件事,一個字都不能提,一個字都不行!”

“你要是再提這件事情,直接中斷談判。”

而對方這個態度更加讓桂良判斷,眼前這個人,絕對和蘇曳是一伙的。

看看之前額爾金伯爵,直截了當就同意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消滅蘇曳一事上,我們和額爾金伯爵的意志是一致的。

哼,我桂良稍稍一試探,就試出來了。

接下來,桂良迫不及待向皇帝上奏章,說明了此事。

走海路從上海到天津,只需三天不到,然后從天津到京城一天。

幾日之后,皇帝收到了桂良的奏章,大呼道:“看看,看看!”

“這個新的英國公使果然是和蘇曳是勾結在一起的,現在英夷內有兩股勢力,一股是打算扶持蘇曳的,一股是反對蘇曳的。”

“額爾金伯爵雖然強硬,但他是反對蘇曳的,他倒臺之后,就換上了一個要扶持蘇曳的新公使,這是英夷對我大清的陰謀啊。”

“洋人亡我之心不死!”

“接下來該怎么談?”皇帝道。

杜翰道:“皇上,攘外必先安內。如果這個新公使普利斯真的和蘇曳勾結在一起,那我們還真是當機立斷趕走了蘇曳,否則讓他們談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匡源道:“皇上,英夷在我大清,可是還有一支強大艦隊,在廣州還有大幾千上萬軍隊。萬一這股力量和蘇曳勾結,那后果不堪設想。”

皇帝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杜翰道:“所以,要想辦法把這個普魯斯趕走,絕對不能讓他和蘇曳勾結在一起,否則局面危也!”

匡源道:“寧可讓額爾金伯爵上位,也要趕走這個普魯斯。”

啊?!

蘇曳是沒有聽到這話,否則他也會徹底呆了的。

這群人,內斗權術極其高明。

但只要涉及到外交,完全一塌糊涂。

因為對國際局勢不了解,對英國內部也不了解。

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普魯斯公使也是蘇曳的政敵。

而且,他對清廷的態度,算是比較軟的。

額爾金伯爵才是強硬派,戰爭狂人。

現在,這些人竟然想著要把這個普魯斯公使換掉,換上一個對清廷極度強硬的額爾金伯爵。

這……這……真是服了。

牛逼!

但是站在朝廷的角度想也沒有錯,至少額爾金伯爵愿意對蘇曳開火,也一門心思想要滅掉蘇曳。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蘇曳回到九江后,趁著雷鳴閃電,再一次上網。

“其實我很擔心,因為我緣故,清廷不肯毀約,不敢徹底激怒英國人。”蘇曳道。

歷史上,朝廷簽了天津條約,洋人退兵之后,皇帝立刻就想要毀約不認,于是又派桂良去上海談判,完善了通商條約。

對于關稅,對于海關權,對于鴉片貿易合法化這些重要的東西,朝廷都不大在意,都愿意退讓。

但是對有些條款,皇帝堅決不同意。比如洋人進京,在京建公使館。

這就讓人很無奈了,真正很重要關乎國家命運的東西,朝廷閉著眼睛隨便答應。

但偏偏對于公使進京這種條款,成為皇帝絕對的逆鱗。

就是因為這幾條內容,雙方談判破裂。英國人再一次發動了戰爭。

而在這個世界,朝廷除了有太平天國這個敵人,還多了蘇曳和七省盟約。

如此一來,朝廷對洋人的妥協率就大大增加了。

而朝廷一旦妥協,那說不定后面的戰爭就不會爆發了,蘇曳進入中樞的計劃就會泡湯。

負八妹道:“而現在經過你和普魯斯這一番談判后,這一個隱患就徹底消除了。”

英年早禿道:“你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么嗎?”

蘇曳道:“愿聞其詳。”

英年早禿道:“朝廷會認為你和普魯斯派系勾結在一起,他會覺得新公使普魯斯是敵人,會想辦法趕走他,寧愿把額爾金伯爵換回來。”

“呃……”蘇曳道:“不會離譜到這個地步吧。”

負八妹道:“蘇八寸自己都不敢想象這么完美的局面吧,這比他的計劃還要完美啊。“

紅旗插遍滿清道:“這個普魯斯,其實是最可能和清廷完成茍合的公使了。結果清廷卻要趕走他?這……這也太美妙了。”

負八妹道:“如此一來,趕絕朝廷的計劃會比想象中的還要完美。之前我還真的很擔心,蘇八寸的七省盟約會改變因果鏈,會讓朝廷對洋人妥協,答應了天津條約。如果那樣的話我們的就失敗了。”

紅旗插遍滿清道:“接下來,享受過程吧。”

英年早禿道:“我們有必要討論下一個議題了,要不要改變第二次大沽口戰役的結果?”

紅旗插遍滿清道:“不,千萬不行。一旦改變了第二次大沽口戰役的結果,那后面的戰爭可能就不會爆發,英國人就不會擴大對清廷的戰爭規模,那皇帝可能就不會死!”

負八妹道:“對,絕對不能更改。一定要讓清廷遭遇一場徹底的大敗,整個國家思維才能改變。皇帝不死,蘇曳就無法出頭!”

接下來,進行投票表決!

小群里面所有人一致通過,不能改變第二次大沽口戰役的結果。

“此項決議通過。”蘇曳道:“接下來,開始謀劃第二次大沽口戰役結束后的部署,以及相關沖擊!”

這就是蘇曳這邊的牛逼之處了。

動不動提前布局半年,一年。

而且會有A計劃,B計劃,C計劃。

面對任何可能性,都要做出相應部署。而且有保底計劃,充滿底線思維。

“大人!”

“我們工廠的第一批黃包車出來了!”

蘇曳頓時無比驚喜,這么快?

“當然,距離大量投產還有很久,甚至我們的黃包車工廠都沒有建造起來,第一批十輛樣品,大部分都是手工打造出來的。”

“但是因為有了蒸汽機,還有相關模具,所以才能生產出這些樣品。”

蘇曳道:“走,去看看。”

接下來,蘇曳走出知府衙門。

十輛黃包車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里。

關于設計圖紙,差不多已經是最先進的狀態了,甚至比歷史上的產品還要先進。

只不過很多材料是達不到要求的。

“大帥,我拉著您轉一圈。”兆布道,有任何巴結拍馬屁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誰也別想和我搶。

此時,知府衙門外面人山人海。

包令,巴廈禮,還有幾百個英國人也都出來看熱鬧。

老實講,把賺錢的拳頭產品定為黃包車和香煙,都是蘇曳力排眾議的結果。很多人都看不懂,甚至都不看好。

包括包令和巴廈禮,還有很多英國人都無法想象,就這簡簡單單的黃包車能夠賺取幾百萬兩銀子的利潤。

這群人的商業視野還是不夠的,他們只把這輛黃包車當成了一件商品。

但實際上,它是一種公共交通,而且還是具有長時間壟斷性的公共交通。

既然是公共交通,那就不適合讓兆布拉著蘇曳走一圈了。

這樣太傳統了,不具備話題性和先進性。

蘇曳走到人群之中,朝著晴晴道:“大姐姐,來!我拉著你走一圈!”

晴晴大格格一愕,臉蛋一紅。

但是,她還是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

然后,她坐上了黃包車,蘇曳拿起車把,在萬眾矚目中,拉著這輛黃包車整整跑了兩千米。

這其實是充滿顛覆性的。

因為蘇曳是大帥,是這片區域的最高統治者。

而晴晴,僅僅只是他的妾侍而已。

但是在幾萬女工眼中,這就是最好的大帥,激動得目光大亮,面紅耳赤。

在英國人眼中,這就是蘇曳的與眾不同。

眾人開始鼓掌,兆布等人帶頭高呼:“大帥威武!”

幾千個小伙子起哄式高呼道:“大帥威武!”

沈寶兒望向晴晴的目光充滿了羨慕。

林裳兒道:“娘,讓你坐,你敢坐嗎?”

洪人離沒聲好氣道:“我不敢,我也不想。”

接著,她低聲問道:“他吃了嗎?”

林裳兒低聲道:“吃了,羞死人了。”

洪人離道:“羞個屁,你也就那點東西拿得出手了。你知道以后多少人的前途都指望著你嗎?沒心沒肺的,還想著你和沈寶兒爭寵呢,結果沒幾天就被她哄得昏頭轉向了,一點用沒有。”

林裳兒道:“我不行,不是還有娘你嗎?”

“別喊我娘,你變態啊。”洪人離道:“我才不屑在后宮爭寵,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要是不行,我只能把傅善祥推過去幫你了。”

女狀元傅善祥臉蛋一紅道:“好好的,提我做什么?”

本來,她也望著黃包車上的晴晴大格格發呆來著,沒有想到蘇曳堂堂這么一個大人物,竟然自己拉車,而且拉的是自己的小妾,這和天京的那些男人,完全是不一樣的。

林裳兒道:“什么后宮?說得好像他要做皇帝一樣。”

洪人離無奈,朝著傅善祥道:“你瞧瞧,蠢到這個地步,還能救嗎?關鍵時刻,可能還是要你上。”

“別!”林裳兒低聲道:“我好喜歡他的,可不舍得。”

接著,她湊在洪人離耳邊道:“大不了到時候,你過來幫我,我想誰也擋不住我們倆吧。”

洪人離不由得望向林裳兒,看來你不是什么都不懂啊?

扮豬吃老虎嗎?

接下來,九江城招募了十個青壯,作為第一批的車夫。

不但測試黃包車的性能,也測試這種商業模式。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內,這十倆黃包車就出現在九江街頭。

其實,九江作為測試城市不太合適,很難將商業化效果發揮到最大。

因為,這個城市不夠大。

但是,此時九江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有足夠多的洋人。

這些人都是拿著倫敦兩三倍的薪水,絕對的超富裕階層,是完美的客戶群體。

而這些洋人一開始只是嘗鮮,后來就完全離不開了。

因為他們不愿意走路,平時只能坐轎和乘坐馬車。

但是坐轎子太慢了,太悶了。

乘坐馬車,太顛簸了,而且也太封閉。

這個黃包車速度不快不慢,而且穩當舒適,比起馬車要方便快捷得多。

因為良好的設計,使得避震性能比同時代產品優秀太多了。

另外還有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就是高高在上。

坐在黃包車上,俯瞰路邊行色匆匆的路人,不免充滿了優越感。

別人走路我坐車。

而且可以完全享受路人羨慕的目光。

所以,至少在九江,這十輛黃包車的生意好到爆。

不過這些樣本還是不夠精確,等到第二批黃包車出來后,投放到上海,才能看出真正的效果。

屆時,才會產生一定的轟動效應。

當然所謂的轟動效應,并不是說黃包車出現在街頭引起轟動。

而是第一批黃包車夫賺取了大量的錢,引起的轟動,使得人爭先購買。

這不是一個商品,而是一個賺錢工具。

雖然時間很緊迫,但是蘇曳還是會進行長時間的市場培養和鋪墊。

就比如說香煙,市場培養都已經快一年了。

培養的結果就是從太平天國到清廷,二品以上官員,大多數人都成為了煙民。

不,是煙鬼。

而且這近一年時間,蘇曳采取的策略都是只送不賣。

甚至未來高端的富山春居圖香煙,都是采用限量配額制度。二品以下官員,沒有資格購買。

就是培養高端性,稀缺性,奢侈性。

目前市場培育的效果,非常非常好。

風靡整個南方官場,制造了大量的市場饑渴。

而且九江這邊,已經推出了極高端的春江花月夜系列。

高端的中華,中端的長江和黃河。

把整個市場教育得明明白白的,哪怕成本相差不多,但售價天差地別。

商品梯隊,清清楚楚。

我抽的是香煙嗎?我抽的是身份和地位。

上海,三穗堂。

這里煙霧繚繞,大半的人都抽煙。

桂良、花沙那,甚至英國公使普魯斯,都抽著最高端的富山春居圖。

更見鬼的是,九江這邊沒有他們的配額,蘇曳沒有送。

是有些人為了巴結,專門從南方的二品高官那里高價購買來的,送給桂良和花沙那的。

自從桂良來談判之后,一切都變得不順利了。

一開始提出消滅蘇曳長江艦隊,清理九江產業被否定。

接下來,桂良提出修改天津條約,不想幾國公使進京。

又被英國公使否掉。

然后,桂良提出不要進京換約,直接在上海定下條約。

這些提議再一次被英國公使普魯斯否了。

桂良匯報朝廷,幾日后皇帝收到奏報,頓時冷笑道:“看看,看看,朕的猜測沒有錯!”

“之前蘇曳在談的時候,勢如破竹,一條接著一條談成了。現在換桂良去談,就是半條也沒有談成。”

“是桂良無能嗎?是蘇曳太能耐嗎?”

“不是,是英國人和蘇曳勾結在一起,這里面有天大的陰謀。”

“洋人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就是要讓談判不斷地失敗,好讓朝廷換蘇曳去談,想要把這個政治聲譽給他,讓蘇曳做成這個兩江總督,造成我大清南北分裂。”

“做夢,純粹是白日做夢!”

“下令桂良,不能繼續下去了,接下來要表現得無比強硬,把這個普魯斯趕走!”

就這樣,桂良和普魯斯談判持續了一個多月,都毫無所獲。

上海!

威妥瑪,李泰國,亨利爵士,普魯斯正在秘密會議。

“蘇曳才是我們的敵人,某種程度上,軟弱的清廷會是我們的盟友。”威妥瑪道:“因為蘇曳代表著大英帝國的另外一條外交路線,最關鍵的是,我們在九江沒有利益,現在想要摻合進去,也已經晚了。”

“所以我們非常有必要和清廷達成協議,使得我們的產品,源源不斷進入中國,進行全方位的傾銷。”

“紳士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根據我的了解,九江那些工廠的很多已經快要建成了。一旦全面投產,那九江就會是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我們生產工業品,九江也生產工業品,而且他們還有本土優勢。”

“我們必須趁著九江工業還沒有發展起來,徹底將它扼殺在萌芽之中。”

“所以這個時候,和清廷達成協議是最重要的。”

英國公使普魯斯道:“但是,現在的談判很不順利。”

威妥瑪道:“我們大英帝國最看中的是什么?關稅,長江航道,十幾個通商口岸城市,傳教權。而清廷最不想答應的是什么?公使進京,天津設為開放口岸,就只有這兩條。”

“甚至,清廷皇帝方面最看中的只有一條,阻止各國公使進京。”

“只要我們這一條暫緩,那清廷很可能全面妥協,徹底簽約,并且履行條約。”

這個威妥瑪果然是中國通,一眼就看中了問題的根本所在。

如果按照他的計劃,那洋人和清廷還真可能茍合,徹底完成條約,避免接下來的戰爭。

“普魯斯爵士,我們的敵人是蘇曳和他背后的人,而不是清廷。”

“盡快達成合約吧,免得給蘇曳可趁之機。”

英國公使普魯斯道:“天津作為通商口岸,這一點不能更改。唯一的余地,就是各國公使進京,還有去京城換約。”

威妥瑪道:“只要履行條約,朝廷簽字蓋印,那是否進京換約不重要。至于各國公使進京,可以暫緩。”

英國公使普魯斯猶豫,因為這樣一來,他這個外交工作就不太成功了。

但是威妥瑪說得對,現在大英帝國內部,還有另外一條外交路線,必須先撲滅那一條路線,扼殺蘇曳的九江工業區再說。

于是,這位公使開始動搖,猶豫在接下來的談判中,關于幾國公使進京是不是暫緩。

這邊英國公使普魯斯想要后退半步,但萬萬沒有想到,在接下來的談判中,桂良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變得無比強硬!

竟然是要徹底否定天津條約。

“公使先生,我們之前和貴方有過秘密協定,關于消滅蘇曳的九江艦隊,打擊蘇曳的九江經濟實驗區,但貴方并沒有履行,所以非常抱歉,關于天津條約的一切,都不能履行。”

“除非對方重新履行之前的秘密協定。”

“否則,我們的談判也不必進行下去。”

“而且,貴方的陰謀也注定不能得逞,我大清的江山如同鐵桶一般,不存在任何南北分裂的可能性。”

“對于公使先生的立場,我們表示強烈的懷疑和抗議。”

英國公使普魯斯頓時呆了。

你……你到底在說什么?

什么南北分裂?

我們的什么陰謀?

究竟發生了什么?

足足好一會兒,普魯斯道:“你我再一次確定,這一切先決條件,是那個秘密協定?”

“對!”桂良道:“這次,我們要看到蘇曳長江艦隊覆滅的結果,才能恢復談判。”

怎么又回到這條來了?之前一多月都白談了?

普魯斯道:“可是我們過去的一個月,已經有了一些成就不是嗎?關于關稅、還有貨物稅,還有代管海關等等一切。”

這些最重要的成果,普魯斯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談下來了。

桂良道:“但是貴方現在態度讓我們很失望!”

普魯斯道:“我說過,我們不可能去消滅蘇曳長江艦隊,更不可能打擊他的九江產業。”

桂良心中冷笑,看,看,看,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

還說你沒有和蘇曳勾結。

桂良道:“那非常抱歉,我只能宣布,談判失敗!”

普魯斯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后果嗎?”

桂良道:“任何后果,我們都可以承受。”

然后,桂良離去。

談判徹底破裂。

就如同歷史上的那樣,只不過破裂的方式,更加別致。

英國公使普魯斯不愿意放棄,就讓威妥瑪再一次去秘密會見桂良,想要挽回。

于是,威妥瑪暗中表示,幾國公使進京一事,可以延緩的。

他知道這是清廷最看中的一條。

桂良不由得大喜,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我這邊一強硬,那邊竟然立刻就軟了。

他不敢自專,趕緊送奏章進京,求皇帝的旨意。

幾日之后,皇帝收到桂良的奏章,不由得大喜。

他不由得更加堅定了決心。

“繼續強硬,毫不退讓!”

“天津口岸,徹底否掉。”

“堅持讓英方打擊蘇曳的艦隊和產業,斷絕扶持蘇曳的可能性,徹底和蘇曳決裂。”

又過了幾日,桂良收到了皇帝的旨意。

于是,秘密約見了威妥瑪,無比堅定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威妥瑪顫抖道:“這是不可能的,額爾金伯爵已經試過了,結果下臺了。中途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蘇曳的九江產業這是我大英帝國內部某位大人物的絕對逆鱗,任何人不可觸犯,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桂良道:“我明白,我當然明白。”

這不就更加證明了我們的猜測嗎?這不更加證明我們提的條件戳中你們的軟肋了嗎?

“我方堅持這一條。”桂良道:“如果,普魯斯公使做不到,那就換一個人來談吧。”

威妥瑪道:“再換的話,可能就是額爾金伯爵了。”

他這句話,已經是充滿了戰爭威脅了,因為額爾金伯爵是戰爭狂人。

桂良道:“那就讓他來。”

威妥瑪一愕,這么強硬?連我們的戰爭威脅都不怕?

桂良離開之后。

威妥瑪再一次和普魯斯見面。

“非常抱歉,談判徹底破裂了。”

“這個國家,果然只認識槍炮,額爾金伯爵的下臺,讓他們洋洋得意,讓他們以為我們軟弱。”

“我們退讓一步,他們都會得寸進尺。”

英國公使普魯斯道:“看來,我短暫的中國公使生涯結束了,這是我外交履歷的一次失敗。”

威妥瑪道:“既然他們想要讓額爾金伯爵來,那就讓他們得償所愿。”

幾日后!

英國公使普魯斯離開上海。

將近一個月后!

普魯斯回到倫敦,向國會遞交了辭呈。

并且把整個談判過程,告知國會,告知了阿爾伯特親王。

頓時,整個英國朝野徹底震怒。

他們召回了強硬的額爾金伯爵,派遣一個相對柔軟的普魯斯去談判,并且進行了一定的退讓,就是為了盡快達成協定,履行條約。

沒有想到,竟然換來了這個結果?

這群清國人是怎么想的啊?簽訂的條約,說反悔就反悔?完全不算數。

而且任何退讓,都會換來羞辱。

如此一來,就別無選擇了。

國會想要再一次委任額爾金伯爵成為遠東最高統帥,重新成為中國公使。

于是,額爾金伯爵親自去面見阿爾伯特親王。

“只要不逾越那條底線,我愿意尊重你們的決議。”親王道。

底線,就是不得侵犯大英帝國在九江的一切產業。

額爾金伯爵道:“我知道了,親王殿下。”

然后,額爾金伯爵離開白金漢宮。

幾日之后,額爾金伯爵在國會上發表了演說。

無比激烈,無比煽動性的演說。

“我早就說過了,這個腐朽頑固的清國唯一聽懂的語言,只有戰爭和槍炮!”

“唯一能夠讓他們低頭,并且履行契約的辦法,只有死亡和恐懼!”

“所以我請求國會批準,進一步擴大對清國的戰爭!”

“而這一次,直接打到底!”

“不再是邊打邊談,直接把清國的所有重要港口,全部打下來。”

“打下大沽口后,直接攻打天津。”

“天津打下來之后,依舊不談判,直接攻打清朝的京城。”

“攻破京城后,依舊不談判,直接殺進皇宮,逼著皇帝親自來簽下所有的條約。”

“逼著皇帝,親自履行這些條約。”

“徹底打斷這個國家的骨頭,徹底羞辱他們,蹂躪他們,毀滅他們。”

“把這個腐朽清國給我們的羞辱,十倍,百倍償還。”

頓時,國會內眾多議員拼命拍打桌子,大聲高呼:“戰爭,戰爭!”

“毀滅他們!”

至此,國會用最快的速度批準了對清朝的擴大戰爭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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