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聊什么，該不會是像電視劇里一樣在策劃陰謀吧？”
對忒彌爾和牛森有所揣測的不只趙虹錦一人，但知道他們真的在聊什么的恐怕寥寥無幾。
成大器看了下一臉好奇的桃花眼姑娘，頗為惡趣味的回道。
“我其實會唇語，你真的想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成總的技能真就是張口就來，小趙眼睛都被驚得直了。
“快說，我當然想知道，他們一個是參議員的侄女，一個是加州牧，誰不想知道他們在聊什么啊！”
成總裝模做樣的看了一會兒，開口‘翻譯’起了唇語。
“牛森說，蜜兒你長得可真俊（zun），看著真不賴。
蜜兒說，老登，你長得人模狗樣，但卻不講武德，對狗出手。
牛森說，我不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懂唇語了，別說了，笑死我了。”
小趙被成大器逗得肚子疼，但為了維持淑女風度，她還是傾盡全力的保持波瀾不驚。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刮了成大器一眼。
“看我干什么，我可是遠近聞名的小天才。”
成大器笑著調侃道。
“我不理解，牛森的地位比忒彌爾高得多，為什么他會來這種場合？”
只能說，趙虹錦對美利堅的格局還不是太明白。
“蜜兒家是密蘇里的地方豪強，類似于門閥，他們和象黨的關系其實只是合作關系，平等的合作關系。
卡拉馬克里斯有資格做選擇，實際上，在過去他們就和驢黨合作過。
二戰后期的杜統領就是出身于密蘇里的驢黨人，當時的曲折可以拍成一部精彩的大戲。”
成大器頗有深意的看著人群邊緣的忒彌爾。
黑發富婆和牛森躲在遠離人群的位置聊天，可那個偏僻的角落因為他們的存在，成了整場聚會的中心。
大提琴聲低沉而悠揚，趙虹錦靜靜地思索著成大器的話。
“所以，你和她成為了朋友？”
桃花眼姑娘輕聲問道。
“No，你和她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是很好的人，我認識你的時候也不清楚伱的背景。
還記得那天她和你撞衫嗎，其實，那晚她是有意讓自己顯得更肅穆和莊重。
不過你真的氣到她了，你惹她生氣，結果我被掐的很慘。”
成大器的回答太高明了，趙虹錦發現自己是真的說不過他。
說不過，根本說不過！
太周密了，太細節了，太會說話了。
恐怖的男人！
“大器，你跟我說，你剛剛說的是實話。”
桃花眼姑娘直勾勾的凝視著成大器，她害怕自己又悄無聲息的被這個男人忽悠。
“肯定是實話啊，難道你是個壞女人？”
發現自己用力過度，成總駕輕就熟的轉移起了話題，他還給小趙倒了點可樂。
“當然不是，算了，我不喝可樂，我最近想控糖。
昨天晚上我稱體重，已經一百一十多斤了，我想瘦到一百斤以內。”
美女也有煩惱，大美女的煩惱也很大，比如，趙虹錦無比在意自己的體重。
“哈，你看，無糖的，讓我們為四個視頻順利完成而干杯！”
成總舉杯示意，小趙撇了撇嘴，也舉起了杯子。
遠處，注意到到成大器和趙虹錦正親密互動的忒彌爾顏色冰寒，她甚至因此說錯了詞。
“抱歉，蜜兒，哈，你剛剛說的是，一定？”
收回看向成大器的目光，黑發富婆笑著同對面的中年男人確認道。
“一定，加文先生，這是我的誠意！”
加州牧還在斟酌，因為忒彌爾的入局太過突兀，提出的條件也很突兀。
但.不過是個警長的位置而已，他兜得住，就當是一次小賭怡情吧！
“合作愉快，蜜兒，不得不說，你今晚就像一顆美麗的寶石。”
對于老登的夸贊忒彌爾沒有任何心理波動，她用公式化的笑容客套著。
“哈哈，牛森先生，今晚真正矚目的人是您。
從舊金山飛過來確實很辛苦，您的誠意我看到了，我的誠意您馬上也能看到。”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人有權，一人有錢，牛森有理想，忒彌爾也有理想。
他們的合作似乎很順利！
“哈，加文，找到你可不容易。”
一個難聽的聲音從忒彌爾背后傳出，黑發富婆皺了皺眉頭，和牛森示意了一下，徑自離開了。
她沒興趣摻合德古拉集團的破事兒，在她看來，德古拉就是惡魔的幫兇。
“她過來了，眼神看起來好兇，怎么辦？”
趙虹錦和成大器呆久了，會被他身上的幽默成分感染，比如現在，她裝作害怕的口氣和成大器表演著。
“沒事兒，你去側面埋伏，我負責正面吸引火力，一定要狠狠的殲滅美利堅鬼子。”
成大器瞬間進入狀態，默契的和趙虹錦打起了配合。
“哈哈哈，麗莎副總幫我們了牢牢地牽制住了敵人，成司令，我們現在該怎么做？”
趙虹錦是個堅定的戰士，她表示自己是成總的兵。（這句已經改過，原文有GM和SL，哎，不敢寫這些）
“聽我的命令，放開肚皮吃，把邪惡的美利堅鬼子吃窮！”
成大器故作兇惡的說道。
“哈哈哈哈，司令，我不敢再吃了，我怕長肉肉。”
桃花眼姑娘笑的花枝亂顫，成大器只要想不正經，說話瞬間就能有意思起來。
如果成大器和她認真聊天，她還要每時每刻的思考和斟酌，那樣太累了，她還是喜歡這種輕松的狀態。
“沒事兒，今天先放她一馬，下次我們再狠狠的開炮。”
忒彌爾和麗莎走了過來，成總和阿趙瞬間進入了老實人狀態，再也沒一點痛擊美利堅鬼子的豪情。
“Chan，我怎么聽說你把麗莎變成了mas的副總，她是我的人，你忘了嗎？”
美利堅鬼子，不，忒彌爾來勢洶洶，趙虹錦悄悄打量了成大器一眼，發現成總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蜜兒，mas不也是你的公司么，麗莎在mas里也有股份。
她偶爾來mas做些兼職的管理工作，能幫我解決很多麻煩。”
成大器當然淡定，他覺得忒彌爾純屬沒事找事。
都是你的公司，你憑什么偏心OC？
什么叫麗莎是你的人？
錯了！麗莎明明是mas的人！
“蜜兒，oc的業務已經走上正軌，大部分事情那個經理就能應付，他應付不了不是還有你嗎？
而且，兩個公司離那么近，麗莎在哪里辦公區別不大。”成大器繼續補充道。
忒彌爾其實就是故意的，她可太喜歡找成大器小麻煩了。
不過成大器這番話確實合情合理，把她堵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黑發富婆是個沒有腦子沒有原則的潑婦或小仙女，她當然可以撒潑打滾耍流氓，但她又聰明又理性，反而限制了她的發揮。
“Chan，我當然愿意幫你，不過你……”說話欲言又止的是麗莎。
金發白妞想說的是，成大器是和她明確說過的，說他已經和忒彌爾聊過這些事情。
但今天，她和黑發的富婆聊天時，通過忒彌爾的反饋，才發現成大器好像忽悠了她。
成大器當然不慌，他先用眼神示意麗莎他明白了，又看向忒彌爾。
終究是要搞定這個大BOSS，不過成總覺得搞定忒彌爾的難度也并沒有多大。
“honey，如果讓你在我和Chan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黑發富婆突然問向麗莎，她很期待麗莎的回答，期待麗莎狠狠的幫自己刮一刮成大器的面子。
成大器的話說盡了她的應對余地，她就不應對了，讓麗莎選。
趙虹錦猛猛的往嘴里塞草莓，她表示自己只是個路過的猹。
金發白妞看了眼那個男人，發現他只是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的意思。
“蜜兒，算了，我沒想到你對mas這么不在意，等下輪融資我幫你聯系一下投資人，讓新資方接手你的股份，你也能早點獲利退出。”
成大器可一點都不慣著忒彌爾的臭脾氣，你不在意mas是嗎？那我請你離開！
你幫了我很多，但我還你的還不夠么？
幾千萬刀，我全給你；幫OC彎道超車，我出手；頂級猛狗，直接幫你馴好。
天天跟個幼稚的小女孩一樣喜歡折騰，有必要嗎？
小趙察覺出空氣里的味道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她往后縮了縮身子，這姑娘有點不適應這種激變的社交氛圍。
“哈哈，Chan，我不缺那點小錢，我就喜歡看你給我打工。”
黑發富婆察覺到了成大器的反感，但她不在乎！
成大器也不在乎，他反而抓住了忒彌爾話里的意思，說道。
“可以啊，我也希望公司能早點掙錢，但我現在獨木難支，非常需要麗莎的幫助。
這樣，暫時讓麗莎在mas兼職，掛個副總的名頭。
等mas什么時候盈利了，我就把她還給你，你看可以嗎，蜜兒？”
可以嗎？當然不行！
忒彌爾實在是服了成大器這個老六，我都這么言辭激烈的頂你了，你還不為所動。
Chan，你的情緒就這么穩定嗎？
今早把你搞得汗流浹背了一次，晚上想再試試，怎么就這么難？
“可以，當然可以，你說的對，我聽你的。”
黑發富婆笑的很憋屈，她心里一點都不愿意服軟，但大家都看著她呢。
金發白妞是她的閨蜜，成大器是她的朋友和合作伙伴，趙虹錦是壓過她一次的碧池。
如果她繼續在這些人面前我行我素，就失了體面！
面子，有時候不重要，有時候很重要。
恰好現在這個時刻又很重要，忒彌爾不能不顧忌。
聽到忒彌爾的話，成大器笑了笑，對他的麗莎副總舉杯。
公司還沒創建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心里準備，mas未來不會為了利潤做任何的妥協的。
這家公司是他實現理想的平臺，而融資和創業公司的利潤也沒太大的關系，總之，利潤不重要。（成總不是坑忒彌爾或者麗莎，后續的融資和利潤無關，成總有能力找投資人接盤，幫她倆退出）
“干杯，麗莎副總，以后要靠你帶著mas披荊斬棘了。”
看著成大器幾人共同舉杯，忒彌爾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明明我出的力最多，為什么我不配上桌？
黑發富婆來不及懷疑人生，成大器幾人已經喝完了。
“德古拉為什么來了，你今晚邀請的不都是學界和藝術界的人嘛。”成總問黑發富婆。
忒彌爾今晚攢的局是標準的為了醋包餃子，不過醋哥也很清楚局面，牛森甚至還帶來了記者。
明天的新聞會報道：敬愛的加州牧又在積極參加親善活動，充分體現了其與民同樂的高尚情操。
而德古拉則屬于純純的亂入了，他就是個老登，還是個臭資本家，和今晚的調調完全不符。
“他？天知道，他最近的愚蠢操作讓所有人摸不著頭腦，可能是器官換多了腦子壞了。”
黑發富婆嘴上可一點都沒留情。
“器官換多了？”
桃花眼姑娘覺得這句描述有點恐怖，那種細想后會毛骨悚然的恐怖。
“哈，不然他為什么能姓德古拉？”
忒彌爾純純在扯犢子，不過趙虹錦聽的很認真。
十九歲的姑娘就這么被忽悠了，黑發富婆拉著她聊起了美利堅的魔幻世界。
成大器聽得很沒勁，于是起身離開。
他想去透透氣。
忒彌爾的莊園別墅很大，成大器走到別墅的側面。
巧的是，金發白妞也在這里抽煙。
成大器很驚訝，她剛剛明明說是去.
“麗莎，我記得你說你去廁所了。”
成總很不厚道的壞笑著開口。
金發白妞瞪了他一眼，回道。
“你最好不要亂說，Chan。”
和麗莎站到一起，成大器靠在別墅的墻上，摸出了一支煙。
明明花園里也可以抽煙，但兩個人都離開了人群，跑到了這里。
“法克，蜜兒把我的打火機拿走了！”
成大器摸遍了全身，可悲的發現，哪怕你的好友是身價億萬的女富豪，也不影響她心安理得的偷你的打火機。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手上還握著一只金屬材質的Zippo。
不過，今晚的圣洛都風有點大，火苗沒亮一秒就被吹滅了。
麗莎又滑動了一下打火機的撥片，黃色的火苗又一次亮起，火苗外還裹著一絲青光。
用手護著火，成大器和麗莎這次配合的很完美。
兩人就這么靠著別墅的側墻默默地抽起了煙。
“謝謝。”
金發白妞輕聲的說道，她的聲音太輕了，輕到成大器差點聽不清。
“謝什么？”
成總毫不在意地說，他覺得自己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嗯？”
“沒事兒。”
花園里的燈光從他們身側暈散過來，在側墻上照亮出一個三角形的光斑。
麗莎站的更靠近邊緣些，她扔下煙頭，光打在她穿著肉色絲襪的小腿上。
把煙頭踩滅，她對站在里側被黑暗完全籠罩的成大器說道。
“先走了，要一起嗎？”
“我再等一會兒，你先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