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萬界守門人!
傳訊符懸浮在半空不動。
它在等沈夜。
沈夜卻有些憂愁。
通天之路要求自己在法界八重之前不能爭斗。
不能爭斗……如何自保?
九十九重宇宙的法界力量是如此磅礴,以至于自己經過簡單的修行,已經隱隱有了突破的感應。
——這里的法界力量實在是太過充沛和強大了!
如果大家能來這里修行該多好。
沈夜嘆了口氣。
幾乎不可能。
若不是屠浮生下了那么大的力氣,又是送功法,又是送靈石山的,自己才能在太上道宮之中活下來。
哪兒還有辦法去再帶其他人?
扯遠了。
現在要考慮如何避免爭斗。
雖然現在門還具有直接通往“暮星”的能力,可自己真的要去暮星嗎?
別人看見自己的門能力,豈不是又引起許多麻煩?
罷了,再想想。
沈夜收了傳訊符,身形一動,躍上半空,朝著中樞殿方向飛去。
一邊飛,一邊激活了法相。
與此同時。
法相中受到他的召喚,頓時有六道身影浮現。
大骷髏翡淪!
以及——
四王!
地魔獸!
地魔獸結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繭,在地上蹦蹦跳跳蠻可愛。
唯一沒喊回來的,便是屠浮生。
——因為他的身份比較敏感,不適合出現在道宮之中。
大骷髏和四王還能說是自己的法相神靈。
地魔獸是戰寵。
屠浮生來了算什么?
除非萬不得已要分生死,屠浮生才可以出現。
“什么事?”
大骷髏問。
沈夜把事情一說。
“那我們來了也沒用啊,”大骷髏兩手一攤,“我們是你法相中的神靈,有契約的,一旦動手,也就代表你參與了爭斗。”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沈夜問。
“沒有,你只能想辦法避免戰斗。”大骷髏說。
沈夜沒奈何,一路想,一路飛,凌空越過一座座山峰。
他忽然察覺到了什么,朝下俯瞰。
只見那座神像屹立在道宮前,四周并無什么人看守。
自己距離它越來越近。
只要放出降魔杵,照著它來一下,自己與云霓之間的契約就完成了。
要試試嗎?
金剛杵可以破開道宮的一切大陣。
沈夜輕撫儲物指環,又松開手。
太上道宮彷佛被一團團迷霧籠罩著,根本看不清它背后藏著什么。
在一切都不清楚的時候,難道要貿然出手嗎?
——后果是什么?
算了。
沈夜收回目光,朝前方望去。
中樞殿到了。
只見這里已經匯聚了許多年歲差不多的弟子。
大家都有些好奇與緊張。
人群之中,那些比較強的弟子則流露出興奮之色,仿佛終于抓住了什么機遇一樣。
不一會兒。
已經有人開始展露高等級的法界實力,特別是那些已經來了三年的弟子。
這些人互相耍狠,叫嚷著要對方好看。
沈夜落下去,默默地朝后退了幾步,站在人群的邊緣地帶。
這還不夠。
他想了想,再次把那個紫色詞條“禍害”放出來,安在頭頂。
——在這高層的宇宙之中,似乎大家都有各種辦法,看清對方頭上的詞條。
除非對方有某種刻意隱瞞詞條的秘術。
禍害應該有用。
很快。
一道聲音響起:
“師弟,你這‘名’頗為雄壯啊,卻不知有何法界之力?”
沈夜扭頭望去,只見一名瘦高的男道士朝自己望過來,臉上帶著倨傲的笑意。
他身上的力量波動大約在法界七八重的水準。
“您是說我這個禍害?”沈夜指著自己頭頂問。
“正是。”瘦高男子說。
沈夜嘆了口氣,說:“所有跟我在一起呆太久的人,都會走霉運,甚至也曾經死過幾個,最后法界就賜予了我這個名。”
那男子聽了,不著痕跡地朝后退了幾步,拱手道:“師弟威武。”
說完便退到人群中去了。
“哈哈哈哈!”
有人狂笑著跳出來,站到沈夜身邊,拍著他肩膀道:
“這分明是一個玩笑,對不對?”
“可憐啊,有人膽子這么小,連這也怕——道友你說對不對?”
這人滿臉麻子,身形肥胖,小眼睛里滿是兇狠之意。
沈夜一陣沉默,再次望向虛空。
關于通天之路的考驗要求悄然浮現:
“以修行側的力量,將實力提升至法界八重,在此過程中,你不得與人爭斗。”
“一旦發現伱與人爭斗,通天之路將立即關閉。”
不能與人爭斗……
“說話啊,啞巴了?”麻子臉用手抓緊沈夜的肩膀。
不能爭斗。
那就不爭斗。
沈夜和和氣氣地說:“道友,跟我呆久了,必有災殃。”
不等對方說話,沈夜繼續說了下去:
“我這‘名’真的殺人無算,你要不相信,就繼續站在這里。”
話音落下。
詞條“禍害”發動!
“禍害。”
“命運類詞條,紫色詞條(萬中無一)。”
“描述:指定一個你呆過的地方,令其迎來一場毀滅級的災禍。”
沒錯。
這詞條針對的是“地方”,而不是“人”!
它怎么可能是“與人爭斗”呢?
沈夜發動完詞條,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麻子臉冷笑一聲,瞪著三角眼,獰聲道:
“你唬我?”
下一瞬。
沈夜身形一閃,突然跳出七八十米之遠。
其他人見狀也下意識地朝四周散開。
轟!!!
眾人被吹飛出去,七零八落地穩住身形,以免自己摔落萬丈懸崖。
只剩下一個深達數十米的隕石坑。
一名白發道人站在半空,喝道:
“開啟禁制出了點小意外,所幸沒有造成傷亡——好了,你們快去大殿,從傳送法陣進入遺跡。”
他發現眾弟子都愣愣地看著他,頗覺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白發道人下意識地朝那隕石坑望去。
“……來人,查明身份,拉去埋了,嘖——這是意外,誰也無法避免。”
立刻有幾名修士上來搬運尸體。
這似乎只是一個小插曲,死掉的弟子并沒有影響整件事的進行。
很快大家都被帶到了大殿之中。
不過這一次。
沈夜四周就徹底空了。
大家看著他頭頂的那個“禍害”詞條,都下意識地朝旁邊站了站。
白發道人站在大殿中央,高聲道:
“此遺跡是從不可知的高層宇宙中墜落至此。”
“經過我太上道宮無數年的探索,確認其為上層文明的戰斗培養體系,不過它是殘缺的。”
“——只適合你們這些新弟子使用。”
“加油吧,希望你們在里面都能有所進益。”
“最后我要說的是,你們一定要打起精神,注意安全,因為——”
“里面的死亡比率是五比一。”
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凜。
五個人里面就可能會死掉一個人。
誰敢大意?
“傳送!”
白發道人喝了一聲。
大殿內亮起重重疊疊的符文之光,圍繞眾人不斷旋轉。
這些新入門的弟子一個接一個消失不見。
傳送法陣亮起來的時候,眾人站在原地默默等待。
直到所有的光消失。
大殿內。
白發道人不見了。
其他執法修士們也不見了。
墻壁上,那一塊塊明光靈玉散發的光焰悄然熄滅。
一片黑暗和寂靜。
大殿依舊是大殿,可仔細看上去卻充滿了古老與破敗。
眾人漸漸反應過來。
“我們已經抵達了遺跡!”
不少人快步朝大殿外走去。
沈夜卻站在原地,打量整個大殿。
——這座大殿的格局、房梁、吊頂、裝飾物都與太上道宮的中樞殿相同。
為什么這個從上層宇宙墜落下來的遺跡,會與太上道宮的建筑風格完全一致?
是太上道宮仿造遺跡進行了建設?
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這時幾乎所有的修士都走出了大殿。
沈夜倒也不著急,慢悠悠地繞著大殿來回走了一圈。
中途有幾人返回大殿內察看情況。
一見是這位“禍害”,他們便連搭話的興趣都沒有了,轉身飛快離去。
古老的大殿安靜下來。
沈夜又站了一會兒,只覺得十分滿意。
這大殿里空間足夠,而且明顯有一些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
甚至連演武臺都有。
最重要的是,這里沒有被太上縛命煉魂宮覆蓋!
也即是說,不會被窺探。
這一點太重要了。
趁著有這樣的環境,與其參加什么新人試煉,還不如就在這大殿里修行。
一直修行至法界八重。
——比起新人試煉,通天之路肯定更重要。
當然。
首先要先把情況了解清楚。
沈夜信步走出大殿,來到外面的廣場上。
一座缺失了上半身的雕像聳立在這里——
它只剩下裹著沉重腿甲的雙腿,腰的位置有一道光滑如鏡的切痕,仿佛是被無比強大的一擊所斬斷。
在這一雙腿的旁邊,立著一柄斷劍。
一見沈夜出現,半身雕像便發出嗡嗡之聲:
“我們一共有屬性增長、法相調整、技能加強、詞條獲取、尋寶之旅、探秘求知、團隊指揮與協同戰斗共七項。”
“選擇吧,你想完成什么樣的試煉,又想達成什么樣的目標?”
“請問哪一項不用讓我跟人戰斗?”沈夜問。
半身雕像道:
“基本上全都要戰斗——只有團隊協同戰斗這一項,如果你一定要躲懶的話,可以把戰斗全交給你的同伴。”
“我可以不選嗎?”沈夜問。
如果可以不選,那么自己就呆在大殿內修行,也不用操心任何事。
雕像道:
“不行!”
“進入這里必須選擇一項,如果不選,五分鐘后將進行隨機選擇。”
沈夜無可奈何,只好說道:
“那我選團隊協同戰斗。”
話音未落。
地下冒出來一團光籠罩在他身上。
他心頭立刻涌起一陣明悟。
“團隊協同戰斗”的試煉中,自己一開始可以召喚一名實力差距不超過三重法界的戰友。
前提是,自己能通過一定的道具與之產生聯系,并得到對方的允許。
這是為了杜絕隨便傳送人進來,擾亂整個試煉的進程。
召喚誰呢?
大骷髏?
沈夜心念一動,與契約產生了聯系。
一行微光小字頓時浮現:
“協同作戰的同伴不能是你的隨從,必須是身份平等的戰友。”
契約類的都不行。
那就——
沈夜摸出自己的卡牌,從通訊錄上翻找合適的對象。
實力差距在法界三重之內……
蕭夢魚是劍客,手持神器,才領悟了全新劍術,戰斗起來相當兇猛。
可是她在地母那里接受一些傳承。
萬一打斷了她的事,反為不美。
南宮思睿……
可以的!
這小子手段百出,知識儲備也夠,裝備也強悍,正好來一趟。
沈夜激活了紙牌。
南宮思睿頓時浮現于紙牌上,手持一柄紙扇,作古裝打扮,看上去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塔羅卡牌可以的!
這隔著多重宇宙都可以找到他。
沈夜還打算萬一不行,用仙國來召喚他這個通過考驗之人,但現在看來不必了。
“小三。”
沈夜喊了一聲。
“嗯?你不是在談戀愛嗎?怎么有時間找我?”南宮思睿問。
“我這邊在被別人欺負,來不來?”沈夜問。
南宮思睿扇子一收,吐字道:“來。”
沈夜抬頭望向雕像:
“我兄弟說來。”
雕像吐出一個字:“好。”
唰——
虛空一閃。
南宮思睿就出現在沈夜面前。
他手上拿著一張夜叉面具,身周浮現神盾虛影,仿佛隨時準備出手。
“敵人呢?”南宮思睿。
“……”沈夜。
他轉頭望向雕像。
雕像嗡聲道:
“試煉初始階段,你只能召喚一名戰友。”
“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討論戰術,試演配合。”
“這是什么東西?我們在什么地方?”南宮思睿上下打量著那雕像,再次問道。
“這里是仙國的獎勵洞天,一個專門的試煉之地。”沈夜胡扯道。
一旦走漏風聲,那將是萬劫不復的。
所以還是不說為妙。
“獎勵洞天?”
南宮思睿一怔,微閉雙眸,細細感應四周。
“不可思議……這么強的法界力量,完全可以幫助我突破境界!”
他吃驚地說。
“沒錯,這是個好地方,所以兄弟喊你過來。”沈夜道。
“回去就請你吃飯——對了,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南宮思睿興奮地說。
“我不能與人爭斗,一爭斗,我們就不得不離開這里。”沈夜說。
“懂了,有事我來擋,只要保住你,就等于保住了我們在這里的停留權。”南宮思睿一下子就明白了。
“理解力滿分,還剩一件事你要知道。”
“什么?”
“我在這里的化名是南宮萬圖,是你哥。”
“為什么有化名。”
“仙國在多重宇宙中有許多投影,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召喚人來完成任務,就像我們這樣——來的人都以道宮弟子互相稱呼。”
“仙國真是不可思議,竟然能穿透多重宇宙進行召喚。”南宮思睿肅然起敬。
“對,這個就叫做無限流。”沈夜道。
“也罷,不管你叫什么,只要我們能停留在這里修煉,就是賺大發了。”
“確實。”
“那我開始修煉了。”
“等一下,你身上的法則波動有點奇怪,需要處理!”
沈夜把屠浮生喊來。藏在法相之中,用手段消除了南宮思睿身上的底層宇宙力量波動。
“這是干嘛?”南宮思睿好奇地問。
“沒事,一點固有的程序而已。”沈夜含糊道。
——這下行了。
嗯,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那我修煉了。”
“我也是。”
兩人席地而坐,各運功法,認真地修行起來。
將近一個小時。
南宮思睿忽然睜開眼,喝道:
“術靈!”
他背后那虛幻的大盾上,兩名天女飛落下來,依附在他左右。
南宮思睿瞬間化作一名三頭六臂的存在,左右兩名天女各持長矛與雙刀,而他則雙手握著一張夜叉面具。
“終于成了——沈夜,我如今是法界四重的高手,你——”
“我對不起你,我法界六重。”
“……你妹啊。”
南宮思睿泄了氣,但很快又振作起來,說道:“沒事,我是南宮家數千年來,與法界夜叉共鳴度最高的人——”
“我能用術靈,實力就比一般職業者強數籌,才不跟你比境界。”
沈夜接話:“那就好,你越強,我越安全。”
時間終于到了。
雕像發出一陣嗡嗡聲:
“唯一選擇團隊協作的人啊,你們的考驗來了。”
虛空一閃。
只見一名身穿道袍的女修悄然出現。
女修迅速觀察兩人。
兩人也在觀察她。
“她也是為仙國效力的,要稱一聲師姐。”沈夜傳音道。
“長得倒是不錯。”南宮思睿也傳音道。
“法界八重,小心。”
“知道了。”
這時女修開口道:
“兩位師弟,我的任務是尋寶,但雕像說要先戰勝你們才可以給我指引下一個坐標。”
沈夜不說話。
南宮思睿則上前一步,溫和笑道:“這位師妹,相見即是有緣,你何不來與我們相聚片刻?放心,無論你尋什么寶,我都可以直接給你。”
“你?”女道士上下打量他。
南宮思睿是從小培養的世家接班人,舉手投足自有派頭。
貌似潘安,玉樹臨風。
話也說的到位。
女道士又望向沈夜,遲疑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禍害。”
沈夜默默地伸出手在頭上一推。
詞條“禍害”頓時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粉色的詞條:
“歌姬。”
“竟然是歌姬!宗門里可算是有一位歌姬了。”女道士吃驚地說,眼神一下子熱絡起來。
其實就算是“禍害”,也是相當有力的名。
再看對方這更換“名”的手段,指不定之前那一幕是故意為之。
這就厲害了。
“有功法技能方面的推演需要,隨時可以找我。”沈夜咧嘴笑道。
“寶物找我拿就可以了,我很多的,用不完,很苦惱。”南宮思睿道。
女道士怔怔地看著兩人。
“我聽說今日有一名新入門弟子,乃是一百零八層宇宙圣武者屠浮生的后輩。”
她試探道。
“就是我了,我叫南宮萬圖。”沈夜道。
“在下南宮思睿,是他……弟弟。”南宮思睿也道。
“相逢不如偶遇,請師妹前來一敘!”兩人齊聲道。
女道士屏了屏呼吸。
這兩人有實力,有樣貌,有后臺,有才能。
——還多金大方。
如果能跟他們結交,似乎比區區一次新人試煉更有價值。
女道士起手作揖,聲音變得柔和:
“兩位師弟,我乃是天門真傳弟子楚曼殊,比你們早兩年入宗,所以實力略高一點。”
“師弟?你看上去明明比我小,對了,我能叫你一聲曼殊嗎?”南宮思睿眼神明亮,聲音溫和。
正是翩翩公子,言行舉止,只會讓人感覺親切。
這話換個人來說,效果會完全不一樣。
“思睿道友,我可還記著你剛才的話呢,你要是兌現了,我就讓你喊我曼殊。”女弟子捂嘴笑道。
“這有何難?曼殊妹子要什么寶貝,倒是說來聽聽。”南宮思睿不假思索地說。
他大方慣了,對女孩從來沒得拒絕的話,這時的做派就顯得自然而又真誠。
——絲毫沒有那種暴發戶的土豪感。
楚曼殊觀感更佳,開口道:“不瞞二位,我其實差一根千年金剛雷竹,如果能得到它,我的法器就可以進階了。”
“就一根千年金剛雷竹而已?這很簡單。”南宮思睿隨意說道。
他仿佛對這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大袖一揮,擺出一張桌子,又放了茶壺和茶杯,開始烹茶。
沈夜一看,立刻放了幾個坐墊。
三人圍桌而坐。
南宮思睿又令天女圍繞左右,輕輕彈動琵琶,以助興致。
楚曼殊見了這種做派,愈發放心,開口說道:
“簡單?我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呢,宗門里也沒有賣的,最近已經有些絕望。”
南宮思睿看了沈夜一眼。
——千年金剛雷竹是什么?
沈夜低下頭。
——我怎么知道。
“先喝茶,這事好說。”南宮思睿笑道。
“嗯!想不到你們一個是歌姬,一個又會烹茶奏樂,相當風雅呢。”楚曼殊道。
南宮思睿將一杯茶遞給沈夜。
“你試試茶。”
——人家法界八重啊,我們兩個一起上也打不過。
“好。”
沈夜接了茶,一飲而盡。
——你拖著她,我想想辦法。
他默默激活了契約。
屠浮生立刻有所感應。
“千年金剛雷竹?這玩意兒很一般啊——是泡妞?那當我沒說。”
他憑借著兩人之間的契約,隨手就從隨身空間手環里取了一根金剛雷竹。
“吶,這個呢,是萬年金剛圣雷竹,勉勉強強算寶物,你且拿去吧。”
屠浮生豪爽地說。
——他已經意識到了一件事。
就憑沈夜的那種力量,自己可以隨意進入他的法相。
這代表了什么?
一條命。
在戰斗中,萬一遇見無法力敵的目標,立刻呼喚沈夜,讓他把自己藏進他的法相。
這就安全了。
——上哪兒再找這樣的條件去!
所以千萬要把自己的形象立起來,忠誠地站在沈夜這一邊。
然后自己可以隨便浪!
沈夜聽他這般說,又見他拿出了萬年金剛圣雷竹,便說了一聲謝。
萬年金剛圣雷竹立刻被送進了法相。
——可是當著楚曼殊的面,怎么把它給南宮思睿?
有了。
小三是通過仙國考驗的人。
以仙國的名義賜予他,就可以直接到他手里。
“手放桌子下面。”
沈夜傳音。
南宮思睿將清茶遞給楚曼殊,便縮回手,垂在桌子下。
楚曼殊接了茶,輕抿一口。
她忽然蹙了蹙眉。
這茶不對!
竟然連靈茶都算不上。
如果這南宮兄弟真是風雅之人,為何會用這等劣質的茶?
沈夜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美人不虞。
南宮思睿也是從小受家族教誨,頗有幾分觀人神情的本事。
茶有問題!
是了,這是無定層宇宙的茶,從小生長環境自然不如這九十九層宇宙。
對方一喝便會懷疑。
“抱歉,”沈夜嘆口氣道:“我們那個調皮的弟弟最愛惡作劇,把茶葉換了——想必現在他正在什么地方暗暗高興呢。”
“是啊,舍弟調皮,我下次再請曼殊喝上品的珍茶。”
南宮思睿也道。
他仿佛渾不在意,將手上出現的那一物放在桌上,推至楚曼殊的面前。
這一幕無比自然——
就像他從儲物指環里取出東西一樣。
楚曼殊正慢慢消化著兩人的解釋,卻見一根金色的竹子被推到了自己面前。
“萬年的,更好。”沈夜傳音。
南宮思睿自然理會得,從桌上端起茶杯,瞇眼聽著天女彈奏琵琶,口中不疾不徐地說:
“我見曼殊如此清麗脫俗,絕非尋常女弟子能比,竊以為千年的金剛雷竹配不上曼殊,所以準備了一根萬年的。”
“——曼殊不會怪我吧。”
楚曼殊拿起金色竹木,連續打出七八道術訣,將其驗證了一番,臉上漸漸露出喜意。
這竹子是萬年的!
萬年成圣。
圣雷竹對兵器的加持更強,兵器威力至少要翻上四五倍!
——千年的都難以尋找,對方居然給了一根萬年的!
好大的手筆。
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樣的東西,想必茶葉之事真的事出有因。
“不會錯,這是萬年的金剛圣雷竹……思睿哥哥,真是太謝謝你了。”
楚曼殊鄭重其事的起身行禮。
沈夜和南宮思睿對望一眼,互相傳音:
“嘶——”
這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什么時候法界八重的強者姐姐,以“哥哥”稱呼法界四重的弟弟,還伴隨著一次鄭重的行禮?
“你快樂嗎?”沈夜傳音。
“我很快樂。”南宮思睿道。
他慌忙起身,扶住楚曼殊,臉上浮現真誠的笑意:
“曼殊,你我一見如故,何必如此生分?”
他那手只是虛虛一扶便迅速收回來,一點也沒有占女孩便宜的意思。
楚曼殊好感大增,笑著坐下來道:
“卻不知二位的弟弟如何稱呼?有空可以接到宗門來玩,我親自招待。”
南宮思睿笑而不語。
沈夜卻拱手道:“舍弟名為南宮茍,晚點也許會來玩,入宗之事也有可能。”
“萬圖、思睿、茍?”楚曼殊念道。
“對。”沈夜迎上了南宮思睿疑惑的目光。
“留個位子給云野。”他悄悄傳音。
“但為什么是茍?”南宮思睿傳音問。
“你說呢?”
“……倒也傳神。”
這時楚曼殊又道:“萬圖,思睿,你們的試煉任務是什么?”
“戰勝你——但我們可不想打女孩,還不如在這里聽聽音樂,聊聊人生。”沈夜說道。
“那你們的任務怎么辦?”楚曼殊問。
“隨便吧,我們玩夠了,給你認個輸,然后就走。”南宮思睿滿不在乎地說。
楚曼殊看著兩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又看看手上那根萬年金剛圣雷竹,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她輕聲道:
“倒是不必如此,妹妹我認輸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