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奇怪哦。”
“方才我明明感覺那個位置有人偷窺我,怎么一回頭便不見了蹤影?”
雨綾兒看向對街酒肆二樓的陽臺,美眸之中,滿是狐疑。
正準備前去查看一番。
卻聽身后面攤的大娘熱情的道:
“誒,小姑娘,要不要大娘弄碗牛面給你吃啊?正宗的齊魯打鹵面哦!”
“這”
雨綾兒正要拒絕,忽然嗅到了鹵的香味,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小亦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嗯,也好,謝謝大娘!不要香菜哦”
雨綾兒歡顏一笑,隨后找了個臨街的位置,雙手托腮,定定的觀察那酒肆二樓的動向。
“對了,大娘,萬貴妃她長什么樣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咦,萬娘娘你都不知道啊?”
仿佛被動開啟了話匣子般,大娘滔滔不絕的道:“萬娘娘可是公認的大夏第一美人,早在被陛下納入宮中之前,便艷名遠揚了!據說她的身材,豐腴飽滿卻又不失修長,皮膚白得仙山凝脂一般,是每個女人都想擁有的樣貌呢!”
聽到這,雨綾兒小臉頓時沉了下來!
「那一日帶走淮安哥哥的大美人,該不會」
「就是這萬貴妃吧!?」
正心緒不寧。
“打鹵面來咯”
面攤老板娘已然端著熱氣騰騰的牛打鹵面行了過來:
“姑娘趁熱嘗嘗!”
“哇!好香!大娘好手藝!贊贊贊!”
望著色香俱佳,熱氣騰騰的打鹵面,雨綾兒美眸放光,學著小時候哥哥教的手勢,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過下一刻。
還沒來得及動筷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完蛋了!」
「這一次走得急!身上一點銀兩都沒帶!」
她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完全不敢注視大娘殷勤的目光。
“怎么了,小姑娘?這面都來了,怎么不吃呀?”
老板娘笑呵呵的道:“可是燙了些么?”
“不不”
雨綾兒搖了搖頭,捂著開始發燙的小臉,怯怯的道:
“大娘,這京城興不興賒賬這一說啊?”
“啊?”
一聽“賒賬”這兩個字,大娘熱情洋溢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害,姑娘,你瞧你這話說得,咱們做小本生意的,歷來銀貨兩訖,哪里有賒欠這一說。”
“再說了,不過是一碗面而已,又不是什么萬兩黃金的大買賣,誰會賒賬呢?您說是不是?”
“是、是。”
雨綾兒附和的點了點頭,卻是不知如何開口了。
見小姑娘又不動筷,又紅著臉不說話。
面攤大娘立刻猜到了幾分,語氣冷冷道:“姑娘,看你這樣子,不是準備賴賬吧?”
“當然不是的。”
雨綾兒又搖了搖頭,沉默了半晌,聲若蚊蠅道:“大娘,其實”
“我不吃牛誒”
“呔!”
一聽這話,面攤老板娘完全變了臉,叉著腰道:“姑娘!咱有理說理!上面前,我可是問過你的,伱也同意了對吧?”
“我李翠花在這皇城根下,做了三十多年生意,歷來不欺客,但若有人想賴賬!那也絕不允許!”
說完。
揚起手中的搟面棍,在桌上重重一敲!
咚咚咚。
旁邊的小巷里,腳步聲響起。
頃刻間,一群身穿武者勁裝的彪形大漢,便是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
“大娘,您這是”
雨綾兒眸光呆愣的望著周遭明顯神色不善的男子。
“師娘!”
眾男子站成一列,對著矮胖的老板娘,躬身作揖。
“吶,姑娘,如你所見,咱不怕事,也絕不惹事!”
老板娘一臉傲氣道:“我家相公,門豹,乃是這京城排名前十的「元圣武館」的特品武師,站在我身后的,都是他的弟子!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他的名號!”
“哇,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呢。”
雨綾兒勉強的笑了笑,附和著對方,隨即又道:“那大娘,我能先給您一個欠條,然后回去一趟,再拿給你么!?你放心,我身法很快的!來回不會超過一炷香!”
“嘖嘖,姑娘,你一個外地人,說跑就跑了,讓我如何信你?”
老板娘冷笑道:“姑娘你可知,眼下這已不是一碗面的事情了,而是——”
“那我待會賠你十碗面的錢可以么!”
雨綾兒很誠懇的搶話道。
老板娘微微一怔,與身后一眾弟子對望一眼后,問道:“那么姑娘你現在住哪里?”
“武學監!”
“什么!?”
眾人渾身一顫!
那全程趾高氣揚的老板娘,亦是身子一縮,退至眾人身后。
隨即有人不信道:
“你這姑娘滿口胡話!你若真住在武學監內,少說也得是武院同屆前二十的天驕了,何至于在這吃路邊攤?”
“就是!說直白一點!姑娘你若真是圣武院赴京的天驕,咱們這么圍著你,你你竟能忍住不動手?”
“為什么要動手呢?”
雨綾兒搖了搖頭,“因為確實是我理虧,提前點了這碗牛面,卻又沒帶銀子這世間之事,都得講究一個理字,若單靠拳頭大小來作決定,還要朝廷《武律》做什么呢?”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老板娘冷笑一聲,再次支棱了起來:“姑娘你就別裝了!圣武院的天驕,老娘又不是沒見識過!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桀驁不馴,今日之事,若真換作他們,咱們早就被收拾了,哪會像你這樣,逼逼叨叨的!”
“師娘!我在她椅子邊找到一個荷包!”
一名青年忽然遞過來一個繡著龍鳳鴛鴦的錦緞荷包。
“還給我!”
見荷包被偷,雨綾兒臉頰通紅,眼底亦是第一次流露出森然怒意。
“別管她!看看里面裝的啥!今日說什么也得留點東西下!”
老板娘吩咐弟子將荷包打開。
荷包剛剛開出一條縫。
一道金燦燦的光芒便是滲透出來。
眾壯漢紛紛圍了上去。
只見荷包里裝的不是別的物件,而是
一片片純金打造,價值不菲的金葉子!
“還給我!別逼我動手好么!”
雨綾兒咬了咬,身形一閃,來到了眾人身后。
然而,她個子嬌小,若不動用武力,根本搶不到被眾人捧起來的荷包。
“哎,姑娘啊姑娘。”
老板娘一臉不屑的埋汰道:“你身懷如此巨款,渾身上下卻穿得破破舊舊,對得起你這張乖巧俊俏的臉蛋嗎?”
“如今更是連一碗面都想賒欠!你這堪稱天下第一守財奴,足以上百曉生的榜單了!”
全場壯漢亦是哄堂大笑,各種挖苦諷刺,不絕于耳。
雨綾兒臉頰通紅,粉拳緊攥!
她生平從未受過如此的冤枉憋屈!
她真不是故意想賒賬!
錢財對她來說,更是算不得什么!
她方才之所以不拿金葉子出來抵賬,是因為
這些根本不能用!
打死都不能用的啊!
“大娘,你讓他們把荷包的東西還給我,不要逼我好么”
雨綾兒努力平息心境,對著一旁的老板娘道:“請相信我,我真是武院的弟子,我回去之后,定然將面錢送還!絕不抵賴!我以人格發誓!”
“姑娘,你這身懷巨款,卻連一碗面錢都想抵賴,都守財奴到這種程度了,你覺得咱們還會信你么?”
為首一名尖嘴猴腮的武者,搖晃著荷包里的金葉子,冷笑道。
“行了行了,阿三,不必跟她多言,荷包給我。”
老板娘抬了抬手,從那名猴臉男子手中接過荷包。
“呶,小姑娘,咱生意人最講實誠,也不欺負你這外地人,你此番先是賒賬,后又耽擱了我這么久的生意,還讓我夫君的弟子們,浪費了寶貴的修煉時間,因此——”
“取你一片金葉子,今日之事,就算揭過,不過分吧?”
“很過分!!!”
霎時間,雨家大小姐渾身氣機走,一雙美眸瞪圓,宛如發怒的小獅子一般!
“喲!這可是你先動手的啊!伙計們招呼上!”
老板娘一臉陰狠的道。
話剛落音,一記耳光已然不遺余力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驚詫的回過頭去。
便是見到一群頭戴鵝帽,身穿黑色皂衣,容貌陰柔的男子,一臉陰狠的看著自己!
“諸位是皇城里的公公?”
老板娘隱約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不寒而栗。
這話落音。
又是一記耳光拍來!
這一次,直接打得她身形一顫,宛如死豬一般,匍匐倒地。
“哪來的野太監!你們可知東廠劉公公,跟咱們武館是什么關系?我夫君是劉公公的兒子!”
老板娘尖聲大嚎,直接扔出了最后的底牌。
“劉公公就算是你的爺爺,管我西廠什么事?”
為首的太監,語氣狠辣道:“上位說了!方才所有得罪小姐的,狠狠的打!打死算他的!”
身后太監一擁而上,拳腳齊招呼。
一群武館弟子哪里是這般訓練有素西廠英的對手!
現場立時響起了殺豬般的哭嚎聲。
雨綾兒完全看傻了,看向姍姍來遲的武使朱顏:“朱姐姐,這群人又是誰啊?他們不怕那個劉謹么?”
“他們是西廠的人,是劉謹的對頭。”
朱顏看著這一幕,亦是心有余悸:“總之,都是咱們開罪不起的人啊。”
兩人正竊竊私語時。
那為首的青年太監已然走了過來,彬彬有禮的道:“朱大人、雨姑娘好,小的名叫小潘子,是西廠的檔頭。”
“多謝公公出手相救。”
朱顏亦是拱了拱手:“今日如此處理,真的好么?若是劉公公”
“不必擔心。”
小潘子擺了擺手,而后,對著一旁的雨綾兒深深鞠躬道:“雨姑娘,我家上位很想見您一面,可否賞臉移步呢?”
“這”
雨綾兒一頭霧,擠出笑容道:“雖然很感謝公公替咱們解圍,但是我不認識你們的上司誒。”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
小潘子笑了笑:“相信小姐見到我家上位后,會有一見如故之感。”
說著,他對著一旁的銀衣武使耳語了幾句。
后者直接瞪大了雙眼!
“綾兒,你去吧。”
“如你所言,你此番來京城是為了尋找哥哥,那位年輕大人手段通天,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呢。”
朱顏亦是勸說道。
“啊,朱姐姐也想讓我去么?”
雨綾兒一臉驚訝,隨后又看向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老板娘等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其實也不過是兇了她幾句,不至于報應這么慘烈吧?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難不成那位大人比劉謹還要厲害么?”
朱顏道:“還記得先前咱們聊到的圣武使馮大人么?他,便是這位大人拿下的。”
“不僅如此哦。”
一旁的小潘子補充道:“咱家上位,如今深受陛下與貴妃娘娘的榮寵,手持天行令,皇權特許,先斬后奏,風頭可一點不遜色劉謹了。”
“哦哦,那”
雨綾兒緊緊攥著手中的荷包,弱弱的道:“那小女子便隨公公去一趟,當面感謝一下你們家這位大人吧。”
帝都南城區,銅鑼巷,西緝事廠。
“小姐請,我家上位,便在里面等您。”
小潘子笑容可掬的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哦哦。”
雨綾兒好奇的四處張望著。
只見這是一個建筑格局類似四合院的超大宅院。
道路跟房檐上,不時有身法高深的太監,手捧著文書冊子,穿行而過,一副忙碌的樣子。
“啊,原來這便是大夏帝國最高的兩大特務機構之一,西廠。”
雨綾兒小聲嘀咕著,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牌匾上的「副督府」三個大字,咬牙走了進去。
剛踏入門,她便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里面只有一扇靠北的窗戶,采光極差,或許正因如此,大白天還點著幾根紅燭,勉強照亮半個屋子。
一番探看幾下,卻是沒見到任何人影。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對著里面虛掩著大門的內殿,道:
“副副督大人!圣武院當屆弟子,雨綾兒前來拜見!”
“姑娘,進來吧。”
里面立時傳來了一道尖又細的男聲。
“是!”
雨綾兒應了一聲。
不知怎的。
她總覺得,對方的公鴨嗓,不像方才遇到的公公那么自然,更像是捏著嗓子發出的一般。
略微踟躇后,還是走了進去。
“雨姑娘,方才可受驚了?”
雨綾兒正四處找人呢,前方床榻的簾帳后,傳來一道聲音。
“還、還好。”
雨綾兒搖了搖頭,隨后趕緊補充道:“對了!多謝副督大人出手相救!否則”
“否則你待如何?”
“否則我只能將爹爹的訓誡拋諸腦后,咬牙將那些人揍一頓了,哎”
雨綾兒嘟著小嘴,一臉無奈的嘆息道。
然后她萬萬沒想到的是。
她這話剛出口,簾帳后竟然傳來了一陣笑聲:“哈哈哈。”
這位西廠副督的笑聲,竟然清越而朗,仿佛一名俊朗公子爺,渾然不似那讓人膈應的公鴨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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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督大人,您是在笑我么?”
“咳咳。”
似乎意識到失態,里面的大人清了清嗓子,“不不不,本督是笑那面販大媽無謀少智,竟然惹上姑娘這等巾幗英才。”
“啊”
聽了別人的夸獎,雨綾兒心中頗為開心,臉頰卻是紅了,小聲道:“大人言重了!小女子平平無奇,如何當得起巾幗之名”
“好了好了,在本督面前,姑娘就不必謙虛了,想必本督方才夸你的時候,你心中開心得很。”
簾帳后的年輕大人笑道。
“啊啊啊,大人怎么知道我這小子,喜歡別人夸我”
雨綾兒臉頰更紅了,趕緊岔開話題:“副督大人,您與小女子素不相識,為何會出手相救呢?”
“這個問題,咱們先暫且擱置。”
年輕大人聲音竟然變得磁而溫柔:“本督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想要請教姑娘。”
“嗯,副督大人請講。”
雨綾兒亦是深深吐納,努力調整情緒,不讓自己露怯,給父兄丟臉。
“姑娘方才因為沒帶銀兩,被那老板娘困于面攤之時,身上明明帶著裝滿金葉子的荷包,為何不用來付錢呢?莫非”
“姑娘便是傳說中的小守財奴?”
見對方說到“小守財奴”四個字,語氣并沒有一絲嘲諷,而是帶著一點調侃的意味。
雨綾兒也是如實道:“因為那荷包里的金葉子,不能用。”
“為何不能?”
“副督大人,我可以不說么?”
“聽說金陵雨家,歷來有債必償,姑娘”簾帳后的聲音,變得有幾分詭秘:
“你也不想一輩子欠本督一個還不上的人情吧?”
“啊大人你”
雨綾兒忽然有一種被扼住命脈的無力感!
“好吧,大人與我有恩,小女子可以將此事告訴你,說不定,大人還能幫幫我”
雨綾兒低著頭,神色凄然道:“實不相瞞,這荷包里價值連城的金葉子,并非是我們家的,而是京城一個大人物,每年托人寄到我們家的。”
“哦?誰?”
“小女子也不知道她是誰,只知她自稱是這京城里最有權勢的女子,并且正是這位漂亮女子”
“她擄走了我的哥哥!副督大人,您可以為我做主么?”
提到那個內心深處的少年,雨綾兒再也抑制不住情緒,眼眶奪眶而出。
“咳咳,妹子,咱們先不說做主這事兒。”
副督大人又問道:“她給了你金葉子,或許是想補償你,為何你不用呢?你完全可以憑借這一整袋皇家御賜的金葉子,活出千金小姐的模樣。”
“不!若她真是想補償,她越是給!我越是不能要!”
“為為何?”
“因為,綾兒要將這袋金葉子還回去,并告訴那個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漂亮夫人”
“多少錢都買不走綾兒的哥哥啊!”
說到最后一句,少女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
簾帳內的年輕大人良久不語。
房間的氣氛,陷入了沉默。
唯有少女隱隱的哭泣聲。
“大人,綾兒已告訴了你這件事,您可以”
“幫綾兒一個忙么?”
少女卑微的說道。
“嗯。”
年輕大人輕輕應了一聲,語氣認真的道:“這京城你目之所及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想,只要本督能。”
“啊?”
聞言,雨綾兒瞪大一雙美眸,足足震驚了數秒,而后擺手:“不不不,副督大人言重了!哥哥說過,無功不受祿!綾兒只需要大人幫助我跟哥哥團聚,之后,便是讓綾兒做牛做馬,我都愿意!”
“此事好辦。”
“好辦?”
雨綾兒再次被震驚,并且第一次抬起頭,正視著簾帳后的男子剪影。
乍然間,對方那刀削般輪廓分明的側臉,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副督大人,真的能幫我么?容小女子冒昧一句,我大概什么時候能見到哥哥呢?”
雨綾兒鼓起勇氣問道。
“就現在。”
對方回應。
剎那間,雨綾兒內心大震,一雙眸子愕然的注視著簾帳后的剪影。
下一刻。
簾帳被掀開。
一名身披蟒袍,氣度雍容,俊美無儔,宛如天神下凡般的少年,眸光溫柔的走了出來!
“你你是”
看著這位西廠副督的真容——
少女第一時間將之與那張心心念念了五年的兄長的容貌,重疊在了一起!
“綾兒,你長大了,也”
雨淮安嘴角泛起此生最溫柔的笑意:“變漂亮了呢。”
“天吶!!!”
“淮安哥哥,真的是你么!?”
剎那間,少女徹底拋下多年來的堅強面具,淚如泉涌,不顧一切撲入哥哥的懷中!
兄妹二人忘情相擁。
那五年都不曾磨滅分毫,刻骨銘心的思念,在這一刻,全然發了出來!
床榻上。
兄妹倆宛如兒時那般,相互依偎著。
一番回憶過往,互訴衷腸后,彼此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許多。
“抱歉,綾兒,哥哥這些年讓你擔心了。”
雨淮安輕輕托起妹妹嬌美可人的臉蛋,并催動真力將之淚花撣去。
“不不不,比起哥哥,綾兒所受的,根本不算什么!”
雨綾兒一邊說著,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
“啊,為何這樣說?”
雨淮安趕緊笑道:“哈哈哈,你沒看到為兄如今蟒袍加身,身居高位,還習得了一身神功,這等境遇,很多人一輩子都求不來呢。”
“不、不要,綾兒寧愿哥哥只是普普通通的男子漢”
雨綾兒紅著眼眶,一頭扎入哥哥那已然變得結實偉岸的膛中。
“啊,我懂你的意思了。”
雨淮安輕撫著妹妹那梨花帶雨的凄美小臉,“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哥哥這太監嗯,是個假的。”
“假的?”
“對,字面意思。”
仍由妹妹縮在自己懷中,雨淮安將手放在了她冰涼的小手上,繼續道:“那一年,萬貴妃將我帶入宮中后,通過一番打點,安排一名采花大盜替我凈了身,而我也由此在西廠掛名。”
“真的么!?”
聽了這話,雨綾兒美眸一亮,身子一下子豁然坐起,“哥哥真的還是男子漢么?”
“騙你做什么。”
雨淮安微微一笑,而后滑了滑妹妹的高挺瓊鼻:“我不是真太監,你這個做妹妹的,這么開心么?”
“嘿嘿,當然開心!”
雨綾兒宛如小貓咪般,縮入兄長的懷中。
當然,她此刻更開心的
是那個高高在上,讓人敬畏的“年輕大人”竟然是自己的兄長!
雨綾兒安穩的閉上雙眸,如同小時候那樣,甩掉繡鞋,將一雙雪白無暇的玉足完全放在了哥哥的腰上。
往昔的習慣,亦是讓雨淮安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妹妹的足底,幫她褪去了鞋襪——
露出娟秀小巧,足弓優美的雪白足。
“綾兒,給你試試哥哥這些年,在宮里練就的絕活。”
雨淮安微微一笑。
隨即利用在萬貴妃那里學來的按摩術,抬起妹妹的娟秀玉足,為她輕輕推拿按壓。
的確,他這身伺候女人的異術,讓別的女人享受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讓自家妹子也享受一下!
當然,面對純潔無瑕的妹妹。
他心中想的絕不是車輪秘術那種可恥的東西。
“哇,哥哥,你你還會按摩了么!綾兒綾兒好舒服呀!”
雨綾兒閉上雙眼,心情與身體同時達到愉悅之時,她忍不住環住了哥哥的脖頸,像小時候那樣,在后者的俊臉上香了一記!
“啵”
直到這一刻!
她的塵封了五年的內心,才徹底被兄妹團聚的幸福填滿!
是的!
雖說方才跟哥哥相認,擁抱在一起,心中歡喜無比。
但乍一看到,五年后,哥哥這張愈發俊美的臉蛋,以及相較以前高大結實的身軀,她心中害羞的同時,也帶著一丟丟的陌生感!
而此刻。
她能感覺到!
回來了!
都回來了!
這位俊美如天神般的年輕大人,就是自己的兄長呀!
兩人此刻依偎在一起,一如兒時坐在家門口,那條小溪邊一樣!
見妹妹臉頰羞紅,神色略微有些異常。
雨淮安陡然想到了什么,如觸電般,瞬間縮回手掌,有些尷尬的道:
“啊,我差點忘了,你如今已是大姑娘了,哥哥與你接觸,得注意分寸才行。”
“不不不。”
雨綾兒卻再次黏了上來,小聲道:“哥哥醬,其實你有沒想過,咱們或許不”
“不許亂喊。”
眼見妹妹舉止愈發的越矩,雨淮安有意重拾兄長的威嚴,冷聲道:“哥哥就是哥哥,什么哥哥醬,沒大沒小。”
“嗚嗚嗚。”雨綾兒撅了撅嘴,一臉無辜的道:“哥哥小時候,就愛喚綾兒「妹妹醬」,「綾醬」,還說這是親昵的稱呼呢。”
“呃好吧,先不說這個。”
回想過往,雨淮安亦是老臉一紅,隨即想起什么道:“對了,你方才想說什么來著?”
“嗯,淮安哥哥,你聽好了,綾兒接下來講的事情,可能”
雨綾兒低著頭,神色變得有幾分嚴肅:“會讓你很驚訝,但這確實是爹爹臨走前告訴我的”
“等等!”
雨淮安臉色一變,捕捉到了什么重點:“對了!咱們聊了這么久差點忘了老爹!他人呢?此番有沒有跟你一起來到京城?”
“爹爹他”
說到這,雨綾兒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探出手,想像兒時那樣,用哥哥的衣襟擦淚,待見到那華麗尊貴的蟒袍后,卻又不敢了。
“說吧,沒事,哥哥現在什么都能承受。”
看妹妹的神色,雨淮安亦是大概猜出了幾分。
“去年除夕,咱們在滄州圣武院附近買下的宅子,忽然失火,爹爹他”
“嗚嗚嗚嗚!都是我不好!綾兒那一日回來晚了,沒有保護好爹爹!哥哥你狠狠的責罰綾兒吧!”
少女雙手掩面,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是說老爹被燒死了?”雨淮安挑眉。
雨綾兒道:“反反正那一日,我趕到的時候,家里已經被燒得一片廢墟,爹爹也不見了蹤影,之后綾兒還讓圣武院的一眾同窗幫我尋找,都沒有找到爹爹”
“因此,有些同窗說,爹爹的尸骨在那場大火中被燒化了”
說到最后三個字,少女已是泣不成聲。
“行了行了,瞎哭什么。”
雨淮安幫妹妹擦去眼淚:“雨大富何等的人物,一身奇技巧,他放火燒別人還差不多。”
聽了這話,少女陡然止住哭泣,驚顫道:“哥哥的意思是”
“具體緣由我也不知,但我總感覺”
雨淮安看向南方天際,喃喃道:“老爹去了一個,他曾經無數次跟我提到的地方,而根據我的猜想,他之所以縱火,只是為了讓你這個天賦超凡卻總愛哭哭啼啼的傻丫頭,快些獨立強大起來。”
“真的么?爹爹真的沒有沒有死?”
“真的。”
雨淮安篤定的道:“知父莫若子,你方才說老爹放火,我立馬想到,他應該是去了那個地方。”
“什么地方?”
“南疆,蠻族巨神寨。”雨淮安一字一句的道:“也是當朝二公主蘇琦鳳如今正在征戰的地方。”
“好了,暫時先不聊老爹了,你明日便要比武了,兄長必須助你一程。”
雨淮安托起妹妹的小臉,眸光嚴厲的道。
“什么!?”
“你小時候練武時,體內那條斷掉的「先天異骨」,哥哥現在知道該怎么接上了,不僅如此,哥哥還額外送你一些東西,保證讓你接下來大殺四方,在祭月大典為我雨家揚名!”
“當然”
“也順便讓你見識,你兄長現在的能耐!”
“哇哦,哥哥醬說得是真的么?”
雨綾兒望向一臉霸氣的兄長,眼眸閃爍著小星星
蒲團上。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盤膝而坐。
男女授受不親。
雨淮安用紅布將眼睛蒙住,隨即催動內力,食指吸附出一根太乙神針。
“綾兒,忍住了,哥哥要施針了。”
由于是蒙眼施針,雨淮安不敢怠慢,開啟武帝神瞳,尋找妹妹的關鍵位。
就在這時。
外面傳來了悉碎的爭吵聲。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督主說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祺娘娘啊!您別讓小的們難做啊!”
“都滾開!雨淮安奉旨迎接我家師尊靜姝居士,我師尊此刻都快到帝都了!這賤奴還有功夫跟人私聊?”
我靠,她怎么來了!?
雨淮安心中一震,隨手拍了拍妹妹,示意后者趕緊坐起。
隨即,正襟危坐,一臉淡定的為手中金針涂抹著「黑玉斷續膏」。
果然。
飛仙島首席圣女的身法就是厲害。
下一刻。
一名模樣嬌俏,小家碧玉的宮裝美少女,闖了進來。
“雨淮安!你你們在”
看著床榻上,容顏華美,乍看上去極為相配的少年少女,祺貴人足足愣了數秒。
而后,正要怒斥兩句。
卻聽端坐床榻的少年,一臉泰然的道:
“她只是我的妹妹。”
ps:1w字送上!明天給兄弟們繼續!整個祭月大典所有劇情,也就這幾天寫完!該開的車絕對不少!那個合歡接下來在祭月大典上,會對萬貴妃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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