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陳淮生也在認真地自我檢視,看看火魃和三靈與自己丹元的徹底融合究竟帶來一些什么。
他感覺自家根骨經髓的洗禮幾乎相當于重塑,甚至比上一回自己靈根新發還要徹底,但又保留了原來自己舊有的印記。
破境晉入凝魂初境對陳淮生來說也是一個嶄新的突破,他現在還有些不太適應,還需要將自己的法術戰力與現在的靈境實力相結合起來,才能真正具備這種全方位的實力。
他現在更感興趣的還是這種融合后的靈元會在未來的繼續向前邁進的靈境修行中有什么樣的表現。
晉入凝魂境了,凝魂中境和凝魂高境,那就是基本上可以和公孫勝匹敵了,同時晉入凝魂境也意味著具備了相當的戰力和對抗實力,這比蘊髓境要強悍得多。
在桃花島一呆就是十來天,陳淮生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愜意,但是他無法在桃花島逗留太久,按照計劃行程,他還要去一趟元寶寨,歐婉兒還在那邊等著。
不過新婚燕爾,好歹也要多呆一些時間,于鳳謙暫時還沒有拿定主意究竟跟不跟他回大槐山,而且這剛破瓜之后又迎來了連破二重,晉入筑基七重,也需要一些時間來修行調整。
“這些都是宗門給你的饋贈和感謝。”于鳳謙指了指擺在桌案上的這些東西,目光里也滿是自豪,“有幾樣即便是在吳越國內或者東海境內也只有我們圣火宗才拿得出來,或許對你沒有太大用處,但是筑基層級的修士可是大為補益之物,便是我要得到都需要排隊,沒想到宗主他們會如此舍得。”
陳淮生笑了起來,“鳳謙,再珍貴也不及西王母桃吧?我聽說秦真人閉關三日就已經突破修復到了蘊髓高境,這幾日正在全力以赴想要闖入凝魂境?還有,我和你龍虎交濟,你也突破了筑基高段,好歹也為你節約了兩三年時間吧?”
一說到秦昭業,于鳳謙也是感慨無限。
“淮生,你這一次是真的對我們圣火宗有大恩了,這些東西雖然貴重,的確遠不及你的這一枚西王母桃,不僅僅是幫了秦師伯重返紫府,關鍵還讓宗門內部也安定了下來,要知道當時秦師伯跌落紫府,可宗門又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讓他辭任宗守一職,他自己辭任,宗主也不可能答應,換了誰,也不可能去接任,整個宗門內也是局面尷尬難堪,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秦師伯高高興興辭任了,他現在就一門心思想要恢復到昔日的那種境界,就算是他能突破凝魂初境,但是要恢復到凝魂高境,甚至他還想要再上一層樓直抵潤魄境,沒有三五年根本不可能,所以曲師伯和姚師伯順理成章接任,也就沒有任何阻礙,大家都心滿意足,……”
陳淮生明白于鳳謙所說的這層意思,秦昭也受傷跌落紫府,打破了圣火宗內部平衡,論理他不具備紫府實力就不能再當宗守,但是為宗門而戰受傷跌落,卻還連宗守之位也丟失了,無論秦昭業什么態度,都不重要,關鍵是這讓其他人如何想?
可圣火宗這幾年里也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幫秦昭業恢復,卻未能如愿,這其實是把燕赤行置于一個相當尷尬難堪的境地,是你這個宗主沒有能解決好這個問題,但現在陳淮生的西王母桃一下子將這個死結給打開了,秦昭業高高興興辭任去閉關修復,安心修行去了,曲禪和姚云駿接任,皆大歡喜。
所以這里邊最感謝陳淮生的還是宗主燕赤行。
而且陳淮生在桃花島呆了這么久也隱約看出來一些,圣火宗內部六位長老之間關系也還是有親疏遠近的,比如燕赤行、秦昭業、燕云行三人就是關系最密切的,曲禪和姚云駿關系更為親近,而柳垂楊應該是不偏不倚,或者說之前她還沒有入登紫府所以還不算一個山頭。
圣火宗里邊還有四五個筑基九重和筑基巔峰,也算是潛在的長老人選,他們與燕赤行和曲禪之間的關系一樣有親疏,但未來如何,就要看他們誰能在未來幾年里晉入紫府,以及有無其他變化了。
秦昭業能修復紫府固然能讓燕赤行心中大定,同時讓出宗守也算是對曲禪和姚云駿的一份安慰,整個圣火宗的內部架構重新趨于平衡,這正是燕赤行和曲禪等人最樂于見到的,否則即便是燕赤行和曲禪都想要一個安穩的內部環境,但在秦昭業這個“阻礙”之下,都難以做到。
“好了,鳳謙,我們倆再說這個就沒意思了。”陳淮生笑著擺擺手:“只要能娶到你,能讓燕宗主他們不至于對我有意見,一顆西王母桃算什么?何況你們也給了我這么多回報補償,我不是那種施恩望報的人,要說這對我們兩家來說也是一種雙贏之舉才對。”
陳淮生知道圣火宗那邊肯定會給自己一些饋贈回報,他其實不太在意,但人家一番好意他也要領情。
于鳳謙目光里滿是柔情。
她對這段道侶婚姻也是滿意無比。
尤其是陳淮生很尊重她,甚至不要求她必須要跟隨他回大槐山去,這一點更是讓她心中甜蜜無比。
換一個強勢如斯的男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態度,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自己沒選錯人。
“嗯,鳳謙,我打算再等幾日就要離開了,你也知道我還要去一趟弋郡,回一趟老家,……”
“嗯,那位歐家婉兒還在等你吧?”于鳳謙含笑道。
陳淮生也不在意,點點頭:“是啊,我這三年閉關修行可是欠下了不少債,都得要去一一回敬到啊。”
“那淮生,需要我陪著你去么?”于鳳謙問道。
陳淮生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無此必要。我也就是過去一趟,順帶也要考慮是讓他們跟我回大槐山還是繼續留下,你去留的問題,我也在想,要不你可以今冬跟我回大槐山住一段時間,明春就可以回桃花島,又或者今冬你留在桃花島,明春再來大槐山,都可以,由你,日后也都可以如此,不拘于非要在什么時候留在哪邊,看情況而定,……”
于鳳謙有些歉疚地看著陳淮生:“那我先打算留在桃花島上,明春來大槐山,淮生你不會不高興吧?”
陳淮生啞然失笑:“鳳謙,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你的啊,你的豪邁大氣到哪里去了?我先前就說了,一切看你覺得合適就行,你我之間還需要糾結拘泥于一朝一夕的相處么?你又不是不和我見面了,明春來不也挺好么?”
“嗯,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再住一段時間?”于鳳謙見陳淮生是真不在意,心里既高興,又有些不忿,才和自己新婚燕爾,居然就如此“冷淡薄情”了,還不在乎,……
“唔,再住上幾日吧。”陳淮生打算再呆十日,差不多于鳳謙也恢復適應得差不多了。
陳淮生想得很好,但是萬事卻始終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在秦昭業突破了凝魂初境之后,陳淮生也去專門看望了一番。
雖說距離秦昭業未曾受傷時候的凝魂高境還差兩級,但是秦昭業已經非常滿足了。
他一度對能不能修復重返紫府都失去了信心,但現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從三日突破晉階恢復紫府,緊接著又連續修復到蘊髓高境,最終一舉突破到現在的凝魂初境,還能指望什么?
秦昭業也清楚,西王母桃的藥力估計也在這最后一波突破凝魂初境是耗用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他希望能用三到五年恢復到自己未受傷時的情形,然后再花上八到十年來慢慢沖擊潤魄境,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對他來說,卻是信心十足。
連跌落紫府都能重修,這世間還有什么風浪波折能讓他懼怕后退?
而且經歷了這一波磨煉,秦昭業也對自己能突破潤魄境充滿了信心,甚至也對未來沖擊金丹大道也生出了幾分期望,這在之前他是想都未曾想過,也不敢想的。
對于陳淮生在與于鳳謙成親之后,龍虎陰陽交濟,突破凝魂境,秦昭業感慨之余也是很為陳淮生和于鳳謙感到高興。
燕赤行和他談了與陳淮生商議的大槐山和圣火宗結成盟友的意思,他也很贊成。
雖然圣火宗擊潰了雁山道,一定程度消除了迫在眉睫的危險,但是圣火宗在吳越國國內的局勢并沒有多大改變。
將雁山道的靈地坊市漁場分別讓給金鼎門和董家,也只是暫時分化瓦解了吳越國內的不友好勢力,但是只要官家錢氏對圣火宗敵意不消,那這些敵對勢力,始終存在著糾結起來來犯的風險。
誰讓圣火宗占據著桃花島和東西珠島以及零丁島這幾處物產豐饒之地,而且還扼守著冰火島這一海天圣地,只要能解決掉圣火宗,圣火宗控制下的巨大利益,足夠大家好生瓜分這豐厚的財地了。