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太典型的車隊行駛在沈海高速福州段上，打頭的車里坐的是孫東鑫給成總、蜜兒安排的隨行人員。
第二輛車里坐的是專程來接人的上游廠家代表。
他們這么重視一點也不意外，畢竟，蜜兒現在屬于標準的百億富豪——OC估值十五億，約等于蜜兒值十五億。
最后一輛小巴車里，成總正在飛速的刷著短視頻，蜜兒則是疲憊的靠在他肩上睡著了，其他OC的工作人員則在緊鑼密鼓的評估和寫報告。
《種地吧》項目已經啟動，成大器招了那么多員工不是吃干飯的，他們會按成總的要求先推進著，到關鍵的節點時再找成總匯報進度。
他們這兩天跑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工廠、機構，但是結果嘛，只能說懸而未定。
蜜兒比較糾結。
這些孫東鑫幫忙挑出來的合作方都非常有實力，可看的越多，忒彌爾反而不知道該怎么選了——挑花了眼。
前兩天在粵省轉了一圈，今天又折返福州，看完這最后一家后蜜兒會直接回美利堅。
當然，OC的人會留下一部分，繼續溝通。
起步幾千萬的單子其實不算大，但OC入華是一個整體的戰略，華國的分部會設置兩個，鷺島或廣州一個，負責上游對接，滬城一個，負責下游的營銷和渠道建設。
各種事兒還要一堆，單單留下的這些可不夠，蜜兒還要回美利堅繼續拉人。
也得虧OC本身盤子不算小，忒彌爾才能不太費力的折騰出想要的效果。
和成總面臨的復雜局面比起來，她只有一個OC，其實還挺輕松的。
成大器現在每天差不多要花四五個小時刷短視頻——只看自家網紅的和當下最火的。
刷短視頻多是一件美事，奶頭樂爽的一批，但成總手下的網紅千奇百怪，每一個視頻他都要捏著鼻子看，這就不太愉快了。
沒辦法，信息優勢沒法復制給第二個人，成大器只能親力親為，幫公司旗下的網紅們把握創作的要點，給出參考意見和修改方向。
得益于山海關與MAS培訓、制作機制的完善，成大器的這種意見能夠迅速的在他們下一次創作時落實。
而短視頻算法本身又是根據反饋推流的算法，成總的指導、制作水平的快速提升、市場及時的反饋相結合，就讓成大器手下的網紅們很容易拍出爆款。
這是成總長期以來孜孜以求的目標，現在已經有了實現的苗頭，可他還是苦惱。
畢竟，他的事業可不止短視頻MCN公司，他的野心也不止于此。
中巴車的座椅空間比較大，把椅子放下后可以半躺著坐，舒適度其實挺高的。
但成大器這幾天已經有點坐累了，他煩躁的放下手機，看向窗外。
這會兒車隊正在經過高架橋，橋外面就是一座座漂亮的工廠，他們快到FZ市區了。
看著那大片的廠房，成總來了興趣。
他對鷺島比較熟悉，但福州就差很多。
“外面這片是什么工廠？”
坐在他側前方的人是顧超飛的心腹張經理，這哥們兒不懂什么辦公室斗爭，做事沒那么多想法。
經孫東鑫囑咐后，這幾天都是他帶著成總、忒彌爾跑來跑去，一路上對成總的態度很不錯。
“東南的廠子吧，東南汽車，您聽說過嗎？”
雖然不明白成總為什么會問，張經理還是很快回道。
他在閩南這個地方折騰了差不多十年，對這里的很多東西都門清。
成大器是東鑫系的新秀，明明還沒加入東鑫多久，但耐不住孫東鑫欣賞成總，所以東鑫上上下下都很給成總面子。
“東南汽車.”
成總當然聽說過這個閩南省的工業名片，雖然這家車企不是太亮眼，但東南在普通人眼里可比東鑫集團名氣大多了，屬于閩南資產委旗下的親兒子。
這么說吧，閩南省只有兩張全類目的汽車生產資質牌照，全在閩南汽車工業集團旗下，而閩南汽車工業集團只有一個能盈利的資產，就是東南汽車。
而且，東南汽車這個殼，未來似乎還賣了兩次，中間涉及到債務重組與賣牌照。
法拉第未來現在表面上屬于老賈，但實際上是屬于成總的，只是成總還沒想好到底是拿造車當幌子推著老賈走到底，還是真試試借雞生蛋，用老賈、法拉第未來的名頭真造車。
造車，一百億起步的行業，多少巨頭都被折在里面再沒翻身。
但現在是18年，似乎有機會趕上華國汽車工業爆發前最后一波押注期。
押，還是不押，這是一個問題。
想到這里，成總心下一動，問道。
“能幫我協調一下，到里面參觀參觀嗎？”
見張經理有點遲疑，成總補充道。
“不用找人，你聯系個能讓我們進門的中層就行，我就是想進去看看。”
聽成總這么說，張經理心中也就了然。
他剛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尋思成大器多大臉啊，還想到東南汽車廠的里考察。
雖然東南這幾年江河日下，但也是閩南省國資系統中的親兒子，哪能讓你這個八竿子打不著做短視頻的隨便擺弄？
帶著成大器和忒彌爾考察供應商這屬于甲方見乙方，但如果成大器覺得自己有實力做東南汽車的甲方，那萬萬是不可能的——但只是參觀的話，就不難了。
“好說，我認識東南的人，聯系一下看看應該沒問題，不過.成總，是不是等我們先走完預定的行程？”
張經理屬于爬到東鑫中高層的資深骨干，他在閩南省上上下下多少都有點人脈，安排成大器一行進東南汽車的廠區里看看不難，但他不想影響原本的行程。
“那個延后，先看這個，你盡快聯系吧。”
成大器不覺得還有繼續看完第七家的必要了，前六家已經夠蜜兒挑了。
“這人家接人的車都到鷺島給我們帶路了，成總。”
張經理有點搞不清楚情況，成總，您似乎有點太大包大攬了。
“讓OC的工作人員繼續跟，我和忒彌爾女士對汽車都比較感興趣，想看看華國的汽車工廠是什么樣子的。”
就這樣，黑發富婆還在睡覺的時候，成總就幫她決定了行程。
見成大器都這么說了，張經理也不多言，直接聯系起了朋友。
他是跑貿易的銷售出身，認識好幾位有做東南汽車代理的閩南本地老板，聯系一下到廠里參觀參觀一點也不難。
不是成總急，實在是機緣巧合，時間也不夠足，條件什么的更有問題。
他和東鑫未來的合作空間很大，但自己的實力不夠，孫東鑫也沒真的展露出決心，很多事都屬于一個沒法挑明的階段。
整合資源沖電商如此，運營法拉第未來造車也如此。
就他和法拉第未來的糾纏，以及賈會計那在華國鼎鼎大名的名號，法拉第未來的車能不能造，要不要造，還是兩碼事。
況且，對賈會計的圍獵屬于秘密，成大器沒法和孫東鑫明言。
眼瞅著圣誕節還有幾天就要到了，他后天就要回美利堅，擇日不如撞日，今天碰上了就看看唄。
所以，他找了一個自己和蜜兒想看看華國汽車工廠的借口，糊弄著張經理幫他們先進去看看。
主打一手悄悄地進村，打槍滴不要。
“Chan，我們是到了嗎？”
中巴車停在了帶著閩南省汽車工業集團牌子的門口，睡了一路的忒彌爾意識到車停了，迷糊的睜開眼睛問成總。
“不，這里有一家汽車工廠，我想拉你過來看看，我們先下去吧。”
黑發富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問道。
“上午的計劃不是考察研發中心么，化妝品生產和汽車生產在華國能集合進一家工廠，天吶，這都什么事兒啊。”
這些天，來自密蘇里的土妞充分見識到了華國工業實力的可怕，但她還是無法想象，華國的汽車居然能和化妝品一塊兒造——這太瘋狂了。
成大器哭笑不得的解釋道。
“我看你這幾天也累了，帶你換個行業看看換換心情，研發中心那邊我讓OC的人繼續跟。”
忒彌爾腦子還有點迷糊，但不影響她的CPU運算速度，這約等于電腦卡住了但CPU仍在高速運算。
“Chan，你在說什么狗屎，換個心情你帶我來汽車工廠，AreyouOK？”
不是黑發富婆要罵，實在是成總的話一如既往的混蛋。
成大器拉過她的腦袋，低聲說道。
“法拉第未來是家很知名的汽車企業，這家工廠背后的品牌在華國有汽車生產資質，而且這個品牌目前陷入了困境。”
很知名都知道老板是個大騙子，如果成總指的知名是惡名，那法拉第未來確實有。
感受到成總那熾熱的呼吸，忒彌爾一時間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她親了成大器的側臉一口，笑著回道。
“哈，偷襲成功。”
成大器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拉著蜜兒下了車，到門口時他替OC的董事長囑咐道。
“伱們繼續去考察研發中心的設備和資質，晚上我們再到鷺島匯合。”
“是！”
“好的！”
就這情況，不熟悉的人可能會以為成總才是OC的老板。
但OC的老板其實是那個長得比模特還漂亮的黑發美女——這會正拉著成總不放呢。
站在廠區的大門口，蜜兒感受到了一種不同，這家汽車廠從遠處看仍然很漂亮且干凈，但因為離得夠近，她注意到那牌匾前的草坪有些雜亂。
細節里有很多東西，她瞇起了眼睛，明白了成大器剛剛話里的意思，只是，Chan，你這步子扯得太大了。
“成總，這位是東南汽車招商主管詹主管，這位是成大器成總，也算是我們東鑫的高管。”
張經理為成大器做了介紹，倒是這個姓詹的人對蜜兒的興趣更大一點，剛才張經理和他說了，這個成大器只是來看看而已，所以他沒太在意，但看到成大器的女伴都這么漂亮，他對成總的實力有了一個比較高的預估。
張經理沒說蜜兒的身份，畢竟這可是東鑫的大客戶，他不想搞得太麻煩。
詹主管心里悄悄的琢磨，成大器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可能是個肥羊，要盡力試試能不能薅一下，畢竟他也有業績壓力。
東南汽車18年才賣了幾萬輛DX3——其他所有產品線加起來銷量也才一萬多，現在已經有了青黃不接的意思，每一個疑似的冤大頭他都不會放過。
“哈哈哈，你好，我們想先看哪里，這個廠是我們東南汽車的總裝廠，有車體壓鑄車間、涂裝車間等等，如果想看的話，都可以帶你們參觀。”
成大器點了點頭，他感受到了蜜兒牽著自己胳膊的手有點用力，詹經理的英語有些不太行，但蜜兒完全能聽懂。
“一點點看吧，我還是第一次到汽車工廠參觀，沒想到真能進來，哈哈哈。”
“東南汽車是很歡迎各界有代理意向的人來參觀的，我們在一些地級市還缺乏區域代理，當然，這不是我們的車子不好，而是前幾年股東之間的斗爭波及了渠道。
您想想也知道，大股東爭來爭去，肯定影響車子的銷量和產品的設計，現在風波也過去了，去年我們的DX3、DC5賣了幾十萬輛，銷量還是很好的。
對了，您關注過我們東南汽車的DX3嗎？”
喋喋不休的銷售用蹩腳的英語對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成總發起了攻勢，成大器笑著回答。
“當然，我記得很漂亮，來福州的沈海高速上還見到了好幾輛。”
“哈哈哈，我們今年還推出了東南DX7prime，上市第一周就取得了閩南省SUV市場銷量第一的成績，雖然外界對我們東南有很多誤會，總說什么東南的車質量不行，但市場還是很認可的。”
《上市第一周就取得了閩南省SUV市場銷量第一》，成總能聽懂他在說什么。
上市第一周是第一，且只是閩南省第一，且只限于SUV市場。
這位姓詹的是懂幽默的，頗有點未來華國造車新勢力宣傳的味道了——只要前面加的定語夠多，任何一款車都可以是銷量第一。
“是啊，所以我才想來看看，還要謝謝你們給的機會。”
“好，各位戴上安全帽，我們進去看看，這里是我們的壓鑄件車間。”
要素察覺，成總敏銳的想到了未來特斯拉的一體壓鑄車身——這玩意可以大大地制造成本。
“壓鑄？一體壓鑄嗎？”
“哈，那個做不到，但我們的壓鑄技術也是行業領先的，看，那里就是我們的車體構件壓鑄機，有兩千噸的鎖模力。”
“是自研的壓鑄機嗎？”
“當然不是，東南屬于信息化工廠，我們的關注重點在于整合力，很多人認為，造車就是生產配件然后組裝到一起。
但實際上，現在汽車越來越復雜了，單單只是一個把不同設備供應商的制造設備整合到一起，都已經很難了。
所以，東南汽車的技術實力還是有的，我們的整合力完全達到了行業領先水準，而且還在不斷地進步。”
“沒有九千噸的壓鑄機嗎？”
成大器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忽然問出了九千噸。
“九千噸？如果是鎖模力的話，那樣會過剩，其實有點沒必要了，兩千噸屬于兼顧了成本和效率的最佳選擇，這是行業里多年來公認的成熟方案。”
姓詹的主管有點奇怪，不過他還是細細的解釋了起來。
“Chan，這家工廠外面看有一點點舊，但從里面看，我認為超過了密蘇里所有的大型工廠，太漂亮了。”
忒彌爾這些天被華國的工業實力狠狠地上了一課，今天，這一課還沒有結束。
東南汽車在華國汽車行業里屬于末流，但它的工廠就是這么硬，硬到忒彌爾心向往之的程度。
“哈哈哈，這位女士過獎了，不過我們東南在信息化、工業化兩化融合的探索上確實做了很多努力，去年華國工信部評定的17年全國兩化融合示范企業里，我們東南是閩省唯二上榜的企業之一，在供應鏈管理和信息化整合上，東南汽車算是行業標桿。”
坐著場內的交通車，成大器一行人正在趕往下個參觀點，不過，成總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那里停的是什么車？”
在遠處的一塊立體停車場中，有一堆藍色的小車停的滿滿的，看起來似乎放了許久。
成總的問題有點尷尬，詹主管摸了摸鼻子，晦氣的回答。
“那些是電咖的EV10，是一個叫電咖的品牌委托我們生產的，但他們沒有付尾款，所以這些車就沒交付。”
其實，電咖不是沒付尾款，他們是一點錢都沒結。
“正常來說，電咖這種委托生產商可以付部分貨款先提貨，賣出去有回款了再結尾款。結果，電咖的大老板跑路，二老板不想接爛攤子，只剩一個掛著名的總經理。
只剩總經理沒什么問題，有人拍板結賬就行，結一部分也可以，畢竟我們生產的成本已經投入了，但他們這個EV10不好賣，所以就庫存在這里了。
當然，我們東南汽車自有產品的銷量還是不錯的，你們看，這里全是電咖的EV10，他們設計我們生產，生產質量沒問題，不好賣不怪我們啊！”
詹主管吐槽和解釋的很用力，他不希望成大器幾人誤會東南汽車的實力——雖然本就不多。
電咖這個品牌成總沒聽說過，畢竟他不是熟悉汽車行業的業內人。
但看電咖這種慘樣，估計未來死的靜悄悄。
成總笑著點點頭，隨口順著詹主管的話繼續問道。
“你說電咖的大老板跑路了，他們的大老板是誰啊？”
“還能是誰，樂視的賈會計啊！”
賈會計？！？
成總人都傻了，老賈啊老賈，你這是坑了多少人啊！
“樂視的車不是法拉第未來嗎？”
成大器把老賈控制住后，唯一做的事就是拿到他的黑金，其他多余的動作還沒開始，所以他對樂視造車的歷史不太了解。
“哈，這你就不知道了，賈會計當年先是和北汽合作，搞了電咖，當然，樂視后來又在美利堅搞了法拉第未來，等于說是兩條腿走路，電咖對準的是國內的小型家用車市場，法拉第未來對準的是他那狗屁塔尖客戶。
結果，兩條腿都沒走起來，人先跑了，電咖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塔尖客戶也沒見著，就知道他靠造車割了一波最樂意抻脖子的韭菜。
這些新品牌啊，沒有一個靠譜的，要說造車，還是要有歷史經驗的老廠商，比如我們東南汽車。”
詹主管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樂視造車狗屁不是，東南汽車歷史悠久——造車，還得是越老越地道！
電咖、法拉第未來、賈會計、東南汽車、閩南寧德、東鑫集團、特斯拉成總越想越遠，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想這些都沒用。
回美利堅后要盡快和賈會計好好聊聊，造車這事兒，老賈當年似乎真投入了不少資源。
“詹先生，我們今天就先看到這里吧，謝謝您的招待。”
成大器就這么帶著忒彌爾幾人離開了，詹主管遺憾的搖了搖頭，為自己錯過了一個潛在肥羊而痛心。
東南差不多只剩一口氣了，他是東南的老人，業績的壓力、公司的前景壓得他喘不過氣，但他已經盡力了。
回鷺島的車上，來時睡了一路的蜜兒現在精神煥發，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Chan，你是想造車嗎？”
“不是，只是路過了想看看。”
“明白了，你還在猶豫，因為你總是想贏，而這件事你沒有把握，所以你在猶豫！”
“造車起碼要投入十幾億刀勒，任何人做這種決定都要猶豫，資金的來源，競爭的壓力，市場是否認可的未知，太多東西需要考慮了。”
“所以，當你越猶豫的時候，說明你越動心，是吧？”
“法拉第未來在華國有一定的名氣，而接下來幾年，華國國產汽車會漸漸發展到血洗世界汽車行業的地步，這是必然的。
蜜兒，你可能無法想象這件事，這片土地有從螺絲到橡膠圈到變速齒輪的所有汽車配件供應鏈，而且還在飛速的發展中，如果想在這里造車，東南汽車的資質會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我在華國的閩南省有一個得力的伙伴，孫東鑫，你認識他，他現在還在歐洲跟著使團開會呢，如果和他聯手，再加上一些美利堅的資本.特斯拉現在可是個好標桿啊。”
成大器陷入了思索，他的基礎是MCN，想掙點錢還要天天刷短視頻給手下做牛馬。
但他有三個可以把握的大機會。
一個是加密貨幣，差不多已經準備完畢，處于一種隨時起飛的狀態——成本低、風險大、收益大。
第二個是電商，他手里的流量資源已經夠多，等時機稍稍成熟，完全可以賭一把——成本一般、風險一般，窗口期一年。
第三個是借法拉第未來的殼子造車，條件差很多，前景無限大，汽車工業是人類現代工業里最復雜且高利潤的之一——成本高、風險高，窗口期半年，預期收益負幾十億到無限。
對于進入極度先進工業水平的華國汽車制造業來說，沒有后進者可以超越他們，只要趕上這一波華國汽車工業擴張的浪潮，未來的蛋糕能吃幾百年。（這是現狀，但因為內卷，他們的利潤也夠嗆.）
時代變了，現代工廠的精度、復雜度和成本控制足以讓先發者堵死后發者所有的路。
“特斯拉的股票漲瘋了，我掙了六千多萬，哈哈哈，Chan，我相信你對汽車行業的眼光。”
忒彌爾的話提醒了成總，特斯拉19年上半年會因為毛衣戰高潮期跌半年，這一跌后它就會徹底起飛，蜜兒這六千萬大概率上了杠桿.
“蜜兒，現在清倉吧，特斯拉明年上半年會因為毛衣戰暴跌，等它滬城工廠的車下了生產線，就會再次漲上去。”
“我要反手做空，Chan，如果你想造車，我建議你先找一個有力的人，汽車行業你不熟悉，貿然沖進去一定會死的很慘。”
成大器理解了忒彌爾的意思，他問道。
“你覺得可以一試？”
黑發富婆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她意有所指的說。
“如果想干掉阿基里斯后，我們還能活下去，就要盡量拉到足夠多的朋友，造車這件事，如果做好了，你的理想可以實現，我的理想也可以實現。”
我的理想可以實現？
“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理想，哈哈哈哈，要不你教教我？”
“算了，我不想討論這些東西，每次聊到這些，你就說我們差異很大，我不喜歡聽。
回到造車這件事，沒你想得那么難，你找一些行業里的人，再花一億包裝一下法拉第未來，就可以上市圈錢，用別人的錢做自己的事了。
美利堅那么多汽車行業的初創公司，他們一個個資源還不如你呢，都敢上市圈錢——你好歹有法拉第未來，它的老板我越了解越驚嘆。”
要不說賈會計厲害呢，他這樣的大騙子連忒彌爾都有點佩服。
不過忒彌爾的想法太簡單了，這姑娘終究是不懂工業生產有多麻煩，內卷的市場競爭有多可怕，未來的汽車市場競爭格局不是以前那種。
以前，國際知名的品牌可以有品牌力背書，產品差一點用戶也能捏著鼻子認可。
但隨著信息越來越透明，未來的汽車市場一定是充分競爭的，每一個用戶都會很謹慎的對比抉擇——那是一個無比繁榮卻又血流成河的未來，美利堅的那些沒有競爭力的初創汽車公司會死光！
成大器不想打擊她的自信，盲目的自信有時候是好事，至少成總不會盲目，這就夠了。
所以，成總順著蜜兒的話聊起了老賈。
“老賈這個人.你聽懂那個人說的沒有？”
“什么？”
“剛剛我們參觀的那家汽車工廠就被他坑過，那些藍色的小電車就是老賈控股的公司委托生產的，結果老賈跑了，那些車就被扣住了。”
“所以，法拉第未來確實很知名，盡管是差名聲，但壞名聲一定比沒有名聲強。
另外，他做了很棒的債務隔離，這個殼子會很有用.不對，Chan，你不會全都算好了吧？”
忒彌爾說道一半感覺不對，狐疑的看著成總。
混蛋，你早就算好了每一步，所以今天帶我來了這里，是嗎？
“honey，我知道這很巧合，實際上，我不可能什么事都算的那么細，你也知道我每天有多忙。”
成總當然忙了，黑發富婆清楚他有多累，她歪了歪頭，靠到了成大器懷里。
“Chan，麗莎今晚就要來了，我一走，你和她就能單獨在一起了。”
“啊？她可以和你一起走，FT的旅行團她也看過了，不是嗎？”
“好吧，那你和Zhao就能單獨在一起了。”
“明天上午我要開供應商大會，下午我要和家家好物簽約，蜜兒，你以為我是來度假的嗎？”
“嗯，上次你來的時候就是度假的，這次我來了，你就不度假了，哼哼！”
忒彌爾還記得麗莎當時和成總做了什么，這倆人都有短視頻賬號，她記得很清楚——她還關注了小趙的賬號，而且是四個。
成總無語的仰天想長嘯但忍住了，這就是女人，好的時候很好，不好的時候跟癲了一樣。
忍吧，總不能為了這點逼事翻臉，哎。
“忒彌爾女士，MAS的圣誕計劃已經開始了，后天凌晨我就要回去盯著，您似乎也要回去組織員工到華國，我們最近都很忙，你應該清楚啊。”
“忙完了這些你又要關注加密貨幣公司的事情了，加密貨幣公司的事情結束你又要關注造車了，是吧，你想用加密貨幣圈的錢啟動造車。”
“不，你誤會了，蜜兒，造車還不一定呢，這事沒你想得那么簡單，我不確定要不要賭，加密貨幣交易所里的錢我另有他用，你了解過跨境電商嗎？”
“法克，Chan，十月份的時候你還是個流浪漢，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做跨境電商，是你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這個世界早瘋了，然后把我逼瘋了，但這和我以多快的速度做到什么沒有關系，只是很多事要早點準備，明天的山海關、MAS供應商大會就是我對社交電商領域布局的第一顆棋子。
先從一小批供應商開始，從廣告帶貨開始，從建立我自己的供應鏈體系開始，現在，你還覺得我瘋了嗎？”
“如果你想造車，我認為值得一試，但不要碰互聯網，那些壟斷巨頭已經擠滿了任何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細分市場，已經有很多人再做跨境電商了，你碰了會血本無歸的。”
“哈，那是你不知道我的實力有多強，蜜兒，你不懂，我.該死，把你的手拿開。”
“honey，你的實力確實不錯，但我可以進一步細細感受嗎？”
“里爾還在呢，你在干什么？”
開車的巨熊里爾無語的回道。
“我喜歡男人，Chan，不要拿我當借口！”
有苦難言的成總一把撥開了忒彌爾，無語的繼續說道。
“我們的網紅需要品質有保證且高利潤的產品，你覺得未來OC可以進入山海關和MAS的供應鏈嗎？”
“如你所愿，我的MAS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