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惡獠,本宮殺了你!”
沈明月猛然清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一雙美腿大大的放開著,當中正對著少年的腰身!
剎那間,她心中又羞又怒,美眸怒瞪,揚起掌鋒,便要一掌拍去!
然而下一刻!
卻感覺丹田之內,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皇后娘娘,本督剛剛為你接上經脈,還望你冷靜一些,勿要亂動。”
“再說了,被玷污了衣袍的是本督,該生氣也該是我,不是么?”
雨淮安無奈一嘆。
這皇室的女人就是奇葩啊。
若非早知道,萬貴妃、祺貴人跟夏皇沒有一絲一毫的肢體接觸,他甚至懷疑,當初夏皇選妃時,是讓她們站成一排,看誰能變身小鯨魚,biubiu得更遠。
“好了,時間緊迫,本督說回正題吧。”
確認這位岳母大人氣息虛弱,無法暴起傷人后,雨淮安這才不緊不慢的道:
“方才我已將黑玉斷續膏熬成米粥,給你灌下了,此物乃是專門幫助你被龍神功灼傷的肌腱快速愈合的,此外,伱再把桌子上那枚血菩提和凝血散自己吞服了,然后找個地方歇息一晚,明日一大早,本督保你平安無事,恢復全部功力。”
“你這太監為何要助我?到底是何居心?還有,你方才提到了太皇太后,難道是她派你來的?”沈明月杏目瞇起,一臉狐疑。
“哎,皇后娘娘這幅傲嬌又多疑的神態,倒是讓本督想起了一位故人。”
雨淮安苦笑道。
“誰?”
“您的親侄女,祺貴人。”
“你跟阿祺很熟?”
“豈止熟,簡直熟透了。”雨淮安伸了個懶腰:“我乃是后宮大總管,對諸位娘娘,知根知底。”
沈明月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小子,你知道么,若是本宮還留在后宮,似你這般油嘴滑舌的小太監,進宮第一日便會被本宮砍下腦袋!”
“嘖嘖,那可真是抱歉了。”
雨淮安聳了聳肩:“人走茶涼,如今的后宮之主,已然是梁國公之女,萬娘娘,她可最是寵幸小安子了呢。”
“呵呵,這等是非不分,恃寵而驕的妖妃,待本宮舉事之后,定要當面掌摑她!至于你”
沈明月定定的打量著少年,輕咬朱唇道:“我本宮再問你一次,你為何要救我?可是有什么圖謀?”
“因為娘娘生了兩個好女兒。”
雨淮安坦然道:“劍漓、青青二位公主殿下,于我有雨露之恩,你乃是她們的生母,本督不得不救。”
聽對方提起兩名愛女,沈明月那雙銳利的杏眼,陡然變得渙散柔和起來。
“這么多年過去了,劍漓、青青她們還好嗎?”大夏帝后忽然眼眶濕紅,幽幽的問道。
“她們很好。”
雨淮安道:“若是皇后娘娘接下來不搞事的話,她們或許會更好。”
“你閉嘴!”
沈明月忽然情緒激動起來:“你這低賤的小太監懂什么?你知道本宮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能救下多少無辜蒼生嗎?你知道秀皇后她當年的犧牲,是為了何等的人間大義嗎!?”
“我沒有興趣。”
相比對方的歇斯底里,雨淮安神色卻是出奇平靜:“我只知道,無論這世間風云變幻,我雨淮安要做的事情永遠只有一個,那便是——”
“不計一切代價,保我所愛之人,平安無虞。”
“你”
聽了少年的話,沈明月忽然安靜了下來。
沉默許久,她澀聲問到:“你方才說的,所愛之人,也包括青青么?”
“當然。”雨淮安點頭承認。
見少年提到女兒時神色溫柔至極,沈明月忽然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縮:“天吶,難道傳聞是真的,你真的對青青有了”
“雨淮安,你乃是太監!是殘缺之人!你憑什么跟青青”
沈明月話音未盡。
這才意識到,自己內衫敞開,什么柔嫩滑膩的奶白的物事,“咕嚕”滑落了下來。
而此時,牢房外一陣清風拂過,少年臉上的黑色絲巾陡然滑落
兩人四目相對。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也是這一刻,雨淮安終于開始有些慌了。
隨著秘術的啟動,他的武將關羽,在此刻亦是變得英氣勃發!
是的。
盡管他不愿承認。
他還是對著這位美麗高貴的大夏國母,青青的母后,抬頭致意了!
當然,最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
他敏銳的注意到,這位帝后娘娘的柔媚杏目,正低垂著,聚焦到了這一點!
“雨淮安!你你好大的狗膽!”
一瞬之后,沈明月反應過來了什么,整個人瞬間陷入極度的震撼與憤怒之中!
這一刻,她再也顧不得許多,拔出腰間的長劍,便要刺向少年!
“嗆”。
然而,就在劍刃出鞘的剎那,她意識再次出現一陣幻白,仿佛被人抽去了靈魂般,四肢軟弱無力,身形綿軟墜地!
“你你這惡太監,又對本宮使用了那招瞳術?”
“不!不會的!這催眠瞳術,你方才已對我使用過一次了,這一次醒來之后,本宮全神戒備,怎會被你鉆了空子?”
“不可能!絕對絕對不可能的啊!”
隨著最后一句不甘之語出口。
皇后娘娘那雙閃爍不定的美眸,完全凝滯住了。
一向霸道冷厲的她,顯得前所未有的乖巧!
只見她一雙長腿跪在地上,內衫完全脫落,歪著腦袋,癡癡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一雙嫣紅的豐潤朱唇,微微洞開,仿佛在迎接著什么。
那張絕美明艷的熟女媚顏上,只剩下了一種情緒——
順從!
絕對的順從!
“她這個角度看上去,卻又不像青青了,倒是跟阿祺更像一些”
“是了,此刻這畫面,當真是像極了,我與阿祺不打不相識的那一夜啊。”
看著跪在自己身下的大夏帝后,雨淮安心頭滌蕩不休。
驀地,他終究忍不住湊上前去。
“真是抱歉啊,皇后娘娘。”
“自從跟青青在一起后,小安子便篤定有朝一日,一定會跟你見面,但沒想到,竟會是這樣尷尬的場景”
“罷了,事已至此。”
“反正劍漓跟青青都已侍奉過淮安了,現在”
“您也乖乖的做小安子的”
雨淮安咬了咬牙,探出有力的雙掌——
為皇后娘娘整理了一番衣冠!
把彈出來的放了回去。
做人要有底線。
這絕對是碰都不能碰的底線。
當然,或許明月皇后跟青青的關系,也會出現曼綾阿姨跟田文暄那樣的逆天反轉?
不過對于此刻的雨淮安來說,那也是后話了。
此刻外邊守塔禁軍正在四處搜尋,時間緊迫,他還有大事得做!
將外邊的蟒袍披在明月皇后身上后。
雨淮安大步朝著上一層塔室沖去。
事實上,就在他看到沈明月的那一刻起,便已決心搶先其一步,將塔頂秀皇后的遺物,交給太皇太后!
原因無他。
他相信自己的女人
十五層,塔頂。
也是關押這座罪塔大boss,滄溟教十三代教主,三品中境大宗師薛通天的地方!
看著前方這道由梅山鐵精熔鑄而成,厚重無比的精鐵大門。
雨淮安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鑰匙,要進入,只能莽!
“這玩意兒太厚實了,肉掌可能太費勁了。”
“也罷,好久沒使劍了!”
“大河劍意!”
雨淮安拔出魚腸劍,渾身包裹著強悍致密的無形劍氣,那劍尊境界的劍意,頃刻凝聚到極致,人劍合一,一劍刺出!
一聲巨響之后!
他竟然結結實實的將這道鐵門,轟出了一個人形大洞!
“我這一劍之力,怕是能隨便鎮殺四品小宗師了。”
雨淮安心中驚嘆了一秒,抬頭望去,便是看見前方的巨大牢籠里。
一名兩鬢斑白,容貌威武的白袍老者,正朝著自己的太陽穴,一掌拍去!
此人竟是打算自盡!
“橋豆麻得!”
“使不得啊!薛教主!”
雨淮安心中一緊,手腕翻轉,食指拈起,一道太乙金針飛馳而去!
那老者猝不及防,手腕被穿出了一個血洞,身形一顫,倒在了地上!
見對方行動受制。
雨淮安一顆心頭落地,這才背負雙手,緩緩走了上去。
“閣下是”老者臉色慘白,望向門口的年輕男子。
“西廠副督主,雨淮安。”
雨淮安說著,考慮到對方與世隔絕多年,又加了一句:“元泰朝的。”
“罷了!老夫不管你是誰!”
薛通天雙目血紅,厲聲道:“老夫被陷害冤枉,囚禁至此,如今萬念俱灰,想自盡都不成么!”
“哎,薛教主倒是言重了,這塔里關了一萬三千人,恐怕有一萬兩千人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雨淮安攤了攤手。
在西廠上了三年班,死牢里喊冤的,他見過太多太多了。
他看向門牌上的古篆大字,念了出來:“南方武林盟滄溟教主薛通天,修為:三品大宗師中境,罪業:勾結南方武林勢力,圖謀造反,并且殺害朝廷圣武院武候金大川,武使白如風。”
“嘖嘖,薛宗主好大的膽色啊,不僅敢造反,連朝廷派駐圣武院,處理江湖事務的武侯你都敢殺,”
雨淮安道。
薛通天忽然怒吼道:“是大皇子!是這個野心勃勃的家伙陷害了老夫!老夫與那金一川金大俠,乃是至交好友,怎會痛下殺手!”
“嗯?”
雨淮安頓時來了興趣:“到底事情如何,薛宗主,不妨細細說來,若有冤情,本督自當上當天聽,還你清白。”
“罷了,什么清不清白的,老夫已經不在乎了。”
薛通天搖了搖頭,一臉黯然:“老夫已經被這大皇子害得身敗名裂,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不想活了。”
“不過”
他話鋒一轉:“這事兒我愿意跟閣下一說,若是你能將此事稟報大夏天子的話。”
“可以。”雨淮安點頭:“請速講,本督時間有點緊。”
薛通天道:“雨督主可認識武學監的圣武使馮玉?”
“認識,此人將朝廷拔下來,用于籌建圣武院,招攬當地武者的三億兩白銀,貪入了自己的口袋哦不對,確切的說是,幫助大皇子蘇烈暫時保管。”
雨淮安幽幽的道:“這人還是本督親手抓的。”
“沒想到雨督主,年紀輕輕,便有這等手段,老夫佩服。”薛通天微微驚訝,不由高看了這位年輕人一眼。
“好說。”雨淮安抬了抬眼皮:“還是直入正題吧,薛教主,這筆錢藏在哪,蘇烈又用這筆錢做了什么,我一直頗有些好奇。”
“雨督主有所不知。”
薛通天道:“大皇子曾只身前往圣武院,會見了我的好友,武侯金大川。”
“嗯,說了些什么?”
“大皇子跟金大俠說,讓他把朝廷公開征召的一萬多名先天高手,數十名民間宗師,以各種名義,除籍,然后他在以十倍的俸祿,以個人的名義招募這些武者。”
薛通天道:“想必他手上的錢,正是那三億兩白銀。”
“朝廷征召的武者,自然效忠朝廷,但若是這些武者由大皇子出錢招徠,變成了他的私軍,那意義可就不太一樣了,這小子,是在積蓄力量,隨時準備發動政變,跟那位遠在南疆的二公主硬剛到底了啊。”
雨淮安輕笑道。
“雨督主果然見識深遠。”
薛通天道:“金大俠自然也看出了大皇子的心思,便婉拒了他,并且將此事告訴了我,沒想到,第三天,他便慘遭滅口!幾名武使也在被害之列!”
“沒多久,大皇子便利用朝中關系,用自己的親信,頂上了這幾個空缺,完成了他的大計。”
“雨督主應該明白,對于那些被俸祿吸引的江湖武者來說,效忠朝廷和效忠大皇子沒什么區別,后者還能給他們十倍的錢與大量的皇族修煉資源,自然樂意!”
薛通天沉痛道:“在眼看大皇子完全掌控圣武院后,我身負金兄的遺愿,便準備前往帝都尋找你們西廠的廠公姜武年,據說這位姜公公,雖然手段狠辣,但為人正派,識得大義。”
“你說得不錯,姜公公確實是個良臣。”雨淮安揚了揚眉:“然后,你剛到帝都,就被大皇子設局了是不是?”
“正是”
薛通天輕嘆一聲,“圣武院已經全都是大皇子的人了,因此根本沒有經過任何審訊,便將老夫關入了此處。”
“原來如此。”
雨淮安點了點頭,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好歹也是威震江湖的三品大宗師,你當真就一點不反抗?”
“你這話多問了。”
薛通天凄然一笑:“三品宗師又怎樣?時代變了,雨督主。”
“若是兩百年前,墨家發明神機弩之前,一個進入京城的三品大宗師,對朝廷當局多少有些震懾力,但現在”
“一萬臺神機弩一架,五大鎮國宗師,七大武爵同時出動前來護駕,老夫又能如何?”
“是這個理兒。”
雨淮安微微頷首,又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以我對蘇烈的了解,他不一定會反,若是金曇法會后,他的皇儲之位能穩固,他便沒有這個必要反,他的那些武者私軍,不過是防范未然。”
薛通天道:“罷了,這些都已不是老夫能管的事情了,雨督主,敢問你一句您今日到此可是奉大皇子之命”
“不,我是奉太皇太后之命,前來此處,尋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