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嘈雜。
龍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被天光圣人雪藏了。”
“但不要緊,我們已經在聯系另一位圣人——只要錢到位,你就可以脫離雪藏,重新出道。”
“稍作等待吧。”
她雖然以關心的語氣說著,但目光游離,似乎在想別的事。
站在她旁邊的下屬也是一樣。
小黃鴨(不是)能感覺到外面走廊上不停地有人趕過。
一群群職業者。
鬧哄哄的。
惶恐不安的氛圍彌漫在空氣中。
——圣人隕落!
——關乎萬界存亡的大事!
不管是誰,聽到這樣的情報,都會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我需要出錢嗎?”
好鴨鴨問。
“不必,”龍女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加入我們,那么組織會出這筆錢。”
“所以我只用回去休息即可?”
“對。”
“好吧,告辭——請隨時召喚我。”
好鴨鴨起身便要離開。
它沒忘記將桌上的徽記收起來。
這是一枚全新的徽記,由特殊的骸骨雕刻成一片彎折的樹葉,代表一個叫做“暗紋”的縫紉協會。
加入其中的,都是知名的服裝和外形設計師,又或是一些追尋時尚潮流的明星。
但這只是協會的表象,那些也都是外層人員。
其實這個“暗紋”縫紉協會,隱藏著一個秘密組織——
破曉者!
這是一個反抗圣人們的聯合兄弟會。
沒有引薦的話,根本無法加入!
好鴨鴨也有些迷糊。
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獲得了這個資格。
但大體應該是自己沒有屈從于圣人的威脅。
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只要跟圣人之間產生了矛盾與仇恨,又沒有屈服,便獲得了加入資格。
當然——
還必須有實力。
龍女稱贊好鴨鴨有“萬界巨星”的潛質,所以才伸出了橄欖枝。
好鴨鴨將徽記別在胸口。
——無論是為了留在熵之圣界賺錢,還是為了獲得各種情報,自己都得想辦法留下來。
它準備離開房間,卻在開門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
“還有事?”
龍女問。
“其實我前段時間的業務很火,顧客也很多,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忙的,我愿意出把力。”好鴨鴨說。
龍女打量著它。
“我是一只小鴨子,咿呀咿呀喲。”好鴨鴨唱道。
房間里。
桌子隨著它的歌聲來回搖擺;
窗簾不斷抖動,就像在跳霹靂舞;
那掛在墻上的畫像全部活了過來,跟著一起唱道:
“咿呀咿呀喲!”
龍女的那名屬下忍不住拼命鼓掌,卻被龍女瞪了一眼。
“我知道你的才能——但這是軟實力,我們現在可能要跟人戰斗,以后我會聯系你。”
龍女肅然說道。
好鴨鴨倒也不以為意。
已經表了忠心。
現在可以退場,回去休息了。
它正要再說兩句場面話,卻見那名屬下似乎接到了什么訊息,將手中的徽記拿起來,壓低聲音道:
“大人已經準備好了。”
“正在接納新人……是的,一會兒就去夢境世界……”
通訊掛斷。
——龍女要去夢境世界!
好鴨鴨心念電閃。
老約翰死了。
夢境之王烏爾里奇現在是什么情況?
毀滅大劫與夢境世界的聯合,到底還有沒有戲?
畢竟……
凱隆也盡到了同盟的義務。
自己想要探查毀滅大劫的情況——
這是為了真理世界的安危。
同時,自己還要為凱隆以后的處境想一想。
如果。
這次能跟著龍女一起去的話就好了。
好鴨鴨忽然動用了“曼荼羅·烏洛波洛斯”,將幾個不常用的詞條,比如“爆裂鼓手”、“當紅偶像”等,全部融入“戰舞歌姬”之中。
微光小字頓時浮現在虛空中:
“恭喜。”
“超限融合已經完成。”
“你的粉色詞條‘戰舞歌姬’提升了一個層級,進階為:”
“圣詠歌姬。”
“粉色詞條,稀有,唯一。”
“描述:你的歌舞不僅予人靈感,還能提升自身技能(提升2階),也可以加庇于他人(提升1階)。”
“天然被動效果:被加持的目標將會心生感激,情不自禁地要支付報酬。”
“——唱歌是為世界帶來美好,才不是為了臭烘烘的金錢呢!”
所有小字一收。
好鴨鴨扭著屁股朝外走去,擺擺翅膀,唱道:
“那就這樣吧,在愛的長河中我們就此分離吧,期望下次見面的熱烈與酣暢。”
它一邊唱,一邊貼心地關上了門。
沿著走廊朝回走。
一步。
兩步。
三步四步望著天。
再唱就侵權了!
好鴨鴨繼續朝前走,卻聽背后突然傳來門被撞開的聲音。
緊接著。
龍女沖出來,一把抱起好鴨鴨,將它抓回房間,又緊緊關上了門。
“你剛才唱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效果?”
龍女神情緊張地問。
“啊哦,被你發現了!”好鴨鴨以一種“真是瞞不過你”的語氣說了下去:“我的歌可以提升別人的技能等階,最高提升1階。”
龍女跟手下對望一眼。
她突然揮出一拳,將手下打飛出去,貼在墻上。
“好疼!大姐頭,這不是夢!”
手下叫嚷道。
——撿到寶了!
龍女轉過頭,眼神中充滿了明媚的光。
“現在有任務,你愿意跟我們一起行動嗎?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她問道。
“為了對抗圣人,義不容辭。”好鴨鴨道。
“太好了。”
龍女一把將好鴨鴨抱在懷里。
鴨鴨還要掙扎,卻被塞了一塊蘊含強大魔力的寶石。
鴨鴨只一摸,便鴨軀一震。
這寶石可以的!
自己為了拯救人間,天天在KTV混,也是見過不少好東西。
憑自己的眼光,已經能看出這寶石的價值極其不菲!
“哎呀,都是志同道合之輩,送什么寶石啊!”
鴨鴨吃驚道。
“去買糖吃——姐姐給的,不許拒絕。”龍女道。
“姐姐,哎,不用,真的太客氣了。”
“讓你拿著就拿著!”
“那就謝謝姐姐了,啊!姐姐,你這手——求求你——”
鴨鴨無力抵抗的聲音透著一股經驗老道的意味,漸漸微不可聞了。
另一邊。
蒼白世界。
老約翰睜著眼睛,目光中依然殘留著恐懼與不能置信。
他死了。
他的頭被一根長長的尾巴貫穿,輕輕的舉起來,放在半空。
“王”仔細端詳著老約翰的頭顱,忽然開口道:
“你們創造了我。”
“這一刻,我終于殺掉了你們當中的一個。”
它蹲下去,用雙手捂住了臉,低低的抽泣起來。
虛空一閃。
幾名氣息強大的職業者落下來。
一共四人。
每一個都是圣人級的存在。
“老約翰果然死了。”
“這就是怪物吧——是它殺了老約翰?”
“干掉這個家伙。”
“……等一下,它在哭,難道還有隱情?”
四人意念交匯,迅速交流著。
“你殺了他?”
一位圣人問道。
“是我干的。”“王”依然在抽泣,語氣中充滿了痛苦。
“你——在后悔?”另一位圣人問。
“王”放下雙手,低頭看著地面,輕聲道:
“他太弱了。”
“這讓我感到痛苦——認真出手跟他打,實在是辱沒了我。”
它的尾巴一振。
老約翰的頭顱頓時化為細碎的血霧,散開,飄落。
“王”從血霧中站了起來。
“抱歉……”
它的語氣已經恢復正常,甚至還透著一股平靜與憐憫:
“其實我對弱者沒有興趣。”
“但為了實現夢想,你們也只好去死了。”
“真是可悲。”
“你們跟他一樣弱,而且是我的創造者,但卻逃不過被我吞食的命運……”
“王”一瞬間便從原地消失。
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
四蓬血花在風中暴起,灑滿“王”的全身。
數十萬里之外。
地下井。
復活的信使再一次出現在沈夜面前。
此外。
沈夜面前還有一張卡牌。
徐行客站在卡牌上,神情嚴肅。
“法則變成了一個生命體?”
徐行客重復道。
“是的——它簡直太強了,完全無法戰勝——我已經感覺到那個圣人的死亡。”沈夜道。
他望向信使,繼續說道“
我想知道使命最后到底要做什么,你們又是怎么死的。”
“不然我對這個世界一點把握都沒有。”
“——嚴格來說,這個時刻我已經該逃了,多留下來的每一秒,都是在拿我自己的命冒險。”
信使開口道:“如果沒有法則,人類文明就算擁有了永恒之力,也只是別人的奴隸。”
“所以——”
“人類的第一個使命是‘盜火’,也就是從萬界之中獲取完整的法則鏈。”
“什么是法則鏈?”沈夜問。
徐行客解釋道:
“比如只有‘火’法則的時候,是不夠的,‘火’雖然催動文明進步,但也意味著‘毀滅’,你必須還有‘水’。”
“但‘水火相爭’,構不成一個完整生態,還要有‘土壤’承載它們。”
“可是這才三種法則,依然不夠。”
“所以你還需要‘風’來傳播能量。”
“地水火風是元素生態——我只是用它做比喻,法則鏈更為復雜,需要的法則種類更多。”
“諸多法則合在一起,就成為了法則鏈,它能幫助文明形成一個完整的力量體系。”
“人類需要的便是這個!”
沈夜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古代兵刃,開口道:
“三十六種法則,這還不夠嗎?”
“不行的,這些是古代法則的殘片,人類需要正式的、在萬界之中運行的、充滿力量的完整法則!”
徐行客說。
沈夜略一沉吟,恍然明白過來。
那個“王”給了自己這樣一柄長刀。
長刀雖然充滿古代法則碎片的力量,但其根本作用是召喚各種完整的法則!
這跟徐行客說的是一個道理!
而自己所召喚的法則——
全部來自于“蒼白”世界,也就是“王”的手中!
“剛才我們又失敗了一次。”信使嘆息道。
沈夜道:
“你們怎么會失敗?打不過嗎?”
信使道:“第一塊‘均衡’很好拿,第二塊‘新生’也不難,但從第三塊開始,蒼白世界徹底被激活,我們面對了從法則中誕生的怪物。”
“是這個嗎?”沈夜捏了個術印。
“王”的形象頓時化為光影浮現在半空之中。
“不是,應該沒有你形容的那么強,但也不容小覷。”
“——沒有法則的我們,對付那個法則怪物,太難了。”
“我們最終失敗。”
信使搖頭道。
還有別的法則怪物?
沈夜心頭一沉,陷入沉默。
是啊。
這個世界,是萬界所有圣人們構建的。
信使們打不過法則怪物,很正常。
可是。
真的讓人不甘心啊。
自己從夢境世界來到這里,結果還是沒有獲得一個完整的法則。
難道人類的使命真的無法完成?
沈夜想了一陣,沉聲道:
“必須在古代就做點什么,或者從歷史中得到一些什么——”
“不然的話,別說完成使命,我懷疑人類還能不能存在下去都是問題。”
“不行,我們全力試過了,完全不是對手。”信使重復喃喃道。
打不過。
沒有法則的信使,根本不是法則怪物的對手。
這便是歷史的必然性!
使者們注定要失敗!
徐行客目光閃動,瞥了一眼沈夜手中長刀,忽然開口道:
“現在你可以召喚各種法則。”
“是。”沈夜道。
“那么,如果你出手呢?”徐行客問。
“我?我還不如使命團隊的卡牌們。”沈夜苦笑道。
徐行客卻不為所動,繼續說下去:
“我記得你說過,好幾個萬界強者都覬覦你的刀法,會不會是因為你的刀法如果擁有了法則,會變得連他們都不敢面對?”
“有道理。”沈夜思索道。
——如果自己的刀法是垃圾,那么從奧甲開始,到老約翰結束,這些存在根本不屑于多看一眼。
但是。
他們卻都渴望得到自己的刀法。
“去歷史上試試吧?”徐行客認真地說,“快速的去一次,去跟那些怪物打一場,試試它們的深淺。”
沈夜陷入沉吟。
——用現在的法則怪物的刀,去斬過去的法則怪物?
老師果然陰險!
甚至不必一定要打贏那些怪物。
使命套牌正在探索整個蒼白世界,如果自己替他們抵擋怪物——
興許他們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這真是個好主意啊!
“老師,我能去歷史中嗎?”
沈夜問。
“我是人族的皇帝,是使命套牌的主人,所以我能做一件事。”
徐行客說著,從卡牌上走出來,落在沈夜面前。
他一手按住沈夜,一手按住信使。
霎時間。
兩人四周出現長方形的邊框。
“暫時替換——時間是五分鐘。”
“沈夜,你能在歷史中出現大約五分鐘的時間。”
徐行客說。
“五分鐘……我需要想一想,到底要如何利用這五分鐘。”沈夜說。
“來不及了,我剛才察覺到又有強大的氣息隕落,你必須抓緊時間,否則那個怪物說不定會發現你在做什么。”
“那送我走!”沈夜咬牙道。
“好。”徐行客吐出一個字。
下一瞬。
信使四周的邊框消失。
他變成了一個活人。
沈夜卻化為一張卡牌,瞬間沒入虛空,回到遙遠的歷史之中。
在百千萬年之前——
那個人類掙扎求生的時代。
蒼白世界。
一張卡牌翩翩而來,飄落在一位身形魁梧的騎士手中。
“看看這個。”
騎士將卡牌遞給一旁的女法師。
女法師端詳著卡牌上的沈夜,恍然道:
“原來是徐行客出手了——他送你到歷史里來干什么?”
沈夜望向對方,一下子認出了這位女子。
她是套牌里最強的一張——
圣法師賽琳!
沈夜行了一禮,然后抽出蛇鱗長刀,舞了一下。
賽琳頓時明白過來。
“法則?人類擁有了法則之力?”
她訝異地問。
沈夜連忙搖搖頭,用手指了指自己。
“只有你獲得了?”
“對。”沈夜開口說道。
“你能說話!”塞林和紅桃K齊聲道。
“為什么我不能?”沈夜好奇道。
“好吧,你……只能出場五分鐘,這又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但總歸要試試。”
“也罷,我們因為打不過法則怪物,準備去探查一下這個世界的秘密——我發現了一處囚籠,但是只要一碰它,法則怪物就會出現。”
“明白了,由我來擋一下法則怪物。”沈夜道。
“你?”
“說不準能擋多久,我只能試試——你們全力去探索。”沈夜道。
“好吧。”
圣法師賽琳取出一張面甲,放置在卡牌上。
“你用它能遮擋面容。”
“另外,發生在歷史中的事,立刻會對未來造成影響,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明白了,開始吧!”沈夜道。
圣法師賽琳便召集所有使命成員,釋放了一式大型傳送術法。
整個團隊一下子離開了地下井。
他們落在天空上的一座城池之中。
這里便是囚籠的所在地。
“我們去了。”
賽琳道。
“已經過去了兩分鐘——現在只有三分鐘。”沈夜道。
話音落下。
一瞬間。
所有卡牌消失。
唯有沈夜出現在城池的觀景臺上。
他戴上面甲,靜靜等待。
一息。
兩息。
三息。
虛空打開。
一個形似蜥蜴的怪物悄然出現。
“不是王。”
沈夜松了口氣。
怪物渾身散發著充沛的法則之力,時時變換,催動著一個又一個閃現在虛空中的符文。
——只要它想,隨時可以進攻。
沈夜抽出長刀。
——這還是第一次,他完整地施展這一式刀法。
刀鋒上,宛如蛇鱗般的細紋次第亮起。
一個接一個法則被呼喚而至。
亂世·斬!
轟——
沒有任何鋪段和廢話,沈夜長刀一振,連人帶刀沖向怪物。
他一下子消失了!
這一瞬。
整個世界在他的刀鋒前,分裂成千百個平行世界。
就像密密麻麻的蜂巢之中,那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小世界——
沈夜忽然出現在其中一個世界。
他揮刀斬向蜥蜴怪物。
蜥蜴正要出手,卻發現自己的左臂無法動彈了。
就是此刻!
沈夜長刀一閃,刺入它的左臂。
在怪物反擊前的一瞬——
時間停住。
另一個平行世界。
怪物的右臂掐住了它自己的左手。
沈夜將長刀刺入它的咽喉。
千百萬個平行世界。
同一時刻。
怪物總有一部分身軀失去控制。
沈夜總能刺中它失控的那一部分身軀。
——彈指間。
三十六剎那已過。
所有平行世界消失。
沈夜在怪物身后收刀。
“你……這是……什么啊!”
怪物僵住不動,竭盡全力才說出一句話。
“是刀法。”沈夜認真解釋。
話音未落。
怪物全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線。
——一切傷勢全部歸于它的身上,無法逆轉!
嘩啦!
它化作無數碎尸塊,散落滿地。
時間才過去數秒!
沈夜屏息而立,靜靜等待著套牌們探查情報。
與此同時。
歷史的另一端。
未來。
當下時刻。
蒼白世界之中。
“王”剛剛殺了四名圣人,忽然停在原處。
它露出回憶之色,自言自語道:
“想起來一件事……”
“歷史上,似乎有人以刀法殺了囚籠的看守者,做下了那件不可饒恕的事。”
“是誰呢?”
“會不會——”
“跟你有關?”
它突然消失。
下一瞬。
它出現在徐行客面前。
徐行客叼著煙頭,手里拿著一張卡牌,身邊站著信使。
——他正在主持那個術。
可是還有三分鐘!
三分鐘后。
沈夜才可以回來!
“你是誰?”
“王”問道。
徐行客正要說話,頭上忽然浮現出一個前綴及詞條:
“蒼白世界盟友的老師,認真的人。”
——這是沈夜憑借“幕后人”留下的詞條前綴!
與此同時。
徐行客發現自己全部的技能都提升了一個等級。
就連那個歷史置換之術,也達到了更高的一個層級。
這恐怕也是沈夜的術。
徐行客微微皺眉。
這些策略都沒有什么問題——
——但為什么自己這么想給沈夜錢?
對面。
“王”微微抬頭,看著徐行客頭頂上的小字,開口道:
“你是他的老師,那么你一定也擅長刀法。”
“朕擅長治理國家,立法用刑,誅人全族——對刀法則沒什么興趣。”
“所以你不想跟我打?”“王”問道。
“朕倒是無所謂,但戰斗的意義是什么?”徐行客問。
“王”呆了呆。
“是啊。”
它自言自語道:“那些家伙,我親自動手,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為什么不造幾個手下……”
它忽然從原地消失。
一息。
兩息。
三息。
信使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道:
“差點死了,差點死了……”
徐行客卻伸手在虛空中又抽了一張卡牌,與之前那張排列在一起。
“這是全人類最偉大的時刻,你卻在擔心生死。”
他說道。
“你呢?你又在干什么?”信使問。
“給沈夜多安排一點時間。”
“但是那個怪物隨時會再來!”信使跳起來,大聲說:
“對。”
“它可能殺了我們!”
“也對。”
“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讓沈夜及時回來,多個人,多一條應對之法。”
“完全對。”
“可是你為什么不這么做!”信使抓狂道。
“廢話。”
徐行客重新點了一根煙,雙眼瞇起來,開口道:
“人類自誕生起,從遙遠的歷史一直到現在這一刻,全都在敗。”
“簡直一敗涂地。”
“現在沈夜帶著法則之刃回到歷史之中,這意味著人類終于抓住了一次機會,擺脫失敗的命運。”
“朕當然要全力助他。”
“——朕寧愿死在這里,也不愿意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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