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司徒陽說出這一番話,不過只是為了沽名釣譽罷了。
這次挑戰,其不僅意在求勝,亦在求名。
想著……以他為臺階,把自己的威名,徹底宣揚出去。
“不過恰好,衛某也是這般想的。”
衛圖微然一笑,當著司徒陽,以及在場觀戰眾修的面,開口回道。
話音落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修嘩然一片,無一不認為衛圖太過愣頭青了,竟敢當著司徒陽的面這般挑釁。
縱使他們清楚,衛圖既然敢挑戰司徒陽,定是有一定的信心勝過司徒陽,但問題的關鍵是……司徒陽不僅是司徒陽,其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圣崖山。
面對圣崖山,服軟才是正常。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的針鋒相對。
這樣,哪怕是衛圖勝了,也討不了好果子吃。
——再是強者,面對強權,也理應適當的低一下頭顱。
在圣崖山這龐然大物面前,衛圖這元嬰初期,雖不算螻蟻,但絕對與強者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四百歲元嬰,衛圖的路,太順了。少了教訓。”
“性格桀驁,可是會吃大虧。”
觀戰的一些年老元嬰,見此不禁輕嘆一聲,隨即把自己人生中的一些經驗之談,傳授給了門內的新生代。
只是,就在他們好為人師,傳授正酣的時候,卻不得不因為眼前的意外因素,被迫止住了嘴。
原因無他。
在這一瞬間,衛圖和司徒陽這兩個約戰之人,赫然已經交起了手,而前者的實力,似乎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所料。
以至于,開戰之初,司徒陽就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風,幾近敗北。
實力,是最好的證明。
他們適才的那一番話,盡管在他們的人生道途中,極為有理,但在此刻,卻無疑成了笑話。
沒有……那么高的可信度了!
甚至,有低輩的元嬰修士,在看到這一幕后,對此提出了疑問。
“雙方已經鬧到了這一步。衛圖,為何要給圣崖山面子?”
聽此,年老元嬰啞然,難以回話。
畢竟,他總不能說,自己在聽到“圣崖山”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里已經有了討好之念,根本不敢正視此門派。
自然,難以代入衛圖視角。
“怎么可能?”
“他的實力,竟然這么強大?”
地劍山,練武場上。
在半空懸浮的司徒陽,氣血浮蕩,他眸底露出一絲驚色,看著面前向他不斷襲來的“鯉龍陰刀”。
此刀飄忽不定,速度驚人,尤其是對神魂,有莫大的沖擊之力。
開戰至今,衛圖僅動用了這一招,就已經把他逼得狼狽不堪,難以招架。
這與他所預料的戰況,出入未免太大了一些。
現在,休說百招內,戰勝衛圖,他若能在十招內,維持不敗,已經是一件極為可幸之事了。
“不!不對!這魂刀……應該是他的最強手段了。按照常理,他百年內,能掌握這一秘術,已是極限了。”
司徒陽心中自語,堅定戰心。
修士與修士之間,有資質、境界、悟性、資源財力等等的差別。
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
那就是時間上的極限。
司徒陽不信,也不可能相信,在這短短的一百多年,衛圖的實力,已經對他處于碾壓級別的領先了。
現在,此境況唯一的解釋,便是衛圖一出手,就動用了身上的最強底牌。
“只要撐過這一招,待他虛弱……就是我反敗為勝的機會。”
司徒陽一邊凝結符力護罩,抵擋鯉龍陰刀的攻擊,一邊向后急退,尋找擊潰衛圖的良機。
“找到了!”少傾,司徒陽眼睛一亮,雙手掐訣,瞬間宛如一道流光一般,在原地消失不見。
下一刻。
在衛圖的身旁,司徒陽突然浮現,其右臂一揮,身后浮現諸天法輪,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向衛圖疾射過去了無數的流光法箭。
這些流光法箭,銀光燦燦,散發極強的法力波動,比普通的四階下品符器,也不遑多讓了。
但這時,眼見流光法箭襲來的衛圖,卻是像被嚇傻了一樣,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光遁之術?”衛圖眉宇微挑,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
光遁術,是修仙界一種比較偏門的遁法。偏門到許多修士,連聽都沒有聽過的程度。
此遁術,足可與“雷遁術”、“風遁術”這兩大極速遁法相媲美,甚至在某一些方面,還超過一些。
按照衛圖推測,司徒陽的靈體根骨,應該就是掌握“光”這一種,在自然界內,極為常見的屬性能量。
其在晉升元嬰境后,便自然而然,開發出了“光遁術”這門遁法。
“不過,僅是靈體罷了。靈體元嬰,我見得多了。”
“還不足以,抹平實力差距。”
衛圖神色淡然,身形一晃,便在流光法箭落下的那一瞬間,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司徒陽的身旁。
接著,他向虛空某處,搗出一拳。
“噗!”瞬間,司徒陽如遭雷擊,身體倒飛而出,噴出一口鮮血。
血染長空!
這一幕,看呆了在場觀戰的所有修士。
“四階煉體?”
“他是四階煉體?法體雙修的四階煉體?”眾修不敢置信,滿臉的震驚之色。
畢竟,相較于仙道元嬰,煉體四階在大蒼修仙界,更加罕見。
但此刻,也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很顯然,正是因為衛圖的“法體雙修”,所以司徒陽這靈體元嬰,在與其激戰的時候,幾無反手之力。
靈體元嬰,不論是在資質,還是在戰力上,都強過九成九的普通元嬰。
然而,法體雙修的元嬰修士,絕對是這其中的一個例外。
相比靈體元嬰,其才是真正的同階無敵。
“四階煉體?”
司徒陽咳血,神色怔然,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又是輸在了衛圖的煉體實力上。
上一次,在圣崖山神渡島上,衛圖就因具有煉體三階中期的實力,以法體雙修越級戰勝他。
現在……仍是如此!
“師父的紫光法目,是怎么看的?”
司徒陽心中憤懣,倘若沒有他師尊連守讓給他的“假情報”,他今日即便戰敗,也斷然不會如此狼狽。
在對戰策略上,他將會有極大的改變,不會任由衛圖發揮煉體實力。
然而,司徒陽不知道的是。
哪怕衛圖今日不顯露煉體境界,單以“元嬰初期”的仙道境界與他對戰,他亦必敗無疑。
——衛圖掌握的秘術,皆在元嬰中期層次。相比元嬰初期修士,這些秘術,無一不是大威力的手段。
此刻,衛圖顯露煉體境界,只不過是為了讓他的取勝,變得更易讓人接受罷了。
“不!我還有機會,有平手的機會。”司徒陽咬牙,穩住身形,連忙取出一枚褐紅丹藥,吞服入口。
現今,他的目標,已經不是在百招內戰勝衛圖,而是與衛圖打成平手,不墜圣崖山正道魁首的威名。
畢竟,他一個靈體元嬰,沒有戰勝元嬰層次的法體雙修之士,并不丟人。
但若是在幾招內,就倉然落敗,就不免會成為眾修眼中的笑柄了。
從此這一污名,恐怕在他壽元結束、坐化之后,也難洗清。
很快,借丹藥之力,司徒陽適才被衛圖重拳一擊的法體,頓時傷勢好了一大半。面色恢復了紅潤。
見此一幕,衛圖雖有訝然,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他不用想也知,這褐紅丹藥應該是圣崖山為了此戰有備無患,而給司徒陽準備的恢復秘藥。
此丹的品級沒超過四階中期,亦不算違反雙方交戰時的約定。
“司徒陽,衛某丑話說在前頭,若你待會不認輸的話。下一次,衛某就不會再留……給你吞服丹藥的時間了。”
衛圖聲音冷淡道。
此刻,若是真正的戰場,而非雙方之間的約戰,在司徒陽吞服丹藥的那一瞬間,他已經了結其性命了。
以他的戰斗經驗,根本不會,留給其吞服丹藥的機會。
聽到此話,司徒陽保持了沉默,沒有回話。
縱然他清楚,此舉有點可恥,但相較于戰敗后的慘痛結果,這一點不道德,也就沒什么了。
“《天元圣功》!”
司徒陽長嘯一聲,戴在頭頂的梁冠散落而下,束發崩散,身上的道袍無風自揚,散發出一股極強的氣場。
同時,他身后浮現的諸天法輪,在這一刻,也化作了金紫之色。
接下來,只見司徒陽一拍天靈蓋,與他容貌一模一樣的迷你小人,便透體而出,飛到了諸天法輪之后,與其融為了一體。
下一瞬間,融合了司徒陽的諸天法輪光芒閃爍,驟然變成了一柄丈許大小的金色長劍。
這劍身上浮現金紫之氣,周遭環繞著無數的金色符文。
“司徒陽要拼命了!”
圍觀的眾修,在察覺到這金色長劍恐怖的氣息后,不由面色微變。
他們自家知自家事。
若是他們遇上此金色長劍,恐怕輕輕挨上一下,就會元氣大損,有殞命之危。
“陽兒的天元劍符,哪怕勝不了衛圖,但將其擊成重傷,打成平手,卻還是可以的。”
地劍山上空,連守讓從虛空浮現而出,他雙眸綻露紫芒,觀摩下面的戰場,點評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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