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彌爾的司機來的比較早，說好五點，他四點半就到了。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司機，他為黑發富婆拉過不少男外賣員。
提前就位是他的素養，職業拉外賣的素養。
“阿趙，今晚我還有安排，正好你也弄完了，我送你？”
成大器不是趕人。
趙虹錦當牛當馬的哼哧哼哧干了一下午，他就像個地主監工似得在一旁刷短視頻。
哪怕刷短視頻對他來說就是干正事兒，但看起來也確實有點不合適。
“啊？我感覺可以優化的地方還有很多，這才是初版。”
趙虹錦抬起頭，看了眼屏幕上的文檔，說道。
反差＋美女，永遠是最鋒利的一把刀，割的男粉們心甘情愿。
抱著一只棕黃色的皮包，小趙發現自己有了選擇困難癥。
說完，這姑娘就瀟灑的鉆進了小奧迪。
第一首歌，第一本書，都很重要，它們決定了粉絲對她的直觀的認識。
“她好吧，我確實沒她好看，我畢竟是東方人的長相，可能不適合美利堅人的審美。”
趙虹錦未來的反差可以是不同的賬號表演不同的人生。
桃眼姑娘覺得自己可以挑戰一下強度。
“晚上你們自己吃飯吧，薩尼，錢我轉給你了。”
拉開門，成大器和趙虹錦聊起了自己的思路。
“等過幾天人員和辦公室搞定了，就給你設計方案，三個號先從拆書開始做。”
爆殺那些除了p圖擦邊，什么活兒都沒有的網絡燒雞。
瞟了成大器一下，小趙笑著回道。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想拉我到你這里拍短視頻？”
成大器現在還不想給這姑娘潑冷水。
“成總，您忙，我先回，有事微信！”
一般的反差是人前人后。
這姑娘一頭金發，顏值頂級，屬于美利堅順性別白人男孩的夢中情人那一掛。
是的，麗莎才是成大器最想拿下的目標。
“一個人開三個賬號的思路還真不是為你準備的，昨天跳舞的那位姑娘，你覺得她怎么樣？”
趙虹錦笑了笑，自嘲道。
成大器擺了擺手，看著趙虹錦驅車離開。
“這兩天把這個問題想清楚，實在沒法決定的話，我再幫你選。
這句話可不好接，成大器必須高情商拿捏。
見趙虹錦很猶豫，成大器知道她暫時還沒確定的想法。
他拉開大門，請趙虹錦先出去。
“選歌，我還真沒考慮過，按這個思路，我的拆書號發的第一本書也要好好選？”
“哈，這和顏值沒關系，而且你未來面對的粉絲是跳動視頻里的華國人。”
成大器的建議趙虹錦聽懂了，但她心里又冒出了另一個懷疑。
成總，你的這些小策略，聽起來有點靠譜啊。
成大器還不確定麗莎會不會同意他的邀請呢。
這一關算是過了，一切順利，一些意外的出現反而讓事情更順利了。
“我能說我對唱歌更感興趣嘛，邊玩邊拍攝，會很輕松。”
對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薩尼說了一句，成大器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而唱歌賬號和拆書賬號是能把差別做到最大的，你最好按照這個思路來想。”
不過，我可以給伱的一個思路，你的三個賬號最好是三種差別很大的風格。
顯然，這姑娘對真正的專業化的短視頻創作缺乏認識。
“我又不是甲方，這東西有個初步的形就夠用了，想改的話隨時可以改。”
之前成大器夸麗莎比明星漂亮，罵好萊塢眼瞎，可都說的是真心話。
如果是麗莎按照成大器的設計去做，未來真有可能達到千萬粉絲。
怎么，你早就料到我會幫你了嗎？
“阿趙，我很欣賞你的事業心，但你想過第一首歌發什么嗎？”
人在往前走的時候，會有不順利的時刻，但也有順利的難以置信如有天助的時刻，比如今天。
孫東鑫這里應該問題不大。
現在成大器還等著孫哥的錢急用呢。
昨天的直播很精彩，現在只欠東風了，而華國的東風需要充錢。
坐上黑發富婆派來的的賓利，成大器點開了孫東鑫的視頻電話。
孫哥，不是小弟大晚上折磨你，實在是時間不等人。
剛剛趙虹錦在旁邊，談細節不方便。
現在小弟把你叫醒，您可別生氣。
如果您真生氣了，以后我用錢治療您今晚失眠的損失！
所以，華國時間晚上三點半，孫東鑫迷糊著眼睛醒來了。
不是董事長睡覺手機不靜音，而是他對小成很上心。
但，我對你上心，你卻對我玩了太多腦筋。
小成，你太他么不是東西了！
“不合適吧，成總，你知道地球上有種東西叫時差嗎？”
穿著大褲衩子從床上爬起來，到衛生間接了電話。
其實孫東鑫真沒多少怒氣，他就是拿一個由頭發難而已。
他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半夜被人喊醒真不算個事。
“sorry，孫哥，金錢永不眠，它可沒有時差！”
成大器被孫東鑫臉上的水泡給逗笑了。
他和孫哥太熟悉了，但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慘兮兮的孫哥。
半夜被叫醒，滿臉疲憊，嘴邊還起了一個大痘痘，锃光瓦亮的那種痘痘。
小成在心底真誠的給孫哥道了個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說行嗎，我現在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真的搞不懂。”
被溜了一天，孫東鑫的耐心其實差不多沒了，他希望成大器趕緊把想放的屁放完，然后自己好回去睡覺。
不過，孫哥很喜歡成大器的那句金錢永不眠。
他喜歡和有趣的人做生意。
當然，他不是冤大頭，不會輕易被騙錢。
“華國那邊的公司缺錢了，想找您融點。”
成大器的語氣輕飄飄的，但聽的人只覺得牙酸。
媽的，半夜三點半找我要錢，你臉真大啊！
“你還缺錢嗎？賓利都有了還缺我那仨瓜倆棗？”
孫東鑫認出了成大器坐的是賓利的后座，他前些天剛給女朋友買了一輛同款。
“國外的錢想進國內很容易，但進去了就出不來了，麻煩。
我的山海關傳媒您也清楚，做短視頻的，前景很好。”
放你m的屁！
那就是家mcn，你們的銷售已經開始在網上找冤大頭了！
成大器的山海關傳媒就在東鑫集團的總部辦公，孫東鑫太清楚成大器是干什么的了。
但成大器在國內外的路子都很野，身邊來往的都是極有實力的人。
別的不說，單就成大器那個女朋友，就是美利堅參議員的侄女兒。
孫東鑫是個成熟的商人，他看出了成大器是個能折騰的人。
能短時間內折騰出現在的局面，已經很厲害了。
“你想讓我投多少？”
看著攝像頭，孫哥面無表情的說道。
“三百萬，二十個點，您再幫我拉一個銷售團隊過來，咱們一起做大做強。”
成大器沒要的太狠，三百萬，也就是鷺島一套房的價格。
就這么點錢，對于孫東鑫來說連根毛都算不上。
成大器更希望孫哥能幫自己補強一下銷售團隊。
對于山海關傳媒來說，這個銷售其實就是拉人頭，讓各路小網紅和公司簽約。
“小成，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我很開心，但你只要三百萬，太少了。”
孫東鑫看得很清楚。
成大器幫自己挽回了幾千萬甚至上億的損失（沒到定損那一步就解決了），他當時只給了一百萬的報酬，其實占了便宜。
所以，成大器請他幫忙查人的時候，他才干脆的答應下來。
但沒想到，命運的齒輪轉來轉去，查人查的他汗流浹背。
而現在，孫東鑫的想法就和普通的投資人不同了。
東鑫集團的核心業務是貿易，而出口美利堅的貿易業務是東鑫旗下最大的一類。
孫東鑫在美利堅當然有人脈，但只局限于海關，地位也不夠高。
成大器就不一樣了，這個吊毛雖然不是個東西，大半夜把自己吵醒。
但成大器的女朋友是參議員家族的嫡系，而成大器的其他朋友也實力不俗。
“孫哥，那這樣，五百萬，二十個點，你覺得可以嗎？”
什么是天才？
成大器就是裝傻的天才。
股份是不可能讓步的，一點都不能讓。
國內的山海關傳媒未來的路子就是打包賣。
一輪一輪融下去，然后賣給未來想入局短視頻的各路互聯網豪強。
現在的每一點股份，未來可都比黃金值錢多了。
成大器的裝傻回答把孫東鑫干沉默了，他怒氣沖沖的瞪著屏幕，說道。
“你是不是喝多了，小成？這就是你合作的誠意嗎？”
上壓力了，成大器的夜襲策略起了效果。
換以往，孫東鑫不可能在談判里說這么臭的話。
夜襲孫哥，物理降智！
“行吧，既然孫總覺得沒誠意，那您先休息吧，我再找找別的投資人。”
成大器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看著手機，他笑得很開心。
孫哥，確實是我不是東西，小弟對不起你。
以后讓你這筆投資翻個幾十倍，希望到時候您能忘了今晚的不快。
大洋彼岸，孫東鑫拿著手機張著嘴，想說話但電話已經掛了。
他人都麻了。
掛了！
我們踏馬不是在談判嗎？
談啊！
你和我繼續談啊！
他覺得自己理解不了成大器，這種無法理解的感覺成大器也有過。
趙虹錦不按套路出牌的時候他也覺得看不懂。
所以說，趙姐是成大器的貴人。
今晚夜襲孫東鑫物理降智的計謀，就是成大器從趙虹錦身上得來的靈感。
敵人很強怎么辦？
先把他拉到弱勢的博弈環境中，然后再根據他的弱點和欲望，設計反套路的談判技巧。
東鑫集團現在的境遇就是標準的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擴張無力，維持現狀的成本也越來越高。
短時間里不會有問題，但溫水煮青蛙，不變就是死。
成大器太熟悉這位前世的老大哥了，他確信，孫東鑫不會放棄他遞出去的橄欖枝的。
“君子不器，這句話說的太對了，成大器，這逼人的名字就叫成大器。
看名字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坐在馬桶上點燃一根煙，孫東鑫靜靜地思考了起來。
他剛剛有一個瞬間情緒真的上來了。
換而言之，成大器今晚的操作把孫東鑫刺激到了。
但孫東鑫已經不年輕了，他可以降服這只名為情緒的野獸。
當整個人靜下來復盤后，孫東鑫發現自己差點中了成大器的奸計。
成大器在美利堅風生水起，國內的人脈也是頂級。
他怎么可能那么愣頭青，大晚上打電話，電話里還沒輕沒重。
是，成大器可以找別的投資人，但他的公司還在東鑫總部辦公呢。
他是提前就想好了我會因為被叫醒有困意而犯錯，他故意用話激我，然后我果然犯錯了。
厲害，太厲害了。
二十一歲，呵！
主動掛我的電話，是給我壓力。
而我已經被他吊了一天了，現在，他吃定我還會主動去找他。
孫東鑫馬桶悟道，把成大器所有預設的套路全拆清楚了！
這位同樣是從底層一路爬起來的中年商人看透了一切！
孫‘小成，你很聰明，但以后不要半夜打電話了。’
成大器有點疑惑。
孫哥這句話的意思太模糊不定了，絲毫沒提投資的事情。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只回了一個笑臉和一個字。
成‘（呲牙笑）好。’
孫東鑫起了興趣，他也要溜溜成大器。
孫‘明天就讓你公司的那些人搬走，最近東鑫大廈消防檢查，他們那幾個辦公室消防不合格。’
老孫，你這是？
成大器真有點慌，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預料了。
他和孫哥的合作絕對是雙贏的，各種意義的雙贏。
他要的錢也真就是一根毛，東鑫的利潤很薄，但現金流好得很。
幾百萬，孫東鑫平時幾百萬眼都可以不眨一下的。
但現在，孫哥就是找了一個極度扯淡的理由。
消防檢查不合格東鑫總部是你自己監工蓋的，你親口跟我吹過，那棟樓可以抗七級地震十四級海嘯。
小成是真的發現自己玩脫了。
如果公司真不得不立刻搬走，那他的水軍熱搜計劃和其他相應的業務都要被耽誤。
麻煩大了！
成‘孫哥，晚兩天可以嗎，太突然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